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天下无佛
天下无佛这四个字，林梵已经听老疯子说了很多遍，但其中意思老疯子从来没有细说。
“修佛，那是不是就要剃光头当和尚，忘却红尘，四大皆空，六根清净，无我无欲，不能娶妻，不能吃肉，不能喝酒，不能杀生，不能赌钱，不能说谎——”林梵睁大眼睛，把心中修佛者的形象如数家珍一样的说了出来。
“胡说，谁规定修佛就不能娶妻不能吃肉不能喝酒不能杀生不能赌钱不能说谎了。”老疯子怒目圆瞪，拿起烤鸡狠狠的咬了一口，“老子这不吃肉了吗？谁敢说老子不是修佛的？”
林梵觉得自己的三观有点混乱，皱了皱眉暗自思忖，难道这个世界的佛与地球上的佛存在地理差异？
“你口中的这种修佛之法，倒是与上古一尊古佛所宣扬的教义不谋而合。”老疯子喃喃道。
林梵心中一跳，神情激动的问道：“那尊古佛名字可叫释迦牟尼？”
“不知道，时代太久远，据传那尊古佛因为宣扬这种教义而被天下佛门称为异佛，遭到无数古佛围杀。”老疯子不知道林梵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激动，好像听到什么至关重要的事情一样。
林梵如遭雷击，内心翻起惊天海浪，彻底呆愣住了。这种佛道教义源自大乘佛教，那岂不是说上古年间有佛道强者来过这个世界！
“虽然被称为异佛，但不否认他宣扬的教义中有很多适合佛修，譬如四大皆空六根清净无我无欲，现今佛修的功法中大多可以看见这些教义的影子。”老疯子说道。
林梵压抑住兴奋，“那尊异佛还活着吗？”
老疯子道：“没有。”
“死了？”林梵仿佛浇了冷水，瞪大着眼睛满脸惊愕。
“你问这些干嘛，还修不修炼了？”老疯子厌烦的翻了个白眼。
“修炼，修炼。”林梵嘻嘻一笑，看了看老疯子，觉得有点不靠谱，忍不住问道：“老疯子，你肯定修了佛之后还可以泡妞？”
他可不想修佛后，就变成了一个只会整天诵经敲木鱼的和尚，餐餐吃着酸菜配米粥，顿顿窝窝头搭斋饭，一点油水都没有。况且还不能泡妞，这绝对是林梵不能容忍的。
林梵的梦想很简单，唯美女和银子是也。要是没了美女，人生的意义瞬间少了一半，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那是自然。”老疯子眉头一挑，颇为自得的道：“想当年老子英俊潇洒妻妾成群，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林梵嘴角抽了抽，不吹牛会死啊，八百个妻子你忙活得过来吗？
他极度鄙视，觉得这太违和太毁三观太让人难以接受了，脑海中不由浮现这样一幕画面。一个和尚搂着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正花前月下你侬我侬，和尚一脸暧昧的调笑道：“施主你好漂亮，让贫僧亲一个。”
他禁不住打了个冷颤，浑身不舒服，整个人都不好了，差点凌乱。心里仍然不放心，老疯子为人狡诈多端，不但猥琐而且非常猥琐，没少让自以为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的林梵吃瘪。
“老疯子，你说你活了几百上千年，除了佛门的功法就没有收藏些其他的功法了，比如道门的？”林梵顺着老疯子的话问起来。
“以前杀了几个道门小家伙，顺手搜刮了些。”老疯子眉头一皱，若有其事的说道。
真的有。林梵眼睛一亮，心下一喜，立刻道：“现在放在哪里？拿出来给我瞧瞧，说不定可以挑到一本适合我的。”
不说修道比修佛要好，实在是林梵过不了心中的坎儿，为了防止被老疯子坑，还是修道比较保险。
“没了，已经被我用了。”老疯子咂摸咂摸嘴巴，一脸很满意的样子，让林梵的心悬乎起来，一股不好的预感涌来。
“用了是什么意思？”林梵声音哆嗦，吞了吞口水，紧张兮兮地盯着老疯子。那功法难不成是一次性用品，用了以后就没了？
“上茅房的时候擦屁股用了。”老疯子喃喃道：“那玩意材质不错，擦起来很舒服。”
