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前进街大火
我从破砖烂瓦中奋力爬出来，贴着地面，四面都能传来人们惊恐的呼救以及官兵们嗜血的杀戮。
我来这个地方难道不是为了救人吗？现在却像个丧家之犬一样地睡在这里，真他妈没用。
我骂了一声，终于拔出武器，现在不管那三七二十一了，既然你们要杀人，那我就和你们杀个够！
三个黑衣人出现在我视野里，我趴在地上连着翻滚数圈，“砰砰砰”三枪响过，一个活口也不剩。
我灰头土脸地站起来，找寻还有一切可以救人的机会，将砖瓦之下的一个六岁儿童救起，使他回到担惊受怕的家人身边。
小陶呢？张伟呢？我四处张望，这个过程中又干掉了两名即将偷袭我的黑衣人。
张伟和小陶都不见了，他们原来杵的地方现在只剩一具被爆头的警员尸体。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爆炸声，就在离我不远的地方，一辆比装甲车还要巨大的重型坦克开了进来。
这到底是什么战斗？为什么追捕几个罪犯还需要动用军方力量？
“皮特，难道你把武都当成中东战场了吗？”我狂吼道。
我一边搜索四周，一边警惕地注意身后突然出现的敌人，64手枪和左轮手枪的子弹都已经打完了。我便扒下黑衣人手中的AK-47，头一次像真的上战场一样，连冲锋枪也拿了起来。
我从后街又绕回了前进街中心地带，那里挤满了人。
彼得肖他们已经摆脱了我们事先设置的障碍，他穿着厚重的大皮靴，像个独裁的元首一般站在坦克顶上。眼前是数不清的前进街民众，皆被卸下了武装，身后的警方拿枪抵着他们，等待着首领的制裁。
“肖长官，我们已经清理了大部分罪犯，剩下这些都是毫无反抗能力的老弱残将，该如何处理他们？”
“杀！”彼得肖毫不犹豫地命令道。
霎时，哭声震天，不少年老体衰甚至还带着孩子的人纷纷哭喊着求饶。我在不远处看着，心头像火烧一样，立刻就给冲锋枪上了膛。
满脸是血的黑熊忽然出现在我面前，一只手把我按了下去。
“尹老大，冷静些！”
这时候叫我怎么冷静，他们即将对无辜的民众进行一场大屠杀，难道叫我眼睁睁看着他们死吗？虽然我知道，就算冲出去也做不了什么，只能把命也送了，但我不忍心，这些可都是活生生的人啊！
我拼命挣扎，但黑熊说什么也不让我出去。就在我俩你来我往，互不相让的时候，只听无数枪声响起，众人一个个皆被枪毙了。转眼间，前进街尸横遍地。
“长官，据张伟传来讯息，尹黎逃了。”
“算了，这次的任务已完成，可以回去了。”彼得肖跳下坦克，带着部下们准备往回走。
“那剩下的怎么办？”警员指着前进街这一地的尸体问道。
“这里已经罪恶滔天，烧光它们。”
我已经濒临崩溃，没想到他们还想毁尸灭迹，连全尸也不给这些人留。反观黑熊，从他的眼中，我看见了仇恨的火焰。
“尹老大，你先走。”
他挣断了右臂上的绷带，两只手拿住掉在地上的AK-47。
“黑熊，你要做什么？”我拉着他，这时候人都死了，我不希望他再出去送命。
“尹老大，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有朝一日为我们这些兄弟们报仇。在我心目中，不管别人怎么说，你永远都是我的老大！”
他把我狠踹了一脚，挣脱了我的束缚，像只凶猛的野兽一般大吼着从背面冲出，对准了彼得肖，拿冲锋枪疯狂扫射，无数人被飞射的子弹击中，在空中扭曲着身体，翻滚着倒下。
彼得肖后背中了几弹，被强大的冲击力顶飞了出去，头撞到装甲车上，流出了淤血。
我以为他死了，但却又若无其事地爬了起来。火冒三丈的他，对准了黑熊的脑袋，一枪打中了眉心。紧跟着从各方飞来无数子弹，将黑熊打得面目全非，黑熊壮烈牺牲。
我垂足顿胸地哭成了烂泥，深感自己的无用，到头来什么也没做到，只有眼睁睁看着大家送命。我这个所谓的“武都第一”，“武都死神”有个屁用，都是些冠冕弹簧的称号，根本派不上任何用场。
警方将尸体堆放到一起，足足堆了有三层楼那么高。最后用汽油洒遍了这里的每个角落，一把火付之一炬。
远观这熊熊的火光，我开始对神秘组织深恶痛绝，他们的所作所为简直天理不容！我尹黎只要还活在这个世上，立誓一定要将这个邪恶的组织给彻底击垮。
这时候，小陶在阿达的强制拉扯下，也撤出了前进街。每走一步，她都要朝阿达身体的某个部位砸上一拳一脚，但阿达就像铁打的身子一样，丝毫不为所动。
“你这混蛋，放开我，我要回去！”
说时迟那时快，小陶用腾出的那只手拔出了她的“沃尔特PPK”手枪，在手枪的威胁之下，阿达终于松开了手。
“别回去。”眼见小陶举着枪，一步步倒退，阿达不得不又开口说话了。
“你敢动一下，我就开枪。”小陶冷冷地说，看起来是认真的。
“把枪放下，你要敢动一下，我也会开枪。”侧面的墙壁后面忽然流出一个女人的声音，比任何人的听起来都要冰冷。
