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8 迫切变现
回到那个寒冷的小帐庐，杨易对西奥多勒说，“从现在起，到寒冷的日子结束，你还有两个月的时间。在这两个月当中，你可以一直向南走，直到走到一处温暖潮湿的地方。那个地方跟蒙古人统治的地方不一样，那里的文明程度更高，基督教也早在几百年前就传播了过去，那里有很多和你一样的传教士。”他问西奥多勒，“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地方吗？”
西奥多勒说，“我知道，那是中国。几年前，我到过边境上的一些中国城市，并在那里住了一段时间，我的中国话就是那时候学会的。”
“对！到中国去怎么样？那里很繁华，有很多你们法兰西人梦寐以求的东西，瓷器、丝织物……”杨易用蛊惑的眼神看着西奥多勒。
西奥多勒的眼神中露出恐惧，他说，“我不贪图任何荣华富贵，也不在乎自己的生命和个人幸福，我关心的是人与人之间的友爱和仁慈上帝的爱。我是受到国王及教皇的指派来到的这里，我也愿意去更南面的地方去传教。可是蒙古人就要西进了，我想，我要赶在他们之前回到我自己的国家，把这里的一切向我的国王及教皇进行陈述，让我们国家的人民提前做好准备。”
杨易不放弃，他说，“他们西进的目的，也许是去征服萨拉森人的土地，而不是去攻打法兰西。”他又说，“回法兰西的路途太漫长了，在没有任何补充或是关照的情况下，也许没等你走回去，就死在了路途中，那样仁慈的上帝会伤心的，他会为失去了你这样一位虔诚的信徒而悲痛欲绝，你忍心见上帝落泪吗？”
见西奥多勒还在犹豫，杨易趁热打铁，“请你相信我，蒙哥绝不会去攻打西方，因为那里太遥远，也太寒冷。关于这一点，他们在几年前西征的时候就已经验证过了。现在的蒙古人更热衷于攻打中国的那些城市。如果你有机会见到蒙哥的四弟忽必烈，就会知道我说的是对的。我还要告诉你，蒙哥最终会死在攻打宋朝的战役上，忽必烈将会继承蒙哥的汗位，成为自亚当以来，迄今为止，在世界上占有人类、土地和财富最多的君主和最强大的人。”
“好！我去。”西奥多勒终于下定了决心。
“你带上拔都给你的令牌，带上那个盛酸马奶的大杯子……”杨易特意强调，“然后从这里一路向南，你会发现寒冷会离你越来越远。在这一段轻松的旅途中，主会如从前一样，始终伴随着你！阿门。”杨易挥挥手，他跟西奥多勒约定，两个月后，在中国的草原上相见。
从幻境中走出，杨易就进入冥想状态，眼看就要到了空明无物的境界时，他突然想起在芙蓉山庄的山洞中还搁置着大量的铜钱……他前几次去的时候，只拿那些值钱的银锭了，铜钱一个没动。他兴奋起来，既然银锭出不了手，何不卖点铜钱试试……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驱车去了芙蓉山庄。
大概是因为要被收购的原因，芙蓉山庄的人很少。杨易几乎没怎么引人注意就背了一编织袋铜钱下了山。回到市里后，给杜文涛挂了电话，向他询问古钱币的价格。
杜文涛说，“那要看到东西才能估价，除非是‘五十珍’里面排的上号的。一般的古币价格都不行，想赚钱只有靠量，便宜的只有几块钱，贵点的也不过几千块。”
“什么是五十珍？”杨易问，
“就是古币收藏界定义的最罕见的五十种钱币，像是战国的‘三孔布’、‘共少半釿’，三国时的‘大泉五千’，还有什么‘大齐通宝’、‘顺元天宝’，反正一共五十种。”
杨易“嗯”了一声，略微有点失望。回到家的时候，也懒得把那袋子古币搬到楼上去，反正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犯不着费那个劲儿……
