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苏三水是也
“何人在鸣鼓？”等候的时间姜大人入座针毡，如果中间再出什么差子，别说是他的乌纱，就是小命也难保啊。
前去察看的侍卫迟迟没有回来，姜大人无奈，只得又叫了个人去。片刻，两个侍卫回来，面上都有有点迟疑，“大人……”
“到底是何人鸣鼓？”姜大人手拍在案桌上“何人那般大胆，难道不知道那鸣冤鼓不能乱敲的？把人给我带上来看看，我倒要看看！是谁胆子那么大。”
“我来了。”苏淼清冷的声音想起，她拱手弯身，“草民见过姜大人。”
姜大人皱眉，他打量着苏淼，“你是何人，见了本官怎么不下跪？”姜大人面露不快，他似看出了眼前这个人对自己并飞恭敬。
“所谓拜天拜父母，男儿膝下有黄金，姜大人非草民父母，也非天子……啊？瞧我，这话要是被人听去了，定会认为姜大人怀有不轨之心……”苏淼的表情有点夸张，她四下看了看，最后将视线停留在剪梅身上。
剪梅是见过苏淼男装模样的，此时她眼中多了分冷意，却不好表现出来，连忙将头埋下。苏淼突然轻轻一笑，“你看草民这记性，差点忘了，还望姜大人见谅。”说着，她走到王其山身边，看着他的背上血肉模糊，忍不住沉眸，“只是草民很好奇，姜大人审案就喜欢屈打成招？”
“你到底是何人？公堂之上岂容你置喙？”姜大人大怒，指着苏淼，“你再不退下，修改本官对你用刑！”
苏淼浅浅一笑，“姜大人果然喜欢用刑啊。啧啧，你看看这身上的头啊，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别人爹娘都舍不得动，姜大人却这般不分青红皂白地乱用心，小心日后会有报应的。”
“大胆！”姜大人是彻底被激怒了，“你到底是何人？来呀给我拿下！”
“慢！”苏淼低喝到，手中的羽扇打开横在胸前，“我，讼师，苏三水是也。
”人群中有人惊呼了一声，“那不是我的扇子吗？”
好吧，苏淼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有底气，刚才穿过人群的时候顺手“借”了把扇子。
“哼，苏三水？何许人也？本官怎么没有听说过？”姜大人一脸的不屑，“本官审案，岂容你藐视公堂？来人，给我轰下去！”
“我看谁敢！”唐皖年从偏房走了出来，她的声音不大不小，但是足够所有人听到。
“夫人，你怎么来了？”姜大人连忙起身迎了上去，“你看我这正在审案呢，夫人舟车劳顿，先回房休息可好？”
唐皖年白了他一眼，“你这叫审案？早知道我就让我父亲跟我一起来看看，他引以为傲的学生，现在是何种模样？我都替我父亲汗颜。”说完，她从高台上走下来，走到苏淼身边，“三水讼师？”
苏淼与她交换了个眼神，微微福身，“苏三水见过夫人。”
唐皖年伸手将她扶起来，“今日有我在，谁有冤情尽管说，我倒要看看，谁还能颠倒是非了。”她的贴身侍女为她搬来了张椅子，唐皖年一屁股坐下，一副誓不罢休的模样。
姜大人悄悄擦了擦额上的冷汗，这让他很为难，到底要怎么断案呢？
见姜大人还愣在那儿，唐皖年忍不住出声提醒：“怎么？大人，不继续审案了？”
姜大人回过身，重新回到案前坐下，干咳了声，“当然要审的。”他脸上有一丝尴尬之意，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
唐皖年看了眼躺在地上喘着粗气的王其山，“去，将王公子扶起来。”她身后的婢女点头应下，然后吩咐一旁的侍卫，将王其山扶了起来。
见状，姜大人面上就挂不住了，“夫人，你这般让为夫怎么审案……厉害妇人不得干政……”
“姜大人，我想你弄错了吧。
”唐皖年陡然提高音量，“我这是在替我父亲，检查你今日的功课，如果不合格，我父亲定会有所责罚的。姜大人安心审案便是，可是将我这无知妇人当做空气！”
姜大人忍不住又擦冷汗，就是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将她视为空气啊。见唐皖年投来的视线，姜大人只好坐直身子，重新审案。
“你说你是讼师？”他问道。
苏淼点头，“回大人，草民正是讼师。”
“历来，讼师并不被朝廷所认可，你要知道，如果最后证据确凿，他，”姜大人指了指王其山，“也是要死的，而你，知道下场吧。”
