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武者学说
深吸一口气，王辉跨过最后一级台阶落在地面。脚踏实地的感觉很让人放松，那怕此刻并未脱离战神殿的范围。
“泰坦还敢把自己的主殿叫做战神殿？”王辉回头望望那漫长向上的白色阶梯，直通入云端的阶梯还是一如来时那样壮观。他不禁咧嘴笑笑，自豪的感觉油然而生：“被关在笼子里的战神？总算见识了！”
王辉盘腿坐下，一丝意识搜索着脑海中金属斗气图录，透过浩如烟海无法明了的繁杂区域，来到那片能够被王辉识别的第二个区块——全金属斗气阵。意识搜索的结果告诉王辉，覆盖雪山的斗气阵一旦被自己彻底掌握，则它的大小随掌握者实力高低随心控制。
这个大小该怎么理解呢？王辉很纳闷，为什么图录里没有具体述说呢。
按照图录指示，王辉体内的魔金尘斗气逐渐散发出来。一丝丝金色烟云由体内散发出来，如同无数的蚯蚓爬向四方。随着运行线路逐渐铺满区块，王辉身上燃烧起金色的火焰。这是附带着魔金尘的斗气外溢，不同于在战神殿广场上的强行释放，这是由于斗气依照特殊线路运行自发形成的护罩。
金色烟云冉冉上升，沿着雪白的通天阶梯直向战神殿飘去。爬满了烟云气息的阶梯变得金光四射，庄严肃穆的感觉笼罩着这片天空。
不过金光核心处呲牙咧嘴的王辉破坏了这庄重的一幕，体内魔金尘斗气全速流动到来的是无比的痛苦，伐骨洗髓的感觉刺激着他身体每一处神经。修炼金属斗气到他这份上也是够可以的了，以六阶实力强行吸纳了魔金尘，如果让大陆上其他修炼金属斗气的武者得知，一定会嫉妒的破口大骂。别人这种实力的时候还在四处奔波收集秘银呢，再了不起点的也就是搞搞瑟银，那能像王辉这样已经用魔金尘这种珍稀金属填满了全身。如果不是斗气金豆已凝结成固体王辉无法对付，恐怕两粒金豆也在劫难逃。
其实王辉还是有些困惑的。知晓了金属系斗气的奥义，他也隐隐为自己吸收入魔金尘感觉不妥，如果无论什么等级都可以吸收高档金属，一旦拥有这样的斗气再加上足够贵重金属，那金属斗气不就瞬间无敌天下了嘛！
这可能嘛？要知道一阶无属性者即可修炼金属斗气！
“白痴才这么想！”王辉忙里偷闲，分出一丝意识骂了句。显而易见这不是骂自己！
哪怕是拥有再多贵重金属，跨阶吸收贵重金属仍然是金属系斗气修炼的大忌，但王辉身上发生的一系列古怪遭遇居然让他完全承受住了这一切。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威廉提供的银龙血液在卡门特殊魔法照应下，首先洗礼了王辉的躯体。随后在树人体内获得的生命精华在释放掉所有能量后奇迹般融入王辉胸膛，这片精华无时无刻的吸收外界生命能量并淬炼王辉的肢体。其后的冷光改造，玄冰之凝与氖银晶在毁灭光束照耀下成功融入体内，使得王辉的躯体拥有了压制魔金尘的寒属性，与无比强劲的生命活力。
无名剑圣在雪山斗气阵外放置玄冰之凝并不是无聊之举，它是压制魔金尘的特殊物质，只是卡门的炼金书中没有记载，所以王辉不知道而已。玄冰之凝被吸收入体后与魔金尘互相克制，倒也形成一种怪异的平衡。
用在制作魔偶上的氖银晶，本身是一种蓝色玻璃般的物质，但它的一些属性交给学过地球化学知识的人过目，任谁在没有见过它那透明玻璃形态的情况下，都会把它归为金属。比较正规的说法是：金属是具有光泽、有良好导电性、导热性与机械性能，并具有正的温度电阻系数的物质。
很不幸，氖银晶有光泽但却是是透明的；能够导电导热，则是因为它本就是作为魔偶能量核心用处的，有很好的导魔性，而魔法类型中就包括了电系魔法；至于机械性能，魔偶师们可以证明氖银晶确实可以锻打刀刻，重新塑性；至于什么温度电阻，这个世界没有这类描述，不过魔偶师们能让氖银晶在低温下储存魔力也和这定义差不多了。
综上所述，王辉是沾了剑圣斗气阵的光。所有一切物质都是剑圣安排好的，虽然剑圣并不是科学家，但世间方法总是有一定规律性的，斗气与魔法修炼总结出的规律不见得就比科学来得差。
剑圣只是按照物质相互克制在布阵，可没想过有人会这样沾光。
武者修炼，战斗居多！法师修炼，时刻冥想！
如果这座斗气阵让一位法师来专研，他一定能够总结出个中奥义，因为法师的时间大多用于思考，法师才能有充足的时间反复推演计算出阵法的每处细节每一步，才能明了每一处符咒符纹，法师创造出的魔法阵才是完全属于自己的。
