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自觉闯了祸，回到六扇门我第一件事就是躲进文书阁，没日没夜计算阵法。
“出去混了几天，闯祸了？”说话的是五楼的卫夫子，“饭不吃，水不喝，想得道升仙么？”
就算要升仙，要是他升仙才对。将自己关在五楼好几年，从没见他下过楼，和神仙也差不了多少。
“夫子，我娘知道我偷看卷宗的事儿了，会上门兴师问罪的。”虽然卫夫子从没
说过什么，但文书阁的事如何瞒得住他？
他冷冷一笑：“他们让你做我的徒弟协助我管理文书阁，你不看卷宗，遇到案件的时候，难道让那帮只会舞枪弄棒的莽夫现找卷宗？他们不是气你看卷宗，是没想到你能将卷宗里的东西化为己用。你有错，错在炫耀卖弄。以后别在他人面前显露你的本事。”
“用来帮哥哥也不行么？”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除非你能让他们怕你。”
类似的话好像以前有人对我说过……
正在这时，文书阁外响起了刘叔的声音：“卫夫子，侯爷差我来问小月几件事，请让我进文书阁。”
是刘叔，太好了，不是娘，我松了口气。
卫夫子冷哼一声：“荒唐，你们哪里是想问她，你们是觉得废她的筋脉不够，还想把她打成傻子，最好一刀杀了她才安生。这三年她呆在文书阁足不出户，懂的东西都是老夫教的，都是在文书阁学的。你们一群粗人没脑袋不读书，就当所有人都没长脑袋不成？你也不必费力气盘问，速速拿了侯爷手谕来，拿了我们师徒要紧。”
刘叔讪讪道：“夫子莫气，我也觉得小孩子的事瞎查什么？我回去了。”
趴在窗口看刘叔走远，我乐呵呵朝楼上喊了声：“谢谢夫子。”
接下来好几天，我都乖乖呆在院子里，不敢出门。
“小月。”
我抬头一看，哥哥风尘仆仆地站在院门口。背着包袱，灰头土脸，皮肤晒得油亮油亮的，身上还散发着马的味道。
我欢欢喜喜扑过去，一下子挂在他身上：“哥哥。”
他托着我的腰，无奈地笑：“小月长大了，不能再这么抱哥哥。”
我像树藤一样缠着他，耳鬓厮磨：“就要！”
“刚回来就听说你闯祸了，为什么不好好呆在文书阁？”
我微微不悦：“待闷了呗。”
“好，哥哥要闲几天，正好陪小月到处玩玩。不过，哥哥刚回六扇门就急着来看你，现在哥哥要回去洗澡，明天再来看你好不好？”
我想了想：“不好，娘那边冷锅冷灶头，哥哥旅途劳顿，回去还要烧火。在我这洗吧，晚上睡客房。上次你换下来的衣服我都给你收拾好了，有换的。”
“行。”
将他那身臭哄哄的衣服洗干净晾好，找了干净的衣裤送进房间。
他正站在床边擦头发。身上只围了条白毛巾，身材伟岸，犹如大山一般。小麦色的皮肤，均匀的肌肉像小溪里的石头，流畅地在皮肤下起伏。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呼吸都急促起来。烫着脸走过去：“哥，穿衣服。”
“哦。”他接过衣裤坐到床边往身上套。
我忽然瞥见他胸膛上有一道红红的伤口，心尖一揪，疼得差点落下眼泪，扑到他身边：“哥，怎么伤了？看过大夫没？”
“皮外伤不碍事。倒可惜了我的佩刀，被贼人劈断了。”
是皮外伤没错，可我心疼得紧呢。这么大个人，也不知道心疼自己。以前叫他好好练武他也不听，现在吃亏了吧。
拿过伤药，轻轻给他抹上。
“泪汪汪地做什么？哥哥没事。”他转移话题，“哎，小月，你怎么把头发绾起来了？”
因为我已经十四岁，十四岁是女人了，女人就要绾头发。
还没等我说话，他突然拔下了我的发簪：“绾得不整齐……”
长发垂落，如水的发丝穿过他的手指，洒在他紧绷的小腹上。
他的心脏在我的手掌下猛烈跳动起来，带着红晕的脸颊在烛火中异样的好看。
瞬间我仿佛察觉到了什么。
缠绵悱恻，你侬我侬，书上的情愫我看了很多，虽然我不懂，但是我有直觉。
我喜欢哥哥……想和他永远在一起……
哥哥……他一定也喜欢我……
一个念头冒出心头……
噘起嘴唇朝他的伤口轻轻吹了口气，抬头看着他：“哥哥，这样就不疼了。”
他低头看着我，脸红得快要滴血。
淡雅如雾的灯光里，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剑眉星目，高挺的鼻子，绝美的唇形，相貌堂堂，是我心心念的样子。诱得我的胸膛细细痒痒的，像一只小猫咪在挠。
终于，我鼓起勇气，伸手揽住他的脖子，轻轻印上了他的唇。
幸福到眩晕的感觉，身体像鸟儿一样在天空翱翔。
他一怔：“小月。”
很紧张，很害怕，身体在发抖。但我却不敢后退，因为我要是后退他就更要退了。
我想和他永远在一起。
跪在床上直起身，紧紧贴着他，嘴唇在他耳边颤抖地轻轻咬：“哥哥，我想和哥哥共赴巫山。”
“你在哪学的混账话。”他想推开我。
我死死缠住他的腰，抬起朦胧的泪眼望着他。有很多话想跟他说，却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我想让他留下。
我觉得，只要他留下，我们就能在一起了。
“哥哥，我美吗？”慌乱中，我轻声问。
突然，他猛地捶了下床板，低头狠狠地将我吻住了我的唇。
千万朵烟花在眼前盛开，脑袋里噼里啪啦作响。揽住他的脖子，快乐地迎合他。
“哐当”一声门响。
“小月，你老爹我回来了。”
义父回来了！
哥哥浑身一僵，将我拥在怀中，一动不敢动。
“我回来了，人呢！”义父又喊了声。
我缩在哥哥的胸膛中，应了声：“义父，洗漱间有热水，你先洗澡。”
“哎，好。”
打发走义父，哥哥立刻翻开我下床穿衣。我趴到他后背，咂咂嘴，小声打趣：“哥哥的味道真甜。”
他没回答，神色仓皇，脑门冒着一层薄薄的冷汗。
我猜他是吓怕了，书上说做坏事的时候男人是最怕吓的。于是用手抚着他的胸膛：“别怕别怕，义父没发现。”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转身盯着我：“小月，这事不要告诉任何人，哥哥会给你一个交待。”
我凑过去“叭”的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笑道：“什么交待啊？又不是……这样，下次做点更有意思的。”
他抿抿唇，没再说话，抱着外衣翻窗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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