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八章 以杀止杀
本来摩诗彤就讨厌那个赵子仁，如果不是不想让长辈面子上过不去的话，遇到这种苍蝇，以她的性格，恐怕早就一巴掌派过去，直接将对方打残了。
听到父亲这话，当即欢欣雀跃的允诺了下来。
虽然摩诗彤表面仍然那么沉静，但这是性格使然，内心其实已经非常欣喜了。
看到女儿的表现，摩老先生却是叹了口气：“你啊，这么大年纪了的女孩儿了，还不找个对象，真怕我到死都看不到孙子哟……”
摩诗彤似乎被父亲这样念叨多了，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并不放在心上，眼观鼻鼻观心，一副老神常在的模样。
她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不断提升自己的实力，突破原有的极限，根本没有把心思放在儿女情长上面。
看着摩诗彤的表现，唐焰噗嗤笑出声来。
“你在笑什么？”摩诗彤木着一张小脸儿，奇怪地问道。
唐焰摇了摇头，继续动手术：“没什么，看你这个模样，感觉很萌，很可爱。”
听到这话，摩诗彤冰冷的脸上，罕见的浮现出一抹红晕。
赞扬她美貌和气质的人很多，还从来没人这样形容过她呢……
每个女性，都是爱美的，不过不同的人，敏感点不同，唐焰无心的一句话，却正好戳到了摩诗彤心里。
她本身又强大又美丽，追求者自然不会少，可谁又知道，她想要的男人，只是一个可以给她安全感，能当做避风港的人呢？
唐焰这种说话的语气，带着一点点长辈对晚辈的宠溺味道，说的自然无比，这话说完之后，自觉失言，立刻低下头专心手术。
幸好，摩诗彤也没在这方面计较。
摩老头毕竟一大把年纪了，身体不比当年，说了几句话，因为手术中的失血，变得昏昏沉沉，说话声音小了很多，更像是在喃喃自语，根本什么都听不清楚。
又过了一会儿，摩老头在麻药、失血和疲倦的三重作用下，终于缓缓昏睡过去。
唐焰再次取出一块弹片，随手丢进了盛放器皿里，因为弹片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浆膜，所以并没有电视剧里手术摘除子弹那种清脆的叮咚声。
他念头一动，用真元蒸发了额头的汗水——手术期间，为什么普通的主刀医生需要那么多助手？有些是负责呈递器材的，有些就是专门给擦汗的。
无菌手术间，你手术做着做着，自己用袖子或者手去擦汗，立刻就污染了，再去给病人开刀，导致细菌病毒侵入人体的几率大大增加，术后感染和并发症的几率也会提升很多。
唐焰轻轻吁了口气，侧过头看着摩诗彤：“比较容易摘除的弹片，我都已经取出来了，但是还有几个，卡在血管周围，甚至直接就插在了血管里面，所以下面的会更加血腥，你要不要避一避？”
听到这话，摩诗彤那张精致宛如天仙的面庞上浮现出淡淡笑容：“我杀过的人，可能比你见过的人还多，你觉得，我会怕血吗？”
实际上，唐焰之前说这话，只不过是试探罢了，他早就知道，摩诗彤曾经参与过数次恐怖分子和分裂分子的绞杀行动，据说因为表现出色，甚至还得到了军功章的奖励。
现在听摩诗彤这话，看来她是真的杀人不少了。
“杀人如麻的女魔头啊……真是有意思……”
唐焰似笑非笑地看了摩诗彤一眼，语气变得严肃起来：“这边就需要你配合了，都是非常危险的小动脉血管，取出弹片的时候，会有大出血情况，你配合一下，等到血液溅射出来的瞬间，立刻就封住血管，但是最好不要影响到手术室也，做得到吗？”
说完这话，唐焰觉得自己的要求有些太高，即便是自己，也很难做到，于是改口道：“实在不行的话，尽量用你的能力，减少血液的浪费吧。”
听到唐焰的要求，摩诗彤沉默了两秒钟，柳叶般的眉梢微微挑动，点了点头：“大范围精细控制，我做不到，不过一根血管一根血管来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
唐焰看了摩诗彤一眼，点了点头，并没有质疑对方，直接开始动刀。
因为中弹时间太长，摩老先生体内这些扎入血管里的弹片，已经彻底的被一层波波的浆膜覆盖起来，仿佛一个个良性的小瘤子，寄生在他体内，并不参与太多物质转化。
