第四十章 鸳鸯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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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府的守卫工作，朱常润心里是有底的，可以称得上是戒备森严，由于上次出现过王成等人洗劫王府的前车之鉴，在目前惠王府的守卫状态下，外人不可能抢劫七千多两银子后，还可以全身而退，毕竟这么多银两不是三两个人所能拿走的。

        另外，朱常润派人将李木生找来，他是门锁方面的专家，让他来查看一下是十分必要的。银两被盗，银库大门却完好无损，这确实是令人不解。

        基于以上两点，朱常润初步判断，这件事情是王府内部人所为，或者是内外勾结，不然是出现不了这种效果的。

        果然如朱常润所料，李木生对银库门锁进行反复检查后，得出结论这个门锁不是用专业工具打开的，而是用正常的钥匙打开的。

        听了李木生的汇报后，朱常润感到十分的意外，为了保险起见，起到一种互相制约、互相监督的作用，如同宛平县衙银库由柳如烟和李子琪两个人分别持有一把钥匙，王府银库门锁钥匙分别在管家朱富和朱荣手里。

        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朱荣在四大管家中资历最老，德高望重，淡薄名利。对权利和金钱看得非常淡，本来应由他担任第一管家，但是都被他严词拒绝了。

        管家朱富工作兢兢业业，任劳任怨，朱常润离开王府赴宛平县上任期间，将王府管理的非常好，王府有条不紊的运行着。王爷对他也是礼遇有加，对他本人及家庭都很关照。

        朱常润怎么也不会怀疑他俩实施此次盗窃。用现代话来说，他俩根本没有作案动机，另外只有他俩持有银库的钥匙，他俩实施盗窃目标过于明显。

        但是这次调查还得从他俩身上入手，因为银库的门锁是通过钥匙正常打开的。作案人从他俩手里取得钥匙的可能性还是比较大的。

        朱常润想到这里，让人将朱荣和朱富请过来。过不多时，两人都来了。朱常润让他们坐下。二人都知道王爷找自己是因为这次盗窃案，都没敢坐，还是站在那里。

        朱常润见他俩的表情，知道他俩是误会自己了，就解释道：“二位管家这么些年为王府可以说是鞠躬尽瘁，付出了太多的辛劳了。虽然这次盗窃案中有人使用钥匙将银库门打开，二位身上各有一把钥匙，而且是唯一的，但是本王相信二位与这次盗窃案毫无关系。还请二位放心，本王找你们二位过来是有事情相商。”

        两个人听了王爷的话，心情好了许多，特别是朱荣，年岁大了，一听王爷说出如此贴心的话，激动地眼泪都流了出来，说：“王爷这么信任我们两个，我们就是马上死了也可以瞑目了。”

        朱常润说：“老人家不要这么激动，你们今天获得的信任、荣誉、夸奖等都是你们自己努力的结果。我这次找你们来就是想了解一下，这段时间你们遇没遇到什么反常的事情。我怀疑王府内部有人盗窃了你们的钥匙进行了配制。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们的钥匙还在自己身上，对吧。”

        两个人连忙将身上的钥匙拿出来，交给王爷。朱常润接过钥匙一看，两把钥匙非常精致，除了齿不同之外，朱荣的那把有个太阳标志，朱富的那把有个月亮标志。

        朱常润观察这两把钥匙的时候，朱荣和朱富就在那里思索着最近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反常事件。过不多时，只听朱富说：“王爷，我前两天遇到了一件事情，我感觉有点奇怪，但是我和你说了可不是要告状呀。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帮我分析分析，当时我还一头雾水，这两天一忙就扔到脑后去了。”

        “那你就说说吧。大家一起研究研究。”

        “那是两天前的下午，吴春来找我，说他舅舅朱华请我今天晚上到他那里一聚，有要事相商。我听了之后很是奇怪。王爷，你是知道的，当时荣大哥坚决不当第一总管时，本来应该由朱华来担任，论资历、论能力都在我之上，可是他却因为**丫鬟，导致丫鬟瘫痪，从而失去了争夺第一总管的机会，承蒙王爷瞧得起我，让我做了第一总管。原来我和他处的不错，可是自从我当上第一总管之后，朱华就与我疏远了，背后总和别人说我的坏话、诋毁我，我都不予其争辩。我相信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这些年，我俩没有丝毫的个人往来，更别说吃饭喝酒了。”

