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满月陪着琳楠在河边放灯，正思绪万千，忽然听见有人喊他。“满月？”于满月回过头来，寻觅声音的来源。人群之中，他果然看见一张熟悉的脸。“大鸿！”满月惊讶的叫出来。惊鸿也很兴奋，“真的是你！”两个人互相都认出了对方，激动地锤了锤互相的胸口，然后抱在了一起！&1t;/p>

        满月问他，“你怎么会在这里？”惊鸿感慨一下，“哎，一言难尽啊。对了我现在叫惊鸿，李惊鸿。”满月哈哈大笑，“哈哈哈，惊鸿。好听！”惊鸿又问道，“那你呢？你又怎么到这里来了，老爹呢？现在还好吧？”一提到老爹，满月不免有些伤心，“爹走了。去年冬天走的。”于是把老爹受伤治病的事给惊鸿讲了。惊鸿听后，也是一阵伤心。两人正说话间，琳楠走过来，“满月，你朋友？”满月回答，“是，小姐。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惊鸿听满月喊他小姐，“小姐？那你现在是？”“我过了年，就到将军府中做了下人。这是我家小姐。”满月又对小姐说，“小姐，这是李惊鸿。”琳楠很是有礼貌的应了一下。惊鸿对满月说道：“满月，你跟我走吧，别当下人啦。”满月看看琳楠，回道，“我现在这样挺好的。对了，你现在干嘛呢？”惊鸿没直接回答，“我现在也西山郡了，就在青阳山。要不要来看看？”满月倒是很想去，想问问琳楠，“小姐，我……”没等张口，琳楠就爽快的答应了。“去吧，准你三天假，不过你一定要准时回来啊。”“谢小姐。”就这样，满月跟着惊鸿回去了。二人也将各自的事说了。第二天一早便上了路。路上，惊鸿将欣儿和满月做了认识。&1t;/p>

        上了山，满月便知道了，惊鸿做的是什么。“惊鸿，你这不是做了山贼吧？”惊鸿问他，“你为什么这么说？”满月说：“你在山中度日。若是寻常村民，你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欣儿小姐也不像是山里的人。可是你们又不会平白无故的待在山上。所以……当然，我也是瞎猜的。”惊鸿说：“你想什么呢？”“那你们这是？”惊鸿附耳过来，低声说，“我们这是替天行道。”说完笑了笑。满月看看这个小山村，从外面看来，没什么两样。无非是村子中间多了一块空地，旁边有一个台子。但是走进来，就会感觉到，无论男女老少，就是给人不一样的感觉。&1t;/p>

        “惊鸿回来啦，怎么样，和欣儿姑娘玩的开心吗？”张壮见惊鸿一行人，说道。“大哥。”惊鸿也是十分客气，“这就是我和你提过的兄弟，于满月。”满月也叫了一声，“大哥。”张壮立刻就开始威严起来，“嗯，呵呵，惊鸿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说完过来拍拍满月。叫张壮厚重的大手拍了几下，差点背过了气。惊鸿对张壮说：“大哥，我这位兄弟也要入伙儿。”可是张壮却面露难色，“这，可是，兄弟。咱们现在不缺人手哇，满月兄弟要过来，还要等等。”惊鸿说道：“可是大哥，咱们现在证人缺人的时候，这……”话没说完，张壮打断了他，“惊鸿兄弟，这起义的事儿，大哥一个人来安排就好了，啊。就不劳兄弟操心了。”惊鸿还要说话，满月却接了过来。“呦，那既然如此，我也就不烦扰大哥了。只是，我想住我兄弟这里几日，行吗？”满月看着张壮的眼睛，嘴上还挂着笑。可是这话说出来确是多了几分寒意。张壮听完一愣，想了一会儿，随即说：“好，住几日还是可以的。”之后都没说什么，也就告辞了。&1t;/p>

        惊鸿领着满月，欣儿回了自己的院子。虽然也是茅草房，倒也算是干净。“满月，你看，还行吧。”满月进了院子，左右看看。点了点头。“嗯，不错。比之前我和爹住的好多了。”三人一起进了屋子。屋子的结构也简单，左右各一间屋子，中间是厨房。平时满月和欣儿都是分开住的，不过在外人看来，两人就是夫妻。惊鸿来着满月进了他的那间屋，本以为欣儿会回到自己的屋中，可欣儿却也跟了进来。欣儿极少来他的房间，惊鸿看在眼里，并不做声。“满月，你别听他的，你若是真来，有兄弟呢。”惊鸿还是想叫满月留下来，对刚才的事儿解释道。满月说道：“你不用在劝我了，大鸿。说实话，我还是觉得现在的生活踏实。你们这样，我不行。”“满月，你当真不再好好想想吗？”满月摇摇头，“兄弟，好意心领了。以后你我都住在西山郡，凡事可得互相照料哇。”听满月这么说了，惊鸿也就不提此事了。&1t;/p>

