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太子殁了

太子的病情一直都没有好转，昏迷了将近大半个月依然没醒，于昭每天到都东宫去陪伴钟灵，而李慕跟李瑞峰两个调查这次刺杀事件毫无头绪，因为杀手组织非常严谨，绝对不出卖幕后指使人的宗旨才让这个杀手组织迅速活跃起来。

        于昭的朝华画坊一直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中，在寒风呼啸的这一天，静悄悄的开业了。

        因为没有大张旗鼓，所以画坊开张的时候静悄悄的，于昭跟周子健坐在后堂屋，看着刚刚放过鞭炮却冷清异常的铺面，愁眉苦脸。

        于昭笑着说道：“子健何必这么忧愁，没生意就没生意，这种奢饰品本来买的人就少。”

        “唉，若是能大张旗鼓开张，凭南海王的噱头都能让生意很火爆了，可惜了可惜……”周子健说罢喝了口茶继续摇头叹息。

        于昭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如今太子昏迷不醒，我又岂能在离皇城这么近的地方大张旗鼓开店，便是不怕被皇上怪罪也怕被百姓们耻笑啊。”

        周子健点点头说：“姑娘的顾虑子健明白，不过今日子健已经按照姑娘的安排送了一幅画去全京城最大最贵酒楼，如此奢华又不用银两的东西，酒店东家很爽快就收下了，且挂在了进门处，相信很快我们的店铺便会被众权贵子弟所知。”

        于昭嗯了一声，这也是她的计划之一，既然不能大声告诉别人她这家店的存在，那么就只能从权贵们最常去的地方安插广告，这样大家便会知道，朝华画坊的存在。

        两人说着话，后堂的帘子被掀开，于昭一看是王府的管家。一见是他。她眉头就皱了起来，管家甚少找她，而一来找她便是有什么大事他做不了决定的。“管家这么急着来找我有什么事情？”

        “王妃……”管家话还没说便跪下了，抬头愁着眉说道：“刚刚皇宫敲响国丧钟，太子殁了。”

        “什么！”于昭一听，咻一声从椅子上站起，看着管家再问：“你说的可是真话？”

        “千真万确，宫里已经派人到府上通知了，想必此时其他王妃都该进宫去给太子吊丧了。”管家说罢，颓然低下头来。

        于昭二话不说便朝前走去：“子健。这里便交给你了。”

        门口，马车早就等着她，看来是管家进来时吩咐了果儿。所以于昭一出店铺便跟果儿两个上了马车。

        来到皇宫后，于昭急匆匆赶到东宫时已经把头上所有的金饰全部取走，今天正好她穿了一身鹅黄色的衣裳并不起冲突，于是在踏进东宫后看到跪了满地的人正在哀嚎时，她身体也跟着颤抖起来。

        太子一直昏迷不醒。其实她早就该想到，无论如何是不会醒了。如今太子去了，钟灵……可怎么办！

        门口跪了一地的下人，呜呜呜哀嚎着，于昭被这么悲惨的哭声哭得心都颤抖起来。越过下人，来到太子的厢房。

        一进门便见到钟灵跪在太子的身边。默默地流着泪，整个人就像丢了灵魂一般，也全然不理会身边到底来了些什么人。

        而在太子的房内。跪了所有的兄弟，还有那些前来吊丧的王妃们，于昭一来，便看到李慕跪在不显眼的位置。她悄悄走到李慕身边，然后缓缓跪下。在李慕耳边低声问道：“今天早上还好好的，怎么才一转眼。太子便走了……”

        李慕紧握双手，那节节冒白的手指可以说明，他此时此刻内心有多么的煎熬。还好于昭及时来到他身边，要不然他都不知他该如何继续在这里待下去。

        见到于昭，他坚强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温柔，与其说是温柔，更像是软弱。于昭从未见过李慕这样，他一直都是运筹帷幄的，一直都不曾有什么事情让他纠结，而太子的事情对他来说打击太大。若是那天他不曾跟太子一起去巡护城河的话，或许他的内疚没这么多。

        于昭再看了看李慕身边的李瑞峰，他表情虽然痛苦，但是却没有李慕那么多自责了。相反的，他看起来好像对太子的死更多的是释怀。

        也对，太子天天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让所有人的心都跟着悬起来，如今太子一走，大家便是真的伤心难过也好，假的伤心难过也好，内心都会是释怀的吧。

        对太子来说，与其这么当个活死人，还不如放弃。

        全屋子里的人都哭得昏天暗地，大门外传来太监的大声呼唤：“皇上驾到，太后驾到，皇后驾到，公主驾到……”

