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探病

用大白做个试验，顺便报复报复小样的早晨吓死我。

        拌了血液的猫盆放在地上，大白老态龙钟尽显，年轻那会总欢快的扑腾，能捉老鼠。懒得去吃自家给的饭菜，现在则是慢悠悠的走到猫盆前，将整个头埋在盆里。

        古今紧张的盯着，看到大白吃下第一口没事，心里安定不少，好歹这东西吃不死人。古父出门看到的就是古今死死盯着自家猫，他奇道：“今儿，你干啥？”

        “没”古今可不敢告诉父亲自己喂了大白什么。

        “收拾收拾，把后院的那只鸡提上，咱们去看看老苏。”

        后院的鸡早已准备好，古今只需要提上就行，他心里惦记着大白吃了那东西会怎样，脚步放慢往后院走，古父道：“折腾什么呢你？动作快点。”

        古今只好小跑着去后院拿鸡，他提着老母鸡出来的时候，愕然发现，前院一片鸡飞狗跳。大白嚣张的站在门前大树上，神采飞扬。嘴里叼着自己饭盆，地面上是一条大土狗。

        那条黄狗古今认识，隔壁老王家的大黄，农村人给猫狗起名字没那么讲究，看着是黄毛就叫大黄。大黄不凶，就是喜欢欺负比它小的动物，比如小猫小狗，尤其喜欢抢夺小动物的食物。

        看这情景应该是大黄又来抢咱家大白的食物，只是不知怎么大白跑树上去了，还叼着自己的饭盆。要知道，那个饭盆真的是一个盆，用了很久的洗菜盆，后来有了小破口，才用来给大白做碗。

        木质的，大盆，重量足有一两斤。而大白是一只老猫，怎么可能抬着自己“碗”跑那么高的树上？

        古父也看呆了，抬着头看猫，许久：“这猫成精了呐？”

        看到古今来了，大白从三米多高的树上抬着盆跳下，戒备的看着大黄，看样子，是要到古今身边寻求庇护。

        然而，大黄瞅得机会，一个虎扑纵到大白身前，血盆大口口水淋漓，一口咬住木盆一角往后拖。古今刚想上前，大白凶猛的头往后一摆，只见大黄狗居然拉不住，被扯得前胸着地，趴在地上被拖着跑了一米多才想起松口。

        松开嘴，大黄也许是感觉自己的尊严被挑衅了，“汪汪”叫两声，喉咙里发出威胁的声音，但是拿不准这只老白猫怎么变的这样凶残，一时不敢上前，只是在一米外叫唤。

        我了割草，古今差点喷饭，泥煤大白什么时候便这样凶残了？拖了一个木盆，外加一条二十几斤的大狗跑一米多，看身形不成正比啊！就连古父也看呆了，他活了六十几岁，还没见过这样神奇的事情。

        猫怕狗天经地义，猫被狗撵也是正常，尼玛从没见过狗怕猫不敢上前的。古父略沉默，对古今道：“咱家大白是不是吃了啥子兴奋剂了？我看电视里就这样说。今儿，过来，刚才你喂的是不是兴奋剂？”

        这可万万不能说，古今死咬道：“没有，我就喂了油拌饭。”

        “问题是”，古父看着生猛的大白，大白似乎察觉自己比眼前的恶狗更强，轻轻的放下盆，两只爪子在地上刨，嘴里同样发出“呜呜”的威胁声。古父看着这一切，咧嘴道：“大白还能变年轻不成？都一把年纪快入土了。”

        不管怎样，自家猫变好总是一件好事，古父打算晚上回来带着大白上兽医站看看，别真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都一把年纪，安安心心养老就行了。

        古今则暗暗舒一口气，心底大呼“大白威武，美杜莎威武。卧槽，这东西太牛逼，一定能治好癌症。”什么？不一定？你看看大白，**十岁的老家伙都能立马年轻，那还只是一滴的量。

        他兴奋不已，正要离开，发现一猫一狗又打了起来。大黄体型大，想用压倒性的体型来取得优势，整个扑上去。大白轻蔑的一挥爪，古今父子两人眼睁睁看着，那一巴掌，将二十几斤重的大黄拍飞，就像是电影特效，高速前进的大黄猛然静止，随后倒飞半米。

        古父出门的脚步一顿：“要不，我带大白去看看，你和你娘去看老苏。”

        古妈刚从屋子里收拾完出来，瞪他一眼道：“人重要还是猫重要，去！”

        “那抱着去吧！”古父抱起大白道：“去的路上顺便去兽医站一趟，把大白放在那边让他们看，回来时候将就抱回来。”

        古今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原本对电脑中的美杜莎最后一丝怀疑也散去，那血瓶简直是神物。他琢磨着自己是不是也喝点，说不好就内裤外穿变成超人了呢。

