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望瀑布
沈落感觉到门外之人，有些不理解，也有些不高兴。
但他还是走过去开门，见到了对方。
沈杰。
“什么事？”沈落问他。
沈杰笑着说道：“不请我进屋么？怎么说我也是你弟弟。”
沈落没有请他进屋的意思，只是又问了一遍：“什么事？”
沈杰没有因为沈落的态度而怎么样，他还是笑，然后说道：“父亲现你真的离开了，让我来找你。”
沈落歪头看着他，有些不解地问道：“你明明希望我被赶出来，为什么还来找我？”
“大哥，你这可是误会我了。”沈杰摇着头说道，“我没有希望……”
“随你怎么说。”沈落伸手打断他，“我不会回去。而且，我也真的不是他的儿子，你的哥哥。”
沈杰沉默了一下，说道：“那我期待你在春试上的表现。”
沈落没说话，做了个请的手势，明显是逐客。
沈杰看着沈落又是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沈落关门回头，现白小雪已经在吃那些零食了。见沈落看向自己，白小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对不起呀，我有些饿了。”
“就是买给你吃的。”沈落给她倒了一杯水，“慢点吃。”
……
……
回到家的沈杰跟沈不凡把事情说了说，有意无意地说得简单了些。沈不凡更生气了，虽然已经赶走了沈落，但他还是在沈杰的建议下，让他去找沈落。
可是谁知道，沈落居然住进了东门家的客栈中，而且沈杰没说的那些话，谁知道都是什么？
沈落自然不知道客栈是东门家的，可东门家知道了这件事。不过东门妄对沈落并没有太关注，他现在需要注意的是沈杰。
先天境，而且还有玄阶武技。这种实力，已经能和自己的儿子东门峰远相提并论了，这才是东门峰远最大的对手。
尤其是，他们都是安平城年轻一代的精英，而且他们都报名参加了苦墨斋的春试。以他们的实力，今后也一定会是苦墨斋的同窗。那个时候开始，他们才会成为真正的对手，很可能是一辈子的对手。
作为东门家的少主，东门峰远自然也明白这些。他也不在意那个已经成为废人的沈落，而是更加关注沈杰。
暗流涌动，但春试的竞争其实是摆在表面的。
苦墨斋的势力之大，完全不是安平城三大世家能比拟的，即便是东华阁的人，也要对苦墨斋的人表示尊重。
这就是实力。
第一项是文试，文试的地点在城外三里处。苦墨斋已经在那里安排了考亭，考生们6续入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负责文试的是苦墨斋的一名男教师，看上去三十四五岁年纪，文质彬彬举止儒雅，有学者风范。
男教师微笑着看着这些考生，说道：“话不多说，文试这就开始。”他伸手指向不远处的一处瀑布，又说道：“那里就是题目，诗词歌赋、骈散文章，写什么都可以。限时一个时辰。”
考亭中传出了各种声音，有懊恼有兴奋，显然是考生们因为押题而产生的各类情绪。
沈落看着那处瀑布，有些迷茫。
他不知道该写什么。
不远处的白小雪想了想，铺开纸张写了起来。
无论押题是否准确，考生们都在想了一会儿后开始动笔了。当然，所有人都是在打草稿。文试太重要，即便是押对了题，也不能大意。
只有沈落迷茫地看着瀑布，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十几道目光扫过沈落，都是嘲笑之意。
白小雪没看他，因为她觉得这对沈落来说应该没问题。
沈落看着瀑布，突然想起了一诗。
他提笔写了起来。
……
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
写完后，沈落仔细看了看，然后小心吹干墨迹，站起身来。
一位监考的教师见到沈落站了起来，想着这才刚刚开始不久，这考生不是要捣乱吧？但他一眼扫到沈落手中，心中一动，问道：“交卷？”
沈落点点头。
监考的教师迈步走过去，又问道：“确定？”
“确定。”
他看了沈落的卷子一眼，现他写了一诗，伸手接了过来，然后笑着说：“几天后文试会榜，能不能进入武试看榜便知。”
“好。”
沈落交卷，让所有考生的目光都注视过来，包括白小雪。
沈落看向白小雪，比了个手势，告诉她自己在考亭外等她。白小雪点点头，低下头继续写自己的。
先是对着瀑布了一会儿呆，然后随便写了点什么，最后就交卷了。
一个时辰的文试，沈落用了不到一刻钟。
沈家大少，不对，他已经被逐出了沈家了。前沈家大少痴迷武技，对文学和苦墨斋嗤之以鼻是整个安平城都知道的。所以在他报名参加苦墨斋春试的时候，很多人都想要看他的笑话。
今天这就是一个笑话，这么短的时间内，他能写出什么来？
考生们嘲笑了几声，然后又沉浸在自己的创作当中。
沈落走出考亭，找了个地方坐下。远处，沈不凡见到他出来，冷哼一声。他对沈落已经彻底失望了，这个时候安平城大小势力都在，他更不想跟他说话。
……
……
监考教师拿着沈落的诗，准备放到收卷的地方。他一边走一边读，第一遍读完后觉得这真是一好诗。
然后他读了第二遍，脸色有些变化，然后读了第三遍。
连读十遍之后，他看向不远处的瀑布，出了一声低叹。
原本是惊叹，但他怕打扰到考生，只能低低出。随后他找到负责这次文试的男教师，将沈落的诗递了过去。
男教师接过诗来，也是连读十几遍，最后看向那个瀑布。
“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男教师低声吟着，然后把那诗又递给监考的教师，说道：“送到柳夫子那里。”
监考教师接过，点头离开。
男教师想了想，又喊住了他，说道：“让这个考生先别走，我想柳夫子会想要见他一面的。”
对于这名叫沈落的考生能得到这么高的评价，监考教师有些惊讶。不过他还是按照男教师的话把诗拿给了柳夫子。
柳夫子看过诗后的反应和他二人差不多，都是读了许多遍，然后看向那个瀑布。
“神来之笔。”沉吟了好一阵，柳夫子给出了这么一个评语，然后他看向监考教师说道：“如果那个考生还没走，我想见见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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