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孔雀轻歌 2
“你傻的吗？”猫猫跳起脚：“把目光放远一点行不行哪？这不是钱的问题，这会关系到我撷月以后的长远发展大计耶，死了人的地方谁还敢去？”
“飘香院离前院那么远，谁也不会知道那里发生了些什么。”他淡淡虚应，拿起其中一幅画像放到她面前：“你觉得这个怎么样？”
“美则美矣，可惜只是没气质的狐狸精，直接放到前院好了。”她瞟了一眼，玉手轻挥：“你少给我打马虎眼，老实说吧，那美得像女人的妖孽是什么人？你故意把飘香院腾出来是有什么打算？”
“这是少主的安排，你不如直接去问他。”璃浪四两拨千斤。
“师兄？”猫猫瞪圆杏眼：“靠，又拿他来压我？搬出他也没用！我的原则是可以挖我的祖坟，但不可以动我的银子！”
“猫猫。”璃浪头都不抬，闲闲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哪知道祖坟在哪里？”
呃？猫猫眨了眨黑亮的大眼，好吧，似乎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啦，不过……
她眼珠一转：“没关系，我现在宣布，扣你工资！”
璃浪无奈地叹口气：“猫猫，你给的那点可怜兮兮的工资，哪个月不是又被你想尽名目给扣回去的？”
这猫猫简直吃人不吐骨头，说得好听点他是璇玑阁的主人，但纯粹就是让他来做牛做马替她赚钱，如果不是当初她订下的一人一半的所谓“股份”还算丰厚，他堂堂的璇玑阁主可能早被她压榨干了吧？碰上这种无良雇主，他也只能自认倒霉，谁叫她是少主心爱的人呢？
猫猫怔了怔，呃，好吧，又似乎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嘿嘿。”她奸笑两声，璃浪有了种不详的预兆……
“你很缺钱是吧？让你去清风斋挂牌好不好？大家这么熟了，给你挂个头牌！”
璃浪哀叹：“猫猫，你能不能像个正常的女孩子一点？我真的很替少主担心……”
画中美女直直飞过来打断了他的话，璃浪弯身捡起画像，嗯，这个不错，有望培养到芙蓉院。
“孔雀楼的香雪儿昨天摔伤了腿，今晚怕是上不了台了。”及时地转移话题，识实务者为俊杰，很显然璃浪就是其中翘楚。
“啊？这一时间去哪里找人？”猫猫托起香腮，柳眉微蹙，孔雀楼是她目前放心思最多的生意，里面的姑娘无一不是倾城绝色，而且来去自由，绝不卖身，香雪儿的节目已经排了那么久，临时去哪找人接手？
思索良久，她清眸一亮，唇角轻扬：“没关系，我有更好的人选。”
一到入夜，各大楼院又迎来了一天中最热闹的歌舞升平，无不是使出浑身解数来招徕顾客，吸金纳银。
但在今晚，这场争夺却似乎是孔雀楼略胜一筹，早在一个月前，孔雀楼便发出全城通告，于今夜盛大开张，大厅的座位早在半月前就已售罄。据说楼中姑娘个个国色天香气质高绝，而且都是卖艺不卖身的清倌，各献歌舞绝技，不供客人点召。
天刚擦黑，孔雀楼大厅内便是坐了个满满当当，厅正中一个巨大的圆形舞台，台上以无数花瓣铺地，只有二楼四面的四个雅间皆以轻纱遮掩，看不出是否已有人来，但却也是早早有人花大价钱预订下的。
琴弦声响，一群衣着充满异国风情的红衣女子舞动着柔软的腰肢上台来，果然未让大家失望，无一不是花容月貌。
各色美女轮番上场各展所长后，终于“叮”一声轻响，全场所有的灯全数熄灭……
今晚众所期待的重头戏到了，孔雀楼据说才艺色三绝的香雪儿即将出场。
突然，一阵清扬的琴声响起，琴音虽似是随意而弹，却如空谷幽兰，清雅而高亢，破云出月，泠泠有音。
“昨夜小楼又东风，春心泛秋意上心头，恰似故人远来载乡愁，今夜月稀掩朦胧，低声叹呢喃望星空，恰似回首终究一场梦，轻轻叹哀怨，轻轻唱离愁，洗尽铅华终究染懵懂，轻轻叹凡缘，轻轻尝离愁，人生何须终究换来一场风。昨夜小楼起东风，珠帘泛婆娑湿衣袖，恰似故人远来葬花落，今夜月稀掩朦胧，低声叹呢喃望星空，恰似回首终究一场梦。”
清扬的歌声起处，一个巨形的月亮泛着幽光从楼顶徐徐降下，仙姿玉骨的佳人手执一颗硕大的夜明珠坐在月芽之上，全身泛出微微光晕，宛若仙子下凡。
她披散着的头发倾泻而下，乌黑光润，在风中飘飘起舞，一拢白色的薄纱也随风飞扬，玲珑曼妙的娇躯在飘渺轻纱下若隐若现，优雅垂下的晶莹裸足之上还绑着一串闪烁的钻石，泛着诱惑的光……
那芙蓉玉面之上以白纱覆面，看不清容颜，只留一双水汪汪勾人心魄的大眼在外，纯情如精灵，诱惑如妖狐，愈是窥不到的容颜，愈是想让人一探究竟。
一曲终罢，余音缭绕，全场静寂良久。
“叮……”再一声轻响，所有的灯烛再全数点亮，台上也已是空无一人，似乎刚刚大家都置身在梦中，所有人这才如梦初醒般一片哗然……
“把香雪儿叫出来，给本世子再唱一曲！”一个清瘦的锦衣男子在二楼其中一个雅间挥着扇子大叫，引来全场侧目。
“云世子请稍安，稍后还有很多歌舞献上，香雪姑娘每晚都只有一个节目，请世子明日再来捧场吧。”孔雀楼的老板娘舞娘笑容满面地缓步走了进去柔声道，一身浅绿衣衫衬得她气质出尘，更像是书香世家的大小姐。
“不行！小爷我今日就是来看香雪儿的，她就出来这么一会儿算什么？再漂亮也不过一个青楼女子，还在本王面前摆什么身份不成？如果今日不叫她来陪本世子喝上几杯，定教你孔雀楼开不过第二日！”没错，他是盛气凌人，因为他有这个资本，他的姑姑是当今皇上最宠爱的云淑妃，他的父亲是云王，京城谁不知道当今皇上都是靠他爹才扶上皇位的？
“本来云世子赐酒香雪儿是不能不来的，可雪儿今日原本就身体不适，只因我这孔雀楼是第一日开张才不得不抱恙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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