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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 民国印象


杨易有点分不清了,到底这个穿毛领褐色棉袍的人是李元庚!还是旁边那个穿貂裘的瘦子是李元庚。不管了,都杀了!他朝这个像是要掏枪的穿毛领褐色棉袍、镶金牙的汉子开了枪。

        金牙汉子软软地倒在地上,眼珠顿时在眼窝里深陷下去,嘴里开始吐着腥红的血沫子,像一条疲乏的狗那样伸出红红的舌头,大声地喘着粗气……很快,他的脖子一歪,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这下那个穿貂裘的汉子一下子就傻了!很明显,杨易就是来杀人的,而且很像是在以杀人取乐。他从来没见一个人杀人能这样随意……“你不是警察署的。你到底是什么人?”他问。

        “我是谁?我是个人见人踩、人见人骗的懦夫……”杨易心中有些悲苦。但反映出来的却是笑容。杨易突然就笑了。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由衷的笑,是一种能主宰别人命运的笑。他先是眼睛皱成了一条缝,然后嘴就裂开了,一直咧到耳根,再然后,再然后就露出了他满嘴的、颤动着的白牙……对了,就是那种极富感染力的大笑。

        “兄弟,先把你的枪收了,有事说事!”貂裘汉子镇定地说,“你说吧!你要多少钱!我都答应,你若真是警察局的,我还可以给高厅长打电话,让他升你的官。”

        “你是不是李元庚!”杨易把枪举起来,瞄着他!

        “李元庚已经被你打死了!”

        “好!”杨易把枪放下,笑了笑。

        “你说条件吧,只要你开口,我都答应!”毛领褐色棉袍汉子明显就是觉得保命要紧,见杨易放了枪,稍微舒缓了一口气。

        “我的条件就是让你去死!”杨易在没有任何征兆的前提下,突然对着那个穿着毛领褐色棉袍的汉子搂动了扳机。那汉子应声而倒……

        杨易怕他不死,走过去看了一眼,见他嘴唇微微颤动着,似乎是有话想说。只是他的声音似乎已经不听他的思想指挥,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的喉咙里根本就没发出任何声音。在杨易的眼中,他不过是略微动了动嘴唇,想呲牙却没有呲开而已……

        屋里剩下的两人马上就跪在了那里,开始给杨易磕头。杨易瞧都不瞧他们一眼,见桌上放着几打厚厚的钞票,拿起装进了兜里,自顾地走了出去!

        赌场里一个人都没有了,似乎都已经跑光了,遗留在地上的骰子、钞票,散落在那里。杨易摇摇头,低头捡起了几张钞票,又装进了自己的兜里。

        从赌场出来,沿着街道走了不远,杨易叫了一辆黄包车,说是要到繁华的市中心。

        黄包车夫说声“好嘞!”拉着杨易一路小跑的走了……

        半小时后,车夫在一处街口的边上停下,说这里是滨江新市街,又叫做正阳街,是哈市比较热闹的地方了。杨易下了车,见街口的西南角有一个饭馆,叫做“冀州馆饭店”,觉得肚子里有些饿,正要进去,低头看见自己的衣服上沾着斑斑血迹,正犹豫间,又见饭店对面有一家店面上写着“万陞久成衣局”,就走了进去,用赌场抢来的钱买了一件棉袍穿上。这才去了“冀州馆饭店”,要了半斤小笼包……

        饭店里正播放着苏联作曲家杜那耶夫斯基的《红莓花儿开》……田野小河边,红莓花儿开。有一位少年,真使我心爱。可是我不能对他表白,满怀的心腹话儿没法讲出来。满怀的心腹话儿,没法讲出来。他对这桩事情一点不知道,少女为他思念,天天在心焦。河边红莓花为他已经凋谢了,少女的思念一点没减少,少女的思念一点没减少……这样的怀旧的歌曲,杨易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听过了。他只记得自己还在上小学的时候听过这首歌,此时重听,竟然觉得十分喜欢。

        从饭店吃饱出来,又在街道东北角一家叫做“玉生号”的茶食店买了一些店家自制的茶食,糖果、饼干、洋酒、罐头什么的,想找一家旅店开个房……但街道两侧做各种生意的都有,什么当铺、灯铺、牙社、表店、药房、洋服店,却独独难觅旅店,直到转入了正街两侧的街道,才找到一家名叫“庆来栈”的小旅店,走进去,要了间房,付了钱……