        摸摸口袋里的血瓶，父亲回头看了一眼：“呆啥呢？走啊！”

        古今放下血瓶，跟着父亲出门。

        苏大伟家很好找，镇上最高的那栋建筑就是他家，五层小楼，仿古式设。据说是请了知名设计师做的图纸，但在镇上老人看来，屁的设计，睡个觉还要爬几层楼梯，要是赶上个腿脚不好的，能累死在楼上。

        老人们的想法很多人都不理解，但就是那样，哪怕自家盖了小洋楼，也不愿意去住，更愿意守着自家老宅，守着前院后院，守着自家养的大狗和小猫。比如古今，他家在镇子上还有一间房子，是国家脱贫致富辅助钱盖的，虽然只有一间，也不大，让老两口在其中生活却绰绰有余。

        那间房子却被老两口租了出去让人做生意，连带着古今也不得不跟随父母住在老宅里。

        最可惜的是，苏大伟花了那么多钱盖房子，盖好了也不出租，没有人住，还要雇一个人每个月打扫几次。不能住不说，还要出钱，老人们看到大摇其头，败家啊！

        其实说来说去，就是为了挣一个面子，苏大伟本人也说：“我盖这房子就是为个面子，也好叫大家知道，苏家老大有出息了……。”

        私下里大家都说，“天狂有雨，人狂有祸”，这下祸事了吧？好好一个女儿，还是高材生，狂出个癌症。

        这一回，那栋小楼派上用场了，苏老板老板回家，想要陪女儿度过最后一段岁月。那是苏红豆提出来的，她说：“我一直在外读书，十多年没回过家，我想回去。”

        小楼几乎如新，一直有人打扫和上漆。

        来的路上将大白送到兽医站，古今还看到了隔壁王大爷，就是挨大白揍的大黄狗主人，他也来看望苏红豆。不过应该是看完了，正在往回走。

        遇见古父，两人打个招呼，古父问起那孩子怎么样了，王大爷只是“唉”的叹一声：“那孩子，我看是不成了。好好地一个娃，乖巧漂亮，生的像电视里跳出来的，现在头发都落了好些，脸白的不像人，走路都难，依我看呐！熬不过这个冬天咯。”

        古今眉头挑了挑，虽然对戈尔贡之血很有信心，可是怎么让他们相信我能治好她？毕竟那是绝症，自己连医学是个什么东西都不了解。思来想去，只能见机行事。

        和王大爷寒暄过后，古今一家三口走向小楼，门口，苏大伟的妻子已经迎了出来，她是苏大伟的第四任老婆，名叫李秀。年纪倒是不大，只有二十四五，应该是早早的就见到古今一家，所以才下楼迎接。

        到了跟前，已经可以看到她脸上有些不耐烦的神色，虽然她努力的笑着掩盖，但古父是什么人？俗话说人老成精，他虽然没到那份上，也道行不浅了。

        没有理会李秀，古父等人打个招呼，随后走入门内，完全无视了她一脸笑容。

        回头时候，古今清晰的看见，李秀脸上的笑容再也挂不住，转而将脸垮下来，那张漂亮的脸蛋也有几分阴沉，显得美中不足。

        古今只看到一瞬，随后对方笑容又挂上脸，似乎一切只是幻觉。

        城里来的，看不起咱们乡下小户吗？古今明白怎么回事，无非是乡里乡亲的来探病，来的太多太频繁，她有些不耐烦罢了。不过，苏家，毕竟还是苏大伟做主，古今很快的将目光转向屋子里。

        估摸应该是来探病的人太多，楼上不方便，苏大伟干脆把一楼改造成女儿的卧室，原本是客厅的地方，侧角用木屏风隔断，苏红豆就在那里。

        一个略微有点胖的男人迎了上来，他显的有些颓废，头发凌乱，但穿着还是很得体的，唯一掩饰不下去的，就是他憔悴的面孔。

        国字脸，胖下颌，算命先生嘴里的有福之人。他就是苏大伟，镇子上最有钱的人。

        这位最有钱的人并没摆出高姿态，看到古父来了，连忙从凳子上站起：“古老哥，您怎么来了？”

        古父摆摆手：“我又不是来看你的，先看孩子。”

        母亲走到隔间内看了一眼：“哟……这娃好几年没见，咋长这样标致了。”

        古今放下手里老母鸡，从老妈背后伸出个头，病床上躺着一个女孩，看见古母，她笑的像是太阳花一样灿烂：“大娘好！”

        又看到古今伸出个头来，古今来看自己，笑的更好看了，他拿过手边的相册扬扬道：“你是古今吧？没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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