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 惊醒

警察很快就还击了，他们依托着警车对乙二进行射击。

        乙二也不躲，迎着子弹一边开枪一边走……这一幕杨觉得很熟悉。在从前的枪战片中，他经常能看到这样的镜头，却没想到这样的镜头竟然发生在了自己的身边。

        但来自民国枪支的质量实在是很不好，没射几发子弹，乙二的枪就卡克了，接着他就中枪了，但他还是踉跄着向着杨易的方向走来。“主人，我尽力了！”他倒下说。

        杨易被余下的警察塞进了警车，警车拉响了警笛，飞也似得去了。

        ……杨易于慌乱无措间骤然惊醒，他抬头望望天，夜空一片深沉。星光在这深沉的夜空忽隐忽现地闪烁着。

        在这能将一切都吞噬的黑暗的沉寂里，似乎把杨易的心也吞噬到了这黑暗的沉寂当中。他竭力地把自己的心从这沉寂中拔出来，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还跟着李冠在一起喝酒，李冠喝得多了，非要拉着自己这台阶上坐一会。

        杨易看了眼靠自己身上睡得人事不省的李冠，抹掉了他流到自己手上的口涎。推了他一把，却没有推动，他的鼾声反倒更重了。

        不知躲在什么地方的甲大和乙二似乎是看到杨易动弹了，过来帮杨易把李冠抬入了房间。

        露气不知在什么时候就变得重了，山中就是这样的，白天和黑夜就仿若是两个世界，白天太阳一出来，就热的要命，只要太阳一落山，寒气、露气马上就变重了。杨易把甲乙二喊到了门外，他盯着二人看了良久，发出了在二人看起来有些莫名的笑声。

        甲大还没死，乙二也还没有开枪袭警……这一切都是将要发生却没有发生的事情，都是他从李冠的身上感知到的……杨易从来没有觉得这个世界是如此的美好，一种强烈的幸福感在瞬间就传遍了他的全身。

        幸福也许就是一种心境，在经历了心灵的磨难后，突然发现自己又回归到了从前。就感受到了那从前所不能感受到的幸福。杨易想，“也许在我所生活过的很多日子里，其实都是幸福的，只不过我从没有抓住这种幸福而已！”

        李冠直到第二天中午的时候才醒过来。他不好意思地来跟杨易道别。

        杨易说，“昨天咱们商量好的那些事情，不用办了！”

        “为什么？”李冠以为杨易埋怨自己昨天喝了太多的酒。他说，“哥！我以后不那样喝了，让你不高兴了！”

        “不是因为这个！”杨易笑着说，“因为我想到了更好的办法！嗯！这件事你别管了！”

        “那你不要灰头的项链了！”

        “现在已经用不着了！”

        李冠垂着头，“那我还能给哥办点什么事儿，我……”

        杨易知道不让李冠去给自己办点事儿，他又会想多了。可让他办点什么事儿呢！杨易想起了王二中和刘丹，想起了板头说的话：……直到前段时间，我才从王二中老婆刘丹那里，套出了宋江在美国这个消息……杨易觉得自己的心在这瞬间又变得焦虑起来，他觉得刘丹和宋江之间，一定有他所不了解的秘密……于是他说，“你替我去趟古玩一条街，找我的同学刘丹要个账本。我一会儿给他她去个电话，你去了直接拿回来就行，什么都不要说！”杨易说完，又特意叮嘱李冠，“千万不要跟王二中发生任何冲突！”

        李冠答应着去了！

        杨易拨通了刘丹的电话，说他想看下委托刘丹卖铜币的那个记录，已经让李冠过去取了。刘丹爽快地答应了，说是自从杨易带人在她店里打过架后，就再也没露面。那天仓促间连帐都没算完，又说铜币一共买了三十七万六千八百四十三，问杨易什么时候来取！杨易说，“你就交给李冠一起带回来吧！”

        刘丹说，“那我就看情况了！”

        杨易说，“行！”

        ……接下来的事情，杨易觉得够自己忙一阵子了，将要发生的好多事情，有的不用理睬，有的却是非办不可！祖父杨琦被蔡圣孟抓捕的事情不用理睬，那已经是发生过的了。事实证明祖父只靠自己就能处理的了，即便没有自己通风报信，祖父也会用别的方式过关的。从民国雇佣伪满洲国警察报复灰头也没必要了！因为自己已经不准备上山去抄灰头的赌窝，甲大也就不会因此而死了。甲大既然不用死了，就谈不上什么报复了。更何况他已经知道，自己和灰头、青头、板头三人之间，的确是存在着误会。

