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二十五章 观音救仙树
就在镇元子与蓝瑾月谈论关于两个世界的问题时，悟空驾着筋斗云径直东上，快如掣电，疾如流星。转眼间，便飞到了东洋大海之上。碧蓝的海面波澜起伏，在阳光下闪烁着粼粼波光。
远处，一座又一座的海岛星罗棋布分散在海面上，其间有五色烟霞缭绕。再近一些，便能望见那些岛上的瑶台楼阁。
如果没有记错，这里便是蓬莱仙境。悟空顾不上欣赏这里如画般的风景，按下云头径入蓬莱仙境的主岛。不久，便望见白云洞外的松荫之下，三位老人围着一方青石棋盘。观局者是寿星，对局者是福星、禄星。
禄星见对方收回了原本打算落子的手，连忙叫道；“你怎么悔棋耍赖啊。”
“我还没有完全松手，怎么算悔棋呢？”福星辩解。
“就是悔棋嘛。”
观局的寿星眉目带笑调解道：“下棋嘛，何必那么认真呢？”
“各位大仙！”悟空跃下云头走向三星，熟络地打着招呼，“你们好！”
反应过来的三星连忙起身行礼。福星笑着同他寒暄：“稀客稀客。大圣去西天取经，还有空闲到我们这儿来串门。”
“是否在路上缺钱花了？”福星眉眼弯弯，笑眯眯地同悟空开玩笑。
要是在平时，悟空肯定会同他们谈笑风生，但他现在可没这个心情。火急火燎地跳上石凳盘腿坐下，双手抱拳，脸上的表情却是难得一见的一筹莫展。他简明扼要地向三星阐明来意：“唉！我可没有功夫串门。我把五庄观的那棵人参果树给弄死了，特地来请你们帮忙。你们可有办法把它救活？”
听完悟空简明直接的叙述，三星脸上皆是惊愕的神色。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三星纷纷在石桌旁的另外三张石凳上落座，面面相觑。过了半天，还是禄星首先打破沉默，无可奈何地摊手说实话：“那人参果树是仙本之根，我们怎么救得活？”
这下悟空急了：“救不活就糟了！我师父和师弟，还有徒弟都被他们扣着呢！”
传闻齐天大圣孙悟空从五行山下出来后便保护唐僧西天取经，而且还在观音指点下收了一个异界而来的少女为徒。如今听到悟空这番言语，三星已经能够确定这个传言是真的。只是好奇归好奇，现在实在不是一探究竟的时候——悟空还在苦恼着怎么救仙树。
禄星倒是一脸轻松，宽慰道：“糟什么。你一走了之，或者用钱跟他们商量嘛。”
“不行！那五庄观的道长挺正派的，用钱是通融不了的。”悟空摇摇头，改双腿盘坐为右腿盘起、左腿支起，下巴搁在左膝盖上，还是蔫蔫的。显然他也没有了办法。
福星与禄星互相看着对方，显然也想不出别的办法。寿星寻思片刻后，提议道：“我看，除了观音菩萨，恐怕谁也救不活那棵树。大圣怎么不去找一下观音菩萨呢？”
悟空听了，眉间的沟壑越发地深了，放下支起的左腿重新改为双腿盘坐：“唉……不瞒你说，我已经给菩萨添了不少麻烦了。我不想再去南海求她了。”
这下连寿星也没了法子：“那，你只好再到别处去问问了。”
“只好这样了……不过，我答应那位道长三天之内救活仙树，怕来不及了……”
三星谁都没见过悟空现在这般焦急与委屈的模样。三位神仙互相看了看，最后由福星提议道：“这好办。我们和五庄观的镇元道长是好朋友，我们可以去说情，让他给你宽容几天。”
“诶！那就多谢了！”有三星相助，悟空原本愁眉苦脸的表情一下子舒展了许多，连语气也活跃了几分。他抱拳向三位神仙道过谢后，纵身跃到空中，驾起筋斗云继续去寻找救树的方子。
寻遍了所有认识的神仙，却怎么也找不到救活仙树的方子。悟空实在是觉得走投无路。眼下，最后的法子也只有去南海找观音了。他轻车熟路地来到南海，沿着熟悉的道路往紫竹林的方向走去。
