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 板头
……警察一无所获的走了！杨易看着依旧躺在床上的灰头，心想，“刚才一定是他把枪给藏了！只是两支枪，一个手雷，挺占地方的，这家伙是怎么办到的。”
他正想问，就见青头把手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姿势。他知道青头这么做肯定有目的，于是就什么都没说！
又等了一会儿，青头让宋伟到门旁边听听，宋伟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说，“都走了！”青头才长喘了一口气，他说，“哥！我总跟他们打交道！不得不小心呀！”
灰头这个时候也从床上起来了，瘸着腿走到窗口，掀开窗帘，向下张望了一会儿，说，“走了！”
“你把东西弄哪儿了？”杨易是真的好奇了！
灰头笑了笑，变戏法似的把枪和手雷拿出来，说，“我就觉得床上不保险，就给换了个地方！”
他指了指窗户，“我把东西用绳子系着，给吊到窗口外面了！万一暴露了，只要把绳子弄断，东西就会掉下去！即便他们下楼找到了，只要东西没在咱们手上，那就打死也不承认，关上二十四小时，也就出来了！”
杨易笑着说，“你什么时候换的位置，我们怎么都没看到！”
“让你们看到了，那我灰头岂不是白混了！”
青头说，“哥！不瞒你啊！灰头原先是干这个的……”他捏住几根手指，向前探了探。
“哦！灰头是个贼出身。”杨易明白了，“既然东西被你换位置了，你为什么还赖在床上不起来！”
“那不是为了吸引他们的注意么！我越是不起来，他们就越会觉得我身下有问题。注意力都被集中在我这儿了，也就忽视了别处，这是从孙子兵法上学来的。”灰头笑了笑！
“你还懂得孙子兵法！”在这瞬间，杨易对灰头、青头生出了好感。
正说着话，突然想起了敲门声。杨易见灰头在转身之间，就把枪和手雷又给变没了！他知道灰头的确是有些本事的。
“谁呀！”宋伟没直接开门，而是在门口问了一声！
“我！”一个低沉的声音回答！
“是二哥！把门开了吧！”青头说。
门开了，进来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杨易见这个男人的脑门上有几道光亮的肉楞子，看起来就像是过去洗衣服用的搓衣板。想来从前的时候是几道伤口，后来伤口愈合了，却留下了这样凸起的疤痕。估计他板头的绰号就是从这来的。
“我早来了！但在楼下看到了警车，就没上来！”板头说。
“到底是谁报的案！”青头问，“警察怎么一进来就说我被人挟持了。”
板头摇摇头，“我接了你的电话就往来赶，在楼下看到了警车！还说这里有人私藏枪支！”
杨易此时已经对青头、灰头没什么敌意了，人家既然在刚才竭力地去帮他藏枪，显然是有化敌为友的诚意的，自己也就没必要还是把他们当做敌人看。但是对这个板头，杨易有些不信任，若不是他报的案，警察怎么会说青头被人挟持了，还说这里私藏枪支。但他觉得自己跟板头并没有什么恩怨，双方今天才是第一次见面，甲大的死，根本就算不到他的头上……“只是甲大的仇就不报了么？”杨易看了眼乙二，心中有些为难！很多时候，他都觉得自己根本就不是一个能做大事的人，敏感，多疑，还心软……
板头对杨易说，“很多事情从一开始就是个误会，也许我们都上了别人的当！”
“你是说这些都是宋江安排好的？”
“也不全是宋江吧！”板头缓缓地说，“这中间，还有不少人在煽风点火，乱传闲话。就拿那天山上的枪击事件来说，我就是提前接到了一个电话，说是李冠已经成了你的人，要我小心一点。又说你身边有几个高手什么的，我就把听到的这个事情跟青头说了……”
青头接着说，“我接到二哥的电话后，就给灰头打了个电话，把二哥的话重复了一遍，提醒他小心点李冠！我当时并不知道灰头在山上。”
灰头说，“我接到青头的电话后，觉得李冠也挺可疑的，他明明是嫌山上远，不愿意干了，那天却又主动找我，说是还想帮我看场子！我挂了青头的电话后，就给李冠打了个电话，想跟他核实一下，哪知他却带着一个人下来。后来的事情你知道了，不知谁开了一枪……”
杨易问板头，“你接到了谁的电话？”
“这个人叫王二中，在古玩儿一条街上开了家小店！”
“王二中！”杨易终于能理出头绪了。他跟李冠就是在王二中的店里面化干戈为玉帛的，当时王二中在场，所以他当然知道李冠成了自己的人。“绕了这么一大圈，原来根源却在王二中那里。”杨易心底下恨恨地。但他却拿王二中没什么办法。明明很多事情都坏在王二中的手上，却因为他是刘丹的老公，自己不能教训他。
