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章 偷吃人参果
清风明月回到道房，将金击子放好。这时，明月有些不放心，忍不住问道：“师兄，那个胖和尚没有吃到人参果，会不会去后院偷？”
“他没有金击子怎么偷得到啊？”
这个时候，悟空正好就躲在外面走廊的的墙根处的一块青石后面。为了把两个小道童引开，他从头上拔了根毫毛变作一只蛐蛐放了出去。屋里两个小道童一听到外面响起了蛐蛐的声音，立刻就被引了出去。
悟空躲在青石后面，看着两个小道童蹲在草地里找蛐蛐。蛐蛐一跳开，那两人就跟着追过去。不一会儿，就追着蛐蛐跑没影儿了。趁此机会，悟空施了个小法术，让金击子从道房里飞出来，落到了自己的手上。
他正准备去后院，一转身就被一张突然出现的人脸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才发现是平日里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徒弟。平时跟着也就算了吧，可现在他去偷东西怎么也跟着来？
悟空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很可能把一个好好的小孩给带坏了。于是他忍不住问了：“月儿你怎么来了？！”
“当然是跟你去偷人参果啊。”
这一脸理所当然人畜无害还这么天真地说出这种话是要闹哪样？悟空赶紧扳着她的肩膀转了个方向，往前一推：“你……回去回去！做坏事就别跟来了，小小年纪不学好的学这些干嘛？”
蓝瑾月面不改色，有理有据地反驳道：“你一开始不也是说偷东西不对么？那你还来做这事，就是要带坏我啊。就算是你护短照顾二师叔，也犯不着这样吧？”
“这这……唉……”悟空一时间有些语塞，纠结了片刻后才叹了口气，“八戒嘴馋，我也看不得师弟那一副样子，所以明知道要做错事，为了兄弟还是豁出去了。”
“哦……”瑾月点了点头，随即想也不想便说道，“那我也一样为了师父豁出去了！小爷我舍命陪君子……啊不对，好像不能说舍命吧但这句话就是这么写的意思也差不多啊……不对这不重要！”她晃了晃脑袋，一脸正经地说：“总之猴哥，带我一起偷果子呗！”
“不行！你赶紧回去！一会儿被发现就麻烦了！”
“你也说一会儿被发现就麻烦了，那就得赶快去了啊。我跟着你吧~”
“说了不行就不行！”
“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啊我是你徒弟嘛~”
小徒弟的软磨硬泡让悟空有些招架不住。情急之下，他想也没想，把小丫头往边上一推便往后院跑。孰料，那小丫头居然还不依不挠地跟了上来。悟空被她这种不知是该称作“执着”还是该称作“固执”的行为弄得相当头痛，差点没一头栽倒在地上。
这丫头平时看着好好的怎么今儿这么认死理呢！
悟空在后院的院门外面停了下来，对着紧跟在身后的小丫头义正言辞地表示拒绝：“不行就是不行！月儿你自己也不想做这些不好的事吧？又何必要跟着我去偷果子？再说了你跟我偷东西，被师父知道了你也会被责罚的。乖乖回去，等俺老孙回来。”
蓝瑾月思索片刻，毫不犹豫地说道：“被发现的话，责罚是肯定免不了的。那既然这样，与其你一个人承担责任，还不如我跟你一起承担责任。这样总比一个人好过点，不是吗？”
听了小丫头的回答，悟空登时愣住了。
他想起来了，当年他和蓝瑾月在五行山下相遇的情景。那时，这个从异世界而来的小丫头，一个人在这里举目无亲又无依无靠的，加之自己被压在五行山下也是一个人，便提出了与她搭伴。
『正好，既然都一个人干脆就搭伴儿吧。两个人做个伴儿日子也没那么难熬不是？』
『嗯！两个人总胜过一个人嘛！』
当初他俩的那番对话，至今对悟空来说仍是记忆犹新。而今天她说的这番话，和那时他俩的对话，简直太像了。
蓝瑾月见他愣住的模样，以为他在犹豫，便又俏皮而不失坚决地说了一番话：“反正吧，这次我一定要跟着你。不光这次，还有以后任何事情，不管对错我都会陪着。所以猴哥，如果真的不想带坏我，那就以后注意吧~”
听到这番话的悟空，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样的感觉。很复杂，有意外，有震撼，但更多占据着心头的，是一股从未感受过的暖流，如山间滋润花草的涓涓细流一般，缓缓蔓延至四肢百骸。
他沉默了片刻，嘴角渐渐扬起一个温和的笑意。很快，这抹笑意便转化成了往日里那般明媚阳光的笑容，深琥珀色的眼中流转着熠熠光辉。悟空低头看着面前这个倔强的丫头，说道：“那就跟紧俺老孙吧，小心点。”
见悟空终于松了口，蓝瑾月点点头，露出一个满足的笑容，便跟着悟空翻过了后院的墙。果真，面前的青石高台上就生长着一棵参天古树，青枝馥郁，绿叶繁茂。千尺余高的参天古木，粗壮的枝干上生长的绿叶似芭蕉一般，随风而动，发出沙沙低吟，很是悦耳。
悟空与瑾月站在树下，寻找着隐藏在繁枝茂叶当中的人参果。不多时，便见南边枝头上露出了一个人参果。两人窜上枝头，打量着那果子。那果子有手掌般大小，粉嫩水灵，外形看上去真的和蜷缩的婴孩非常神似。
总算是见到了人参果的真容，瑾月不免觉得奇异。这时，她想起了人参果“五行相畏”的特性，正要开口提醒悟空先问问土地。可悟空这个急性子那里想到这么多？二话不说拿起金击子就敲下了一个果子。瑾月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她回过神来跳下树想要去接的时候，果子早就落进地里消失不见了。
