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约会
闲了这么长一段时间好不容易接了个风水的小单，忙活了大半天终于把账给结下了，于是无事一身轻，顾夕花叼了棒棒糖蹲在街角，谁知道楼上一个花盘就摔在了脚边。
尼玛，今天是不宜出门吗？
“喂，楼上的长不长眼睛啊？拿一破花盘砸到祖国娇嫩的花朵你付得起责任嘛你？”顾夕花冲楼上叫嚣着。
“哎，丫头，怎么是你啊？”楼顶上的陈晖探出一个头来，挥了挥手。
“哥你干嘛呢，迫害生灵呢？”顾夕花举着棒棒糖不满地挥挥手，细看，烈阳之中还晃着两条白花花的大腿，顾夕花往后站了两步，看到了一个站在阳台上的男人，以及他旁边探出来的脑袋。
“快看快看，有人跳楼了。”街道四面八方陆陆续续地聚集了人群，将顾夕花围在了里面，消防队员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展开了救生垫。
“丫头，快上来。”陈晖招手。
有热闹看！顾夕花蹭蹭地跑上了楼梯。
什么情况？顾夕花只见站在阳台边上的一个男人，一心寻死的样子，激动地赶退了要靠近的人群。
“都别过来，再过来我就跳下去，股市亏了，老婆跑了，儿子不是亲生的，我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世上，什么都没有了，还不如死了一了百了……”男人转过身子，一脸绝望，看着悬空的阳台抬起了一只脚。
“哎哎哎兄弟，你不是什么都没有啊，至起码你还有肾啊。”陈晖上前两步招手。
“别过来，都别过来，不然我真的跳下去了……”男人激动地转过身子。
“好好好，都别过去，你还是在那好好挂着吧。”陈晖安抚道。
“哥，你们管得可真宽啊，你们不是干刑警的吗？怎么还干起消防队的活来了？”顾夕花舔着棒棒糖看了眼他身后的李月龙，李月龙脸一红撇过了脸。
“没办法啊，最近发生了不少怪事。”陈晖凑近了几分，压低了声音，“就上个星期，还有人报警称深夜在巷子里见到一个小孩子哭，走近一看居然是见鬼了，两人还有一个被吓疯了，还有今天这事也是怪异得很，最近这自杀率可是急剧上升啊，我们这头才处理了几件这头就接到了电话，这不马上赶来了吗？”
“还有这事？”顾夕花舔了舔棒棒糖，认真道。
“可不是嘛，对了，你们不是清闲得很吗？这鬼怪作祟你们怎么也不管管？可别闹得人心惶惶的。”
“我们只管有报酬的事。”顾夕花漠不关心地搅着棒棒糖。
“怎么说你也是守法公民，为城市的安宁做出点贡献也是应该的吧？斩妖除魔，人人有责，何况你还是特殊群体，就更加不能坐视不管了，其实我怀疑最近频发的自杀事件跟鬼怪有关，不然怎么可能这么巧，这鬼怪出来一闹，小城就不安宁了。”不是他多虑，只是跟丫头熟络之后见的鬼怪也多了，但凡有因必有果，无缘无故地发生这么多的自杀案件，也太诡异了。
顾夕花扁扁嘴，点头，嗯，不无道理。
“要不这样，今晚我们一起去看看，要真的是鬼怪作祟你就顺便把他给收了。”陈晖继续游说。
“不去。”
“为嘛？”
“没钱。”她又不是救世主，驱鬼降魔不是她的责任，驱鬼降魔的前提是有人付出报酬。
等等，顾夕花睨眼，这想法怎么有些熟悉，是了，白老头之前就跟她灌输过这样的思想，不过……
勒了个去的，她怎么又想到了他？
再等等，她什么时候从正义的化身坠落为了恶魔的獠牙？
尼玛，还她清白啊！
顾夕花捂了一把脸，将棒棒糖塞到嘴里，使劲嚼了嚼。
“丫头，你就当帮我的忙，你看哥我也不容易，成了哥请你吃饭，你瞧瞧，哥这胡子都愁长了，还有这眼角的细纹，瞧瞧瞧瞧……”陈晖翻着眼角的细纹凑了上去。
顾夕花黑了一脸。
“喂喂喂，我要跳楼了啊，你们究竟有没有人管管啊……”男人转过了身子，悬空了一只脚，他可是要跳楼啊，他们居然自顾自地聊起来了，完全无视他，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啊！
“我什么都没有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房子没了，车子没了，就连工作也没了，我还能干什么？”他的人生实在是太悲催了，辛辛苦苦了大半辈子，一招回到解放前，男人目光游离着远方。