“你知道不知道钢头这么个人？”青头突然问。
“钢头？就是王二中吧！”板头说，“灰头在古玩一条街开设赌场的时候，有一天宋江过去了，把王二中介绍给我认识，他说王二中的绰号叫做钢头。王二中前些年好勇斗狠，有一次在一桩文物生意中，不知怎么就得罪了宋江，是宋江让人把他的脑壳打碎了，这家伙后来就装了个玻璃钢的脑壳，那之后宋江就叫他钢头，还把他介绍给了不少社会上的朋友。但我没太在意这件事，也就从来都没跟你们提起过。谁知道后来钢头的名声越叫越响，很多不知情的人，都以为钢头是什么大人物呢！又觉得钢头是我板头的哥！这基本都是宋江和王二中他们宣扬出去的，我几次都想跟人澄清了，但宋江不让我说出去……我估计王二中之所以能跟宋江搭上线，就是因为他被宋江打了之后没选择报案，而是自己承受了。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个，所以受到了宋江的赏识。很多时候，王二中在宋江面前说话还是挺有分量的。宋江也很信任他，很多事情都交给他做！”
杨易总算是听明白了，但明白又能如何，他又不能去找王二中报复。报复了王二中跟报复刘丹没什么区别！人家是两口子，风雨同舟，一损俱损。他问板头，“你跟宋江有没有联系！”
板头摇头，“我也想找他呢！他这次走的时候，让游西子从我这里拿走了三百多万！然后就再也联系不上他了。我跟他是多年的朋友，从前的时候在很多事情上都没少帮我，哪想到他临走的时候坑了我一下！”
青头“咦”了一声，“二哥！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宋江也让游西子从我这儿拿钱了，没你的多，一百多万！”
灰头也说，“他从我这儿也拿了一百多万。去年过年前，我在古玩一条街上的那个赌场不是被查了么！宋江说是帮我打点，也是让游西子从我这儿拿走一百多万！但我的那个店还是关门了！”
板头苦笑一下，“这种事丢人还嫌不够，我又何必说出去，让人觉得我交了个什么朋友，传出去遭人笑话。”
灰头问杨易，“哥，你到处打听宋江的下落，是不是也是因为钱了！宋江拿了你多少钱！”
杨易伸出三根手指头……
“三百万？”见杨易摇头。灰头觉得有点不可能地又猜，“三千万！”又见杨易摇头。灰头试探说，“不会是三个亿吧！”
杨易点点头，“我找宋江！不是因为那六百多万，而是我价值三个亿的古玩儿被他给卷走了……”
板头长长地呼了口气，“能理解！我跟你比起来，三百多万根本就不算什么，这段日子不也在拼命地打听宋江的下落么！直到前段时间，我才从王二中老婆刘丹那里，套出了宋江在美国这个消息！”
“刘丹是怎么知道的？”杨易非常奇怪！
板头含糊地说，“她大概是因为王二中的原因，所以也知道点消息。”
杨易还想问点什么，可板头说他知道的就这么多了。
……从利百佳出来，杨易还没等上车，突然就被人从左右两侧给架住了。杨易一惊，正要问，“什么人！”其中一个人亮出了证件，杨易看了，是警察！
“怀疑你们藏有枪支，请配合一下，跟我们回去……”
杨易的身上没有枪，所以倒不怕被带走，枪在乙二的身上。乙二不但有枪，还有手雷，于是他就重重地咳嗽了一声。
乙二听见了，突然撒腿就跑……丙三和丁四见乙二跑了，也跟着跑了。三人很快就融进了夜色之中。
“跑了三个！”一名警察说！
“跑吧！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另一名警察指着杨易，“他才是咱们的重点！”
到此为止，杨易基本确定，是板头出卖了自己……警察第一次上来没搜到枪，然后板头又上来探听情况，确定了自己的确是藏有枪支后，再次通知了警察……杨易甚至觉得，板头在这些警察当中有熟人。
杨易的双手被拷的很紧，他提出松一点，却遭到奚落。然后两名警察从左右摁着他，就要把他往警车里塞。
就在他要被塞进警车的那一瞬，乙二突然就露面了，他先是扔了一颗手雷，在“轰隆”一声巨响之后，趁着警察吃惊的空档，他冲过来，照着押着杨易的那名警察就开了枪，正打在警察的胸前。警察捂着胸口，缓缓地萎靡倒地……杨易赶忙过去搀扶他，见他胸前的血已经渗出了一片，心中慌乱地想，“这下完了，可被这几个古代人给害死了……”他忙不迭地伸手摁在警察的胸前，想通过用力挤压的方法来帮他止血。可他的做法却是徒劳的，血很快就殷湿了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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