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新的征程
宋远山一接我电话就连说了好几声抱歉。唉，招魂幡还真是被秦公子带走了。
我又问他关于巫婆复仇的事情，宋远山用很轻松的语气说事情正在解决中，凶手已经潜逃了，现在于海、秦公子，以及全真教的天下行走林河等人，正在云南调查巫婆的藏身之处。
我想跟过去帮点忙，宋远山很委婉的拒绝了。说全真教的天下行走肯出山，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
好吧，这下我就算自己开车去也没用了，宋远山不透底，云南那么大我哪知道他们去哪里了。
正所谓，水无常形，事无常态。
就在一个月前我还觉得自己有压力，很忙，好像有很多事需要我做。先是提防我师父，接着是帮宋家找出下蛊之人，想办法得到招魂幡，再想办法得到天子业火剑，找出另外十一个黄巢转世之人。
可是现在，我忽然一身轻松，好像所有的事情都离我而去。就连师父上次见了我，也没有了以前那种非杀不可的怨气。
如果不是身份证上清清楚楚的写着我今年才十九岁，我都怀疑我是不是该找地方养老了。说起来有点丢人，我十九岁生日当天还被人打得住了院。
我和苗娴雅在床上都能玩出花了，实在闲的受不了了。期间风凌月提议我去新加坡找她玩，苗娴雅又不批准。
“娴雅，要不咱们出去找地方上班去吧？”
“要去你去，你丫根本不是享福的命。在家天天看电视多好。”
好吧，你继续看你的三生三世屎里挑花吧，我自个找地方上班去。
李秀波一听我要出去上班，有点不乐意了。说和我的劳动合同还没解除呢，要上班也只能在他这里上。
“那你说你这有啥活需要我干？”
李秀波根本不差钱，我不在的日子他又把服务价格提高了一倍，这夕阳殡葬馆已经成了业界的一朵奇葩，根本没人上门。
而且他现在对于尸体也没以前那么热衷了，他现在最热衷的是我……
“我准备展土葬业务，你懂抓鬼辟邪，娴雅懂点风水堪与，咱们三个合伙肯定风生水起。”
“好吧，能杀杀时间就行。”我也不挑肥拣瘦了。
李秀波是实干家，不到十分钟就弄出了一沓海报，要我拿着去郊区县乡宣传。
我拿起来一瞅，只见上面写着：
要想埋人稳如山，夕阳殡葬找张楠。
要想死后子孙安，夕阳殡葬找张楠。
要想后人当大官，夕阳殡葬找张楠。
……
顿时泪流满面。
这一天，我正在办公室养气画符。
电话忽然想起，里面是个脆生生的男声：“请问是张楠先生吗？”
“你好，我就是。有话请讲。”
“我未婚妻掉井里了。”
“那赶紧找人捞啊。”
“已经掉井里两天了。”
“那……找人捞尸体吧。”
“捞不出来，想请你帮忙。”
好吧，我承认为了杀时间，我接的业务十分广泛。不仅包括土葬，选穴，迁坟，度等传统项目，还包括下河捞尸、下井背尸等需要胆子的硬活。
“你家在哪儿？我现在开车赶过去。”
“陕西宝鸡市凤翔……赵嘎子村。”
“等等，你们那里也有我的小广告？”我含着热泪说道。
“从南京打工的朋友带回来的。”
好吧，听到这里我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我是真心不想去。
尽管那个年轻小伙子的哀求声既稚嫩又凄凉，令闻者伤心落泪。
尽管我对一口灌溉用的水井能把尸体留在井下，甚至连钩机都吊不上来这件事感到无比的好奇。
可我还是不想去，太远了。赵嘎子村啊，地图上都找不到的小山村啊。你说这趟利润有多少？才五百块钱。听村名就知道他们那儿地方肯定穷。
可是就在我狠心挂断电话之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小楠你必须去，否则我现在就杀掉你。”
来人一身大红喜袍，施施然坐在我对面的真皮沙上。打开我办公桌上的客户送的飞天茅台，对着瓶口深深吸了一口气。
