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黑与白
楚怜试着连踢了几脚，却发现根本没有办法对对方造成任何实质意义上的伤害。即使是把它踢开十数米，在地面砸出一个大坑，它也好似没有受到过任何的伤害，这种抗击打的能力简直是比属性高它一些的异形都强悍许多。
“比异种异形还要麻烦的东西，真是讨厌面对这种打不死的怪物。”要说真要杀他，并非不能，无论是她全力一击的灵气弹，还是黑崎飒月的“瞬”，或者是楪祈连续不断的射击触发“绝命”的效果，都能在一刹那将其毁灭掉。
但是这样一来，许多东西就要暴露出来了，她不想这么早就让某些人知道这些秘密。因为有些秘密，只要一天不主动展示，那么即使别人有怀疑，也不能确定，那么一切都有回旋的余地。
眼见周围那些丧尸都因为所有场外人员离开，把注意力集中到她和她身后的“樱子小姐咖啡厅”上，她就知道不能再犹豫了
虽然相比于楚怜的大爱与包容，黑楚怜真正在乎的只有楚怜一个人。但在这种情况之下，她也不能只顾及自己一个人。因为身后那些人是她想守护的，如果就此撤退，即便楚怜会没有了“黑楚怜”的记忆的存在，在下意识中，也会把那份责任揽在自己的身上。
上一次这样，就造成了一个很严重的后果，她不敢再尝试了。因而当丧尸们开始向着咖啡厅而来的时候，黑楚怜终于是认真了起来。
黑雪姬的变身能力不能使用，虚空大剑也绝不可能拔出来，在不暴露自己的底牌和黑崎飒月、楪祈的情况下，想要解决掉它们，估计要非常困难了。
只是，再困难也要去做，因为这是她的责任，自己既然暂时替代了她，那就要帮她完成。
就在她信念转动之时，脚下却是一阵无力，身体在高速移动中掉了下来，于地上狠狠地滚了几圈之后，才被赶到的楪祈抱在怀里。
“怜，你怎么了？”楪祈知道她不是楚怜，而是黑楚怜，却仍忍不住担心着她。
“呵呵，看来这次，是真的托大了，楪祈，很抱歉没能支撑到最后，我的灵魂之力已经快要消耗完了，如果不想就这么消失，就必须回去了。”黑楚怜那始终都是冰冷着的容颜绽放出一抹微笑，却是那样的苦涩。
“我本因她而存在，是替她承受一切黑暗与负面记忆的。我可以消失，但那绝对不是在她可以承受住那些记忆的冲击之前。所以，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能再度出来帮助你们了，请帮我，照顾好她，好么？”黑楚怜说话的语气，是难得的轻柔，楪祈听到她说的话后，点了点头。
其实，无论是她还是楪祈都知道，即使没有任何的约定，楪祈都会保护楚怜，照顾楚怜。但是在这种情况之下，一个承诺，却会令人更为安心。
没有再说话，黑楚怜努力地撑起了身子，转头看向那一群已经悄悄围拢到她和楪祈身边三米的距离内的丧尸们，嗤笑一声：“看来有些东西是不能隐藏了，那就，毁灭吧……”
右手抬起向天，一圈由黑色符文组成的神秘法阵在她手心前出现，而后一个黑色的灵力弹迅速凝聚，冲天而去。
反手用力，将楪祈柔软的身子丢向咖啡厅门口，独留自己一个人站在丧尸群中。
刚刚要是反抗，楪祈绝对不可能会被虚弱状态下的楚怜就那么轻易地丢出去，但是明白黑楚怜要做的什么的她，却是没有反抗，而是选择了任她作为。
“浮华瞬息……”对于已经要把爪子伸到自己身体上的丧尸们毫不在意，黑楚怜慢慢念出这四个字。落字如真言降世，天空中的黑色灵力弹也在这刻爆炸，一圈又一圈的符文笼罩下来，让这个地方成为了一片被黑与白光影交错的静止世界。
“那么，交给你了……”叹了口气，她似是对谁说着，而后闭上了眼睛。
“沉睡吧，接下来的一切，就由我来解决。”睁开眼睛，那抹紫色已经消失，但是代替的，却不是楚怜的黑色，而是从未见过的银白色。
“哥哥大人……不对，现在应该叫姐姐大人了，怜儿回来看你了哦，只是你大概已经不记得了吧。”本该是黑色，垂在胸前的那两缕在她睁开双眼后，也随之变为银白色的头发随风轻舞着。
她在这片诡异的时空中缓缓地行走着，每走一步就会有无数道亮白色的气芒闪过，自丧尸的身体上来回切割着。
“前尘的记忆开始苏醒了，但西楚霸王的实力太强，怜儿很难消化呢。如果不是这次借助黑姐姐的帮忙，估计要想出来，得等很久很久哦。”
自称怜儿的她说话柔柔弱弱的，但是里面的每一句话，都带着令人震撼的信息。
原来在西安的秦始皇陵之下，嬴政所说的“西楚霸王”并不是指现在的楚怜，而是指她还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之前的那个楚怜。
不知道什么原因，本来自愿让出身体给“大哥哥”代替自己的她，竟然没有因为失去肉.体而灵魂消散，反而沉睡在身体里的某处，等待着苏醒的时间。