悟空以为徒弟已经接到果子了，站在树梢上问道：“月儿，捡起来了？”
“不……没找到。”瑾月突然有种心累的感觉，“不见了貌似……”
“啊？！”悟空听了顿时一愣，立刻就从树上跳了下来。落地后他低着头左右寻找了一番，愣是没找到之前打下来的果子，非常郁闷：“明明是落在这里的，怎么不见了？”随即，他便笃定道：“哼，肯定是被园里的土地老儿收去了！”
这么想着，悟空狠狠地往地上跺了几脚，心急火燎地喊道：“土地！土地！你快给我出来！快点儿出来！”
很快，一股青烟便从地里升了起来。土地现身在两人面前，恭敬地问候：“大圣有什么吩咐？”
悟空指着小老头，气愤道：“土地老儿！你怎么把我刚打下来的果子给捞去了？！”
见大圣生气了，土地赶紧解释：“大圣错怪小神了。这人森果是地仙真果，别说是吃，小神连闻闻也没这福气啊。”
人森果？人参果？瑾月对于这迷之口音感到十分意外——我去这里的土地还带地方口音？简直接地气啊！那是不是其他地方的土地说话也会带地方口音或者说方言？话说他们都会说什么方言？“挺巴适”的四川话还是“瞅你咋地”的东北话还是“猴赛雷啊”的广东话？那是不是以后研究和拯救方言的时候就可以直接去问土地呢？
就在瑾月脑内小剧场活动异常欢快的时候，悟空却对土地说的话感到十分诧异：“这果子这么珍贵啊？”
“人森果一万年才结三十个。闻一下能活三百六十年，吃一个能活四万七千年。”
“掉下来的你没捞，那它到哪里去了呢？”悟空疑惑不解。
“大圣啊，这叫五行相畏。”
“什么叫五行相畏？”
土地详尽地为悟空解释了一番：“五行相畏就是遇金而落，遇木而枯，遇水而化，遇火而焦，遇土而入。刚才落在地上，当然是入土不见啊。”
“这么说，刚才我错怪你了。”恍然大悟的悟空笑了笑，语气里带了些温和与歉意，“你去吧。”土地答应了一声，便又回到了地里。
既然已经了解了人参果的特性，悟空便也谨慎起来。他又跳到了树上，用金击子打下一个便接住一个，一连打了四个果子，回头便招呼树下的小徒弟跟他回到山门那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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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戒还在山门外等着去偷果子的悟空。由于都过了这么久还没见八戒做好饭，沙僧便找到了道观外面。见二师兄站在那儿像是在等着什么，便问道：“二哥，你不去做饭，在这儿等什么？”
“等好吃的！”
这时，悟空带着小徒弟降落在两人面前。他拎着手里刚打下来的四个果子，冲他们炫耀般地晃悠了一下，颇有些得意：“你们看~！”
沙僧走上前来定睛一看：“人参果？”
悟空惊奇地问道：“你吃过人参果？”
“见过可没吃过。”沙僧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我在凌霄宝殿，只是个听人使唤的卷帘将军。人参果是专给王母享用的贡品，我哪吃的着啊。”
悟空听了，笑着调侃道：“在天上你吃不着，当了和尚反而吃着了。”
一旁的八戒早就馋得口水直流了。他迫不及待地直接把沙僧给推开，拿了自己的那一个，还不忘继续说好听的话来奉承悟空：“这都是托猴哥的福啊。”
悟空递给沙僧一个人参果，同样也不忘跟着自己去偷果子的小徒弟。沙僧接过人参果一口口地啃了起来。看着悟空和其他人吃着人参果，蓝瑾月抱着好奇和探究的心理，也细嚼慢咽地吃了起来。一口咬下去，粉□□白的果肉清香多汁，味道独特，不酸不涩，还带着些特殊的甜味。味道确实不错。
不过和其他人相比起来，八戒的吃相就挺粗糙的了。他大嘴一张，一口吞了人参果，就这么囫囵下肚了，连味道都没尝出来。他愣了一愣，便问其他人：“额……这人参果是什么滋味儿？”
悟空疑惑地问：“诶呆子，你不是吃了，怎么还问？”
八戒摇了摇头：“刚才，我一口就吞到肚子里去了，是酸是甜什么滋味都不知道。猴哥，你能不能再弄他几个来，让我仔细地尝尝？”
“你以为它是麦饼子么？它一万年才结三十个。你能吃上一个，就该满足了。”说着，悟空把金击子往空中一抛，低声念了个咒语，“去。”金击子便朝着之前道房的方向飞去。
然而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没能抓到蛐蛐无功而返的清风明月颇有些闷闷不乐地抱着罐子回到了道房。一进房间，明月便发现了不对劲——原本放东西的红木柜子上有一格的位置空荡荡的：“不好！金击子不见了！”
清风被这么一提醒，也惊异着往柜子上看了看。果然如明月所说的那般。明月笃定地说：“肯定是胖和尚那一伙，溜到后院去偷人参果吃了！”
明月的说法让清风不免有些疑惑。按理来说，他们不可能知道金击子的所在之处啊。然而仿佛是为了印证明月的说法，金击子从窗外飞了进来，重新回到了柜子上的原位置。
清风顿时警惕起来，拿起金击子就带着明月往后院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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