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你最勇敢

生命的轨迹里，无论有多苦，总会有一个人会撑着你走下去。

        “吉力叔，吉力叔，你快出来。”

        “如风啊，咋了，怎么大喊大叫的？”话音刚落，只见一个壮硕的藏族汉子急忙往外赶去。

        “哎呀，如风，你这是抱着谁啊？她怎么了？”

        “叔，她的脸被刺割破了，您不是说您学过医嘛，快治治她吧。”

        “我看看。”吉力看了看她的脸，不禁眉头紧皱，摇了摇头。“怎么伤的这么重，先把她抱紧我屋里，给她擦擦伤口，我去采点药。“

        满脸的血块落在水里，把满盆子的清水都给染红了。一开始只以为是血痕，只是竟不想把血擦掉以后脸上的疤痕还这么深。

        “哎，只怕以后这张脸会留下疤痕。如风，你好生照看着她，我一会儿就回来。“说罢，便背起背箩出门了。

        小屋里，如风静静的坐在雨舒的身旁，紧紧握着她的小手。一坐就是很久，生怕她醒来以后见不到人会害怕，一刻也不敢离开。

        嘎吱嘎吱的关门声伴随着匆匆忙忙的脚步声。“吉力叔，你总算回来了。“

        “如风，这孩子伤的太重，只怕脸上会留疤。“

        “吉力叔，我求你无论如何也要治好她，她一个女孩子，最重要的就是脸了。“

        吉力犹豫了半天，点了点头。“那只能把她的脸包起来了，不过会特别痛苦怕她受不了。如风啊，她是谁家的孩子，我让小杰去通知她的家人。“

        “她住在一个叫拉姆的人家里。“

        “我知道了。“

        吉力看了看屋外叫到，“小杰，小杰。你快去告诉你拉姆婶这个姐姐受伤了。“

        “好的。“小杰看了看躺在床上的雨舒，便如同箭一般飞快的跑出去了。

        “咚咚咚咚”的研磨声，只闻草药的气味掩盖了整个屋子，吉力准备好研磨的草药和绷带，打算给雨舒上药，嘴里还长叹了一口气。一层一层的绷带和着草药慢慢的包住她的脸和胳膊，最后整张脸上只剩下两个眼珠子，胳膊更是被包的不能动弹了。让人看了着实心疼。

        这边刚上好药，那边，拉姆和季妈妈找了半天小雨舒都没有找到，急得直跺脚。

        “拉姆婶，拉姆婶。“

        “谁啊？“

        “拉姆婶，是我，你们家的姐姐受伤了。“

        “小杰啊，哪个姐姐啊？“

        “就是那个城里来的姐姐。“

        听到这，季妈妈不禁吓了一跳，差点儿站不住脚。“她受的伤严重吗？“

        “不知道，爸爸在给她上药。“

        “我们这就随你去。“说罢，就匆匆上路。季妈妈一路上追问这追问那都没有结果。一旁的拉姆虽然什么也没有问，但不停的转动着佛珠，嘴里还呢喃着些什么，好像在祈祷。

        亏得这村子小，没走几步就到了吉力家，吉力家与其他人家不同，除了自家人住的屋子，还有另外一栋屋子，不养骡子，作为客人休息的客栈。这在当时的雨崩来说，这还是唯一的一个客栈。

        “不要，不要！救我，救我。“还没等进门季妈妈就被屋内雨舒的叫喊声吓坏了。飞快的从一楼跑到雨舒住的屋子。”雨舒，雨舒，怎么了？妈妈在。你们把我雨舒怎么了？“

        本以为雨舒受什么委屈了，没想到这孩子竟又梦魇了。看到被绷带包的严严实实的雨舒，季妈妈难过得泣不成声。紧紧的抱着她。

        “我们雨舒怎么了？“

        “阿姨，雨舒今天掉洞里了，脸和双手被洞里的葎草刺给划破了。不过叔已经给她上药了。“如风解释道。

        只是越解释，季妈妈哭得越厉害，越来越心疼。大颗大颗的泪水猛的滑落下来，嘴里还说到“我们雨舒生下来就命苦，这孩子命苦啊。“

        果然母女俩还是心有灵犀的，在泪水滴下来的一刻，小雨舒的眼睛微微一动，感觉是听到了些什么。不久便醒了。这是她从昏迷到现在第一次睁开眼，已经近10个时辰了。

        “妈妈，你怎么了？“

        “妈妈没事，雨舒哪里难受？“

        “雨舒哪都不难受，妈妈不要哭好不好。“

        “好，不哭。“

        虽说不难受，可是心里早就知道自己的脸可能不会好了。可想到本来自己长的也不俊，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只是不希望妈妈再为自己担心吧。所有的痛苦就让自己承受吧。

        那一天午后阳光正好，连雪化的声音都仿佛听得一清二楚。我隐隐约约记得两个女人正在相互“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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