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节 你好
“蟒哥！这次多亏有你啊！不然，我可能就一命呜呼了！”万舜立马也是赶到了蟒哥所在的铁皮楼，然后献着殷勤。
“哎！好说好说！大家都是自己人！之前不也是说好了，你出货，我出人吗！”蟒哥说道。
这个时候点题，万舜自然明白蟒哥心中所想，大家都是为了钱走到一起，自己除了钱，在蟒哥眼里什么都不是。不过既然是合作，这个时候万舜还是投其所好：“那是那是！对了，蟒哥！我和那个大客户是谈好了，只不过可能要等几天，你也知道我今天被跟了，得注意着点，如果你不介意，倒时候我把人带过来交易怎么样？”
“多大的客户啊？”蟒哥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怎么说这铁皮楼也是自己藏身的窝点，带外人过来，心里总觉得不安。
“剩下的，有多少要多少。只是蟒哥，既然是我们合作赚钱，可能有个地方你要配合我一下。”万舜说道。
蟒哥一听，心里是提防了起来，然后保留的说道：“你先说。”
“之前也都说了，那个客户是我的一个熟人，熟人的话，就有个熟人价，只是我们两个人分下来，我可能就要亏本了，所以到时候，你就说东西是你的，装作不认识我就好，我就算是个联络人。”万舜按照心中的计划说道。
“嗨！我还以为什么呢！没问题没问题！”蟒哥连忙说道，自己心里也是和嘴里说的一样，知道万舜说的是这么点屁事，立马放下了心一口答应了下来。
“那我就先告辞了。电话联系。”万舜说完也是早早就撤退了。
万舜有意隔了两天，然后才找到刘疯子。
“怎么样？”刘疯子着急问道。
“跟到了，动手的人道上叫他蟒哥，有门路的，我伪装成买家去看了看，也有十几个人，十几把枪。”万舜说道。
“妈的！老子卖东西从来不卖门口，完全不跟他们竞争，这都想抢，野心太大了吧！”刘疯子知道了情况，心里的怒火又是燃了起来，然后接着说道：“万舜，你再辛苦一下，跟他保持联系，其他人准备好东西，再隔几天，然后动手！妈的，敢动我的人？！”
直到动手当晚，一切都犹如计划之中那样进行着，万舜和刘疯子下了车，蟒哥见了万舜带着人过来，也是摆出了架势，既然要装作不认识，蟒哥看了一眼万舜之后，也就不在多目了。
“怎么称呼？”刘疯子走上前直接问道。
“这就省省吧，我们谈生意，不是谈朋友……东西呢？”蟒哥也是随后说道。
刘疯子传过一个眼神，万舜也是会意，自己走到了车尾箱，把准备好的两个特制的箱子提了出来，然后回到了原地。
“打开啊！谁知道里面有没有钱？！”蟒哥说道。
“谁知道你有没有货啊？”刘疯子毫不客气的说道。
此情此景，万舜没有丝毫紧张，自己心里清楚，现在就动手，对刘疯子来说非常不利，而蟒哥一心求财，买家面前也是给个下马威罢了，待会谈价也好开刀。果然，两边只是拿出气势唬人，没一下子蟒哥就松口了：“不愧是大买家，气场果然不同……隔墙有耳，小心为上，我们进去谈吧，免得被人打扰。”
听到这里，万舜知道要开始了，和刘疯子肩并肩往前面走去，无言之下，万舜递过一个箱子，然后和刘疯子一同停在了门口。
……哼！这个月也喂了你不少钱了，黄泉路上用吧！万舜瞪大了眼睛，把箱子抬起，竖挡在身前，掏出枪，直接是对准了蟒哥……去死吧！
“你们……！”
砰砰砰！砰砰砰砰！
“万舜你……！”
蟒哥来没来得及说话，立马就被万舜整整一梭子弹打成了马蜂窝。和刘疯子一起放空了子弹，退回了门口两侧，重新填弹之后，和刘疯子是一起扎进了铁皮楼内，楼里的环境对自己来说，那叫一个相当熟悉，干掉躲藏在箱子后面的人简直易如反掌。