但它们只要存在，就是人体内的杂质，会影响到气血的运转，必须要排出体外。
唐焰本来尝试，想要通过破开浆膜，直接将弹片取出来，并不太多破坏血管，可这根本行不通！
被浆膜包裹起来的弹片，已经彻底腐蚀，表面坑坑洼洼，和浆膜层完全契合在一起，比最潮湿的青苔还难刮下来，真要一点点刮，唐焰有这个耐心和时间，老人家却是受不了这份罪！
唐焰深深吸了口气，用止血钳轻轻夹住小动脉，左手提着锋锐无比的手术刀片，轻轻动摇，旋转，轻轻切开血管，将一块浆膜包裹的弹片彻底分离，在这同一时间，他瞳孔微微收缩，右手早已准备好的镊子迅速伸了过去，猛地将弹片取了出来，丢入器皿之中。
哧溜……
止血钳的作用毕竟是有限的！它用来阻挡静脉血流，或许有用，但用在动脉上，要么夹不住，要么容易导致血管黏黏甚至坏死。
这会儿，一汪鲜红的血液就要激射出来，眼见要化成一汪小小的喷泉，却见摩诗彤缓缓伸出白皙如羊脂白玉的左手，轻轻虚握，那血管破裂的表层上面，仿佛多了一层清澈无比的水膜。
看到这里，唐焰忍不住想要拍自己额头一下。
怎么就忘记了呢！中华的神龙，行云布雨都是本能，拥有了一部分龙血的摩诗彤，对于水的掌控，自然细致到了毫颠，不比任何水系异能者差上半点！
“这样一来，手术就简单很多了。”
本来唐焰想的是，如果摩诗彤做不到的话，自己就在老人失血之前，直接用火焰烧灼，将伤口粘附在一起。
实际上，这种烧灼止血的方法，非常管用，很多战士在战场上，受了伤，又没有止血药的时候，就会拧开一颗子弹，将里面的燃料倒在血流不止的伤口上，咬着牙齿点燃，一阵剧痛之后，伤口的血立刻就止住了。
实际上，现代的手术室里，一些激光笔和电笔所起到的作用，都是一样的，同样利用高温烧灼，达到止血目的。
唐焰对于火焰的操控，几乎达到了如臂使指的程度，精确性一点也不比电笔差，所以才艺高人胆大，都不需要专门喊来小护士和其他医生当做助手。
“不要放松你的控制，我现在开始缝合血管表面的创口了。”
唐焰念头一动，所需要的手术器械就从麒麟戒里飞出来，落在手里。
持针器穿针引线，如同编制艺术品一般，给人一种视觉享受。
“慢慢放开对水膜的控制，不要让空气进去了，否则很容易造成栓塞和突发死亡。”
唐焰一边说话，一边进行着缝合动作。
空气进入血管，是一种很危险的事情，能引起气体栓塞。想要杀人，其实很简单，找个注射器，吸半管空气，直接扎在别人血管上，注射进去，那人很快就会挂掉了。
虽然一般情况下，危险程度视进入气体量的多少而定。
如空气量小，可分散到肺泡毛细血管，与血红蛋白结合，或弥散至肺泡，随呼吸排出体外，因而不造成损害。
但当进入空气量大且比较迅速，则由于心脏的搏动，将空气和心腔内的血液搅拌形成大量泡沫，当心收缩时不被排出或阻塞肺动脉可导致猝死。一般迅速进入血循环的空气在100毫升左右时，即可导致心力衰竭的死亡！
然而什么事情都不可以一概而论，摩老头年纪大，又被病痛折磨了这么多年，如果不是实在忍受不住，或许他甚至都不会跟家人说这事儿，现在体力和生命力都已经衰竭到了一个界限，稍微有一点点外力推动，就可能导致死亡。
所以，唐焰追求完美手术，任何一星半点的危险因素，都要彻底排除！
“没问题。”摩诗彤点了点头，语气笃定。
在两人的配合下，羊肠线完美地将血管缝合起来，一点间隙都不露出。
“还剩下三块比较麻烦的弹片。”
唐焰这样说着，提起精神，挥舞手术刀。
一块，两块……
不多时，盛放器皿里就堆积了满满的沾染着鲜血的弹片。
两人配合越来越密切，到了最后一块弹片的时候，只是电光火石一眨眼，就彻底完成，甚至，都没有一丝鲜血溅射出来。
“终于，全都取出来了！”
唐焰深深吁了口气，迅速用缝合线将筋膜缝合起来，拿走手术仪器，让游离的肌肉组织回归原位，最后再将皮肤缝合，手术便大功告成。
为了观察病人情况，唐焰留在这里，一边跟摩诗彤母女二人闲聊，一边静静等候，免得异常情况突发。
大约两个小时之后，摩老头悠悠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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