今次在黑楚怜的某种意念之下，她也得以暂时苏醒，并且在黑楚怜沉睡之后接管了身体。
相比起黑楚怜的暴戾和杀意盎然，这个楚怜就是纯净与安静的代表，也可以说是真正的白楚怜。
一黑一白，两个不同的灵魂各自沉睡在灵海中的某个角落，等待着楚怜的无意识的呼唤而苏醒。可以说，她们是楚怜，也不是楚怜。
楚怜是一个完整而缺憾的人，因为黑楚怜替她承受了一切负面与黑暗，所以她从来没有真正体会过痛苦与绝望。更因为白楚怜的存在影响着她的心神，使得她总是以最好的一面示人。
黑楚怜没有白楚怜的纯净，也没有楚怜的完美，但是却有着她们两个所不能匹敌的战斗直觉和实力。
白楚怜没有黑楚怜的暴戾，也没有楚怜的平衡，却也有着她们两个所没有的灵能强度与自然的和谐。
不知道是天意作弄，还是命运的差错，使得本来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发生了。第二意识逐渐完善，变成一个依赖着楚怜的独立灵魂。本该早就逝去的灵魂，在意识中沉睡，修复损伤，并且找回前世的记忆，变成了另一个自由的灵魂。
三者为一体，是一个，又不是一个，复杂却也简单明了的关系。但却是注定了她们纠缠一生的宿命与关系。
静止的空间不知道时间的流逝，当白楚怜慢慢走了一圈后，这片静止的时空蓦然解除了，而围着一个圈的丧尸们却没有办法再行动了。
因为它们的身体在“浮华瞬息”解除之后，就立刻被无尽的能量分解成一堆晶莹剔透的骨粉。
只有连山百树化成的丧尸躯体完整地倒在地上，没有了任何行动的能力，全场唯一能站着的，就是那个身穿着女仆裙的少女了。
“浮华瞬息”所造就的空间里发生的一切，在外人看来都是一瞬间。她们唯一见到的，就是黑楚怜把那颗黑色的灵力弹射到空中，下一秒她就站在了一边，所有的丧尸都死去。
这种能力简直是闻所未闻，有脑子的都知道在那一刻她们没有见到的时间，一定发生了一些不得了的事情。但是，她们无论多么努力，就是没有办法想起来自己到底看见了什么。
回身，对着她们盈盈一笑，白楚怜捻起裙摆，说道：“好了，一切都解决了，我们该完成自己的事情了。我还想要帮飒月取回属于她的东西呢。”
只不过，在这短短的时间之内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女仆日还举行得下去么？要知道现在的店里，除了一些从小到大就被培养成九条樱子的女仆的员工之外，其他的都随着刚刚的人群走光了。而那数十个参赛者，留下来的，也只有楚怜她自己一个人了。
先不说等会这里要善后得多麻烦，就一个女仆怎么能完成那么多事情？更何况，九条樱子可不认为在发生这种事情之后，在短时间内这里会有客人。
所以，最好也是最公平的结果就是，这次的女仆日没有任何的胜者。
显然，白楚怜也不是真的呆，她说完那句话后，看了看咖啡厅，接着噗嗤一笑：“倒是我想多了，这次的比赛没有任何的胜利者呢。看来奖品是得不到了，要失败了呢。很抱歉了，飒月酱。”
黑崎飒月摇摇头：“并非是你的错，不必太在意。你能为我努力到这里，我已经很感激了。谢谢……”最后一声谢谢恍如蝇声，若不是听力惊人，根本不可能听得到。
“可惜了呢……”白楚怜一边走过来一边自言自语：“姐姐大人，结果好像没有达到要求，白忙了呢……”
说着说着，当她走到楪祈她们身前的时候，那双眸子与鬓发都已经恢复成了黑色。而楚怜显然也是如同对黑楚怜的记忆一般，完全记不起白楚怜的存在，只会觉得那些事情都是她在做的。
她刚刚的变化注意到的人有不少，知道她第二人格黑楚怜存在的人，多多少少都明白这或许是她的又一种变化。
本来有人想开口询问的，但是看到别人都没有说话之后，也就不出声了。这就致使了楚怜错过了一次探究自己的机会。
九条樱子知道这件东西对于楚怜她们而言有着特殊的意义，因而犹豫了一会之后，她开口说道：“如果你们能帮我一件事，那么这件藏品就赠与你们吧。”
于此同时，系统的提示也如约而至。
楚怜看了几眼系统的提示后，拉着楪祈和蔡雅的小手往咖啡厅内走去：“那我们进去聊聊吧……”
其他人见到她这副模样，犹豫了一会，也都跟了进去。
至于外面的事情，当咖啡厅的门被关上，并且拉起了一切窗帘的时候，就和她们没有任何关系了。
无论是那具白楚怜和她都有意留下来的连山百树的丧尸尸体，还是那堆晶莹剔透的骨粉，或者是那一刹那消失的时间的变化，都任由外面的人去解决，去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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