        外面一阵开门声，“呦，家里来客人啦？”那狗头军师走进来，笑吟吟的说着，惊鸿站起来，“师父，您回来啦！”原来这白胡子老人家在过年的时候，踩着大雪下了山，说是去找什么东西，结果一走就是三两个月。军师应了一声，便看了看满月，“这位兄弟是？”惊鸿说道：“师父，这时我曾说过的，于满月。”“奥，原来是满月兄弟。”满月也赶紧行了个礼。军师将他扶起来，细细端详起满月的相貌来，把满月看得都毛了。“师父，师父？”直到惊鸿叫他，他才回过神来，捋了捋胡子，饶有深意的笑了笑。这白胡子老头，能掐会算，想必是又看出了些什么。“师父，正好你也回来了。算是为您接风洗尘，咱们今晚喝个痛快，如何？”江湖中人，以酒会友，何况o是自己的师父，兄弟。大家决定喝个痛快。&1t;/p>

        夜色将至，小小的茅草房中比平日里多添了几支蜡。屋外和着微风，夹带着一丝还未融化的冰雪。屋中热气腾腾，灶上早就炖好了一只肥羊。惊鸿，欣儿，满月和军师，一同坐在了桌上，胭脂在一旁张罗着。将羊肉盛上来，连骨头带汤，好大一盆。“行了，别忙活了。胭脂，你也过来坐吧。”惊鸿招呼着胭脂。大家就着羊肉，喝着美酒。欣儿本来是不喝酒的，今日竟也饮了几杯。都是久别重逢，自然要喝个痛快！几番来往，大伙儿都有些醉意。满月打趣惊鸿道：“你看看你，放着这么一个好端端的姑娘不娶，偏要做什么妹妹。”惊鸿红着脸，“去去去，乱说什么，欣儿该生气了。”然后看了一眼欣儿。欣儿可能也是害羞，便端起酒杯，又喝了下去，假装没听见。胭脂担心欣儿喝多，“小姐，你可从来没喝过这么多酒，别喝了，不然该喝醉了。”欣儿，放下酒杯，擦了擦嘴角。“不碍事的。胭脂，其实你可以不用跟着我的。”酒到深情处，便伤感起来。欣儿总是觉得自己已经不再是从前的小姐了，而胭脂还跟在身边，不免觉得惭愧。听小姐这么说，胭脂心头一酸，眼里含满眼泪，“小姐，你不要再这么说了。我自幼和小姐一起长大，小姐待我亲如姐妹，我怎么能离开你呢。”不知不觉，眼泪就掉了下来。&1t;/p>

        胭脂一哭，其他人心里也不好受。欣儿安慰着胭脂，自己也哭了，一时百感交集。惊鸿问满月，“额，从那之后，你见过芸儿吗？”提到6芸，满月各种思绪袭来，泪水也涌了出来。满月没说话，只顾低着头，悄没声的哭。“哈哈哈，大丈夫顶天立地，为儿女私情掉眼泪，可笑。”老人一边啃着肉，一边笑着说。“师父，人之常情嘛。哭，有何不可？”惊鸿问。老人挺了挺身子，“若为凡人，自然要体验一番喜怒哀乐，生老病死。若生而不凡，岂能以寻常人论。”这狗头军师向来喜欢故能玄虚，满月也不曾想他会说这么一句。“老师父何意？”捋了捋胡子，反问道：“二位以为，当今可算得上盛世？”惊鸿摇摇头，“如今饿殍遍地，百姓流离失所，怎么能是盛世。”满月擦了擦眼泪，“若是盛世，你们也不会在这里了。”老人眼里放着光，接着说，“你们可曾想过，为何我等生于当世？”满月觉得有趣，“老师父，还请赐教。”见满月有意听，老人便继续问。“你可知何为王权，何为王土？”满月若有所思。说道：“王权，乃是当世最至高无上的权利。王土，应是我舟国的万里疆土。”说完看着老人，希望能得到肯定。&1t;/p>

        老人笑一笑，“嗯，言之有理。但是，应该不止于此。”惊鸿问，“师父，您怎么问这些？”老人便转过头反问，“你爱欣儿姑娘吗？”惊鸿看看欣儿，本来喝完酒脸就红，这下更红了。欣儿也不好意思了。不过惊鸿借着酒劲，坚定的说道：“爱！”欣儿听得面红耳赤，其实欣儿心中是知道惊鸿的心意的。老人问：“你有多爱她？”惊鸿红着脸，“我能拿自己的命，换欣儿的命。”“惊鸿！”欣儿叫出了他的名字。应该是欣儿第一次这样叫他。惊鸿，欣儿红着脸，二人四目相对，含情脉脉。窗外的风还在吹，屋中的人儿还醉着。&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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