        躺在床上休息了一阵,杨易启动意念,回到“水云幽涧”……此时,桃、樱桃、荔枝、杨梅都已经熟了,杏子、李子却还是青涩的,西瓜、甜瓜也还要再等些日子,于是把桃、樱桃、荔枝、杨梅各摘了一些,又从地里面摘了一些蔬菜,黄瓜、西红柿、茄子什么的,抱在怀里,又拔了几颗绿叶菜抓在手中,启动意念后,又回到了“庆来栈”。

        出门雇了辆汽车,把东西搬上去,凭记忆找到了杨琦的家,摁响门铃,一个老妈妈出来开了门,杨易问了她是什么人,她说是杨琦家里的仆人,让杨易叫她“刘妈”就行。

        杨易打量了下刘妈,觉得她看着倒挺慈祥,但不知哪里却透着一种让人不舒服的感觉。照理说第一次见面,杨易不应该对她有这种感觉,可是他非常相信自己的直觉,他就觉得这个刘妈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把东西交给她,说是杨琦的一位后辈送来的……办好这些事,上了车。找个人少的地方下了车,回归。

        ……杨易回到自己的房间,长长地舒了口气,似乎连日来的郁闷,总算是找到了一处宣泄口。他把从民国买来的糖果、饼干、糕点、洋酒、罐头什么的放在桌上,琢磨着要不要尝尝,但又怕从哪个时代带回来的东西会吃坏肚子。他不敢肯定自己肉身带回来的食物是不是也会被镀上年轮的烙印。如果是,这些点心放了几十年,吃完肚疼是一定的。

        恰巧杜文涛来了,进门就说饿了,让杨易告诉厨子彭石龙给炒两个菜。

        杨易看看表,有点为难,“这个时间老彭正休息,叫起来不太合适。你知道他每天起得早、睡得晚、厨房的活儿基本就他一个人的,要伺候这么多人吃饭。嗯!你看我桌子上的东西了吧!要不看看有啥能吃的,先垫补一下?”

        杜文涛见杨易的桌上放着几个纸袋,还有两厅铁皮装的东西,“这是什么?”他一边说,一边拿起一个纸袋打开,见里面装着糕点,取出来吃了起来。

        “味道怎么样?”杨易脸上带着说不出的古怪。

        “还行,就是粗了点!挺有点怀旧的感觉。像这样的点心我记得小的时候常吃,但好多年都买不到了!”杜文涛一边说,一边又狼吞虎咽地干掉一块。

        “虽然粗点,但是也不错了,毕竟是民国的点心……”杨易也拿过一块点心,但他只是小心翼翼地尝了一点点。

        “什么?”杜文涛一口把嘴里的点心吐出来,“你给我吃民国的点心?民国哪年的?”

        “一九四四,应该是民国三十三年吧!”

        “你给我吃这种古董点心,就不怕把我给吃死了?”杜文涛知道杨易在这些事请上很少瞎说,他说这是民国的点心,那一定是没错的。他忙不迭地跑到卫生间,漱了口,但是已经咽下肚的却吐不出来了。他出来指着杨易,“你以为这东西是酒呢!放上几百年都没事,你也真敢给我吃……”他拿起一厅罐头,仔细地看了一阵,“还真是民国的,你呀你!幸亏你没开罐头给我吃,不然我就要去医院洗胃了。”

        “你现在不是没啥事么!”杨易不在意地说。

        “有事儿就晚了!”杜文涛非常惜命地说。

        杨易笑了笑,岔开话题,“你来还是因为地的事儿吧!说说吧!咱商量着办,差不多就行,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太费心了!”

        自张晓辉死后,杜文涛以大股东的身份,全面接手了“联谊兄弟”的工作。联盛虽然最终拿下了“老岳庙”二号地,但一号地还在“联谊兄弟”的手中控制着。

        杨易和杜文涛的想法一致,只要联盛不对“老岳庙”二号地进行开发,他们就不动一号地,他们倒想看看,没有他们的配合,联盛花十五亿拿到二号地,究竟能有什么作为。

        最后:感谢“天地闲人”的那么多推荐,真的很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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