        都来了，都来了！

        皇上走在前头，后面跟着皇后扶着太后，还有两个年轻的公主原来的李家姑娘李偲偲跟李丹丹。

        “大哥……”两个公主一进门便跪在几个兄弟身边大声哭了出来。

        而皇上则是走到太子床边坐下，低头痛苦地看着瘦骨如柴没有生气的太子。

        皇后跟太后则是来到太子床前，在钟灵身边跪下后，太后痛哭着说道：“皓儿，为何要让奶奶白发人送黑发人……”

        “皓儿，我的皓儿……”皇后扶着太后，看着太子失声痛哭。

        钟灵渐渐转头看着她们，这段时间皇后天天到东宫帮钟灵照顾太子，婆媳之间的感情也逐渐加深，所以钟灵看到皇后痛哭时，她这才终于哭出了声音来。

        满屋子的哭声，真的悲惨至极，于昭被这些哭声感动得也跟着呜呜哭了起来。

        皇上忍着哭，只表情悲伤地宣布：“太子逝世，于三日后葬入皇陵……”他在这么说时，才想起来，除了那些老祖宗之外，李皓是第一个葬入皇陵的李家人，这样的结局让皇上心中一痛，终于没忍住落下眼泪来。

        宫内又敲响了国丧钟，太子身为储君，才上位不过月余便死于非命，这样的国丧，该是多伤啊！

        太子的吊丧延续了三天，直到第四天才出殡。

        出殡当天，满朝文武全城百姓全部跟着一起悲伤不已，哀哭声震天动地。皇上亲自送太子入皇陵以表对太子的去世深感痛彻心扉，皇后在皇上身边哭得几欲断肠。

        钟灵则是早已经沙哑了声音，几天来不眠不休食不下咽，早就瘦骨如柴，形如枯木。

        于昭看到钟灵这样，心疼得不得了，所以在出殡队伍离开东宫后，她就一直在钟灵身边跟随，生怕她会体力不支晕倒或者是想不开做什么傻事。

        钟灵只一直看着太子奢华的西域水晶棺木痛苦不已，并没有发现于昭就跟在她身旁，甚至耳边所有的哭声在她听来就是万籁俱静，只有她哭哭停停的声音。

        太子前往皇陵一路上全部布置了白色的绸布，地上也铺着白色的地毯，沿途许多百姓痛哭不已，当然还会有些不为人知的反动在发生着。

        李慕跟其他兄弟都跟在皇上身后，皇上一路上表情哀伤，这让后面跟随而来送太子的那些大臣们都看到了他们的父子情深。

        所以，那些大臣们更是哭得昏天暗地，冲天的哭声在京城的上空不断盘旋着。

        于昭一路上虽也小声抽泣，但是她怕自己过度悲伤的话，会不小心让钟灵有机会做什么傻事，所以她一直密切注意着钟灵。

        她身后跟着好几个王妃，听得到哭声，却很明显像是牙疼在呻吟一般。这于昭不想去管，毕竟去世的是太子并不是她们的夫君。

        入殓的手续很多，还要皇上亲自上前祭天之后，太子才顺利进入皇陵。烧银宝的黑烟冲天，呼啸的北风一吹而过，空留下一个阴沉沉的灰色天空。

        太子进入皇陵的那一刻，钟灵发了疯一般大声哭了出来，本来整个人看起来已经毫无力气的她突然力大如牛，直直朝太子的皇陵冲过去。

        于昭见状，连忙冲上前，跟几个跟随钟灵左右的丫鬟跟太监齐齐把她拉下，要不然只怕钟灵今天定陪了太子殉葬而去。

        今天殉葬是有，但不是钟灵，皇上下令太子所有妾侍全部殉葬，除太子妃之外。

        之所以没让钟灵殉葬，是因为这段时间钟灵与皇后建立的深厚感情，更因为钟灵对太子的真情实意。在皇后看来，钟灵不过才嫁给太子一个来月，却能与太子有这么深厚的感情实属难得。反而看那些妾侍们，有的已经跟随太子好几年，却对太子的生死犹如外人。这许是跟太子常冷落她们有关，但是无论如何，这几个妾侍无子嗣对太子又不够深情，便只能殉葬了。

        于昭拉下钟灵之后，钟灵发疯的挣扎，皇后也过来帮忙拉着钟灵，劝说道：“灵儿，别傻了，皓儿走了，以后母后还指望你代替皓儿孝敬呢……”

        钟灵哭得死去活来，颤抖着说：“我对他深爱至极，终于修成正果了，他却丢下我独自先走……母后，我不甘心，我要去问问他为何要丢下我一个人……”

        于昭听罢，眼泪瞬间崩溃，钟灵早就认识李皓，虽然她很少表达对李皓的感情，但是这么多年来，只怕一直都暗自喜欢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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