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抽丝剥茧
“凭什么案子一到了他们的手里就不让我们插手了？”将资料都移送过去之后，李月龙愤愤不平地坐了下来。
“人家是老大，当然要听人家的。”陈晖坐在电脑前，认真翻看着之前拍下现场图片。
“可我们也在努力地查案子啊。”
“有时间抱怨还不如多找点线索。”陈晖把鼠标定在了其中一张相片上，那是其中一宗命案现场收集回来的一双断臂，像是木偶身上掉落的手臂，当时他还想不明白为什么现场会有这样的东西，难不成是凶手故意留下的，想要误导他们查案的方向？
可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还记得那个小姑娘当时说了一句，‘杀人的并不是人，是小丑。’
她一定是看见了什么，可是为什么要说‘杀人的并不是人’？
要说她过度迷信也不是不可能，可是观察了这么多天，倒也没觉得她哪里精神不正常啊？
好吧，除了超市那次。
陈晖每每想起这事都觉得是奇耻大辱，堂堂一个警官竟然让两个小毛头给耍了，传出去都是警界的一个天大笑话。
“小子，以前送回来的资料里不是有一双木头断臂吗？现在在哪里？”陈晖收回目光，抬头问道。
“都移交到资料科那边了啊，上头下来的侦查队要求把所有的资料都送过去，现在我们手头上已经没有资料了。”
“那有没有办法将东西弄回来？”
“资料科倒是认识有个校友一起毕业进去的，想要弄出来恐怕是不可能，但是倒是有可能进去看看的。”
“那走，现在就去。”陈晖披上外套，快步走了出去，身后的李月龙急忙跟上。
灯光下，陈晖拿起那双断臂仔细研究着，这副手臂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这副断臂之前资料科不是已经检查过了吗，也没有发现有什么问题啊。”李月龙也拿起来瞧了瞧。
陈晖拿起断臂放在灯光下仔细瞧了瞧，一丝闪光刺了眼睛，陈晖的目光停在了断臂的手指尖上，用手摸了摸，好像有一丝裂缝，有些粗糙的感觉。
“拿刀来。”陈晖伸出手，李月龙四处看了一眼，拿起桌上的一把刀放在了他手中。
陈晖沿着指尖的那一丝裂缝撬开，一片锋利的刀片忽然闪了出来。
“这是什么？”李月龙惊呼。
刀片在灯光下闪着寒光，轻薄短小，就像一把小小的手术刀一样。
手术刀？陈晖脑中忽然闪过一丝灵光，赶紧拿起尸体相片对照了下，切口锋利而整齐，像是一刀划开，干脆利落。
“难道她没有说错？”陈晖的心里开始动摇。
可是小丑杀人，这简直就是天方夜缪啊！
“怎么警官？是不是有线索了？”李月龙凑了过来。
两人的思绪忽然被门外的脚步声打断，伴着隐隐传来的说话声房门忽然被人推开，一位肥胖臃肿的女警愣在了原地，跟在她身后的小伙仰头掩面，完了，私自放人进来被发现了，这回要被扣工资了。
“科……科长……”李月龙额头也密布了一层汗，舌头都开始打结了。
“小龙，你怎么会在这里？”女警邹起了眉头。
陈晖淡淡抽了一把烟，狠拍了一把李月龙的肩膀，幽幽吐了一口烟，“这小子说转到刑警队不习惯，想回来看看，他说资料科的科长是个大美人，我今天一看啊果然是名不虚传啊，难怪这小子对这里念念不忘，原来是因为心里念着人啊，我说这小子最近怎么老是心不在焉的，工作又不上心，今晚非拉着我过来，说是心里有话不吐不快，哦，对了，小龙啊，你不是还有话要说吗，那你们聊，我们就先走了。”
李月龙虽然没什么本事，但是好在这小子长着一张桃花脸啊，关键时刻可以拿来当美男计。
陈晖对着女警身后的小伙子示意了一把，两人都很识相地走了出去。
“喂，陈队……”李月龙无力地招着手，心中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啊！
关键时刻……居然……就这么硬生生地把他出卖了！
“小龙，你有话对我说？”身材肿胀的女警眨了眨眼睛，面泛桃红。
李月龙对上她缠绵黏腻的目光瞬间觉得头顶阴云密布，将他整个身子笼罩在了一片阴影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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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抠门的老板终于肯放她一天假，顾夕花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这一身打扮，大妈feel？
看来是要好好打扮下自己了，顾夕花跨上包就要出门，却因为身后委屈的叫唤声止了脚步。