看着刘疯子自己一个人登上二楼，刘疯子挥手示意了其他人，让人在楼下守着，外面的人也是全部守住了窗口，整个铁皮楼是陷入了包围之中。
“楼上安全……”
“楼下安全！”
刘疯子的声音传下来，万舜随便回了一声，和几个人点头示意了一下，然后悄声往楼上小步走去。登上二楼，万舜把自己的手枪别回腰间，然后捡起地上的突击步枪，紧紧的抓在了手上，盘算着刘疯子在屋内的大概位置，毫不犹豫的压下了扳机。顿时一条火舌吐显，巨大的噪音响彻山头，仅仅几秒的功夫，枪栓一声脆响之后，整个世界又是顿时一静，耳畔只传来奚落的弹壳声。
房间里面没有了响动，重新拿出手枪，搁着门远远地，本想看看房间里面的状况，刚闪过半个身子，就发现刘疯子拿着手枪躺在桌子后面，上身微微仰起，拿着手枪对准了自己。
妈的！
万舜见状立马抽身而回，一个翻滚落到了一边，顿时一连串的枪声响起，捡回了一条命。想干掉刘疯子，果然还是不简单呢！再度安静了下来之后，万舜不由得因为自己的天真笑道：“哈哈哈哈！宝刀未老！我是该叫你刘疯子呢？还是上等兵刘玮啊？！”
“为什么这么做！”刘疯子摆手一枪，直接把房间里面的灯给打了，整个房间顿时陷入一片漆黑。
万舜还准备尽快从铁皮墙的弹孔中找刘疯子，不想还没瞧准几个，屋子里面灯一黑，立马泡汤。楼下的人听见了交火也是准备上楼支援，但是万舜却是摆了摆手，阻止了，并示意下楼警戒。
这么个耗着，也不是个办法，借着话题，万舜一边是把枪对准了房间内，是一边大声说道：“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这么大一块地方摆在这里你不觉得可惜吗？你不是也看见了吗？其实我们只需要下那么一点点决心！整个市场不就是我们说的算吗？！”
“这么说……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是你搅得局？！”刘疯子也是不敢大意，拿着枪对准着墙壁之外，左肩被子弹擦伤，一点一点的血也流了下来。
“就是我！”听着屋内发出的声音，万舜摸到了刘疯子的大概位置，立马就是几枪轰了过去。而自己这边一响，微弱了火光也是通过铁皮墙的弹孔透了进来，刘疯子也是摸到了万舜的位置，两人各自猜着对方的位置，隔着一块板子，不停的打出致命的子弹。
“那为什么要杀那两个？！”刘疯子换完了弹，更换着位置，又开始的喊话。
“……哈哈……”万舜一阵阴冷的惨笑，接着说道：“那是他们两个食古不化！手脚差点就算了，嘴巴还多！不杀他们，计划乱了怎么办？不杀他们，你又怎么帮我干掉楼下那个蠢货？！玮哥，时代不同了，我们既然操着枪干着要命的买卖，为什么不再做大一点？反正都是出了事要掉脑袋的！你看看你，自从认识了XC市的那群家伙之后，你怎么就萎了？我们的东西实在不差，怎么就被你卖得这么下贱！人家空手套白狼都玩出来了！同样的东西，我在F省能卖出你两倍的价！”
“卖的下贱怎么了？！这些年你缺钱花？这些年你过得不潇洒？！你野心太大，小心天地不容。”刘疯子说完，两个人又是一阵对轰，彼此之间了解的太深了，谁都知道现在谁先露脸，绝对是个死。但是也都知道大家路数，即便是隔着一块铁皮墙，也能摸准个大概，自己也都能想得出怎么躲开。
“野心？你还配跟我谈野心！”万舜重新上弹，继续说道：“没野心的话！你干嘛退伍干起了贩毒！还不是知道你是个兵？还不是知道你一辈子都只能是个兵！”
