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 一切都由着她胡来吗?

荣国夫人离了暗香亭才记起来还没去过慈宁寿康两宫请安，便往慈宁宫而去。

        庄敬太后一早便得到消息说是荣国夫人递了牌子进宫，便着安姑姑在慈宁宫宫门口相迎。

        安姑姑等了许久都没见人来，有些不耐烦，正要命宫女去瞧瞧，荣国夫人赶至，安姑姑立即迎上去，躬身一礼笑说：“夫人来啦，太后娘娘命奴婢这儿等您，您快进去吧，太后娘娘想和您聊聊天儿。”

        荣国夫人往安姑姑手里塞了个荷包，含笑着一边往里走，一边不忘搭话，“有劳姑姑，让姑姑久等了。”一句都没提荷包的事，但两人却心知肚明。

        安姑姑收进荷包，引着荣国夫人进去，也不让宫人传话，径直入了主殿，庄敬太后已端坐着了，安姑姑随即退下了，紧闭殿门，只留她两人。

        荣国夫人这才意识到不是聊天这么简单，必然是庄敬太后有重要的事说。脑子里想着事，行动上也不慢，已行礼问安。

        庄敬太后淡淡叫起，又赐座，“坐吧，上好的沩山毛尖已经备下了，就等苏夫人一尝。”

        荣国夫人起身坐在下首却心下难安，捧着茶盏微微抿一口，虽是上好的茶却难入口。

        庄敬太后见此，反倒不急了，和荣国夫人闲聊些有的没的，又说起立太子一事，扯着扯着便扯到苏婉瑛身上。

        她说：“哀家眼瞧着皇后行事作风都好，看来先帝指婚倒是指对了，她会是个好皇后。”说着拿起剪子剪了玉兰式盆翠竹盆景里的杂草，“只是，皇后再好恐怕也难敌三小姐吧。夫人你说是不是？”

        荣国夫人已然猜到了庄敬太后的意思，嘴角赔着笑，心思转过无数，缓缓启唇，“皇后娘娘雍容华贵母仪天下，并非三小姐可以相比。”

        “是吗？”庄敬太后冷笑一声，“可哀家怎么觉得你们苏家认为三小姐更好呢？或者说皇帝认为如此。”

        “这……”

        庄敬太后手里的剪子重重掷在茶几上，“皇帝也就罢了，毕竟他是君临天下的主子。可难道你们苏家也不知道吗，先帝既然没有为他两赐婚，便表明了苏婉韵不能成为皇帝的女人，你们如今这样做，难道想违背先帝的意思吗？还是说你们苏家根本没把先帝的话放在眼里?”

        荣国夫人一听，立刻放下茶盏跪在地上，“太后娘娘，这样的话苏家万万不敢认啊，太后娘娘。”

        “既然知道，那为何至今都不为苏婉韵定亲，一切都由着她胡来吗？”庄敬太后随手将茶盏摔在地上，“竟还敢拒绝哀家的指婚，你们苏家有几个脑袋敢违抗哀家？”

        其实庄敬太后的意思很清楚，她就是想让荣国夫人立刻答应下位苏婉韵定亲的事。但荣国夫人却不能答应，即使她知道庄敬太后的意思。可又不能明着说，只能唯唯诺诺的应下。

        庄敬太后又问：“还有，难道你们没有想过向皇后说这一切吗？纸包不住火的，总有一天欺瞒会成了真相，到了那个时候，主动权却不在你们手里了。”

        “回太后娘娘，臣妇也想过，只是这事涉及先帝，还有如今的皇上，若皇上不说，苏家也不能这样贸贸然的说。”

        庄敬太后觉得她说的在理，便不再说这事了。反倒和荣国夫人说起前朝的事。虽然太后久居深宫，但毕竟曾经是皇后，在前朝有些人脉。而这些人脉也足够让她知道一些前朝的事。

        而苏俨然从不隐瞒荣国夫人前朝的事，所以荣国夫人比她更懂一些。庄敬太后一提，她便了然了。

        庄敬太后叹一声，“待立了太子，想必要寻一些有才能的大臣做太子老师的。也不知道皇帝会寻哪些大臣。哀家的大哥几天前传信来说是要辞官归隐，想来皇帝是不会择他了。”

        她口中的‘大哥’并非许珉直，而是许珉廉，身居高位，在朝廷上话语权很大，先帝驾崩时留下遗诏让他及另外几位大臣一同辅政，来日还可享太庙。只是年岁已至古来稀，想做一些略微轻松的事。这才写信让庄敬太后想法子。

        庄敬太后想了许久只觉得做太子老师的师傅轻省许多，来日太子即位也会看在这个份上继续善待许家，即使那个时候她不在了，许家还能继续风光。

        荣国夫人回了一句，“听说这事儿皇上未批准，想来太子老师一事许大人也是有可能的。”

        听她一说便知道许珉廉有这个可能，但还是说：“那敢情好啊，就是不知道苏大人愿不愿意殿前说一说呢？”

        “苏家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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