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真相
“这方子可是你所开？”砚亲王问道。
“正是微臣所开。”
“那这药方有何用途？”
“是女子用于祛除暗疮的方子，其中有绿豆，蒲公英，金银花，栀子，黄芩，丹参……捣碎后混以羊脂，就可敷于面上。”太医依旧恭声地回着。
金银花和黄芩、丹参，御药房均有，绿豆更是容易取得，只是这蒲公英和栀子只有御花园才有。而且除了宫里的花工和主子外，是无人敢随意摘采园中花物的。如此，倒也就可以解释，为何冉玉会在半夜偷偷去御花园了。
“是谁找你开的方子？”楚砚一字一句地问着，好似要问个清楚般。
“是玉华轩的秀女让微臣开的。”
楚砚上前一步，抬起了那秀女的面容，对向太医道：“你仔细瞧瞧，可是眼前的这名秀女？”
太医抬眸瞧了瞧，回到：“正是。”
秀女闻言，便是颓废地跌坐在了地上，浑身颤抖着，双眼绝望般地看着那名太医……
楚术徒然一怒，将手中的方子掷于地面，呵道：“你还有何可说！单是这欺君之罪就可诛了你九族！”
“呵，冉玉她该死！”秀女突然在苍白的脸上绽放了笑容，态度转变之快。好似认罪般地道：“是我告诉她，只要按此药方配好，敷于面上就可解她的面上之急。大选将即，冉玉她担心容颜，自然会想方设法地去寻。我只需在栀子树所在的地方洒上一些灯油，布置好一切就可……”
“灯油？”婉清一听，终是明白冉玉为何会踩滑了。夜黑，而冉玉想摘得园中的栀子，自是不会打灯的了。如此就算是地上有灯油，她也自然不会注意到！
可是——仵作验尸时，为什么没有发现油渍？甚至是荷花池边也未曾发现过。这又是为何呢？
她好似看出了婉清的疑惑般，道：“灯油随处可有，踩到脚上也不足为奇。况且，最先发现她尸首的也是我……！”
对啊！这样她就有足够的时间去清理掉油渍了！
一旁的盐运使一听，便是愤恨不已地上前道：“皇上！既然如今真凶已经认罪。臣恳请皇上为小女主持公道！”说罢，他便是满脸的老泪纵横。
“冉在天！”秀女突然面上带笑地转过脸，怒视着盐运使道：“你可还认得我？！可还记得刘常午呢？”
原本盐运使还愤恨不已，可当回头一见秀女的面容时，竟是就吓得脸色惨白！
看来，他是认识她了。
秀女显然也看出了他脸上的惨白，嘴角地笑意更深了：“六年前，我爹爹因为不想与你们一起贩卖官盐，你就命人诛杀了我全家！你难道是忘了？”
刘常午，曾任职运同，专司辅助盐运使与盐法道管理盐务，六年前因偷渡官盐转卖为私盐，而被盐运使参了一本。之后听闻其已经举家潜逃，至今仍然在捕。可后来听闻，其在潜逃的途中因遇上了山贼，最终全家惨死。只好不了了之……
难道，她就是刘常午的女儿？
“休得胡说！”盐运使愤恨地瞪着她。
“呵？胡说？”秀女冷笑一声：“若是胡说，我又岂会记得你亲手将匕首插入我的胸膛呢？！呵呵，你怕是没想到吧，我如今竟然还能好端端的活着！！”
如此一听。朝臣们一时间均是窃窃私语起来，都猜测着此女所说的是否属实……
楚术的脸上也有了狐疑：“冉大人，这是怎么回事啊？”
“皇、皇上……”冉在天双脚打颤，再也支撑不住地跪下了。
“来人！”楚术闷哼一声，瞧也不瞧地上的盐运使，对随行地御前侍卫道：“将冉在天打入大牢，交由舜天府调查。查若属实，没其家产，家中老小发配边疆……相关人等，抄斩！”
冉在天一听。便是浑身颤抖着，连求饶也给忘了。片刻不到，就让御前侍卫给拖走了……
“皇上，那这秀女……”婉清看着地上的秀女。虽然杀人可恶，可她的身世却也着实让人心生怜悯。若不是冉在天草菅人命，想来她也还是位千金小姐，享受着父母疼爱或觅了如意郎君吧……
“死罪！”楚术想也不想地道。
“皇上，其情可免，不如……”一旁的李顾护女心切，正欲出声助婉清求情时，却被楚术一个眼神打断了：“你们是要朕食言吗？”
如此，李顾也就只好垂首应道：“臣不敢。”
婉清见连爹爹也吃了闭门羹，也就不敢再开口了。只是，如果自己因为一时的胆怯，而让一条性命没了的话，也实在不是她所愿。
也就尝试般地开了口：“皇上……”
然而她的话才刚出口，那秀女就出声了：“皇后娘娘慈悲心肠，就不要再为民女向皇上求情了。杀人偿命，那是民女应得的！民女隐瞒身份苟活至今，也不过是为了让爹爹洗冤。皇上如今既然愿重查此案，那就是对民女莫大的恩德了！民女甘愿领罪！”
砚亲王见此，毫不犹豫地就挥了手，示意侍卫将秀女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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