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节 原地踏步

于潇和明哥两个人悄然的走在大街上，躲过了几个街头，但还是在包围圈内，一刻都不敢掉以轻心。像个幽灵一样，在霓虹四射的街道，借助各种行人，掩盖自己的行踪。

        两个人尽量避免冲突，随便动手就暴露的自己的行踪。流窜在街头，不断的左拐右拐，两个人又走回了刚刚路过的一个超市。

        “妈的，人太多了，走回来了都。”于潇抱怨道，现在就连马路中间都占了人，看着来往车辆车内的情况。现在两个人在牢笼里面不停的转悠，但是却始终转不出去。

        又走过了一个路口，两个人为了不引人注目，混在几个年轻男女间一起等待着斑马线的绿灯。两个人等了一阵，但那个街口的灯就是不亮，于是打算往左边沿着街道继续走，刚走过两步，前面四五个人一排正朝自己走了过来，到了一家小餐馆面前，留了三个在外面守着，两个人进去了一阵子，出来之后继续往自己这边压过来。

        而自己身后刚刚一路走过来的路上，马路两边，都是一波人在挨家挨户的清查。简直就是四面楚歌，但是也在情理之中，两个人在原地耽误了太多时间了……

        好不容易等到绿灯亮了，明哥往前面才刚走了两步，发现不对了，于潇没跟上来，回头瞟了一眼，一个家伙的手搭在了于潇肩膀上，三个人就在那里呆呆的站着，僵持着。若动手，周围一圈的人肯定会被吸引过来，若不动手，慢点被发现了，照样要追。

        时间突然一下变得好慢，仿佛周围的人都过了马路了，三个人还在僵持着。于潇一时也不敢回头，满脑子都在不停的思索，根本就没听后面那家伙在说什么。看了一眼对面的街头，右转的车道道路明亮，灵机一动，对明哥使了个眼色，撒腿就往马路对面跑，那人一看就知道自己找对人了，连忙抓住，不由得被于潇带着往前带得一仰。还没反应过来，迎面小明哥一拳直袭面门，瞬间鼻血就蹭蹭的往外冒。

        “在那里！追！”声音一起，四面的人果然都被吸引了过来，两个人扭头便往马路对面跑去，跑到对面，右转的车辆也是正好赶上，突然两个人身侧嘭的一声巨响，一个家伙被右转的一辆车撞开。虽然车子速度不快，而真正让人惊讶的是，那个家伙在地上滚了两圈，居然继续站起来跑了起来。在一回头张望，三十上下的人数，已经是跟在两个人的屁股后面，追了上来。如果身后各个都是这种人物，被追上了，连打的机会都没得。

        “进前面酒吧！”

        明哥喊完，两个人奔到酒吧门口旁边，然后假装正经走了进去，走到酒吧里面，昏暗的灯光，给了两个人最好的掩护，伴着嘈杂的音乐，掺杂在在闪灯的一明一暗中。后面的追兵基本上是呼啸而至，但是面对这个场面，一群人都不知道如何下手，只好先把各个出口全部堵上，然后剩下的人进去找。

        明哥和于潇也开始分开在人群里面穿梭，全场爆满的场子，里面穿梭起来极为不便，更别说大施拳脚了，一大伙人在里面玩起来捉迷藏。明哥和于潇的个子不高，在里面穿梭起来不怎么现形，可谓是地形极佳。

        于潇在舞池里面，不一会儿就碰到了一个家伙，两个人眼神一对上，便开始过招。拳脚难开，那个家伙第一想到的，就是一膝盖上去，直取下阴。于潇自然也想到了，只是时机略晚，那人一膝盖上来，于潇侧身，顶到了左髋，接着左手抱住那人的大腿，以牙还牙。门路大开，失去了掩护的那个家伙，一下子软趴下了，于潇借机再次混进人群之中。

        明哥比较顺利，没碰到什么人，只是一路到了吧台的散座。稍稍侧过头张望了一下情况，只见人群中几个家伙穿梭，漫无目的的四处张望，自己还是决定，先坐观其变再说。

        看到有人上座，一个年纪轻轻的吧生走了过来问道：“来点什么？”

        明哥看了看吧台周围一圈，随便指着一个家伙的杯子说：“尝个新鲜看！”

        那个吧生也看了一眼，然后回过头到后面摆弄了一下，递给了明哥一杯东西。黄黄的液体，在吧台的亮灯下，看得见杯子里面流动，明哥小抿一口，味道怪怪的，不禁皱起了眉头。刚准备一饮而尽，突然一只手，抓着明哥后脑，直接往吧台桌子上一砸，明哥一时间两眼冒星，而周围一圈也瞬间炸开了锅。

