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它叫小白
顾夕花整理着黄符，忽然想起昨晚被锁在黄符里的女鬼。
“我们真的要这样超度她吗？”虽然明知道这样问是多余的，但是想想这个女鬼也挺可怜的，莫名其妙地就被锁在了别人的梦境里，让她们俩互相折磨，这个幕后黑手也够心狠手辣的。
“她的记忆已经被别人清除了，留着也没什么用。”倚在二楼廊檐看书的男人依然风轻云淡。
好吧，同情归同情，也许超度她才是她最好的结局。
照着他教的步骤，第一次超度了亡灵，心里居然顿时觉得舒畅了。
继续整理着符咒，照着书上教的开始学着依葫芦画瓢地临摹起他的符咒，只是画得有模有样的用起来却是起不了什么作用。
至于自己符咒总是失灵的情况，她也问起过他。
“为什么我的符咒总是时灵时不灵的呢？”
“不是能力问题就是脑子问题吧，当然，也可能是人品问题。”二楼上的男人甚至都不曾低头看她一眼。
“不毒舌你会死啊？”顾夕花白了他一眼。
“会。”
“那一定是被自己的毒舌毒死的。”顾夕花继续翻白眼。
“错了，是被一个蠢得要命的女人烦死。”男人翻过一页书。
“一个路障有资格说这话吗？”继续拿眼横他。
男人的手一顿，额头顿时拉下一头黑线。
清闲了两天，被变态的男人逼着清扫了一遍家里，好不容易将地板拖得程光华亮，一只猫爪就毁了地板的清白。
隐下额前暴跳的青筋，继续清扫。
一回头，又多了一排脚印。
“小黑！”额前聚集了一片阴云，咬牙切齿地盯着那副上楼梯的身影。
黑猫幽幽地回头看了她一眼，拿着屁股对她，末了，又继续上着楼梯。
顾夕花默默地抽出一旁的鸡毛掸子，跟在了它的身后。
一团巨大的阴影笼罩了它小小的身体，猫身顿时觉得身后升起一股冷气，僵着脑袋回去看她，一阵狂风随着鸡毛掸子扫落。
“喵~~”黑猫一个激凌跳了出去，抖了抖身子。
“这回没有那老男人帮你，看你往哪里躲。”鸡毛掸子继续密集地落下，楼梯，扶廊，走道，桌子，沙发，书架……
黑猫在哪里，她的鸡毛掸子就跟着无处不在。
于是，最终的结果是……
楼道，扶廊，桌子，沙发，书架……无处不在的猫爪。
顾夕花怔在了走廊上，顿觉得冷风阵阵。
一回头，黑猫一溜烟地不见了身影。
“小黑！！！！”
新仇旧恨啊，此仇不报非好汉！
淡定淡定，以后日子长着呢，就不信收拾不了这小畜生了。
又来回清扫了一遍，终于累成狗趴在了桌子上。
却一回头，又看见了一排脚印。
“臭老头，你一定是故意的吧？”顾夕花哗啦一下跳了起来。
男人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脚印，邹了邹好看的眉头。
“真脏！”
“老子好不容易拖干净了，瞧瞧你的脚印，能不脏么？”顾夕花已经暴跳如雷了。
“脏了就洗，嚷嚷什么。”男人上了楼，踩出了一排整齐的脚印。
身后一个鸡毛掸子飞了过去，男人轻轻偏了下头，鸡毛掸子撩起他耳际的一丝毛发，落在了他的脚边，男人头也不回地跨过鸡毛掸子继续上楼。
“……”
顾夕花颓败地倒在了椅子上，跟在这个男人身边，就算不被他气死也会累死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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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了两单看风水的，也接近月尾了。
当然了，看风水这种事，主讲又不是她，她只要跟在他身边听听他胡诌就可以了，反正风水这种事她又不懂。
好不容易等到了出粮的那天，男人甩了一张卡给她，一路屁颠地跑去银行查了账，还好，虽然变态男人克扣了点，但是还算粮食充足。
给另外的账号转了账，又告别了山寨机，换了个用着顺手的手机。
路过繁华街道的时候停了一下，看着带着圆镜的男人蹲了下来。
“叔，你还在这里啊？”顾夕花舔了舔手上的雪糕，看着地上白纸中间的招牌字，‘算一卦，尼姑变老衲’。
那大叔压低了圆镜，探头仔细打量着她。
“小姑娘，原来是你啊！”
“叔你还记得我啊？”
“叔我出道这么久阅人无数，这点眼力还是有的。”算命先生压回了眼镜，蹲正了姿势。
“小姑娘最近混得不错嘛。”
“你怎么知道？”顾夕花舔着雪糕挪近了两分。
“看你面色红润有光，必是遇上了喜事啊。”算命先生一副老成道。
“叔你这么厉害怎么不为你自己算一卦呢？”
“天机不可泄露，我这卦象都是留给有缘人的。”
“那你看我是有缘人不？”
算命先生微微凑了上前，压低了墨镜，伸出了三个手指，“一卦五十。”
顾夕花掏出了五十块，“那叔你给我算卦呗。”
“生辰八字。”顺手将钱收回了口袋里，拿出纸笔认真问了起来。
“不知道。”
“不知道？”先生挑了下眉。
“爹妈死得早，奶奶说我是捡回来的。”兹溜地舔了舔雪糕，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那把手伸出来。”算命先生放下纸笔，接过她的手掌扶着眼镜仔细看了起来。