“你不是什么都不能干啊，你还可以去死啊！”顾夕花实在看不下去，真不是大丈夫所为，扭扭捏捏的真是吊胃口啊。
“对，我是要去死，我该死……”男人回过神来，看了眼悬高的脚下，慢慢张开了双臂，身子慢慢倒下。
“喂喂喂，丫头你是要害死我啊！”陈晖不管不顾地一把扑了过去，却只能在阳台边上拉着男人的一只裤脚，身后的人拥挤着上去帮忙。
却不想刷地一下男人的裤褪被扯了下来，印着愤怒小鸟的内裤暴露无遗，身子直直掉了下去。
“不要啊——”男人一会捂着内内一会捂着脸，一路下滑。
好羞耻啊！！！！
楼上的人绷着神经只听‘砰’的一声，男人掉在了气垫上，翻滚了几番，有人上前查看，然后冲楼上打了个OK的手势。
陈晖终于松了一口气，挥了挥手，让跟随的队员都自行散了去，然后蹲坐在了地上，抽出一支烟点燃，幽幽抽了起来。
“陈队。”李月龙在他旁边跟着坐了下来。
“你看，事情不就圆满解决了吗？”顾夕花嬉皮笑脸地跟着蹲坐了下来。
陈晖幽幽地吐了一口烟雾，心情总算平复下来，“晚上你两跟我去一趟，管它什么牛鬼蛇神，有没有关系，都要探个究竟。”
“可是……”可是他怕鬼啊，李月龙一脸为难。
“额，好吧。”顾夕花答应得爽快，继续嚼了嚼嘴里棒棒糖。
李月龙看了她一眼，心里忽然很纠结，他这么胆小，既怕黑又怕鬼凭什么站在她身边保护她呢？虽然也明知道她不需要自己的保护，可是，他也想有一天她能站在她的身前为她遮风挡雨啊，他希望有一天可以保护她的人是自己啊！
“好吧。”李月龙底下了头，似乎暗自下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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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冷月当空。
此时，街道安静而幽谧，影影绰绰的树影也蒙上了诡异浓重的色彩。
“看吧，什么都没有，这地方都走了两圈了，你确定你没搞错地方吗？”顾夕花插着口袋嘴里吹了个泡泡。
“没错啊，应该就是这几条街了啊。”陈晖又掏出记下的地址看了看。
“也许……是她们看花眼了呢？又也许……鬼搬家了呢？”李月龙四处张望着，他真的不是因为怕鬼，只是被这诡异的气氛给寒的。
“哪那么多也许？”陈晖拍了一把他的脑袋，李月龙委屈地摸了摸脑袋。
顾夕花坐在了公交站牌的椅子上，手垫后地翘起了二郎腿，“哥，差不多就得了吧，我还要赶最后一趟公交车回去呢。”
“急什么，再等等。”陈晖点燃了烟火。
顾夕花打起了哈欠，李月龙东张西望着，身子往他们旁边靠了靠。
月移树影，天边的流云簌簌而过，将本就朦胧的月光又蒙上了一层诡秘的面纱。
椅子上传来了顾夕花的轻微鼾声，李月龙僵着身子，低头看了眼靠在她肩膀上睡着的顾夕花，脸色微微发烫。
陈晖靠着站牌蹲坐着，阴郁地抽着烟。
暗夜之中忽然断断续续传来了哭声，虽然细微，但是陈晖却是听得真切，是哭声，没错。
陈晖刷地一把站了起来，走过去拍了拍顾夕花的脸，“丫头，来了。”
顾夕花甩了一把口水，擦了擦眼睛，耸拉着脑袋看着陈晖，一副不知身在何处的表情。
“听。”陈晖静了下来，黑暗之中的哭声诡异而惊悚，就像来自地狱的催命符，李月龙青白着脸。
顾夕花终于反应过来，刷地一把站了起来。
“好像是身后的巷子里传出来的。”陈晖跟着站了起来，邹紧了眉头。
“真是猖狂啊，居然蹲守一晚就被我们赶上了。”顾夕花掏出了黄符，率先往巷子处走去，身后的李月龙和陈晖快步跟了上去。
一进巷子便有一股寒重的阴气扑面而来，让人忍不住抖了一下身子，巷子幽暗，仅有的一盏路灯也像是短路了一般，明明灭灭，顾夕花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哭声越来越清晰，模糊看清一个小孩模样的身影卷缩在路灯下，身影随着灯光忽明忽暗，气氛森然而可怖。
“喂，小P孩，我不管你有什么委屈，大半夜的吵着人家不睡觉是不对的哦。”顾夕花夹紧黄符，慢慢靠了上去。