林梵吐血的心都有了，你用道门功法擦屁股，你就不怕天打五雷轰菊花天天被人爆？
林梵白着脸，磨着牙齿：“全部用了？”
“那当然，才几十本而已能用多久？”老疯子叹息一声，好像在叹息功法的本数太少，不然可以多用一段时间。
林梵心抽了几下，这么廉不知耻的暴殄天物，就没有一点点罪恶感？他大汗，觉得跟老疯子彻底没有共同语言了。
“你确定真的没有了。”他眯着眼睛，满含威慑的望着老疯子。
“我又不修道，留着也没用，不擦屁股还能干嘛？”老疯子毫无觉悟，径直无视林梵的眼光。
要是被道门的人听了，肯定会捶头顿足，哭天抢地，为几十本被当作厕纸的道门功法祭奠一番，之后肯定群殴老疯子，再接着蜡烛皮鞭和精油，为那些功法报仇雪恨。
“我掐死你——”
林梵实在忍不住了，义无反顾的扑了上去，打算这一次一掐到底，没掐死也要掐出半条命来。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欠扁的人。
老疯子绝对是故意的，掉了人胃口引起了你的兴趣，然后突然浇下一盆冰水，让你透心凉从头冷到脚。
“混小子反了你了，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两天不揍浑身难受。”老疯子右手一拍，然后就看见一道身影咻地一声飞了出去。
林梵深刻的反思着，冲动是魔鬼，以后再也不可以这么冲动了，这就是冲动的惩罚，每次都来到那么快狠准。他挂在兰心寺前的柳树上，神情一片凄苦，心里悲凉的默数着，这是第几次被老疯子这样揍飞出去了。
他往旁边的树干上看了看，那里密密麻麻刻满了“正”字，书写着他饱含泪水的心酸历史。很自然的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刀，在没写全的正字上加上一笔，再来一次，第六个正字就要写满了。
“年轻人要尊老爱幼，切莫轻易动气，要一心向善，尊敬老人爱戴老人善待老人，怎么可以凭着身强力壮就欺负孱弱而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呢，这样是不好的是不道德的是要遭到社会唾弃的——”
林梵面庞抽了抽，身强体壮你妹啊，哪次不是你揍你？一掌能把我打飞，你还孱弱手无缚鸡之力？把话说明白了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
“对于你刚才的做法我痛心疾首，以后每天肯定会夙夜难寐茶饭不思，烤鸡吃不下了酒也喝不了了，整个人都不好了，但我佛慈悲，即使苦我心志劳我筋骨饿我体肤空乏我身我也毫无怨言，正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林梵汗颜不已，老疯子又开始长达一个时辰的思想教育了，他苦不堪言，翻了翻白眼，拿出早就准备的书翻看了起来。
“作为一个人模狗样的小白脸，一个好吃懒做鼠目寸光的小白脸，怎么可以不去泡妞，不去被妞泡呢，简直丧心病狂——”
林梵看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有点不对劲，侧耳一听顿时脸都黑了，牙痒痒的道：“喂，老头，你跑题了。”
“哦，一时说的太顺溜，那我再跑回来。”老疯子恍然大悟，略微尴尬的挠了挠头，然后指着林梵怒目圆瞪着：“我说你小子能不能认真点，给点面子行不行？”
你怎么不给我点面子，别每次都把我揍飞到同一个地方。林梵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还有半个时辰，快点讲好完事。”
“我这是为了你好，别人求我讲我还不讲呢，你小子身在福中不知福，你就没发现每次经过我的教育之后，思想上心理上行为上都有脱胎换骨一样的进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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