武者不同，他们创造出的斗气阵全部来源于战斗。能够创造出斗气阵的武者，其等阶至少达到八阶——大剑师的水品。这种等级的武者在修炼体系里也属于高高在上的王者，注定了不会有谁会去精研阵法。
武者知道斗气阵中一处处细节该如何摆放才能发挥功效，但这些细节具体是如何运转的，武者们并不关心。虽然说了解所有细节后即可自由组合开发全新阵形，但没有武者会这样去做，他们的生命只属于战斗，没有时间来计算这些细节。武者在战斗中会领悟发掘出更多更好的阵法与图录，至于这些图录阵法的详细运转都不会去研究。
获得了、会用了、那就算是自己的了！
法师之于斗气阵，就像是地球上的电脑厂商兼设计师，能够不断设计开发更好的电脑，并能提供基本的程序。而武者更像是一位电脑黑客兼电脑厂工人，负责制造电脑并且使用电脑水品极高，但要叫他设计更好的电脑出来，那是不可能的。
最初所有的斗气阵仍然是魔法阵变通的结果，仍然是建立在魔法理论的基础上。武者更加擅长的是研究斗气在体内的运转。
所以辉煌斗气阵的布置，无名剑圣并没有错，而且辉煌斗气阵的威力确是真的很强大。但要说把斗气阵拆点零件出来用用，剑圣既想不到也不可能想到。
说到底，还是氖银晶那玻璃般透明的形态欺骗了王辉，如果有人准确的告诉他氖银晶是金属，他也不会如此困惑了——金属系斗气可是天下所有金属的克星！
氖银晶平常积蓄能量，需求时又释放能量，作用和一块电池差不多。
此时金色烟云已经笼罩住云层上的战神殿。悬浮空中的战神殿底部和周边，密密麻麻的符咒亮起，整座战神殿似乎变成了一个生命。这个刚被唤醒的生命懵懵懂懂，以婴儿的语言回应着呼唤。
整条阶梯、整座战神殿都在颤抖，就像刚出生的婴儿在扭动他那稚嫩的躯体，一股股光华倾斜而下照射在王辉身上。一个清脆的声音在王辉脑海中响起：“父亲，您终于回来了！”
王辉感应着这股呼唤，脸黑的像坨碳：“乱说什么，咱可是纯洁的小青年！”
“您的气息为何变得如此虚弱？”
王辉没有回答。这不是明摆着的嘛，创造你的老爸早不知道飞那颗星球去了。我是谁啊？我才是一名六阶小剑士，哦不对，是大剑士！但这样的实力能和那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剑圣相比吗！
全金属斗气阵居然产生了意识，估计连创造它的剑圣都无法想象吧！
王辉言不由心，随口敷衍这段生命意识：“胡说八道！我强悍着呢！只是最近很累，我需要一段时间修养！”
“父亲，提取我躯体中的能量吧，这会让您生机盎然！”小生命还挺会拍马屁。
王辉不再理会这稚嫩的生命，专心运转斗气点燃斗气阵各处节点。随着节点逐一亮起，一股血肉相连的感觉从阵中传来。此刻的斗气阵已如王辉天生的肢体般，运转由心。
一圈圈庞然的光圈由云层上方的战神殿滑下，越过死亡阶梯敲击着地面发出“轰轰”巨响，然后便堆积在地面。这让王辉想起了小时候玩过的套圈游戏。这些光圈不断下落无止无歇，逐渐所有的光圈堆叠连接成一座直通天地的光塔，一座金光灿烂的巨塔！
王辉脑海中斗气图录的阵法区域，只差最后一缕线条便能全部连接上了。但无论王辉如何努力却都无法对接上线条。他心中雪亮，知道这就是修炼者们所说的那张纸，能够捅破就足以跨上新的台阶。
无数次的尝试，无数次的努力都归于失败后，王辉选择了放弃。这层薄薄的纸并不能依靠恒心与毅力来终结，它需要的是某一刻的顿悟！
站起身，王辉观望着眼前这座难以形容的巨塔。金光铸就的巨塔将阶梯与战神殿完全笼罩，不露一丝痕迹。无数的光圈已然凝结成一体，表面再没有一丝涟漪，无穷尽的暗纹已经浮现在表面。
“全都不认识嘛！”王辉瞥了瞥嘴，又自嘲道：“说这些，本来我也不认识魔法字体。”不过他还有句话没说，那就是他连汉字都认不得多少。
感觉着这座巨大的无法形容的巨塔传来阵阵暖意，王辉清楚发现它就像是自己的一根手指。虽然不了解手指由多少种与多少个细胞构成，但并不妨碍自己驱使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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