蹲在角落里的男孩缓缓站了起来，三人倏然跳开了一步。
“姐姐，我饿——”森冷的声音忽然响起，小男孩倏然抬头，一张煞白的脸，厚重的黑眼圈，阴冷可怖。
“哇，午夜凶铃啊——”李月龙一把挂在了陈晖的身上，吓得哇哇大叫。
“臭小子，起开——”陈晖一吼，李月龙刷地一把跳了下来。
掰弯容易掰直难，都说他不搞基，陈晖拍了拍衣服。
领导生气的时候果然是比鬼还恐怖，李月龙往黑暗里站了站。
“驱邪，破——”顾夕花一把甩出了手中的黄符，黄符稳稳贴在了小鬼的额头上，金光乍现，一股寒雾往小鬼身后散去，顿觉寒气一轻。
待金光褪去，那男孩却是依然纹丝不动，安静地站在路灯下，异常诡秘。
“哇靠，连黄符都对付不了他啊！”陈晖叫道。
“不对，这小鬼是人！”顾夕花沉眉。
七十五
“最近频发的自杀案件有些诡异，你应该也察觉到了吧？”杜风与秋白一同坐在沙发上，悠哉地晃着二郎腿。
“察觉了又怎样？”秋白挺直着身子，依然专注在书本上。
“你难道不好奇吗？相信这件事的背后肯定有幕后黑手在操纵，可是我们却一点痕迹都察觉不出来，似乎不简单啊。”杜风一抬头就愣了一下，脚边蹲着黄毛和傻妞正看着他。
“跟我有关系吗？”秋白淡漠地答道。
“你可是驱邪降魔士，三界的事怎么说你也应该关心一下吧？”杜风摸了摸黄毛的脑袋，傻妞又凑了上来。
“错了，我是生意人，所以我不做无本的买卖。”秋白悠闲地翻了一页书，黑猫跃上了他的肩膀，安静地趴了下来。
“哎，我说你这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性子什么时候改改。”杜风手垫后地靠在沙发上。
“要是没什么事的话你可以走了。”秋白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我屁股都没坐热呢你就急着赶我走了，你也太欺负人了，本以为有了花花以后你冷淡的性子就该改改了。”杜风优哉游哉地晃着腿。
“你废话太多，累。”真是啰嗦。
“说话的是我，你累什么？”什么思维？
“听着嫌累。”书本又翻过去一页。
杜风扶了一把脑袋。
“既然这样那我就多废话几句，既然喜欢人家那就跟人家说清楚啊，花花也是个不错的丫头，可爱又有趣，你都活了一百多年清汤寡欲的生活了，难道就想这么一直生活下去？你难道就不想尝试一下另一种生活？说不定也许你会发觉自己更喜欢另一种生活呢？别告诉我你不知道那小子喜欢她，机会难得，可别错过了，不然有人就该悔不当初了。”杜风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起身走了出去，头也不回地挥挥手走了。
秋白抬起头来，睨了睨眼，似在沉思，复又低头看了一眼肩膀，甩出一条手帕擦了擦。
另一种生活吗？或许他是应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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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撑着下巴推开了高高的一堆碗碟，看着对面狼吞虎咽的小鬼，摇了摇头。
“他是饿死鬼投胎吧？”李月龙道。
“这孩子是受什么刺激了？这脸给惨白的这黑眼圈给严重的，不会是给后妈虐待了吧？”陈晖敲着桌子。
“哥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也许是他爸妈不在了呢？这么可怜的孩子，有什么理由流浪街头呢？”顾夕花抬起另一只手撑起了下巴，然后齐齐感受到了两旁的目光射来，顾夕花左右看了看，“干嘛？”
“丫头你这话怎么听着我觉得寒呢？”陈晖凑上来。
“嗯，心寒。”李月龙点点头，也凑上来。
“我说得不对吗？”顾夕花捧着脸看看李月龙又看看陈晖，看看陈晖又看看李月龙。
两人又幽幽地转向了对面的小鬼，这小鬼身板瘦小，约莫五六岁。
“喂，小鬼，三更半夜的，你怎么一个人在外面？你家在哪？”陈晖问道。
“我没有家。”小鬼抬头看着他。
“没有家？那你为什么半夜躲在巷子里一个人哭？”陈晖继续问道。