不用猜各位都已经知道肯定又是我那个死鬼师父来了。
“为啥啊师父？”
“你不是学考古的吗？考古人最想掘的是谁的墓？”
“秦始皇啊。”
“秦国的都城在哪？”
“咸阳啊。”
“我说的是秦国不是秦朝。秦国定都宝鸡、栎阳，你要去的赵嘎子村就在曾经的秦国腹地。”
“您的意思是，那口水井和秦皇陵相连通？”
“傻逼是吧？秦皇陵就这么好找？连通个几把毛啊。我让你去，是想让你把我顺路带到宝鸡，我他妈的自己去不了宝鸡。”
“师父你道行这么高，不飞则已一飞冲天，要去宝鸡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我赶紧拍马屁。
“飞你妈逼，老子的血尸分身被你们三个弄毁之后，厉鬼分身一直处于分崩离析状态，要不是我把死前的怨气全系在你身上，我他妈的早就被雷电罡风击散了吹散了。”
我明白了，师父把我当做在人间的一个坐标，没有我他根本无法在人间生存，怪不得他几次都不杀我。师父和我之间的距离还不能离太远，太远了他就失去了和我之间的感应能力。
至于这个距离是多少，我推测不出，估摸着是介于省和市之间。
瞅着师父的凶恶眼神，我赶紧给那位赵嘎子村的小伙子回了电话过去，告诉他我接了这活。
由于是出远门，一走就是好几天，苗娴雅有点不太乐意去。丫还真是享福的命，每天只管吃饱喝足看电视。我没敢勉强她，这一趟我还带着厉鬼师父，她要是跟着我也不太放心。
临走之前我带上了小白，有了小白底气就足，关键时刻还能让它烧香请陈二。买的是火车票，到宝鸡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一下火车站，师父吹了阵冷风算是和我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剩下我一个人前往凤翔县。
赵嘎子村很偏，我怀疑地图到底有没有给印上。从县到乡还有辆破班车，从乡到村就只能靠腿走了。等我千辛万苦跋山涉水赶到赵嘎子村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赵大眼和他爹站在村口等我，见我过来，俩人赶紧抢下行李把我领进家。晚饭吃的是羊肉炒鸡蛋，大补啊这玩意，才吃了半碗，鼻血都出来了。
吃完饭，赵大眼他爹给我装了一锅子旱烟，示意赵大眼说说这件奇事的来龙去脉。
赵大眼开始还有点拘谨，慢慢的就把事情说开了，越说越流畅。
赵嘎子村这一带流行早婚，村里的老村长十二结婚十四当爹。现在讲究法治，早婚的恶俗已经废除，可是定亲依然很早。
在赵大眼十六岁的时候就和隔壁村的郭爽定了亲，他俩自幼青梅竹马，两家的农田也是紧挨在一块儿的。
四天前，赵大眼的未婚妻郭爽在田里帮着灌溉，去水井边洗脸的时候脚下一滑掉了进去。准丈人郭玉山远远看见了这一幕，赶紧招呼人打捞，田里人多，五分钟不到就准备好家伙什下井了。
第一个下井的是赵大眼的大舅子郭恩，他在里面抓住了郭爽的头，提了几次都没弄出水面。毕竟年轻小伙子没经过啥事，拉了两次没动静吓得再也不敢去拉了。
郭玉山第二个下了井，在村民的帮助下他把郭爽的脑袋提出了水面，脸色青紫双眼紧闭显然已经死了。来不及悲伤，就让上面的人再放个绳子进来，准备捆住尸体捞出去。
郭玉山用麻绳绑住郭爽腋下，然后自己先上去，再和大家伙一起拉尸体。奇怪的是郭爽的尸体特别沉，那拇指粗细的麻绳，只来得及把她两只脚拉出水面就啪的一下从中间断了。
尸体掉下去的时候，似乎还听见一声尖利的惨叫。
后来6续用了尼龙绳，牛皮索，钢丝绳，就连重型钩机都出动了，郭爽的尸体饱受折磨却始终不肯出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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