        至于非办不可的事情，杨易觉得湛卢是一定要搞到手的，当然还有“伯牙乐谱”。丙三和丁四……杨易经过反复考虑，决定也领回来。

        还有那个郝义强……杨易一想起他骗那些老头老太太的钱就想笑。决定抽空一定要跟他打场麻将，目的不是为了抓他出千，就是想看看他再和一次九莲宝灯或是十三幺九。

        ……肉身进入到四十年代的哈尔滨，杨易找到赌场那个消瘦的汉子买了两支枪和几枚手雷，回归后，又带足了其余的东西，来到了古越国。

        把剑交给了文种之后，杨易见到了西施，他说，“勾践就要回来了，你恐怕就要去吴国了！如果你不想去，我倒是有个好办法！”

        西施一脸的忧郁，口气却异常坚定，“我是越国复国计划的一着棋子，命运早已经注定了。”

        杨易劝她，“不要太相信什么命运，在很多时候，命运是可以改变的，我带你走吧！”

        西施轻轻摇头，“范蠡大夫为了这个计划，准备了好久！我如果走了，他怎么办！”

        “如果范蠡死了呢？”

        西施幽幽说道，“你要杀了他吗？那样我会恨你一辈子！”

        “那你就更该跟我走了。恨一个人，就要一辈子跟着他，折磨他！”杨易笑了一下，这是他早已料到的一个结局，自己要想带着西施一起走，恐怕非得先征服了她的心不可。只是有范蠡在，自己又如何能让她移情别恋。女人对初恋似乎总是很执着，范蠡就是西施的初恋……杨易想起了自己的初恋，仔细回味，觉得那只不过是一段无法抹去的记忆，一段承载了青春懵懂梦想的回忆，除此，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杨易不再劝她了，有很多事情，劝是没有用的，因为每个人的心中都有自己的梦。西施心中的梦，就是希望和范蠡在一起！杨易已经想好了，西施是一定要带走的，不管是诱骗还是绑架，他总归是不能让她成为勾践复国的牺牲品。

        据史料记载，西施的未来是黑暗的。在勾践复国成功后，精明的范蠡跑了，一心想享受胜利果实的文种死了。勾践这个人太阴暗了，他不相信身边的所有人，觉得这些人都是他受屈辱的目击者，他要把他们的肉体全部予以消灭！而西施的存在，就是对勾践的一种玷污，是他屈辱时代的见证，在他成功复国后不久，就把西施赐死了。所以对西施来说，她根本就没有什么未来，她的未来只存在于她的想象中，她的梦只能是把夫差幻象成范蠡。

        杨易此时能做到的，就是尽量让西施过的开心一点。听说吃甜食会让人感觉到快乐，所以杨易给西施带了很多的巧克力。他带巧克力有两种目的，其一自然是希望西施能在吃甜食的过程中收获一份好心情。至于其二……那是个秘密。

        甜甜的巧克力似乎真的能让西施暂时抛却了忧郁与不快，尝到巧克力那香甜的味道后，西施笑了！

        杨易又拿出了牙膏、牙刷，叮嘱她吃完巧克力之后一定要刷牙，否则牙齿会因此而坏掉，他相信作为一个美女，这种话不用自己再说第二遍，她自己就会很在意！

        告别西施，来到吴国，用枪换取了吴王的湛卢剑，让伯噽炮制出了“伯牙乐谱”。带着丙三和丁四，杨易回归到了现实……择日，他又自山洞中取回了湛卢剑和“伯牙乐谱”。

        此时杨易手中已经有了五柄绝世名剑中的三柄，湛卢、纯钧、巨阙。余下的两柄胜邪和鱼肠，自然也在他的计划之中，只不过那就不用着急了。

        ……李冠很快回来了，他恼怒地说，“刘丹不给我账本，她说跟你的帐没算清楚。还说请你亲自跑一趟。”

        杨易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问李冠，“你跟刘丹发生了冲突没？”

        “没有！你不是专门叮嘱过我不要发生冲突么！我见她不肯给我，也懒得跟她多说什么，就回来了！”

        杨易觉得刘丹已经在防备上自己了。

        “账本的事情就不用你管了，你现在带我找一趟灰头！”杨易说……他知道，他想要知道王二中夫妻，尤其是刘丹跟宋江的关系，除了拿到刘丹的随身物品外，就只有问板头才能得到答案！在他的心中，他实在是不希望刘丹跟宋江有什么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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