        “那你去赴宴了吗？他找你究竟所为何事？”

        “我见他找我有要事相商，也就去了。也想看看他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当天，我们都喝了不少酒，他说找我就是想与我冰释前嫌，以前他太小心眼了，第一总管这样的位置只能由德高望重的我来担任。他希望今后能与我好好相处，把王府管理得更好。”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这次主动与你和好，你不觉得奇怪么？”

        “我当时虽然感到有些不对劲，但是看他那股与我重归于好的热情劲，再加上我喝了很多酒。心情也非常高兴，那天我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在自己的床上了，我一摸钥匙，发现钥匙还在。由于银库需要两个人的钥匙才能打开，我的钥匙还在身边，我就没当回事。”

        朱常润总是觉得朱华与朱富重归于好中有什么阴谋，但是没有证据，无法进行最后的判断。

        这时朱荣说话了，他说：“王爷，刚才听了朱富的话，我也遇到同样的事情，朱华前几天也请我喝酒了，由于年龄大了，那天我也喝多了，还是他送我回去的。”

        朱常润一听，感觉更加可疑，就问：“他经常和你在一起喝酒吗？”

        “我和他关系还可以，一般我们就春节、端午、重阳等节日时，偶尔能在一起聚一聚。平时个人有个人的事情需要处理，基本也没时间聚。三天前朱荣找我去他那里喝酒，说自己这段时间心情不太好，让我和他好好聊聊。我就和他去了。”

        “他都向你诉说什么了？”

        “他先是为我不当第一总管感到可惜，然后就诉说朱富的种种不是，最后喝得差不多了还讲王爷偏心，不让他当第一总管，而选择资历和能力都不如他的朱富当总管，我劝了他一会儿，我年龄大，喝不了多少酒，陪着他一杯一杯的喝着，最后就喝醉了，醒来时也是在自己房间里了。”

        朱常润听了他们两个的话，感觉朱华的举动非常可疑，但是什么事情需要证据，只有找到人证和物证，不怕他不承认。眼下还是得从这两把钥匙入手。于是，朱常润让朱荣和朱富先下去吧。两把钥匙先留下来，等破了案子再还给他们。不要担心上火，事情终究会有水落石出的时候，两个人就此告退了。

        朱常润又将李木生、王士珍和张虎叫来，研究下一步调查钥匙的下落。首先他让李木生对这两把钥匙进行仔细研究，确定京城都哪里能够配制这样的钥匙。

        李木生对这两把钥匙仔仔细细的翻看着，最后说：“王爷，这两把钥匙在我们行里叫鸳鸯钥匙，都是一公一母两把，。这种钥匙做工精细，除了原配钥匙外，京城能够配制这样的钥匙的不超过十家。”

        王木生在配钥匙这行干了很多年，对京城的配钥匙这行的情况非常了解。朱常润让李木生将能够配制这样钥匙的人员及地址详细的写出来，李子龙和张虎各拿一把钥匙到李木生所提供的人员和地址进行一一调查，争取能够将配钥匙的人找出来。

        吩咐完毕之后，这三个人就下去工作了。这时朱常润又把王士珍找来，让他加派人手跟踪监视朱华和他的外甥吴春。朱常润真后悔当时没有将二人清除掉，现在是养虎为患，直觉告诉他，这件事情与朱华脱不了干系。

        三日后，李子龙和张虎回来复命了，将对调查情况向王爷做了汇报。原来李木生列举名单共计九户，两个人分成两组对着九户进行了实地调查，这九户修锁匠最近都没有配置过这样的鸳鸯钥匙。其中一个修锁匠提供了一个很重要的线索，那把月亮图案的钥匙并不是原配钥匙，而是后配制的。两个人又对京城其他修锁匠进行了逐个排查，由于技术水平有限，确实如李木生所述，都不能配制这样的钥匙。

        难道线索就这样断了，但是通过这次调查也不是没有发现，既然有人能够认出那把月亮图案的钥匙并不是原配钥匙，就说明确实有人将这两把钥匙进行了后期配制。可能由于时间紧，再加上慌乱，将新旧钥匙拿串了，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朱常润只好让他们先下去，自己对整件事情进行重新分析和排查，看看还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朱常润想了一个下午，将整个事件包括前期朱华请朱荣和朱富吃饭都想了不知多少遍也没有想出什么新线索。

        再过四天就得向民团支出这五千两银子了，朱常润下定决心，四天之内必须破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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