“来人停下！”
悟空连忙停下，一抬头，是一位身形高大魁梧的神祗挡住了自己的去路。他笑了笑抱拳行礼：“原来是守山大神。烦你通报菩萨，悟空求见。”
守山大神合掌，毫不留情地说：“菩萨吩咐，命你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原本怀抱希望的悟空在听到对方的回答后一时没反应过来。他愣了愣，觉得难以置信：“回去？！”
“自己闯的祸，自己解决！”
守山大神没有做过多的解释。悟空心底很清楚，这一次，观音是不会帮自己收拾这对烂摊子的。
想来也是。事情变成现在的局面，完全是因为自己一时冲动无理取闹，偷吃人参果又砸毁了果树。原本自己对这件事还不以为意，以为有能力承担，结果却还是牵连到了原本应该和这件事无关的师父、师弟和徒弟。出来找办法，到头来却还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求别人帮忙。
观音的拒绝不无道理。祸是自己闯下的，没理由让别人来代替他承担过错。
说起来，之前在观音禅院弄丢了袈.裟，也一样是自己闯下的祸。更远的，就是花果山的那场大火。
一直都是。三件事情，都是因为自己随心所欲，不管不顾，对可能发生的严重后果视而不见，才会导致原本只是很小的一件事越闹越大，不可收拾。花果山的大火已成过往，再后悔也没用；观音禅院被偷走的袈.裟，在观音的帮助下失而复得。
这次，五庄观被推倒的人参果树，观音不会再出手相助。想要解决，只能自己承担责任。
「现在，如果我们之中有人因为五庄观里闯下的祸受到牵连，你要怎么做？」
蓝瑾月当初对他说的那些话，他现在总算是知道其中深意了。
不是谁都会在自己闯祸之后站出来帮自己分担责任，别人也没有替自己承担责任的义务。如果真的不想牵连到别人，最好的办法不是在闯下祸事后一个人扛着，而是在闯祸之前冷静一点，多考虑考虑自己随心所欲的做法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毕竟，他承受得起之后的结果，但别人却承受不起，甚至还会因此受伤。
悟空打从心底感受到了深深的挫败感。活了这么多年，居然还没有一个小丫头看得透彻清楚，这九百多年当真是白活了。
他深呼吸一口气，抱紧双拳，一字一句掷地有声，下了巨大的决心：“请转告菩萨，就说我自己做错事，自己承担！”
“不再麻烦菩萨了！”
“筋斗云！”
悟空扯开嗓子召来筋斗云，带着隐隐的哭腔。他纵身跃上云端，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南海，径直往五庄观赶去。
所以，他自然也没发现，在他身后的海岸边，观音正带着童子和龙女，静静地望着他远去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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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与蓝瑾月的一番长谈的镇元子带着两个徒弟站在五庄观正殿门前，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悟空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五庄观。他降落在镇元子面前双手抱拳行礼，迫不及待地问：“老先生，我师父他们呢？”
