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111.  知情权

        没等何法有什么别的反应,  威廉那边就已经拽着巴纳德的衣领等他了,  他感受到了来自威廉的注视。

        何法：“……”

        塞巴斯蒂安还是那副微笑着的表情，何法有那么一瞬间想要直接提剑戳过去，但是一想到管理科的威廉·T·史皮尔斯就在身后看着他,  不想再有什么预料之外的事情,  何法只好冲着夏尔·凡多姆海恩点了一下头,  转身准备和威廉一起离开。

        手碰到了有些鼓的裤子,  何法这才想起来他裤子的口袋里装着什么，十分自然的伸手把口袋里的东西掏出来，在威廉没有注意的时候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两个死神都已经离开之后,  塞巴斯蒂安轻声叫了一声夏尔：“少爷？”

        “那个死神丢掉了什么东西？”即便是天色不够亮,  夏尔也看到了对方像是把一个手帕包裹住的东西丢进了垃圾箱，体型不是很大，对方的整个手能够握住。

        塞巴斯蒂安走过去准备替夏尔看一看到底是什么东西,  结果刚刚走进都没有伸手，就知道了里面是什么。低着头的塞巴斯蒂安表情有一瞬间的凝固,  但很快就恢复了一直微笑着的模样，他直起身看向站在一旁等他的夏尔：“老鼠。”

        “什么？”

        “死老鼠。”

        夏尔：“……”

        看着自家少爷难以言说的表情，塞巴斯蒂安脸上的笑意加深了一些：“可能这些死神，都比较喜欢把这种东西装在口袋里吧。”他可没忘了那个叫何法的死神之前还在少爷旁边讲话，虽然不知道说了什么，但总归不是什么好话。哪怕他已经猜到了,  那个死老鼠可能是那只猫带给何法的礼物,  也并不想把事实说出来。

        “走了,  塞巴斯蒂安。”

        -

        而那边趁着6仁不在已经将死老鼠顺势丢掉的何法，正在痛心他的那条手帕。回到住所才现他丢掉的那条手帕是所有样式里唯一一个只有一条的手帕，站在衣柜前的何法无精打采的关上了柜门。

        他其实一直都有收藏癖，比如很喜欢一个牌子的钢笔，就会把那个牌子所有出的钢笔能弄到手的都弄到手并且买两份，再比如很喜欢一个系列的游戏，就一定要把这个系列的游戏都买两套。一套自己玩儿或者用，一套收藏，在他现这个世界的“自己”喜欢上了一个牌子的手帕，而衣柜里专门腾出了三格来放手帕，当初也没有细看，只觉得摆放的位置很符合他的习惯，于是也就没有在意。

        等到他刚刚准备去看看被丢掉的是哪条手帕的时候，现自己找不到了。数了三遍，所有在柜子里的手帕都是两条，但这怎么可能呢，如果都是一样的话，那他刚刚丢掉的那条，应该是还有一条没有拆开包装的在柜子里的。

        何法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想了想，还是把系统999解除了静音：“胃泰。”

        没有被叫泰泰的系统999还没等抒一下内心的喜悦就被这个称呼搞得精神一震：“什么事宿主？”

        态度那叫一个好，姿态摆的那叫一个正。

        何法狐疑的看了它一眼：“查一下刚刚我丢掉的那条手帕的样子。”

        系统999二话不说就去翻找了一个小时前的影像录音，把何法包死老鼠的那个画面截出来展示给何法看：“是这个。”

        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好说话这么上道的何法开始认真的思考了一下，是不是有必要像之前那样经常的抓住对方理亏的痛脚作一作。毕竟这种动作迅又很听话，还不会说废话的系统还是非常讨人喜欢的。

        让系统999保留了这个截图后，何法这才去查看了一下自己的任务面板。

        主线任务第三条已经完成了，在巴纳德被威廉收走了死神之镰的时候他就听到了系统完成任务的提示音。不过……

        何法看着隐藏任务那一栏，关于凡多姆海恩的进度已经从o变成了1，那也就是说那个叫夏尔•凡多姆海恩的少年，还是凡多姆海恩很重要的人物了啊。

        他不自觉的摸了摸下巴，这个习惯他自从在之前的世界养成了之后，就一直没有改过来。虽然这个动作并不会影响他的生活，但何法总是能看到系统999投来的目光。每一次他在摸下巴的时候，原本什么身上什么都没有的光团就会出现两个黑豆豆眼盯着他，像是在研究什么东西一样。