顾夕花回头看了一眼委屈趴在地上的小白，转身蹲了下去，对着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就翻了个白眼。
“卖萌也没用，今天不能带你出去，坐好！”
小白翻了身，继续趴着，伸出前爪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她的脚，打着哈哈。
顾夕花叹了一口气，“小样，你个没出息的，打畜生没本事，卖萌倒是有一招，看在这么努力卖萌的份上就带上你了。”
顾夕花一把抱起小白，这才发觉这小家伙长大了不少，身体臃肿了一些，放在背包里重量顿时增加了不少。
顶着太阳，背着宠物，提着大包小包，顾夕花终于累瘫在了奶茶店里。
刚落定悠闲地喝起奶茶，对面就有两幅身影坐了下来。
“好久不见。”一句深沉的声响落入顾夕花的耳朵里。
顾夕花一抬头，脸就黑了下来了。
尼玛，这两个阴魂不散的警察，又是来找她麻烦的吗？
顾夕花将身后背包里的小黄毛抱了出来，放在桌子上，抽起他的一只抓。
“来小白，跟公务猿打声招呼。”
对面的李月龙忽然腾地退了一步远，脸色发青，双眼发直地盯着对面的小家伙。
对面的小家伙安静地端坐在桌子上，一双晶亮的眼睛直直与他对视着。
一秒。
五秒。
一分钟过去了。
“认识？”顾夕花忍不住开了口。
最先回应的是小白，撒腿欢叫了一声就想扑了上去。
李月龙腾地一下又退了开去，身子撞在后面的桌子上，差点人仰马翻。
“你怕狗？”陈晖抽着烟，看了李月龙一眼。
李月龙僵着脸色点了点头。
“这么可爱的小家伙你居然怕它。”陈晖招呼了一声小家伙，摸了一把它的头，“来，兄弟，抽根烟。”说着拿起嘴上的烟就放到它嘴上。
顾夕花默默地抽回了小白。
“它只想安安静静地做一条狗，请你不要为难它。”
“好了，现在回归正题吧，我们这次来找你就是想知道你口中的小丑究竟是什么模样？”陈晖抖了一把烟灰，幽幽吐了一圈烟雾。
“你们不是不相信我么？”顾夕花有些质疑地看着两人，怀中的小白挣扎着落了地。
“就算脑子有问题也不会影响正常的视线，所以这是两码事。”
顾夕花嘴角抽了抽，说到底，人家还是不相信她啊，为什么所有人都跟那个男人一样，都觉得是她脑子有问题，可她全身上下唯一不正常的地方只有明明是个女人却偏偏生了一副汉子的性格啊。
“也难免有人会拿小丑来伪装行凶作案，我们只是希望你能协助调查，将你那晚所看到所听到的都一丝不漏地告诉我们，如果你们那晚真的看见了凶手，而恰巧凶手也看见了你们，那可能你们现在正处在危险之中，这段时间你有没有觉得不妥？如果你们真的被凶手盯上了，我们必要时会派出警力保护你们。”
“呵，不用了。”顾夕花摆了摆手，现在凶手躲他们还来不及呢。
“那一晚，你们究竟看到了什么？”陈晖掐灭烟头，直视着她。
“看到一个小丑，在杀人……”
“啊——”一声惊吼顿时打断了两人的谈话，一转头，就看到李月龙人仰马翻地躺在地上，趴在地上的小白正安静地舔着他的脚。
这人是怎么混上警察的？确定没有水分么？一只小家伙都能分分钟秒掉的人确定在抓贼的时候不会被贼抓么？
还没等店里的几十双眼睛反应过来地上的人又是一骨碌地爬起来逃也似的出了门口，身后一条小尾巴撒欢一样地追了出去。
“小白，回来！”
“臭小子，照顾好人家的宠物，弄丢了回来我揍死你！”陈晖转身喝了一口奶茶，看了下手表，“放心吧，这小子要是敢弄丢了也不敢回来见我的了，我们继续刚刚的话题。”
“若是能帮助破案，我是愿意帮你们的，但是有些事情我说出来，你们只会觉得很荒谬而已，你们现在做这么多无谓的事，还不如想想怎么把凶手引出来，只要见到凶手，一切都会真相大白了。”
“所以我现在就是需要你的帮助。”陈晖沉下眉眼，认真道。
“我现在能帮你们什么，单凭一张小丑的画像，就能破案吗？”那东西既不是人又不是鬼，以她的能力根本就感应不出它的出现，何况它背后还有一个更厉害的角色，不说单凭她一人之力，就算加上一堆普通的警察，也不见得是人家的对手。
可恨的是那臭老头又不肯出来帮忙，真是极度冷血的家伙！
“你好好想想，会不会遗漏了些什么？”陈晖不甘心地凝视着她。
“听说过道术吗？”
“传说中的茅山道术？”陈晖抽出一支烟点燃。
“应该是了吧，凶手用的就是道术。”
陈晖拿烟的手顿了一下，“最近看僵尸片了吧？”
顾夕花嘴角抽了抽，脸黑成一片。
“我们已经有了引出凶手的计划，你只要帮忙配合就好了。”
陈晖默默抽了一口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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