原本在房内的八戒注意到了外面传来的动静，扒在墙角探出头来，看着殿门前的镇元子和悟空，大气也不敢出。就这么静静地听着他们的对话。
“你师父在后厢房内，和三位神仙在聊天呢。”镇元子语气平静不起波澜，“不知你找没找到救活人参果的妙方呢？”
悟空垂下头，无奈地摇了摇，声音低落：“没有。”
八戒一听，心底大骇，连忙跑进后厢房，急得大声嚷嚷：“师父！不好了！”
“那你说说，该怎么办呢？”一听悟空没有找到救树的方子，镇元子脸色一变，带着隐隐的怒意质问悟空。
悟空抬起头，不卑不亢：“我说话算数！钻你的袍袖，随你怎么处置！”
“就照你说的办！”
“等等！猴哥等等！”
就在这时，蓝瑾月不知从哪里跑了出来，朝着悟空飞奔过来。在悟空惊诧的目光注视下，她直奔到镇元子面前，张开手臂拦在两人中间：“大仙，要说责任我也难辞其咎。要罚你就连我一起罚，大不了我也陪猴哥钻进乾坤袖随你处置！”
“月儿，乖，别乱来。”悟空眉头轻蹙，抓着那只瘦小的手臂往身旁一带，另一只手摸上那头如丝绸般柔软的蓝发，温声细语地哄着。他抬头看着镇元子，目光坚定，似是心意已决：“老先生，做自己做错的事我自己承担，和其他人没关系。请你不要伤害我师父和师弟，还有月儿。”
“悟空！”
“猴哥！”
“大师兄！”
在这个节骨眼上，三藏、八戒和沙僧都从屋里跑了出来。悟空一眼便看到三藏径直走向自己，温和儒雅的脸上满是对自己的深深担忧：“悟空，仙树有救了吗？”
“师父，徒儿无能。回来领死的。”悟空的语气平静，却难掩内心的失落与不甘。
平日里，悟空向来都是队伍中最意气风发不畏艰险的那一人。三藏几时见到悟空露出这般落魄的神情，阖上双眼，眼睫轻微地颤抖着，沉默不语，内心却无比挣扎。他转头看着镇元子，眉头紧紧地拧在一起，怎么也无法舒展：“大仙，难道不能饶了他吗？”
镇元子严肃着说：“你问他自己吧。”
“师父！我闯的祸，由我承担！”悟空走上前拦住为自己说情的三藏，语气坚决，更多的却是面对师父和师弟，还有一个小徒弟满满的不舍。三藏与自己这位大徒弟相顾无言，诸多情感与言语最终是化作了眼角的两行清泪，和一句意味深长的轻叹：“徒儿……”
沉默许久的八戒也按捺不住了。侥幸始终是敌不过内心深处的愧疚感。他双手抱拳，先是因做错了事垂头片刻，随即抬起头，坚决而坚定：“祸是因我嘴馋而引起的，大仙，要杀要剐冲我来吧！”
镇元子依旧不为所动，转过身去，留下一声冷哼。
三藏带头跪下，向镇元子求情。在三藏下跪的时候，蓝瑾月仿佛受到了某种感染，鬼使神差地，噗通一声，双膝重重磕在地上，却不觉得疼痛。想来在原来的世界，除了每到祭祖的时候，她才会跪在祖宗的牌位前进香参拜。还有就是鹰愁涧拜师时曾跪过一次悟空。除此之外，她还从未跪过其他任何一人。
师父和师侄起了个头，八戒和沙僧紧随其后。四人跪在坚硬的石板地上，只为了替悟空求情，希望镇元子能够有所松动。悟空看着跪在地上的四人，内心百感交集。有感动，也有无奈，更多的是愧疚与自责。
他终于忍不住了，跪下来直摇头：“师父，不要求了！不要求了！月儿你也是，跪什么跪啊！”
“大仙请慢！”
天边传来一个空灵飘渺的声音。镇元子抬头，只见那矗立在祥云上的人，竟是观音菩萨。
观音带着童子缓缓落地，说明来意：“大仙，请放了悟空吧。我能帮你救活果树。”
观音的到来让悟空喜出望外，一下子就没了先前失落的模样。他望着观音双手抱拳，喜上眉梢：“菩萨，悟空又给您添麻烦了。”
“能知错认错就好。”观音欣慰地笑道。其实，之前让守山大神阻止悟空，也是她对悟空的一个考验。既然悟空已经懂得自己为自己闯下的祸事承担责任，通过了考验，那么她也自然跟了上来，帮助悟空度过这次的难关。
“悟空，已经知错认错了！”