“无非就是车裂之刑呗。”苏淼淡然说道。
闻此，唐皖年大惊，“岭国何时有这么重的刑法？”
“历来我们这些人都被添乱者与社会麻烦制造者烦制造者，甚至有扰乱公堂之嫌，朝廷自然会严打。”苏淼说道。
唐皖年皱眉，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瞪了眼姜大人。姜大人很委屈地往后缩了缩，尴尬地咳了声，“好了，既然你说王其山是冤枉的，那真凶又是谁？”
众人的视线纷纷聚集在苏淼身上。苏淼将扇子收起来，他指着王其山，“真凶就是他……”
众人倒吸气，暗自认为苏淼定是一个疯子，刚才明明说王其山是冤枉的，这个时候怎么他又是真凶了。
“大家别着急嘛，我还没说完了。”苏淼咧嘴一笑，“真凶正是王公子的父亲，王员外！”
全场哗然，他们似乎不能从这变故中缓冲过来。
大家从未想过，真凶会是王员外，那个慈祥的商人？
姜大人皱眉，“证据呢？”
“要证据，很简单啊，他们可都是证据1”苏淼指了指跪在地上的那些姑娘们，包括剪梅。
“苏三水，你这是在戏弄本官？”姜大人喝道，“她们之前可都是说伤害她们可是你要力保的那位王公子啊。”
“很简单，要么她们都在撒谎，要么，”苏淼稍微听了听，“要么就是她们根本不知情！”
“这是什么意思啊……”
“是啊……怎么越来越乱了……”
“王员外啊，怎么可能啊……”
苏淼转身扫过围观的人群，“你们当然想不到，在世人面前和蔼可亲的王员外怎么会是真凶吧？”
他们纷纷点头，确实想不通啊。
苏淼轻轻一笑，扇子在手心有一下每一下的拍打着，“王公子至今都为承认过他是凶手吧？”
“但是他也没有否认。”姜大人赶紧接话。
“很简单，他想抱住他父亲的晚节，也算是个孝子吧。”苏淼看向王其山，见他闭上眼，双唇紧抿，看不懂他此时的心情。
“可是证据呢？”姜大人揪着证据不放，“你既然说王其山不是真凶，你总得拿出证据。而且王员外从事情发生后，多次袒护王公子，直到被朝廷知晓此时，他才没有过问了，如果你为了救王公子而陷害王员外的话，你可知道后果？”
“姜大人不用时时刻刻提醒我后果。我既然敢站在这儿，自然知道最坏的结果的。”苏淼说着，拿着一条丝巾，放在剪梅鼻尖，“你闻闻看，这是什么味道？”
剪梅不解，但还是吸了口气，想了想，只是摇摇头，“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苏淼继续让其他的姑娘闻了闻，都说不知道。苏淼叹了口气，“真是可惜了，这上好的迷香你们居然闻不出来。”
众人皆一惊，连忙捂住口鼻。苏淼冷冷地看着他们一眼，“所以，你们都在撒谎。”
苏淼挺直身子，“这迷香是王公子随身所带。”
“大胆，居然随身带着迷药，定是会了害人的！”姜大人喝道。
“无知！”苏淼忍不住讥讽道。
“你！你警告辱骂朝廷命官1来呀，给我打！”姜大人气急，张口就要打人。
“我看谁敢动手！”唐皖年冷冷地看着姜大人，“难道她说的不对？随身携带迷药，不只可以用来害人，还可以防身！怎么，姜大人，难道忘了，我之前是怎么脱身的？”
姜大人冷汗津津，他招了招手，想要上前拿苏淼的人赶紧退下。
苏淼继续说道：“他们都说是王公子下药的，可是他们连最基本的味道都不知道，又是怎么肯定害人的是王公子？”
剪梅一愣，她袖中的手紧握，似乎在隐忍着。
苏淼不给大家喘气的机会，继续说道：“我倒是很想问问，他们是怎么失去意识的？又是怎么知道自己被……强迫了呢？”
她们被苏淼问住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得求助地看向剪梅。剪梅恨恨地别过头去，看向苏淼，“可是，王公子叫我们过去的，没错吧。我进到书房时，并无其他人，除了王公子！你不要想着与王公子有交情，就这般践踏我们。”
剪梅这个时候倒打一耙但是没有在苏淼的意料中，她微微皱眉，“我怎么不知道我与王公子私下还有交情呢。”她并不认为她有什么把柄在剪梅手中。
“你与王公子难道没有一起进出红莺楼？”剪梅盯着苏淼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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