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就是海瑞海青天
古之风离开一众光屁股观众，人群开始了疯狂的追逐。他们迈着风骚无比的步子，齐声高呼哈尼，场面蔚为壮观。不明真相的群众看到这支奇怪的队伍，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连忙互相打听。当打听不出所以然时，好奇心驱使他们也加入了队伍中来。
队伍迅速壮大，现在已经绵延数里了，所过之处交通瘫痪、人心惶惶。很多车主打“110”报警，但车主们不知道，警察们此刻正焦头烂额呢。他们在队伍里被推来搡去，帽子掉了，枪也丢了，执法者的威风荡然无存，而作为追捕对象的古之风早已不知去向。
古之风其实一直混在队伍里。这么久过去了，异能应该早已失效，人们只是惯性地追逐，当然其中不乏好事者趁机闹事。
你们城里人真会玩。在经过一条沙石路时，古之风看到一个熟悉的街口，闪身进入一条小街。
这条名叫幸福街的小街很狭窄，地上污水横流，垃圾遍地，乱七八糟的电线和电线杆把天空分隔成无数块。小街两旁建筑都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的产物，低低矮矮，各式小饭店里飘出浓重的油烟味，门帘上油腻腻的光可照人。开得最多的还是按摩院、美容院，门口支一架粉红色的荧光灯，透出暧昧的灯光，浓妆艳抹的女人在门口招徕生意。
古之风来到这里时正是幸福街最热闹时分。他像只过街老鼠般走过人声鼎沸的街道，来到一个灯光昏暗的路段，才敢停下来歇一歇。
这是一家早餐店，早已打烊，门口的广告牌上依稀可见各类早餐的图样，写着“包子”、“油条”、“豆浆”这些字眼。背包里果果动了一下，小声说：“果果饿……”古之风又何尝不饿，但兜里一分钱都没了，到哪里去弄吃的？
一阵倦意袭来，古之风正睡得迷糊，忽觉有人拍他肩膀。不耐烦地睁开眼睛，看见一个年纪约七十多的老头在上下打量他。古之风弹簧般弹起，警觉地用手遮脸。木办法，通缉犯就是这么悲催。
“请问您是古狗蛋猩猩（先生）吗？”老头有点广东腔，很有礼貌地问。
“你是……”古之风惊疑不定，自己的小名很少有人知道，这老头是怎么知道的？
“老夫海瑞，在此恭候多时了。”老头拱拱手，文绉绉地说。
“哦，我想你搞错了，我不是什么古狗蛋。”古之风很干脆地否认。开玩笑，哥现在是通缉犯懂不懂？通缉犯很有城府的懂不懂？
老头失望地“哦”了一声，转身走了。过一会儿又走回来，这里闻闻，那里嗅嗅，自言自语道：“姆错（没错），应该就在这儿呀。”前后左右找了一遍，附近除了古之风别无他人。
古之风不知他在干嘛，看到他那很像古代人留的山羊胡子，随口调侃：“你说你叫海瑞？那你知不知道明朝也有一个叫海瑞的？”
老头拈了拈山羊胡子，略显得意地说：“老夫正是明朝来的海瑞，人称海青天，惭愧，惭愧！”
我信了你滴邪，还海瑞，你怎么不说自己是朱元璋？话说玩人没这么玩法的吧，不就抢个孩子吗？妈蛋的把劳资灭口了不就完了，至于弄个老头来膈应人吗？
古之风很蛋疼，脸上却没有表示出来，他想看看这老头玩什么花样。
老头还在东闻西嗅，古之风忍不住问：“你嗅什么？”
“我在找狗蛋猩猩，他身上有一股特别的味道。”
这老小子是属狗的吗？还猩猩，猩你妹个蛋。古之风闻闻自己的胳肢窝，除了汗味就是狐臭，就问：“特别的味道是什么味道？”
“老夫也说不上来，是一种很玄妙的感觉。怎么说呢？闻起来有点像屎，又有点像尿，还有点淡淡的狐臭。”老头闭着眼似乎很陶醉。
古之风汗了一个，果然是狗爱吃屎，老小子演到这份上也不容易。他摆摆手说：“行了，别演了。”
老头一愣：“演什么？”这时古之风的拳头已经到了，伴随着那句吊炸天的咒语“打死你个王八蛋”，老头挨了一下，应声而倒。
没有白光，没有脸红，没有骚情的表白，老头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好像真晕了。古之风这回又懵逼了，草泥马，又不灵了？
四下打量，没有想像中的蒙面大侠出来包围自己，心里定了一些。去看老头，老头半边脸高高肿起，双目紧闭，似乎作不得假。
费了老大劲才弄醒，这货一看见古之风就“腾”地坐起，把没肿的半边脸迎上去：“你打你打，有种你再打啊。”满嘴唾沫嗖嗖地****在古之风脸上。
卧槽什么情况？难道不是来抓自己的？难道是从精神病院偷跑出来的？古之风真想问问元芳怎么看。话说您这么彪悍，你们医院知道吗？
抹一把脸，古之风尽量用亲切的语调说：“老人家您住在哪里？我送您回家吧。”
老头一听不干了：“回什么家？我的家在明朝。我要找古狗蛋猩猩，这是女娲娘娘交给我的任务。”
惨了，看来病更重了，女娲都出来了，呆会是不是玉皇大帝也要登场？
这时果果醒了，又在喊饿。老头看到小家伙的呆萌样，眼睛都圆了，也不发飚了：“爷爷家有好吃的，走，到爷爷家去。”
果果这小子有奶便是娘，任由老头抱去。古之风眼珠一转，老头上当了。
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将近街口时才停下。原来老头就住在街口的那幢房子里，话说他不是精神病院逃出来的？
房子很大，临街足有四五个门面，中间有一家小超市，上书“青天便利店”五个大字，铁划银钩，古意盎然，有一种桀骜不驯的味道。东面隔几个门面是一家美容院，门口那架荧光灯透出灯光，表示正在营业。西面是一个过道，上方钉着一块“幸福街51号”的门牌。紧邻街口的两个门面卷闸门紧闭，没有店名，不知作什么用。
老头开门走进便利店，抓了一大堆牛奶、八宝粥、方便面之类的食物，喂果果吃。古之风有一种蛋蛋的忧伤，摸一下果果的脸，然后慢慢溜出便利店。
我滴个神，终于甩掉了。我只想安静地做个美男子，对不起了果果。
忽然脑海里“叮”的一声，出现一个不拉屎手机屏幕，屏幕上出现一行文字：
“找到一名穿越者。奖励：迷香鼻异能升级，同性或异性对施术者产生爱恋时间由2分钟延长到5分钟的，中术者对中术情形模糊有点记忆。特别提示：因一元天进阶仓促，一天只能施术两次。”
古之风呆了足足有一分钟。我去年买了个表，还真的是海瑞啊。不行，容我喝一杯八二年的雪碧压压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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