“因为他们一直跟着我，我害怕。”小鬼回道。
陈晖环顾了一眼四周，“他们？谁跟着你啊？”
这孩子不会有被迫害妄想症吧？
小鬼指了指三人的身后，又回头看了一眼，指了指身后，又指了指两旁，然后回过头来直直看着他们。
“他说的……不会是……”李月龙纠结着眉头。
顾夕花拿起了碗里的铁勺，对着周围照了一圈，然后将勺子停在了面前，身旁的李月龙和陈晖慢慢凑了上去，脸色一阵煞白，只见勺子里映出他们身后不远处排排站着不少魂魄，神情呆滞飘忽。
三人齐刷刷地拉远了脑袋，惊出一身冷汗，这排场，可真不小啊，难怪进巷子的时候寒气那么冷，原来是跟了一堆鬼魂啊。
“喂，小鬼，你究竟是什么人，他们干嘛要跟着你？”能招来这么多鬼魂，应该不会是普通人吧？顾夕花凑了上去。
“我身边的人都说我会带来厄运，所以我没有名字，没有家，我不知道自己是谁，他们又是谁。”小鬼依然是面无表情，似乎早已经习以为常了。
三人面面相觑了一眼，竟有些同情起他来。
“对了，我记得傻妞也能看见鬼魂，他会不会是跟傻妞一样？”李月龙道。
“难道他也有天眼？可是不对啊，傻妞是鬼怪都不敢近身，可是这小鬼却是招鬼怪啊。”顾夕花捏着下巴。
“不管怎么样，既然知道他是人了，也就证明现在发生的案件肯定不是他搞的鬼，不过现在这个场面不好处理啊。”陈晖幽幽地吐起了烟圈。
“嗯，这小鬼体质特殊，太过容易招惹鬼魂，所以不管去到那里都有可能影响到身边的人。”顾夕花幽幽转头看向陈晖，“哥，事情是你挑起的，你可要对他负责啊。”
“你不会想让我养着他吧？”陈晖手里的烟头抖落一堆烟灰。
于是，两人又幽幽地转向了李月龙。
“我……我怕鬼，你……你们也是知道的……”李月龙急忙挥手。
“臭小子你急什么，又没让你养，行了，我这边还认识几个福利院和幼儿园的院长，你们就别操心了，我来安排吧。”陈晖敲敲桌子道。
顾夕花点点头，李月龙抹了一把冷汗。
顾夕花掏出几张黄符递给了小鬼，“这是驱鬼符，随身带着，他们就不敢靠近你。”
小鬼拿着黄符看着顾夕花，点了点头。
“丫头，也给我两张，哥觉得最近也挺霉气的，说不定能散散晦气。”陈晖摊出手，顾夕花想了想，毕竟是整天跟死人打交道，带两张黄符也能防身，于是掏出一把黄符，数了数，掂量了下，一人给了一张。
“丫头啊，你这没有什么升官发财符啊，保平安富贵符啊或者改善桃花运什么的黄符，要不你多给我两张，也让哥沾点福气啊。”陈晖看着她手里的符虎视眈眈，顾夕花一把抱紧黄符。
“别想打它们的主意，这可都是我从白老头那抠来的。”
“丫头啊，你可真是越来越随你家老头的性子了。”陈晖摇了摇头。
顾夕花睨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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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顾夕花起身出门伸了个懒腰，刚要梳洗就听到沙发的报纸后传出一道清朗的声线。
“今天把你那一身邹巴巴的衣服换一换，穿得好看些。”
顾夕花一愣，“为什么？”
“我不喜欢。”男人头也不抬。
我靠，霸道总裁啊，连穿衣打扮都要按他的喜好来定位，还有没有人权自由了？
“抗议。”顾夕花无趣地趿拉着拖鞋走到冰箱前，踮起脚尖拿下牙刷和杯子。
“我不喜好邋遢的女人。”报纸后是男人平稳的声线。
顾夕花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这关她什么事？他又没让他喜欢她。
“半个时辰。”又是莫名其妙的一句。
“欸？”顾夕花一脸纠结。
“半个小时梳洗打扮。”还是淡淡的回应。
“今天要出门？”顾夕花邹眉。
这回没有了回应。
好吧，既然要出门，换件衣服也是可以的。
梳洗完毕后顾夕花挑了件觉得还行的衣服换上，双脚还没踏出门就被男人堵了回去。
“这件不行，换。”男人头也不抬。
顾夕花捏着门把，一只脚缩了回去，这男人是用脑门看人的吗？眼睛不用抬就知道她穿什么了？摆明了是在整她吧？
好，忍。