这时，原本一直背对着师徒几人的镇元子突然转过身来。先前严肃的表情一扫而光，挂上了带着几分戏谑甚至调皮的微笑，毫无恶意。就连他的语气也带着几分笑意：“我是吓唬你。我早就知道菩萨会来的。”
从地上站起来的蓝瑾月听到这句话，一个趔趄差点又跪在地上。
镇元大仙，您是地仙之祖对吧？年纪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还这么调皮呢？你知不知道你这么调皮害得你原本在我心里德高望重的形象瞬间崩塌了啊喂！你这么调皮我爷爷知道吗你徒弟知道吗其他神仙知道吗！您的人生啊呸神生是有多无聊啊！我突然怀疑我爷爷是不是交友不慎啊！
悟空倒是没有小丫头心里那么多弯弯绕绕，同样笑着回应：“吓唬得好，让我牢牢记住这次错误。”
之后，观音随镇元子来到后院。人参果树仍旧倒在地上，耷拉下来的枝条和叶子毫无生气。
观音用指尖从净瓶中拈出杨柳枝，对着人参果树数根的位置，洒下仙露。仙露一滴一滴渗入土壤之中，被树根所吸收。经过仙露滋润的土地和树根释放出微光，这些微光凝聚成浅绿色的光环，朝着四周扩散，从树根扩散到枝头。
奇迹发生了。倒下的树木像是久病之人恢复了健康一般从地上慢慢地站了起来。树木上发出的嘎嘎声响虽然沉重，但却没有倒下时那般刺耳，反而像枝叶抽条般带着无限希望与生机。鲜嫩的树叶重新生长出来，落入土壤中的人参果破土而出，缓缓上升，重新与断裂的枝条相接。
之前还如同垂死老人般倒下的人参果树，再次焕发勃勃生机，屹立于万寿山灵气汇聚之地。茂密的枝叶迎风招展，低吟浅唱着，似乎是在因为重生而感动喜悦。
清风站在树下，又数了一遍果子。这次数出来的数目明显比之前多一个。他看着身旁的明月惊奇道：“诶？奇怪。这次我数一遍，果子多了一个。这么说孙悟空是偷了四个，他并没有说假话。”
“那就向他……道歉。”
两个道童正要去找悟空好好赔礼道歉，却听镇元子在一旁呼唤他俩：“清风，明月。”
待两个徒弟看过来时，镇元子面带微笑，说道：“给我打十一个果子。今天，我要开个人参果会来招待大家。还要和孙大圣结拜为兄弟。”
“是！”
镇元子领着众人回到宝殿，召开人参果会。三星坐在一边，三藏、八戒和沙僧坐在另一边，而镇元子和悟空两个拜把子的结拜兄弟坐在中间，观音也被请上席位。蓝瑾月的爷爷与镇元子交好，出于这层关系，瑾月也得以与悟空坐在一起。
参加人参果会的十个人，每人的面前都有一枚人参果，还有一枚则是被镇元子的门徒们分吃。宝殿上的气氛其乐融融，热闹非凡。
“好兄弟，请。”
“大仙请。”
两人互相敬酒后一饮而尽。悟空把酒杯放回桌上，扭头看着坐在身旁安安静静吃着人参果的小徒弟，心中不免有些疑问：“大仙，为何您要请月儿也同我坐在一起呢？”
“这个小丫头胆色过人又聪慧机智，更何况你们师徒之间感情深厚，在下深感佩服，这才把蓝小友也请上座。”镇元子平静地笑笑，目光落在蓝瑾月身上，眼神意味深长，“兄弟当真不知道这小丫头的来历？”
“这个嘛，月儿只是和我说过她来自异界，出生于一个姓蓝的驱邪世家。其他的也没有多数。”
“那兄弟你是不知道，这小丫头的来历可不简单。我也是因为和她有缘，才请她上座一起畅饮。”
悟空听了，心底的疑惑愈深，正想好好问问清楚，却被镇元子一句神秘兮兮的“天机不可泄露”给堵了回去。见悟空脸上有些吃瘪的神色，镇元子好笑地摇摇头，道：“等时候到了，你自然就会知道了。”
说着，这位地仙之祖再一次举起酒杯：“兄弟，再干一杯。”
“好嘞！干！”
