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清且涟漪
等客人都走了，荣沂源回到房间里来，管家敲了敲门进来说：“三少爷，东桔小姐说自己不大舒服，问您可不可以去她那里一趟。”
荣沂源把手里的茶盏轻轻放下来：“明天再说吧，我今天有些累了。”
“可是，东桔小姐说了，如果您不去，就把这个给您。”
他伸出手去接过来，一封被封的严实的信，他心里有疑惑，拆开来一看，上面只有一句话：“三哥不想知道，三少奶奶和潘奕的关系吗？”
他慢慢地撕了那封信，然后对管家说：“走吧。”
东桔的房间里煮好了茶，香气馥郁的铁观音，还没有进屋子就闻得清晰。荣沂源抬手让所有人出去，又把门关好，然后在她身边坐下来。
东桔苍凉一笑：“三哥，果真是因为看了那张纸，才来看我的？”
他没有纠缠这个问题，直接表明来意：“你那句话，什么意思？”
“也没有什么，我方才一个人坐在花园里休息，结果看见了三少奶奶和一个男人在一起，而三少奶奶叫那个男人，潘奕。”
“他们不过是旧时同学，见了面打个招呼也是有的。”
“三少爷以为，如果只是寻常的对话，我会这样大张旗鼓地把您给请过来吗？”
“你听到了什么？”
……
临走的时候，他问：“他们说的话，除了你之外，有无第二个人知道？”
东桔心里一阵气闷地说：“没有。不过三少爷，想不到您如此大度，她都已经那样了，您还要替她隐瞒着。”
荣沂源看了东桔一眼：“早点睡吧，你告诉我的这一件事情，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左右不过是曾经的恋人见面说了些话而已。”
“你不生气？她一直瞒着你。”
没有人回答，他已经走了出去。
穿越漫漫长廊，这一路几乎没有人，他也早早地让管家先回去了，只余下一个人，慢慢地往回走。
月色朦胧，树木和山石的影子都看不真切。他回忆他们对自己说的话。
“谁说不是呢，我和潘奕当初在一个学校里面念书的。他可是风云人物，学校里面的人都认得他。”
“这，三公子倒是问错人了，我在学校里面没有那种福气，有多认识三少奶奶的机会。”
“我不大爱学习，在学校里头的时候，就尽跟着交好的女孩子们在一起玩闹了。”
……
回到院子里，她房间里的灯已经熄灭了，他站在她的房间门口许久，风吹动衬衫，他的身影隐匿在一片阴影里面。
可是他刚准备转身，身后的门哗啦一下被打开了，他一回头，他们面对面站着。
“还没有睡？”
“本来是要睡的，看见一个人影在门口，一动不动的，起先还以为是看错了。你找我有事？”
“没有什么事，进去吧。”
他就要走。却被叫住。
“荣沂源，你是不是不开心？”
他看了她一会儿，才说：“是，有一些不开心。”
“能有什么事啊，我妈妈说了，不开心的时候，就一个人躺在床上想过去好玩的事情，想着想着就笑出来了，你不妨回去试试。”
“知道了。”
一夜过得很快，早上的太阳才刚升起来，荣门申把荣沂源叫到了书房，却不是谈及公事，让他坐下说：“有一件事，我想让你知道。”
“什么事情？”
“东桔的年纪也不小了，这个月份一过，她的书念得也差不多了。女孩子总是要嫁人的，总是把她留在家里也不是个长久的办法，你看呢？”
荣沂源转了转手上的扳指，抬头问他：“有合适的人家吗？”
他这么一问，倒是让荣门申愣住了，随即又恢复如常地说：“我之前的一个部下，现在在辽宁做买卖，家境也算很殷实的，他的大儿子有意娶东桔，不知道你怎么看？”
“人品信得过吗？”
“自然是没有问题的，东桔在荣家生活了那么多年，虽然不是我的亲生女儿，但是我一直都很喜欢她，自然不会把她随随便便地交给一户人家，都是信得过的。”
“那可以啊，您看着办吧，我一直都把她当做亲妹妹，希望能够办得体面一些。我还有些事情要忙，就先走了。”
“沂源，你，不怪我？”
“怪您什么？”
“没有什么，去吧。”
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出去了。
穆芙香听到之后，愣了好一会儿，忽然想起来昨天夜里荣沂源的反常，心里有了数，以为他是因为知道这件事情而难过。
忍不住想：真是难为他了，明明是自己喜欢的人，还要拱手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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