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暗术（一）
一夜的战斗让杰尔身心俱疲，又加上伤到了骨头，不得不待在谭城多休息几天。回到旅店睡了一天一夜，杰尔才醒来。
外面已经是太阳高照，杰尔下了床，活动了一下左手，就疼的龇牙咧嘴。虽然已经用过药了，但伤到的毕竟是骨头，没个几天是好不起来的。
这时，房间的门被推开，可可晨练回来了，还端着一份早点，看见杰尔已经起床了，笑道：“我还准备要叫醒你呢，睡了这么久也该饿了，快吃点东西吧。”
“恩。”杰尔随便擦了擦脸，坐到凳子上，却没动筷子。
可可有些奇怪：“不合胃口吗？”
“不是。”杰尔顿了顿，道：“可可，你今天晨练的项目是什么？”
“就是慢跑和深蹲啊，这些还是你定的呢，你怎么反而问起我来了？”
“那好，从明天起，再追加一项，那就是陪我练手。”
“练手？”
“没错。和达米尔一战之后，我现了个问题，虽然我凭现在的力量对付犹是没问题了，但是，如果遇上的是人类，尤其是像达米尔一样的高手后，我就很容易栽跟头。”
“可是师傅，说到底记忆师并不是武师，像城主大人这样的情况也是少数，我们真的需要防范吗？”
“可可，相信我，与没有太多智慧的犹相比，人类才是真正可怕的怪物。”
杰尔的这番话很阴沉，让人无法反驳。没错，野兽是使用力量，而人类则是掌控力量，两者存在本质的区别，况且，人类还有着比兽性更为恐怖的东西——人心。
可可望着杰尔的表情，似乎也明白了什么，点点头。
“好吧。不过在这之前有个问题，我虽然在学院学习过一些防身术，但在师傅面前肯定只是小儿科，不知道我来陪师傅练手有没有用呢。”
“这个……”杰尔陷入了沉思。的确，要有与自己旗鼓相当的对手陪练才能成长，可可虽然是个好苗子，但现在的她可能无法帮到自己。
正当杰尔纠结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了声音：“如果是这点的话，我说不定能帮到两位。”
两人转头看去，一个漂亮的女孩站在门口，居然是达米尔的女仆艾丽娅。
“抱歉，偷听到两位对话了。”艾丽娅微微鞠躬。
“艾丽娅小姐有什么事吗？”突来的访客让杰尔警戒起来。
“明天一早，达米尔大人就要被押往帝都审判了，我会跟着去，所以就想着在离开之前来表达一下谢意。”
艾丽娅从怀中拿出一本泛黄的古书，放在桌子上道：“我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只有这个，是我父亲临死前塞在我怀里的，应该能帮到两位。”
“这是什么？”可可把书拿起来翻看，可才翻了一页就卡壳了，书上文字她居然看不懂！
“这叫暗术，源自古代王国萨罗奥斯，是效命于皇室的暗杀部队所掌握的一种招数。”
“古代王国萨罗奥斯？那不是早就毁灭了吗？”可可吃惊道。见杰尔一脸懵的样子，可能是失去记忆而忘记的缘故，可可解释道：
“在很久以前，这片大地存在着两个巨大的帝国，一个是我们现在所在的帝国：巴姆鲁斯，而另一个就是萨罗奥斯帝国！”
“两个国家之间的战争持续了很久，就在萨罗奥斯帝国即将战胜巴姆鲁斯帝国时，萨罗奥斯大军突然节节败退，最后反而被毁灭。这个奇怪的展让很多学者感到不可思议，无论从哪个角度都找不到萨罗奥斯军失败的原因，经过许久的调查，学者们才推测出一个可能，那就是——榨失病！”
“他们的推论是，萨罗奥斯军中爆了大面积的榨失病感染，不仅军队，就连高层指挥甚至皇室都患上了榨失病，这才是萨罗奥斯帝国失败的真正原因！”
“击败了萨罗奥斯帝国的巴姆鲁斯帝国成为了世界的统治者，也就是现在，我们所处的这片大地，全都是巴姆鲁斯帝国的领土。”
杰尔点点头，大致了解了，对着艾丽娅道：“那这暗术就是你用的那种力量？”
“没错，这是介于武术和记忆师能力之间的一种能量，我没什么天赋，只学到了皮毛，不过若是可可小姐的话，应该能有更大的造诣。”
“啊？给我吗？可是……这不是你父亲遗留给你的吗？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没关系的，与其让暗术断绝在我手中，还不如把它交给能真正运用它的人。况且，这也并不是传家宝一类的东西，只是我父亲在一个洞窟中找到的。”
看见可可还是很犹豫的样子，艾丽娅道：“放心收下吧，这是我代表莉塔姐姐对你们的谢意。”
“那……那好吧，但是我不懂古代萨罗奥斯的文字啊。”
“这个好办。”艾丽娅指尖凝出一颗小小的光球，点在了可可的眉心处。可可只觉得脑里多出了什么东西，再一翻古书，竟能熟练的阅读了。
“诶！好厉害啊！居然能看懂了！”
“你那是……记忆共享？”杰尔惊疑道。
“恩，这也是暗术的一种，在交流情报时，口述往往不能表达全面，也很费时间，还不如直接和别人共享自己看到的和听到的，记忆共享就是基于这个理念被创造出来的。”
“这对被共享者原本的记忆有影响吗？”
“放心吧，不会的。和记忆移植不同，记忆共享有着鲜明的主次之分，不会对他人产生实质伤害。最多也就是会让人看到幻觉而已。”
杰尔放下心来。
“可可小姐，趁着现在还早，我把领悟到的一些窍门教给你吧。”
“恩！”可可对暗术很有兴趣的样子，直接答应下来。杰尔似乎也提起了一些兴趣，便一起跟了过去。
三人来到了城外的一片草地上，艾丽娅让杰尔站远了些，与可可面对面，道：“可可小姐，请你先把书上第一页和第二页的口诀背下来。”
“恩，给我点时间。”可可拿出书背了起来，口诀不长，不出十分钟，可可就铭记于心。
“盘坐下来，双手放在膝上，闭上眼默念第一页的口诀。”
“恩。”可可照做，默念起口诀来，可三分钟过去了，没有任何变化。
这是怎么了？杰尔还在奇怪，可艾丽娅的样子却很平静，似乎都在预料之中。而杰尔有所不知的是，此时的可可已经沉进了自己的意识之海。
实际上，古书第一页的口诀并不是暗术的法门要诀，它的作用，是将人的意识和肉体暂时分离，以便于进行暗术的入门考核——淬心。
暗术并不是任何人都能学得会的东西，就连达米尔那样的天资也没能入得了门，而鉴别是否有足够的天赋，关键就是淬心。
意识之海是一片彩色的海洋，这里包含着人一生所有的记忆，不同的色彩代表着某段记忆中所包含的感情，红的愤怒，蓝的忧郁，灰的悲伤等等。而可可此时的意识，正悬在海洋的上空，一脸茫然。
“额……接下来该做什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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