算了，这些就不必纠结了。小丫头是他的徒弟，身世来历什么的不重要，反正她是一门心思对自己好。自己只要好好照顾她保护她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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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师徒一行再度踏上西行的旅途。镇元子站在五庄观门前，带着一众门徒与悟空等人挥别。悟空挥手回应着“后会有期”，便跟上了队伍。
师徒一行走出了一段距离后，悟空来到瑾月身边，看着她抚摸着手上的纳戒，好奇地问：“小丫头，我那兄弟一大早把你叫过去，给了你什么好东西？”
“没什么，只是一件羽衣罢了。”
蓝瑾月避重就轻地说明了一番。今天大清早了，清风来到她房里，说是镇元子有要事找他。她跟着道童来到后院，就只见镇元子站在人参果树下，手扶着粗壮的树干。待她走到跟前，才转过身来，温和地笑着，送给她一件浅蓝色的道家羽衣。
看着小丫头疑惑的目光，镇元子半开玩笑道：“先前打你那几鞭子，把衣服给打坏了。虽然你之后修好了那身衣服，但还是送你一件，权当赔礼吧。省得你向蓝荼离告状，说我欺负你。”
“前辈说笑了，那晚辈便收下这份厚礼了。”蓝瑾月笑着道了谢，随即便将这件羽衣收入纳戒之中。她抬起头，望着远处天边的朝霞，突然问了一句：“前辈，您修为深厚阅历广泛，您可知道，我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
“这个问题很复杂，我毕竟不是无所不知。你为何会来到这个世界，我不明白，但我想，你既然来了，就说明你与这个世界有缘。”镇元子迎着朝霞，矗立在清晨的微风中，缓缓抬手抚上小丫头毛茸茸的小脑袋，语气温和，“接下来的路会非常艰难，甚至是危险。你是蓝荼离的孙女，我想，没有什么能够难倒你。”
“瑾月，记住我今天说的话。你和悟空，都要记着，坚守自己的初心，无论发生了什么，不要轻易地改变自己内心最初的声音。追随内心正确的选择，才能在这条路上一直走下去，明白了吗？”
“嗯。晚辈谨遵教诲。”
镇元子那时对自己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蓝瑾月回忆起在人参果树下静谧而又不平静的清晨，再度陷入沉思。直到悟空的声音唤回自己神游天外的思绪：
“月儿？想什么呢？我说你要不再唱一次那首《花儿纳吉》吧。我和师父师弟都想听了。”
蓝瑾月回过神，转头看向悟空。悟空好看俊俏的脸笼罩在清晨柔和的曦光之中，整个人都仿佛在发出明亮的光芒一般，意外地柔和。
小丫头一时被眼前的景色晃了神。反应过来后才收回目光，对着他绽开一个微笑：“好啊。”
“远方的朋友你唱的是什么歌嘞~”
最高最远是天外天
高天之上有神仙
日月就在那天上住
保佑脚下的孩子们好吃穿
山连山来水绕水
山水养育了五谷肥
最好的米来最好的泉
等那最好的美酒~酿三年
一敬天来风雨调
二敬大地那长禾苗
三敬太阳~再敬月亮
来吧这一杯敬的是远来的客……
身后不远处的五庄观内，镇元子依旧站在人参果树下。远方吹来的清风，带来一段悠扬美妙的旋律，天真的歌声隐隐约约传入耳畔。仙树的枝叶随风飘荡，似是在为这首轻快活泼的山歌助兴。
镇元子侧耳聆听着悦耳的歌声，眼底的笑意越发柔和且富有深意。
蓝荼离，你果真是养了个令你骄傲的好孙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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