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黑衣老者
“我……我是教皇？”林天愣住了。
眼前这个老头有病吧，感情原来是疯子，亏我还和他比划半天。
不，不对。按理来说就算是异世界人，智力应该也不会和地球人差太多。
莫非……林天心里一想。那我真是教皇？哈哈，穿越到了异界居然一开始就是身份最厉害的教皇。天不绝我林天啊！林天此时忍不住想仰天狂笑。
可是……不应该啊。
老者看着林天一会儿苦思冥想，一会儿惊喜若狂。也不由得呆住。
“教皇陛下……”也许是不忍看见教廷的最高元首教皇陛下如此事态，老者说话打断了林天的幻想。
“嗯，怎么了？”既然吃下药丸没事，林天现在也相信了这个老者。如果老者想害他，他早就长眠于此，也不会精神活泼的在这儿了。
“教皇陛下。”老者擦擦头上的冷汗，“想必药丸中的信息，陛下已经全部接受了吧。”
林天点点头，确实，传承丹这种信息传递的药丸实在是出人意料，这个世界也有属于它的奇迹啊。林天也知道既然到了这个世界，暂时只能学会融入这个世界，至于回到地球，既然能过来，自然也有回去的办法。于是心中的顾虑也就暂时放在了一边。
毕竟一个非科技文明的异世界也是曾经作为学生的林天所向往的。
看林天肯定了自己的想法，老者也大胆开口了，“既然接受了传承丹的信息，现在老朽却还要告诉陛下一些传承丹里没有的消息。”
听老者这样讲，林天也紧张起来，确实，为什么他会从地球来到这里，又为什么会出现在一个魔法阵中，以及周围的几具尸体，都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原因。
“其实……教廷，已经没落了。”老者声音一凝，眼泪缓缓从脸颊上淌下来，“大约在一万年前，南方兰斯王国出了一个异教徒，他蛊惑民众，聚众造反。而且还利用邪术制造了大批量的邪恶兵器……”
“啊……”林天愣住了。
终于在老者的叙述中，林天也大概知道现在的教廷是怎么回事，而自己的教皇身份是多么特殊而又鸡肋了！
简而言之，就是在一万年前，教廷还牢牢把握住人类世界的大权。凭借绝对的知识垄断和武力垄断，教廷底下的王国国王虽然具有世俗的权利，却都相当于一个个被阉割了的太监，在大陆和人类的重大事件上都是以教廷为首是瞻。
但是人心对于权利，对于自由的渴望终究是压抑不住的。
终于，南方最接近精灵族的兰斯王国的国王，在他的儿子出生当天便送进了精灵族内，对外声称儿子夭折，找了一个死婴来代替。
当时的教廷很快便发觉了不对，一个月内，兰斯王国灭国，但是送进精灵世界的兰斯王子却再也找不到行踪了。
之后又过了二十年，一个神秘的组织在人类世界悄然发展，并在五千后终究推翻了教廷的统治。
炼金术师协会！这个世界上的武力基本就是由魔法和斗气组成，魔法师说是千里挑一也不为过，而修炼斗气的人也是几十个人出一个。
除此之外，人类世界有大量的人类没有斗气，没有魔法，作为被统治阶级为教廷死死踩在脚下。
这些人有的祖祖辈辈都是普通人，基本一过二十岁，人生的未来就看得见了。
而炼金术师协会给了他们新的未来。
炼金术师协会不用魔法和斗气，而是通过炼金术制造各种各样的炼金道具出售给他人牟利生存。
刚出现炼金术的时候，教廷也是持支持态度，毕竟炼金术制造的大部分是生活用品，少量的炼金兵器也被教廷管的很严，而且威力也很弱，成本也很高。
就这样，炼金术不知不觉在五千年的时光中完全渗进了人类世界。
在五千年的时光过后，炼金术师协会终于露出了他的獠牙！
协会公然宣称神是不存在的，世界上的一切都有其应有的规则，而人类通过学习是可以掌握并且运用这些规则的。
这被称作《无神宣言》的宣言一出，天下哗然。
盛怒之下，当时的教皇立即发动教皇令，命令人类世界所有王国讨伐炼金术师协会。
然而没有一个王国遵从这道命令。五千年的时间，炼金术师已经完完全全融入人类的生活中了，讨伐炼金术师，说不定里面就有自己的亲人！
最后教廷不得不将圣十字骑士团与中央牧师团两大战力从圣山调离，进行大规模扫荡。
然而令教廷没有想到的是，炼金术师协会在这五千年中炼金术已经到达了一个高峰，大量的堪比人类高等战力的炼金兵器出现，将教廷重创。
最后当炼金术师协会返攻上圣山的时候，教廷涌现了一批又一批英雄，然而会死会伤的人类终究倒在了永无止境的炼金兵器攻势下。
统治人类世界数万年的教廷轰然倒下。
而从教皇令下达到圣山沦陷，这一切都是在人类世界全体的无声中进行的。
最后炼金术师协会推翻了教廷，同时带出了一个人们早已遗忘的历史。
炼金术师协会的创始人，正是当初兰斯王国的王子，他被送入精灵族后，爱好和平的精灵族将他抚养长大，并教会了这个魔武废材的王子炼金术。
对于精灵一无作用的炼金术，在王子看来，就是唯一可能超越魔武的东西，于是他穷极一生，创立了炼金术师协会，并交代后人，潜心研究。终究一天打破教廷这个禁锢在人类头顶上的枷锁。
这个王子没有名字，因为当时他的父亲还来不及给他取名字。他也没有给自己取过名字。后人为了纪念他这个兰斯王国的王子，给他取了一个名字。
兰斯。
了解了这段历史，林天倒吸了一口凉气。
科技文明啊！活脱脱的就是科技兴起，打破愚昧的革命啊！
“那么……”林天也提出了自己的疑问，“怎么现在教廷还在呢？”
老者心情有些抑郁，但还是回答了，“教廷数万年的积累也不可能一天一夜之前完全湮灭，只是当时平民对于光明神的信仰已经崩溃，而炼金术制造的兵器不像人类需要慢慢修炼而是可以一个一个制造的，真正发动全力也只会陷入必输的战争泥潭。”