小陶停住了脚步，连看也未看她，就把枪扔在了地上。这个声音她不会听错的，正是她在“黑玫瑰”组织的直属上级，她的师父——梅夫人。
梅夫人虽然四十多岁，却仍然不失为美女，她披着一条灰黑色头巾，黑色长发直达腰际，整个人都像从冰窖里出来一样，散发着一股冷艳动人的敬畏气息。
“梅姐姐……”小陶两只手交叠着放在腹部，深低着头，羞愧难当，既尊敬她，又惧怕她。
梅夫人一步步逼近，就连阿达这种硬汉都被迫让开了路。她连看也不看阿达一眼，直勾勾盯着呆若木鸡的小陶，像是长辈在训斥小辈一样地站定了。
“我问你，尹黎现在在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小陶无语，她一心只念着张伟，早把其它人都抛诸脑后去了。
“我不是命令你24小时跟在他身边的吗？”梅夫人头上青筋直冒，看起来离全面爆发只差毫厘，“竟敢无视组织的任务，还擅自对男人动情，刚出来的时候，我是怎么嘱咐你的？你告诉我！”
“对不起……”
“从你选择背离组织意愿的时候起，就应该有死的觉悟了。按照组织内的规定，我现在必须杀了你。”
她从小包里摸出一把袖珍型皮质手枪，缓缓举过前胸。小陶闭着眼睛，无法反抗。
这时候，在旁冷落许久的阿达再一次挺在了小陶身前，他无言地用行动替小陶辩护，令梅夫人踟蹰了一会儿。
“你是什么人？”
“你不能杀她。”
梅夫人狐疑地盯着阿达看了一会儿，嘴角撇着一冷笑。
“怎么，你也爱上小陶了？”
阿达的脸顿时红成了番茄。
“原来是傻小子一个，那我就先杀了你吧。”梅夫人一枪抵住了阿达的下巴，眼看就要扣动扳机了，但阿达脸上一点惧色都没有。
但梅夫人只是吓吓他而已，试探了一下，又把手枪收了回来。
“居然连死都不怕，傻小子，你叫什么名字？从哪儿来？”
“我叫阿达，其他的无可奉告。”
“爱情……”梅夫人叹息道，把枪重新放回了包里，“这种东西只会害人，但凡沾上它的人，永远都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既然如此，我就饶你一命。小陶，你听着，下次再见面，你要把那个叫张伟的人头给我带过来，记住，我只要死的！”
她悄无声息地走了，临走前还背着身子威胁着阿达：“傻小子你以后要是敢多嘴，保证你活不过三天！”
直到梅夫人消失在视野外，小陶都没敢妄动一步。
阿达反身查看着小陶，很想细心地问一句“你还好吧”，却联想到梅夫人问他的那句话“怎么，你也爱上小陶了？”从而只是呆呆地站着，看小陶低头哭泣的模样，无能为力。
这时候我终于赶了上来，阿达刚看见我，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就跑出了八丈远。
我相信以阿达的性格和为人，他绝不会欺负小陶，况且小陶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唯一的可能就只有和张伟有关了。
这时候前进街的熊熊大火吸引了我的注意力，就算有再重要的事，我都不想提，心中除了对自己的不满和懊恼，就是对神秘组织的憎恨和愤怒。
最后还是小陶打破了沉默，她擦干了眼泪，却抹不掉那深陷进去的泪痕，我知道她有很强烈的心事。但在我面前，却表现得比任何女子都要坚强。
“尹大哥，我们回去吧，小罗还等着我们呢！”她用笑容伪装着自己，拽着我往回走。
大概是太累了，两番长途跋涉和激烈的战斗，再加上心律交瘁，以至于我和小陶回到马蹄山脚的时候，连上山的劲都快使不出了。等我们回到屋内，发现小罗也是一脸疲惫地趴在桌上睡着了。
在我精力透支的时候，往往也是最容易梦到谢小璐的时候，不知这是巧合还是怎的，她妩媚动人的身影显得格外清晰自然，就像我真的在经历一样。
“阿黎，组织已经发现我俩的关系了……再这样下去，我们都会被杀。”我和谢小璐簇拥着躺在舒适的床榻上，两人都没有穿衣服。
“只要能拿到那份机密文件，我就能将他们一网打尽！”
谢小璐迟疑了一会儿，两只手死死地搂着我的脖子。
“阿黎，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为了组织才接近我的？”
“我……”一时间我竟然无言以对，其实连我自己都分不清此时的感觉。
“也罢……”见我吞吞吐吐，谢小璐叹息了一声，“我已经爱上你了，哪怕你只是在骗我，我也……”
“尹老大，快醒醒！”
被混账小罗摇醒的时候，外面已经日上三竿，明明睡了十几个小时，但我却跟没睡似的，满脸都是疲惫。
“我找到方法了！”
“找到什么方法了？”我半信不信地望着他，感觉视线比在梦里的时候还要模糊。
“我找到复制ID通行卡的方法啦！”小罗兴奋地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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