顾夕花‘砰’地一声关上门，以泄她的不满。
翻箱倒柜，找衣，换上，出门。
“不行。”
又被打了回去，好，忍。
再翻箱倒柜，找衣，再换，出门。
“不行。”
如此反复，来回折腾，顾夕花终于忍不住爆了脾气。
“够了你白老头，存心折腾我是不是？老娘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套衣服，也就这小身板难不成你还要我穿出仙女的气质吗？那你不应该让我换衣服啊，你应该换个人啊！”顾夕花插着腰很不客气地道。
男人静了一下，似乎有些认同她的下半句话，没错，一个乡下丫头再怎么穿也是乡下丫头，就算穿得再好，也掩盖不住她身上粗鄙野蛮的气息。
男人终于放下报纸站了起来，淡淡地开了口，“那就将就吧。”
男人上了车，顾夕花将傻妞的食物摆放好后跟着出了门，上了车。
顾夕花系上安全带，男人却没有发动汽车的样子。
“去哪？”顾夕花睨眼，不会又迷路了吧？
“情侣之间都会做什么事？”男人淡定地开口。
“啊？”顾夕花一愣，“问这个干嘛？”
“回答我。”男人耐着性子。
“额，应该是逛街啊看电影啊……”
“那就去看电影。”男人打断她的话，发动了车子。
顾夕花一愣，什么意思？
这个男人跟她说去看电影？和她？发生了什么事？她走错空间了？
顾夕花捏了自己的脸颊一把，哎，疼疼疼。
居然是真的，顾夕花吃痛地摸着半边脸，可是这男人是什么意思？
做情侣之间的事？
他……他这是在追求她吗？
顾夕花小脸一红，心扑通扑通地跳得飞快，似乎要冲出心脏一样。
怎么办怎么办？好紧张啊。顾夕花捂着扑通扑通的心脏，有些不知所措。
电影院里，顾夕花抱着一大包爆米花和可乐，身子僵硬地坐在男人的身边，巨大的屏幕上放映着泡沫爱情剧，忽明忽暗的幽光映在两人的脸上。
顾夕花抓起一把爆米花嚼了起来，清脆的搅嚼声响得格外清晰，顾夕花顿了一下，偷偷看了旁边的男人一眼，却见男人挺直着身板，面无表情地盯着屏幕。
顾夕花抓起一把爆米花继续嚼，眼珠子转了转，吸了一口可乐，然后递到男人的嘴边。
“脏。”男人淡定地吐出一个字。
“这也是情侣之间做的事。”她依然很怀疑这个男人会不会是有预谋的，所以这么怕脏的男人，真的会喝她喝过的东西？
男人看了她一眼，微微蹙眉，然后用嘴巴含住了吸管。
顾夕花手中的可乐‘啪嗒’地掉落在地，彻底蒙圈了。
男人嘴里还含着可乐的吸管，不悦地看着她。
完了，完了完了，她恋爱了！顾夕花咬着爆米花桶，此时的心情异常复杂纠结，百转千回，小心脏像兔子一样蹦蹦地乱跳，小脸红到了耳后根。
出了电影院，两人并排走在街上，顾夕花低着头有些不安地搅动着衣角。
“快看快看，那个男人好帅啊！”周围渐渐聚集了不少人。
“是啊是啊，不会是明星吧？”有人做出了花痴状。
“要是我的身边站着这么帅的男人就好了！”花痴状。
“嗯嗯，一定会很幸福的吧？”继续花痴状。
……
人群越聚越多，大家请仔细看，人群之中被挤成了个球的家伙就是作者，是的没错，为了彰显男主的帅，作者把自己也倒贴进去了。
“快看，那个站在男人旁边的女人是谁？”
“好丑啊，应该是某个不要脸的花粉倒贴过去的吧？”
“就是就是，这么帅的男人，怎么可能会看上这么又丑又矮的女人？”
“嗯嗯嗯，这样的女人也太不要脸了，我都比她好看千百倍呢。”
……
顾夕花终于忍不住深深跪了下去，黑云压顶。
尼玛，她一直以为这是唯一一部没有女二的戏，却原来，所以的雌性路人甲都是女二，杀伤力太大了，让她静一静。
人群中有人拼命挤出一个头，身子扭捏，“这男人好帅啊，我好喜欢。”
“你一个男人凑什么热闹，滚粗，挡住老娘的视线了。”人群中起了暴动。
顾夕花的头埋得更深了，尼玛，原来就算是雄性路人乙，也有可能是女二，谁都别打扰她，她要继续静一静。
“这也是情侣之间做的事吗？”男人蹙眉看着她。
“呵呵。”顾夕花蹲在地上画起了圈圈。
好受伤，她感觉到了丘比特之箭都射在了男人身上，她被误伤了。
是内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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