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符瑶去而复返
太后出去没多久，门外就又想起了禀报声。这次来的竟然是姿贵妃。
婉清没想到她会走了再折回来。也就好奇了道：“妹妹怎么去而复返了？”
符瑶温柔一笑，解释道：“先才因太后在这里，妹妹也没能多看看姐姐。这心下不放心，所以就折回来了。怎么，姐姐不欢迎么？”
婉清一听她误会了，便是急忙否认道：“哪里！姐姐高兴还来不及呢！虽说你我是同时出嫁的，可却是一直都未曾好好的说过话的。现下妹妹来了，姐姐自是高兴！妹妹若是没事的话，不妨就多坐会儿，陪陪姐姐吧！？”
“其实妹妹也正有此意，只是怕会打扰到姐姐休息。妹妹也只不过是想看看姐姐是否安好罢了！既然姐姐无碍，那妹妹自然是要回去了。”符瑶脸上有了伤心地神情，作势就欲转身离去。
“唉，妹妹！”婉清连忙拉住符瑶的手，赔礼道：“妹妹怎说着就要走呢？可是姐姐说错什么话了？”
符瑶见婉清如此着急模样，便是捂唇笑了：“妹妹不过是逗姐姐罢了，姐姐勿要着急。”
婉清呆愣片刻，复才反应过来，也是随着笑开了。
如此，俩人就好像是久别重逢的姐妹般，开心地聊了起来。
由童时的趣事开始聊起，直到入宫之后的事情……
如此一来，婉清对符瑶的身世，也是知晓了个七七八八。在心中也不免为这苦命的女子捏了一把伤心泪。
然当她听得符瑶与皇上之间的情爱时，又不免心生了嫉妒。可是更多的却还是为符瑶而高兴。毕竟女子的这一生，又有几个人是能嫁给相爱之人的呢？
正当她们聊得正欢时，门外突然踏了人进来，这人的到来也让得她们的笑声戛然而止了。
“臣妾，参见皇上。”婉清和符瑶对来人齐身行礼道。
但是楚术却看也未看婉清一眼，径直就来到了符瑶身边，将她扶起柔声道：“是什么事让爱妃笑得这般开心啊？”
“臣妾刚刚在跟姐姐说笑来着，皇上可也是因姐姐遇刺一事，前来看望的吗？”
“朕去畅悦宫找你，得知你来了凤嗣宫，这才寻了过来。”楚术爱昵地点了点符瑶的鼻尖，但当看向婉清时，眼底却尽是冷漠：“听说你今日遇刺了？可有受伤？”
“回皇上话，臣妾无碍。”虽他脸上并无关怀之意，但婉清听了他的关怀话语，心中却还是有着感动的。
“嗯。”楚术低低地应一声，复才在经过她身旁时用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道：“别以为朕是关心你，朕只是不想让人说朕无情罢了。”
婉清低低地吟笑了一声，恢复了常态。
虽然没有在面上表露多少心思，但是她的掩藏技巧却是着实拙劣，难免让符瑶瞧出了些许地不对劲：“姐姐，怎么了？可是身子不舒服？”
婉清回以符瑶一个温暖的笑容，撒谎道：“没事。”
“呵呵，没事就好。”符瑶见她有了笑容，这才安心了。
“皇上，皇后娘娘，新来的侍卫长在门外候着了，可是要宣？”候在殿外的太监进殿禀报道。
“宣他进来吧。”楚术出声道。
片刻之后，便见一名身着银白侍卫服饰的男子进得殿来，行单膝跪礼道：“微臣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贵妃娘娘。”
“免礼。”楚术转身坐于座上，出声命其起身。
婉清和符瑶则在宫女的搀扶下步到了楚术的身旁坐下，待到坐正身子时，侍卫也刚好起得身来。
婉清瞧见男子的面孔时，似是觉得有些面熟，便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皇后娘娘话，臣姓沈，单名一个耽字。”男子低低垂额，谦卑回着。
“沈耽……”婉清听他这么一说，这才渐渐地想了起来，感恩着道：“本宫记起来了，你就是在御花园时救了本宫的侍卫！说起来，本宫都还没好好地谢谢你呢，没想到你竟是来本宫宫里担差了。可是现下本宫也不知该赏你什么才好……”
“皇后的架子可是端得越来越有模有样了。”楚术冷声地道。
被楚术略带讥讽的言语一浇，婉清的脸上也瞬间写满了尴尬。可不是吗？人家皇上在这坐着都还没说话呢！哪有她说话的份！
“保护娘娘那是臣等的职责所在，娘娘无需言谢。如今能来凤嗣宫担差，已是莫大的恩德了，微臣又岂敢邀功。”沈耽的一句话，正是恰到好处地解了婉清的尴尬。