所以……便舍去一切，留下教廷最核心的力量准备反攻吗？
林天心中微微叹气，科技是会发展的，与科技打持久战必输无疑，但是给科技发展的时间，毁灭也只是时间问题。
看林天不接话，老者又继续说道：“最后我们逃到了混乱之地以西的这里，这里是最最原始的森林，我们在这里落户，但是在之后的五千年里内部也开始出现了质疑光明的声音。教廷又经过了好几次分裂与内乱，最后，只剩我们一小帮人了……”
说完，老者的脸色一暗。
林天也沉默无言，毕竟这是历史发展的必然，当一个进步的思想出现的时候，颓势便已经不可逆转。
“那么……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林天开口问道。他一定要知道自己来这个世界的理由，他不相信命运会无缘无故地让他陷入这个不可逆转的局面。
“其实这个……教皇陛下你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一个记载。”老者讪讪地说道。
“什么记载？”林天心也提了起来，什么记载会和他来到这个世界有关系。
“实际上这是每代教皇的传承，就是当教廷陷入必死无疑，毫无余地的境况的时候，利用这个魔法阵，会迎接到来自天界的真神，真神下凡之日，便是接替教皇之时。”老者深吸一口气全部筒子倒豆子般说出来。
林天此时心中木木的。
天神下凡？什么玩意。他林天知道自己居然是因为这样莫名其妙的理由被弄到这个世界，也是五味杂陈。其次，既然天神下凡便要接替教皇，那么现在的教廷真的是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了，不然林天相信没有哪个人得到权利之后舍得放手，除非威胁比利益大。
算了，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林天心中默默安慰着自己。
“好吧，既然事情是这样，我也了解了，你带我去现在教廷的所在地吧。”林天对老者说道。现在的林天也没有兴趣了解周围的尸体是怎么回事的，用脚指头想多半都是和这个魔法阵有关，当务之急是获得更多的这个世界的情报，真是，这个传承丹也太不靠谱了。
林天哪里知道，在教廷被推翻之后内部残存的内乱中，传承丹几乎完全丢了，而且教廷也失去了制作的能力。只剩下这些老古董一样的传承丹被几个老头子当传家宝一样传了下来。
“这……请教皇陛下允许属下先把几位长老还有前教皇的尸体安葬好。”老者深深地对林天鞠了个躬。
前教皇？林天也怔住了，顺着老者眼光看去，也是一个发须皆白的老头子，此时也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
起码，你不用担心见到教廷毁在自己手里了。林天心中默默说道。于是对老者点了点头，“你埋了他们罢。”
于是老者便开始把几具尸体拖在一起，双手开始在地上一抔一抔地往外挖土。
林天就找了个地方坐着，默默地看着。他插不上手，而且也不能插手。
这是教廷最后的骄傲。
慢慢的天色渐渐转黑，老者双手已经挖的满是血污，指缝被一次次挖泥土硌出了血，终于挖出了一个大坑。
最后，老者将所有尸体都埋在了一起。
此时已经是晚上了。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林天看着这个劳累的老者，问道。
“回陛下，属下名叫伊已·易。”老者恭敬地说道。
噫噫噫？林天有点头大。
“算了，我以后就叫你白胡子得了。”林天看看老者的白胡子，强行给老者取了个外号。
“是，陛下！”伊已·易，不，白胡子立马应了下来。“接下来我就带陛下去现在教廷的所在地。”
“嗯。”林天活动活动坐麻了的双腿，蹦了蹦，“出发吧！”
于是一老一少，在黑夜的深山里朝着一方密林处行进。
“陛下，快到地方了。”白胡子在一旁对林天说道。
林天点点头，一路上两人沉默无言，一个是因为同伴的死去，一个是因为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现在快到教廷的所在地，也就是说能见到很多人，起码是很好的。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阴冷的声音在黑漆漆的树林中传来，
“来者何人！”
白胡子一愣，立马说道，“我是伊已，强森长老，还不出来迎接。”
密林里声音一滞，一会儿“哗啦哗啦”出来了一队人，个个是中世纪剑士装扮，除了为首的是一个身穿黑袍的老人。
强森长老，也就是这个黑袍老人，三角眼，鹰钩鼻，满脸皱纹，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冰冷。
“伊已长老，教皇陛下带走大部分长老会成员，留下我看守，现在你只身一人回来，敢为旁边这位装束奇异的是？”强森语言不善地问道。
“这位，是教皇陛下。”白胡子淡淡地说道。
“什么！”强森的声音带有一丝震惊，锐利的眼神从黑袍帽中狠狠射出，盯住了林天！
强森毫不掩饰的阴冷盯得林天全身肌肉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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