        比如现在就是。

        何法放下了手。

        “你在研究什么？”不光是系统999熟悉何法，何法也太熟悉它了，除去这次绑定它，光是之前这种目光也感受了很多次。之前是在研究他为什么会毫无芥蒂的被它们选定的“主角”踩在脚下，又或者是没有反应的  “被迫”众叛亲离，再后来就研究他为什么会突然崩溃。

        那现在呢？

        研究他什么？为什么会做这个动作？这个系统这么无聊的吗？

        “我说了你不要生气。”系统999实在是被之前何法反应过度的样子吓到了，生怕自己再一个不注意搞砸了这最后的机会，所以提前给何法打了一下预防针。

        何法低声的“恩”了一声，手上也没闲着，拿着笔在整理这段时间在英国听到的那些消息。他相信这个世界的“宠儿”一定是被整个世界围绕着的，不可能所有人都一字不提的。哪怕是和主角没有关系的人也会知道点什么东西。

        比如——凡多姆海恩？

        何法在这边快思考着，耳朵里听着系统999的回答，一心二用对于何法来说早就不算什么了。

        “我在想，宿主既然可以在通关世界的过程中，留下一个习惯，那会不会……在这三次的绑定中你其实……一点都没变？”

        何法抬头安静的看着光团。

        光团也看着眼前这个面容平静的男人，小心翼翼的又补上了后面的话：“或者说……宿主会不会最后还是会变成之前什么兴趣都没有的死气沉沉的样子？”

        看着系统999现在连讲话都要斟酌一下的模样，何法有一瞬间觉得很难过。如果说有什么人或者东西是陪着他最久的话，那就只能是系统999了。可惜并没有什么后不后悔能不能重来这一说，从它们出现了差错，让他一次又一次的在不同的世界里被迫承受一切事情起，它们就要为这个最后的结果负责。

        他总归是一个人，而不是一串被设定好的系统代码。所有的情绪积压在一起，总会有个爆的出口。而引这个爆的原因，就是它们出现的错误。

        ——所以直到现在，何法依旧觉得他做出那些事情并没有什么不对。

        -

        系统999惊恐的看着何法的情绪检测值突然上升，在警戒范围内保持着，还没有下降的意味。迅的将刚刚的谈话和谈话前后的情绪值检测图打包送给了主系统进行分析，它伸出一只细长的手碰了一下何法的脸。

        “宿主？”

        何法看着已经飞到自己眼前的光团，他的神情一时间看起来比刚刚还要恍惚。一开始的时候系统999是这个样子吗？好像不是吧？

        不管是从一开始腼腆的和他做朋友的样子，还是这次重新绑定它的时候气势汹汹的模样，都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了。

        何法平复了一下心情，冲着系统999卷了卷唇角：“没有什么，我觉得你说得对，但是……好歹对自己有点信心啊，曾经排名第一的系统？”

        系统999看着眼前这个露出笑容的人，他的面容没有第一次和它见面时的意气风，也没有这次绑定他时的槁木死灰，而是带着一种奇异的，能够安抚他人心神的力量。

        像是有些血气不足他的唇有些白，它听到男人放缓了声音慢慢的又说了一句。

        “我也想变好啊。”

        系统999不知道是因为对方【与人为善】的被动技能存在的缘故，还是因为再一次听到了这句话而被击中了不存在的心脏。

        它觉得如果自己有泪腺系统的话，可能早就已经哭出来了。

        何法不知道系统999现在在想什么，只看到对方突然收回了豆豆眼和刚刚触碰着他脸的胳膊。他也没有将刚刚的话放在心上，将自己刚刚整理出来的东西示意系统999去看。

        “你说，主线任务更新出来的那个‘格雷尔·萨特克利夫’会不会又是一起叛逃死神派遣协会的事情？”何法的手指点在纸上，指甲顺着手指剪得整整齐齐的，根|部还有一个白色的小月牙。

        系统999愣了一下：“格雷尔难道是……”

        “是他，”何法点头，“那个被我认成女人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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