楚术似是没有发现般，脸上依旧是一如既往的淡漠：“因前任侍卫长失职，朕今儿个鉴你护驾有功，所以调你来凤嗣宫担任侍卫长一职。从今以后，你可要恪尽职守地保护好皇后！”
“是。”沈耽再次以膝跪地向楚术行以谢礼：“微臣今后必将竭尽全力，保护好皇后。”
楚术满意地点了点头，从坐上立起身来，看似随口般地对符瑶道：“皇后也该累了。姿妃就随朕一起回去吧！”
“是。”符瑶应了一声，起身对婉清说几句体己话后，就跟在楚术身后离开凤嗣宫了。
待到楚术和符瑶离开后，沈耽方才开了口：“娘娘可是还有吩咐，若是没有，微臣便先去巡查宫中各处了。”
婉清本是想命人取些珍宝来，赏赐给他以作报答的。可是因为皇上先才说了那样一番话，她也就不敢再送什么了。只好让他退下道：“那你下去吧。”
“微臣告退。”行了礼，沈耽便是转身离去了。
一直安静立在一旁的巧佩这才抬了头，悄悄往那离去的背影看去。就连那身影消失在凤嗣宫时，她的脸上也仍是有着难以压抑的喜悦。
原来，他叫沈耽……
“微臣参见皇上！”沈耽跪于楚术面前。
“起来吧，这里没外人，无需拘礼。”楚术虚扶他一把，脸上难得的有了温和。
“谢皇上。”
“如今你已取得她的信任，顺理成章进入了凤嗣宫。接下来你就只需想办法让鱼儿上钩了。”楚术笑着拍了拍沈耽的肩膀：“朕等着你的好消息。”
楚术本是想派个人伪装成刺客将婉清给刺死的，没想到她却被路过的沈耽给救了下来。如此，倒也不失为一个将错就错的好法子。毕竟宫中平白无故地闯入刺客，是难免会引起朝臣猜测的。何况若是成功刺杀了新立的皇后，太后那也定是说不过去的……
“得皇上信任，是微臣的荣幸。”沈耽面无表情的向楚术行一礼，复又带有疑惑的问道：“还请皇上恕臣斗胆，只是臣的心中有个疑惑，实在是不明……”
楚术点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微臣不知，皇上为何会如此地厌恶皇后，非要将她除去不可呢？”依他今日一见，那皇后不但是有着男人喜爱的倾城美貌，甚至还是位温和娴雅地女子。那皇上又为什么偏偏不喜欢，甚至还要他潜入凤嗣宫，想办法抓她的‘痛脚’呢？
楚术略带深意地笑了笑：“沈耽啊，想必你是还没有心上之人的吧？以后啊，等你有了心上之人，就自会明白朕为何会不喜欢她了！”
虽然沈耽还是不明白，但碍于皇上他并没有说明，也就只好不再做声了。
“你先回凤嗣宫去吧，若是呆得太久了，传到太后的耳朵里可不好。”
“微臣会注意的。”沈耽点点头，便转身退下了。
时过几日，至遇刺之事后，太后便是免去了婉清每日的晨请，让她在凤嗣宫中好好休息。
皇上在那日后，便是就未曾再踏足过凤嗣宫了。对此，婉清似也不怎么觉得难过，倒是符瑶来得勤些。
每日闲来无事时，婉清偶尔会与宜衣下棋对弈，坐在院里抚琴。每次和宜衣对弈时，她都总会问问宜衣的伤口。而宜衣也每次都回以她一抹笑容，宽慰她的自责。
“听太医院的太医说，‘雪肌膏’可以使疤痕淡一点，虽然不至于完全消除，可看起来至少不会那么明显。不如待会就让巧佩去取了一些来，给你送去吧。”婉清一边注意着棋局，一边对宜衣道。
“劳娘娘费心了。”宜衣脸上有着暖心的笑容。婉清才初入宫中不到半月，她又哪能知道雪肌膏这玩意儿呢，多半是去太医院打听了的吧！倒真难得她肯为自己这么一个奴婢上心了。
“本宫赢了！”当婉清瞧着桌上的棋局时，突然兴奋地大呼了一声，欢喜的模样就像个孩子。
宜衣笑了笑，自愧不如道：“娘娘棋艺过人，奴婢甘拜下风。”
“哪的话，姑姑下棋步步细腻平稳。若不是下错了子儿，本宫又怎能赢呢！”
“是娘娘让着奴婢了。”宜衣见婉清笑得开心，脸上也不自觉地有了笑容。
已经记不得有多久，未在宫里见过这般纯粹的笑容了。
“皇后娘娘还真是位爱棋之人啊！”正在这时，一声爽朗的男声在不远处响起。
宜衣转脸瞧去，便从凳上起了身，向声音的主人行以礼道：“奴婢见过砚亲王。”
进宫已有几日了，但婉清却从未见过这个人。见宜衣称呼他为亲王，想必该是皇上的兄弟吧。可是他为何能自由出入后宫，且无人阻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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