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祖龙之子
云拂衣知道水镜先生正在气头上，也不敢说话，只是垂着手听他训斥，等水镜先生骂完了，他才简要的把昨晚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昨晚发生的事情太过于骇人听闻！除了混沌至宝鸿蒙珠的现世，天狼等人的来历更是让人捉摸不透。等云拂衣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简述一遍，一向思路敏捷的水镜先生也陷入了沉思。
“鸿蒙珠？”水镜先生若有所思，“难道还真是有奇迹？你跟我到后院来一趟！”冲云拂衣招招手，水镜先生转身走了出去。现在他们所在的房间是酒楼的客房，转过一个门再往后走才是水镜先生自己居住的后院。
水镜先生喜欢清净，他住的地方有点像后世的四合院，地方不大，但是正堂、偏室一个不少。水镜先生带着云拂衣走进了东边的一个小厢房。
一进门，云拂衣就闻到了浓浓的香味，不是小姑娘用的胭脂香，而是拜天祭祖烧的檀木香。房间不大，有两张竹椅，最里面有一张长长的木桌，上面有蜡烛和香炉，木桌最中间供奉着一个牌位，用红布盖着。
“这是祠堂？”
“没错，云儿，虽然你不是我亲生的，但是我抚养你两百年，也算是你的父亲了。这里供奉的是我老师的灵位，你跪下吧。”云拂衣双膝跪在牌位前。水镜先生虔诚的把牌位上的红布掀开，只见牌位上写着四个金字:“龙皇之位”！
“龙皇！”水镜先生很少称呼云拂衣为“云儿”，这么亲昵的称呼往往表示接下来的话很重要，重要到只有亲父子之间才能交流，因此云拂衣心里早有准备，但是看到牌位上的金字，还是大吃一惊。众所周知，从古至今能称得上龙皇的人只有一个，祖龙！祖龙之后，龙族之主只敢称王，绝对没人敢不自量力的和祖龙相提并论！
“没错，我老师正是当年称霸洪荒的祖龙。老师他老人家当年自恃武力，发动三族大战，终于因为身犯杀劫而落得身陨道消的下场！老师门下弟子在这场大战中死伤惨重，余下的只能隐姓埋名。老爹我在老师门下排名第十七位，而天不孤排名第三位！”
“榜主天不孤？老爹，你也……”虽然早就猜到水镜先生来历不凡，但是听到真相，云拂衣还是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以前我不告诉你，是因为此事事关重大，老师他老人家当年结下因果太多，要是被仇家知道了我们还活着，恐怕洪荒再大也无我们立足之地！所以你今天知道了，也不可对外人漏出去半个字！”水镜先生语重心长，又郑重其事的说道。
“那老爹你今天怎么告诉我了呢？难道是因为今天我差点死掉，你怕我死的不明不白吗？”云拂衣不习惯水镜先生这么严肃的表情，故意开开玩笑缓解下气氛。果然，听了云拂衣的话，水镜先生笑了起来，用手指敲了一下云拂衣的脑袋，佯骂道:“嬉皮笑脸，没正形！今天之所以告诉你这些，是因为我发现了老师他老人家的一个大秘密！”
“大秘密？”
“没错！当年三族惨败，以龙族为首的鳞甲一族几近灭亡。我和天不孤舍命拼杀，这才捡回一命，而老师他老人家只有九个血脉不纯的儿子活了下来。囚牛、睚眦、嘲风、蒲牢、狻猊、霸下、狴犴、负质、螭吻，他们似龙非龙，已经算不得龙族，从这个角度讲，老师他老人家这一脉算是绝户了。事后我们都很怀疑，老师他老人家智冠天下，当时怎么会没有留下一条退路！”
“也许是当局者迷，天才往往都是桀骜不驯的，在他们眼里只有成功，绝不考虑失败。”云拂衣倒是没多想，毕竟他早就知道祖龙发动龙汉初劫，其实是中了魔祖罗睺的阴谋，三族大战引出了鸿钧、阴阳老祖、五行老祖和乾坤老祖等人，最后西方灵脉尽毁，造化玉碟受损，阴阳老祖、五行老祖和乾坤老祖三人身死道消，龙汉初劫以罗睺自爆、鸿钧惨胜结束。
不过这些内情，整个洪荒现在恐怕只有云拂衣和鸿钧两个人知道。要等到紫霄宫开讲时，鸿钧自会告知众人，因此现在云拂衣不便说出。
“也许是吧，当时我和天不孤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今天我却发现我们还是低估了老师的谋略。”水镜先生若有所指。云拂衣突然脑中闪出黑龙的身影，不由自主的惊呼一声:“老爹！你是说……”云拂衣很想说难道黑龙是祖龙留下的血脉，但是话说出一半，他猛然意识到杀身之祸到了。
水镜先生点点头，默认了云拂衣的猜测，低声说道:“龙族有真龙和假龙之分。第一代真龙只有老师一人，其余真龙则是老师的后裔，按照血缘关系，分别称为二代真龙、三代真龙。除此之外，天地万物，比如蛇蟒、鲸鲨、巨型海草、参天大树等等，它们感受龙族气息，化生为龙形，虽然也被称为龙，但其实不过是徒有虚名的假龙。真龙和假龙有一个最大的区别就在于真龙颌下生有逆鳞，老师他老人家颌下为一片巨大的逆鳞，二代真龙有两片，三代真龙有三片，以此类推，逆鳞越多，血缘越远。”
云拂衣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想了一下，迟疑的问道:“那黑龙他颌下有几片？”
水镜先生嘴角微扬，强忍住内心的喜悦，说道:“方才我为黑龙接骨续筋，仔细探查了一下，黑龙颌下只有两片逆鳞！”
“什么！两片！”云拂衣原本是一直跪在灵位前，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了，腾一下站了起来，仔细看着水镜先生的表情，确定他的确没在开玩笑之后，沉声问道:“老爹，你确定？”
水镜先生摆摆手，示意云拂衣继续跪下，云拂衣领命跪下之后，水镜先生这才认真的说道:“此事干系重大，我怎会看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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