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榻,塌了 1


不可思议啊。

        贺莲把玩着药丸,犹豫着要不要吃,谁知道里面有没有毒。

        “怎么,难道还要本宫喂你?”

        “不用!”

        说完便把药丸吞了,她相信宫主想害她不需要费这么大周折。

        “对了宫主,”贺莲喝了口茶,“一直叫你宫主大人,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能不能告诉我?”

        看了看她,男人沉吟许久……

        之后,缓缓开口,“本宫叫淳于……”

        “你也姓淳于?”

        什么叫“也”,难道她还认识别的人姓淳于吗?

        男人眼睑一眯,等待着下文并未答话。

        姓淳于的人在贺莲生命中一共出现过两次,每一次出现都没什么好事。

        第一次是被一个自称为淳于公子的男人迷女干,还留了字条自报姓名来羞辱她,至少,贺莲自己是认为淳于公子是在羞辱她。

        第二次是在姬羡壹的地下黑市拍卖场,在她险些走光时给她披上红宝石披风的男人也是姓淳于。

        只不过,第一次经历被贺莲忘了,很久之后才想起来,第二次,贺莲以为对方认错了人,根本没放在心上。

        如今回想起来,当时拍走红宝石披风的淳于,除了长相,无论从身形和声音皆是和宫主有些相似,而且依稀记得当时路昭连同十几名暗卫都不是淳于的对手,被打得鼻青脸肿。

        这一切都是巧合吗?

        当太多巧合发生在一个人身上的时候那便成了必然。

        想到这,贺莲猛然起身以自己最快的动作抡起了手臂……

        然而,下一刻,小手连男人的脸还没有沾到,手腕便不幸地被男人再次抓住。

        她的三脚猫功夫在男人眼里不过是放慢五百倍速度的慢动作罢了。

        “你干什么!”宫主略显吃惊,沉声厉喝着她。

        贺莲趴在桌子上,姿势完全没有雅观可言,她心中有一个执念想验证自己的想法,即便此时男人已经显出危险的怒意,她仍是不怕死地用另一只手抓他的脸。

        很可惜,没用的,另一只手腕也瞬间被钳住,贺莲索性一蹬椅子越过桌子整个人骑到了男人的腿上。

        张牙舞爪,就是要抓破男人的脸。

        她想看看宫主的真面目,到底是不是她在黑市拍卖场见过的那个淳于。

        贺莲不敢确认这两个淳于就是迷女干她的人,她也不会去问,因为这是她这辈子最感到耻辱的一件事情,如果可以,她希望能永远把它忘了。

        男人怒不可遏,一边要抵挡着小丫头疯狂的小爪子,还得一边忍受着她娇软的身躯在他大腿上若有似无的磨蹭。

        这姿势像极了在打闹的情侣,两人越折腾身子贴得越近,男人的浴袍也被小丫头蹭得歪歪斜斜,大片大片泛着红晕的白色肌肤暴露了出来。

        甚至,男人的衣摆也被扯得极开,眼瞅……要走光了。

        “你疯了你了!”

        原本还怕弄伤了这小人儿,实在忍无可忍,男人加重了大手上的力度,阻止她乱动,“你到底要干什么!”

        冰冷的锐眸闪烁着复杂的寒光,贺莲从头皮颤到脚后跟,她真的很怕这个男人,无法理解地心里深处对他存在着恐惧感。

        然而,怕就躲,解决不了事情,打不过他,只能智取了。

        定了定神,流盼清眸弯成两道迷人的月牙,贺莲笑得甜美腻人,“宫主大人,你看我们现在这姿势,我想干什么宫主大人不会不明白吧。”

        说着把小嘴凑了过去,老实说贺莲不得不盯着男人的眼睛才能完成此动作,只有他惑人的双眸才能让她暂时忘记眼前这张不怎么好看的脸。

        “宫主大人,淳于哥哥,难道你不想吗?嗯?”

        柔软娇嗔的声音传进耳里,鼻息间是小丫头身上香汗的味道,熟悉的,埋藏在记忆深处,可以瞬间挑拨起他情欲的好闻味道排山倒海般涌了过来。

        呼吸一滞,浅棕的眸子瞬间布满血丝。

        感觉血管都要爆开了,再这样下去,可能会……

        “胡闹!”