        明哥把酒往后面一泼，感觉按着后脑的劲小了不少，立马挣脱，抄起手里的杯子往那人头上一拍，厚厚的玻璃杯直接拍碎。这一惊动，酒客、舞客自然退避三舍，迎上来的自然都是追兵了，明哥一跳，趴在吧台上，到吧台里面又那拿出了几个杯子，顺手就抛了过去，然后夺路而逃。

        于潇也趁乱走到了一个出口的旁边，果然一惊动，门口堵口子的人倾巢而出，酒吧的保安还带着橡胶警棍过来了，于潇躲在暗处，对着最后追上来的保安侧脸，直接一脚登上去，夺过手上的橡胶警棍，追兵后面一个一个敲西瓜一样，闷棍放倒。明哥也看见了于潇，两个人立马从那个出口夺门而出。等到后面的追兵冲到街上的时候，两个人早已经不见踪影。

        明哥喘着气说道：“不如小坐一会儿？”

        “疯了吧你！等死啊！”于潇说完，又往楼道上看了两眼，风平浪静，这才缓了口气。其实两个人并没有跑出去，而是跑到了楼上的网吧，于潇手上的警棍也早就丢到了上楼时，电梯旁边的垃圾桶里面。

        “怕什么！谁猜得到我们在这里，都出去抓人了。出去才是他妈的找死呢！”明哥说道。

        于潇略微的分析了一下，也认同了明哥的想法：“也是哦……走走走，坐起……”

        于是乎两个人便在网吧坐下了，还不忘着各种零食饮料外卖。于潇拿着一瓶冰可乐豪饮一番，然后拿起面前的一个烤鸡腿啃了起来，满足了一番之后，又是一声长叹，说道：“妈的！早知道是这种情况，早就该来了，累死了！”

        “是吧！说了没人知道。以前有这么滋润的生活就好了……”明哥一边啃着鸡腿，一边听着音乐，一边看着黄片，全方位立体感受，亦是相当满足。

        “操……别说以前了！说说现在吧！”于潇心里还是有着些许顾虑。

        老早之前，两个人就一起在高中生活，那个时候，两个人几乎天天吃在一起玩在一起的日子，经常的上网、夜宵。之后又因为臭味相投，混迹于高中的大小巷子，同班同寝室的兄弟，甚至在填志愿的时候都一起报了一个学校，来到了这个学校，大家还是同班同寝。

        可能是缘分吧……

        因为彼此，吃的每一顿饭菜才更有滋味；因为彼此，喝的每一杯酒才更加醇香；因为彼此，玩的每一次活动才更尽兴；因为彼此，大家活得才并不孤单。

        不知不觉两个人在被全市通缉的情况下，在网吧里面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七点钟了，整个城市已经苏醒。两个人一看时间也不早了，于是准备结账下机，一摸口袋准备掏身份证，却发觉什么都没有。而两个人的钱包都掉在了地上，手机则彻底不见了。拿起地上的钱包来一看，钱和银行卡全没了，但是其他的东西都没丢。

        “妈的！”于潇骂道，望着明哥，不一会儿两个人变以苦笑相互回应。现在两个人被符瑸少盯上了，也不好声张，只好闷着吃了这个亏了。把身份证递给网管，结账之后，一人退还了九块钱押金，出了网吧，两个人就只剩这18块钱了。

        “明哥，还有烟没？”于潇右手拿着一个打火机，拍了拍全身上下也没得什么收获。

        明哥也翻了翻几个口袋，说道：“没得……先吃早饭！”

        于是乎两个人来到了一家面馆，一人点了一碗牛肉面，吃得是津津有味，两个人一口一口的，吃得汤都不剩。

        “老板！多少钱啊？”明哥问道。

        “一共？九块。”老板走了过来，接过明哥递给的九块钱，立马塞进了自己的腰包，退还了找零之后，还不忘说了一声谢谢。

        出了门，走过了几个门面，两个人来到了一个小卖部。于潇捏着手里的九块钱，对老板说道：“老板，来包精白沙。”

        明哥一听，立马打断了于潇的话，说：“不不不，软白沙，软白沙。”

        然后对着于潇说：“哥啊，九块钱全买了烟，怎么回去啊！”

        明哥从桌上的九块钱里面，抽出了四块钱零钱，留下了那张五块。老板收过钱，从后面的橱窗拿下来一包软白沙丢到了桌面上。

        两个人接过烟，就拆开点上了。重新走上街之前，两个人还是注意了一番，没有了昨天那些混混，两个人是放心了不少，到了一个公交站牌下面，看了一下，值得庆幸，这里离火车站不远。两个人要先到火车站，才能坐车回去，两块钱一个人，也就是说，现在明哥和于潇连这四块都不能动了，必须用走的走到火车站才行，两个人又是以苦笑相互回应。

        一路上，两个人一人一根烟，抽了半包才到火车站，踏上了公交车，交了最后四块钱车费。两个人已经是身无分文了。彼此，不仅仅是吃喝玩乐的伴，更是彼此相濡以沫的最后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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