“这命理不是很好啊。”先生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那叔你帮我看看姻缘呗。”
“你这掌心纹路错综复杂的，只怕你走的这条路不平凡啊。”先生赞叹道。
“你怎么知道？那叔你看看我这姻缘怎么样？”只要不是个丑男，她也还能接受，当然，要是有那臭老头一样好看的脸也不错，但是一想到他的黑心肝黑肺，算了，只要不是他丑男也接受了。
“你这未来的老公只怕不是一般人啊。”
“什么叫不是一般人？”顾夕花凑了上前。
“天机不可泄露。”算命先生抽回了手，压回了眼镜。
“是钱不够吗？”
“小姑娘，这你就不懂了，做算命这一行的，都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不然哪能活到现在啊，早折寿了。”算命的摆摆手，端正了姿势。
“好吧。”顾夕花起身拍了拍起邹的衣服，咬了一口雪糕。
“那叔我就先走了。”说完就摆摆手，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待她的身影走远后，顿时有人上前收起他地上的白纸，不耐烦地挥挥手。
“走走走，又在这里忽悠人，上次你忽悠得人家倾家荡产，现在人家天天上警察局闹呢，居然还敢在这里摆。”
“城管大哥，话可不能这么说，那是他命中有此劫啊，哎哎哎，别撕烂我的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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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夕花路过杂货市场的时候又顿了脚步，看着关在笼子里面的东西蹲了下来。
“怎么样小姑娘，我这里的家伙可都是又乖又听话，最会讨人喜欢……”老板殷勤地凑了上来。
“就要最凶的。”顾夕花硬生生地打断了老板的话，那老板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指了指单独关在一个笼子里的家伙。
“好，就它了。”顾夕花拍了拍笼子，起身站了起来，嘴角闪过一丝阴笑，那老板寒了一下，再仔细看又是正常的，还以为是自己花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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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上的男人看着抱在她怀里的东西，秀气的眉头邹了邹。
“它叫小白，以后就跟着我了。”顾夕花将怀里的狗放了下来，那小狗欢快地跑了出去。
“换个名字，我不喜欢。”男人不紧不慢地翻了一页报纸。
“不要，你可以叫你的猫小黑，我为什么不可以叫我的狗小白？”顾夕花看着撒欢跑出去的小狗，一屁股坐了下来，伸了伸懒腰。
“我不喜欢。”男人耐心地提醒了一遍。
“又不让你养，我喜欢就好了。”顾夕花打了个呵欠，却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阵狗叫声。
一回头便看见站在不远处的两个小家伙扛上了，黑猫浑身炸了猫，弓着身子，明显对入侵了它地盘的家伙不满。
不甘示弱的小白对着黑猫就是一阵狂犬，呲牙咧嘴的表情让顾夕花好不痛快。
“收起你那点小心思，看好你的狗，据说得狂犬病的人都死得早。”男人起身上了楼，幽幽地传来一句话。
顾夕花的嘴角抽了抽。
拎着菜刀在厨房里剁着肉，回头就对着门外的小黄狗叫嚷道，“小样，今天你要是搞不定它就没你饭吃。”
门外对峙的小黄毛似乎听懂了一般，浑身竖起了毛，呲牙咧齿地瞪着黑猫。
一碗菜的功夫之后。
顾夕花转头再看的时候只看到了一条柔顺的小黄毛趴在了地上，嘤嘤地犬叫着，好像十分委屈，对面的黑猫蹲在台阶上，优雅地舔着猫尾，这姿势那叫一个居高临下。
顾夕花翻了一把白眼。
“出息，不到两分钟就让人家摆平了，你让我的老脸往哪搁？”顾夕花端了饭碗出门，置气地坐在椅子上扒了起来，身后的小黄毛殷勤地跟了上来。
顾夕花看了眼脚边摇头摆尾的小家伙，终究还是不忍心，拿了个盘倒了满满一盘食物进去。
“快吃快吃，好在那小畜生长不大，等你快高长大，给我长长志气。”
看它吃得欢，顾夕花抚了抚它柔顺的毛。
累了一天了，顾夕花倒头就躺在了床上，掏出了手机将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号码拨了出去。
“院长，我奶奶她……就劳烦你多照顾了。”声音略显得沉重。
“放心吧，照顾病人是我们的职责，你在外也要照顾好你自己……”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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