……对“芙蓉山庄”的收购眼看就要到了付款的阶段，可杜文涛手中的那些银锭却一直没出手。他找到杨易说，宋江不发话，现在没有人敢收这批银锭。而他给宋江打了几次电话想见面，宋江都以没时间为由拒绝了……他问杨易，“接下来怎么办？”
杨易冷笑了一声，说，“那就撇开他！”
“你没在这行混过，对他的能力不是很了解。咱们手中银锭的量那么大，想要瞒过他交易，只怕是不可能。他跟文物局的那些人都很熟，而且又有**儿背景，你听说过“四大头”吧！那些可都是他的人，背着他成交，怕会惹来麻烦，再说短时间内，咱们上哪儿找这么大的买主。”杜文涛有些沮丧。
“四大头是谁呀！”杨易听不懂。
“哦！你没在社会上混过，可能没听说过，四大头不是一个人，是四个人，就是钢头、板头、青头、灰头，用咱们通俗的话说，就是四个流氓。”
杨易也隐约地听说过这几人名字，但他在此之前的生活，从没有和这些流氓有过任何交集，这些人距离他的生活很远，就像是天天在电视上看到伊拉克打仗，乌克兰内战一样，只不过是当个新闻来看，本身却没有任何触动。所以杨易对什么“四大头”也没什么概念，没概念也就不会对他产生触动。他笑了下说，“谁说一定要卖银锭了？”
“啊！”杜文涛一下子反应过什么，“您手里还有别的东西？”
杨易从兜里摸出一颗夜明珠，“这个东西怎么样？”
“夜明珠啊！”杜文涛丝毫没有显出兴奋，他从杨易手中接过夜明珠，“这东西不好出手，假的太多。现在值钱的，也就是那几颗名气大的，翻来覆去的被人抄到了天价，其他刚露头的夜明珠，没经人炒过，不值什么钱。”
杨易笑了笑，像是变戏法一样，不知从身上的什么地方摸出一副卷轴，他说，“看看吧！比你家里挂着的那副《古诗四贴》怎么样？”
杜文涛打开卷轴，脸一子就变了形，他睁大着眼睛，张着嘴，“这有点像是张旭的笔体？”
“什么是有点像……这就是张旭的真迹。”
杜文涛激动地看着杨易，“您那天说手中有张旭的《草书心经》的时候，我还当您是开玩笑，哪知道这才几天，我就见到了，这太神奇了，这怎么可能……”他有些语无伦次。
“没什么不可能！你说这值多少钱？”此时杨易最关心的就是钱，芙蓉山庄他是一定要拿下来的。
“这个真不好说，写在卷轴上的《草书心经》从来没露过面，要先经过专家的鉴定，最好是经过拍卖公司的手，才能利益最大化。”
“没那多时间了，我这儿急等着钱用，等到拍卖，黄花菜都凉了，这样……”杨易想了一下说，“你打电话给那个段云崖，让他过来看看，先给大概估个价。最好是让他再给介绍几位买主，咱们小规模的成交祖传的老东西，宋江管不着吧！”
“那是，可……可万一卖亏了呢？”杜文涛心疼地说，“这老物件太少见了，这么着急的出手，吃亏是一定的，太可惜了吧！”
“可惜什么？”杨易显得有点急躁，“东西放在手里，不能吃不能喝的，值钱有什么用，赶紧变成现金才是正经的。这东西多得很，以后你就知道了，现在先抓紧联系段云崖！马上打电话。”
杜文涛听了一怔，“这东西多得很是什么意思……”他琢磨，“不会是批量造假吧！”他狐疑地看着杨易，“那我打电话了？您……您确定这东西没问题？”
“有什么问题？”
“没问题就好……”杜文涛摸出电话，他想，“就算是有问题，只要能瞒得过专家，也变得没问题了。就像是现在白石老人的画，百分之九十都是假货，不也卖的很火么！反正让老段跑一趟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电话很快就打通了……放下电话，杜文涛说，“段教授一听是张旭的真迹，在那面都不会说话了，他说赶最近一班飞机飞过来。”他看着杨易又说，“真没问题吧！”
“把心放在肚子里，等着瞧吧！”杨易拍拍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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