“我知道野心但我更知道中庸！这么多年了，从来没出过乱子！你还倒是希望每天被别人追着干吗？一天到晚提防着黑白两道？！我们不在家门口卖，和别人没竞争！他们也从来没有出过事，又赚钱又安全！你怎么就不知足？！”刘疯子说道，重新填弹，然后打一枪换个地方，万舜也是依样的开起了枪，两个人搁着块板子，开始了猜。
“知足？能活得这么久，我已经很知足了！……但是我更有追求！竞争怎么了？！再出点力！我们不就一家独大了吗？！还有谁会争？！”万舜咆哮的说道。
“你再大能有多少人！大得过天下？！我们干的又不是正经买卖，你就没想过你一家独大迟早一天会被拍死吗？！”刘疯子说道，手里的枪也是一下一下没有停。
听到这里，万舜是渐渐传来了凄惨的笑声，说道：“死？现在你还说死？你是开玩笑吗？这么多年了，经你手的毒品，已经上吨位了吧？！”
“但我们还是能走在大街上什么都不用担心……！”
“……个屁！”万舜抢着说道：“别人做大做强！为什么我们不可以！别人只手遮天！为什么我们不可以！你也看见XC市那群家伙了！能走到那一步你以为手脚干净！能比我们干净？！不照样走在大街上！不照样都是干掉同行越做越强？！第一次过去你还记得那些人什么样子吗？！都他妈还是街头打架的小崽子！现在呢？！夜店集团老总！酒店老板！大开发商！我们他妈的连他们一半都比不上！”
“那是因为我们经历的完全比不上！你知道他们受了多少伤！死了多少人！成功学都是幌子！你自己也知道明面上的光彩那都是幌子！一将功成万骨枯永远不会变！你要比怎么不比比这些年你冒过多少风险？！能有现在这一步你又受过多少伤？！这几年大家都平平安安的，有吃有喝，走到这一步难道不是赚得比他们多？！”刘疯子不断的说着，带的子弹也只剩下最后一弹匣。
“……原来在你心中，我是那种不愿意冒风险不愿意受伤的人吗？”万舜失去了一开始的歇斯底里，语气一下子平缓了不少。
“不是说不愿意冒风险不愿意受伤，做这事情，不就是为了赚多一点，赚快一点吗？攒下点钱之后金盆洗手，找个安静的地方过点安稳的日子。”随着万舜的语气平缓了下来，刘疯子也没继续再嘶喊了。
“安稳……天底下有安稳这个词吗？这个世界哪天不在打战？安稳，又能敌得过世态炎凉？说不准哪天你的摊子就被掀了，房子就被拆了。哪天要是不走运被谁又看上哪块地，你家祖坟都得刨出来喂狗……道不同，不相为谋，分家吧……”万舜的情绪一下子低落了下来，整个二楼没有了之前的枪声和争吵。
刘疯子长叹一口气，心里起了挣扎，恨自己不争气，一拳打在身旁的铁皮墙上，发出“咚”的一响。但是现在人心散了，刘疯子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分家吧……大家几个人，谁愿意怎么走就怎么走……各走各路。”
“行……”万舜说完，叹了一口气，然后揉了把脸。接着手枪退出弹匣，往房间门口一丢，然后枪体空枪挂机，退出枪管里最后一刻子弹，也是一起丢到了门口。
刘疯子见万舜丢了枪，自己也是跟万舜一样，退弹匣，下子弹，丢在门口，然后缓缓的朝门口走去。刚走出门外半步，微弱的月光下，只见万舜又端起了另外一把突击步枪，对着刘疯子淡淡的说道：“你好，竞争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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