        男人像受了惊的猛兽,猛然间站起来,连拎带抱地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榻边把作死的小丫头扔到了床上。

        还好床褥够软,不然这一摔贺莲这小屁股肯定开花了。

        心里一阵紧张,有些后悔勾引他了,本想在他迷糊的时候好好观察他的脸,撕下虚假的面皮,没想到这男人冰冷的外表下竟然有着色狼一样的心。

        不过贺莲也不是一无所获,刚才近距离的接触,她发现男人虽然定力已算人中翘楚,却也并非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他的耳朵红了,脖子红了,胸膛的肌肤也泛着好看的红晕,只有那张讨厌的脸,没有任何表情,除了白没有任何颜色。

        假的,假的,假的!

        勾起了樱唇,半躺在床榻的小丫头缓缓坐起,把裘皮大衣脱了下来。

        “哎呀,好热哦。”

        虽说只是脱了件外套,但那动作撩人妩媚,像是邀请,像是求欢……

        嘶。

        一句话刺激得男人腹下陡然一紧,疯了,眸中的血丝越发明显,男人脑子嗡嗡作响,连整理自己睡袍的大手都在无意识地发抖。

        妖精!

        突然,宫主像俯冲捕食的老鹰一般扑了过来,双手支在贺莲身子两侧,粗喘着气盯着她,一双嗜血的眸子可怕得让人不敢直视。

        凝着呼吸回望他,贺莲紧张得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眼瞅就要成功了,男人已经被她勾引过来了,只要伸伸手就知道他是真是假。

        一鼓作气,别紧张,别害怕,贺莲,加油!

        小丫头给自己打着气,渗出了冷汗的小手偷偷向上抬去。

        为了混淆视线,不得不抽动着颤抖的嘴角,笑嘻嘻的撩拨着男人最后一丝理智的神经。

        万幸,男人这次没有注意到她的动作,然而,突然间天崩地裂一般的巨响从身下传来,紧接着身子一坠。

        天!

        整张大床塌陷了。

        盛怒的男人用内力震碎了大床,此时此刻他俩保持着原有的姿势陷在一堆废墟中。

        太可怕了,贺莲惊恐地咽了口唾沫,刚才那一幕想想都后怕,若是男人真想杀她,或是使错了力,那粉身碎骨的不是床榻而是她了。

        正在此时,估摸着宫主也差不多该沐浴完了,千儿和另外一个小仙儿进来收拾浴室,哪料到在内寝之外便听到轰隆一声,跑进去查看竟是见到宫主支在贺莲姑娘身上的一幕。

        而且,而且,床榻碎了。

        怎么个情况,是要杀人啦喂!

        嗷的一声惊呼出声,被气坏了的宫主这才意识到门外有人。

        换做平时,他从来没有警惕心如此之差过。

        都是这妖精惹得祸!

        一下子从小丫头身上弹开,宫主闭了闭眼尽快平复体内不寻常的悸动。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进去收拾?”

        千儿是看傻了,在飞雪宫他哪里见过宫主发这么大脾气啊,贺莲姑娘活着已经是万幸了。

        同情地望了望废墟上的小姑娘,垂着头,默默祈祷宫主千万别把脾气波及到他身上。

        “等等!”

        眼角一抽,千儿身子颤颤巍巍地停下,“宫主。有,有什么吩咐。”

        “去准备夜宵。”

        夜宵?宫主嘛时候有吃夜宵的习惯?

        不明白却也不敢多问赶紧跑进浴室了。

        可怜的小丫头经历一场如海啸般的侵袭,死里逃生似的觉得连呼吸都是幸福的事儿。

        揉着手腕从废墟里爬出来,看着屋里一片狼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顿夜宵她哪还敢吃,宁可饿一晚上也不敢在这里多呆一秒钟,可人家都吩咐千儿去准备了,这时候再拒绝会不会被他一巴掌拍飞?

        呼。

        这不是人过的日子,整日提心吊胆的。

        厚着脸皮挺着吧,吃完夜宵挺过去就好了。

        狼吞虎咽地扫完桌上的菜,贺莲头也不抬眼皮儿不睁灰溜溜地走了。

        她是怕宫主大人找她负责床榻塌陷的损失。

        反正还要在飞雪宫待上一段日子,想验证自己的想法有的是机会。

        翌日一早,贺莲便揣着救皇上的解药下山了,说来昨晚上宫主给她的药当真是神奇,如今只是穿了薄薄一件白裙便可以抵抗雪山上的严寒,那是不是说以后这辈子她都不再怕冷,不用穿厚重的冬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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