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你是猪嘛!

白泽从一开始的认命打算去做世界流浪者，到听到太阳系的消息后的狂喜，现在听了阿昂的话，他开始纠结了。

        1885啊，这是什么时候？清末啊，危机与机遇共存的时代！这个时代很混乱，也很危险，但好好想想，回到在这种时代，何尝不是一种机遇。看看那些穿越小说，主角哪个不是干着逆天改命的活？倘若真的能干出一番大事业，那将是什么——丰功伟绩！届时逆天改命的不仅仅是个人，更是国家，而且有可能是好几个国家一起逆天改命，好的变孬，孬的变好。让人想想都有点小激动嘞。

        可是，并不是每个人都有主角光环的。你以为自己是主角，可实际上你只不过是个路人甲，出师未捷身先死可不仅仅是在说诸葛亮，也会是你，或者是我，又或者是他。况且逆天改命不是你想了、你说了就能实现的，在脑中YY的当然简单，可做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另外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回去的机会虽然渺茫，但并非不可能，而一旦留下来就真的不能再回去了，在这里干得再好也不是替代血脉亲情，白泽也不希望到自己老的时候因为不能叶落归根而伤怀。

        如何抉择，白泽左右难定。

        “你让我好好想一想。”最终白泽还是没能做出决定。

        “起码还要半年才能算出世界轴门的信息，你可以慢慢想，不着急。”

        一连几天，白泽都呆在自己的房间里，连吃喝都在里面。阿昂也没有去打扰他，就让他自己一个人呆在那里。

        直到第五天，白泽才从房里出来。因为阿昂之前跟他说过，如果他留下来，他能给他一些帮助，所以一出来他就找到阿昂，直接告诉他：“我已经决定了，我要留下来。你能给我什么样的帮助？”

        阿昂显得很平静，也没有问白泽为什么，仿佛这跟他毛关系都没有一样……其实还真的是毛关系都没有嘢。

        “我不知道你需要什么，但我可以告诉你我能提供什么，你自己选你需要的。”

        一刹那，白泽觉得阿昂就是一个方案解决供应商，或是一个超市老板，更像是一个坏叔叔在引诱LOLi塔。

        阿昂先调出一段视频：“这艘船是一艘探险船，或者说是一艘星球开荒船，所以前期开荒的配置还是很齐全的，最主要的就是各个机械制造中心，能够生产各种机床、车辆、船舶、电子产品等等，唯一的问题就是现在我们没原料，不过我想小行星带里会找到我们需要的东西的。”

        白泽精神大振：好吧，起码解决了工具的问题，不然的话，难道要自己画图纸？谁懂这个啊！

        “另一个重要的设施是生化培养中心。这里能培养出已经掌握各种技能的生化人，工人、士兵、工程师、教师、间谍…都可以培养出来，还能选择人种、性别、年龄等等。”

        “他们的忠诚度能保证么？还有培养一个要多久、性能如何？…对不起，我一是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

        “我明白你的担心，但你大可放心，这个问题不是问题。忠诚、守法、敬业是他们的每一个人都必备的品格修养，也是任何人、永远无法改变的。”阿昂自己点了个赞继续说：“培养时间最快三个月、最慢一年，时间越久培养出来的人就越完美，性格就越好，掌握的技能就越多越强。像一线的工人、士兵之类的一般也就三四个月，没办法，这些职业人群需要的都是高数量。”

        又是一个大惊喜啊，先是解决了工具，现在连人都解决了。看来这开荒船还真是个好东西啊！白泽心中感叹，有了让阿昂留下来跟自己一起干的念头。

        “阿昂，要不你干脆……”

        白泽都没说完，阿昂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了：“我不会留下来的！谢谢你的好意，虽然我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尽头，但选择了这条路就要坚持走下去。你不要劝我。”

        白泽耸耸肩，做了一个无所谓的表情。

        “你最好是做一个计划，列一个物品清单出来确定需要什么东西。万事开头难，好的开始就成功了一半。”

        白泽思索一夜——不知道在小行星带有没有昼夜的变化但现在就这么说着先吧，弄出了一张计划，兴匆匆的拿给阿昂。

        “就这些？没了？”阿昂的表情很奇怪。

        “没了，都在上面了。”白泽很肯定的回答，甚至很感到很自豪，就差明说快表扬我吧。

        然后阿昂就送了他一句很经典的话：“你是猪嘛！”

        “AK47、各种口径的火炮、大和战列舰、尼米兹航母、俄亥俄核潜艇、F－22战斗机……后面的那些我就不说了，还有机械的：五轴联动数控机床、万吨水压机……还有100万的生化人士兵，”阿昂咧着牙，接着开喷：“大哥，决定一个国家强盛与否的根本是人，而不是机器，或者大炮。但在你的计划中完全没有体现啊，这才是你最大的错误。清朝几亿的人口，如果能把他们的文化素质提升一两个等级，其作用远远胜过100个百万大军。”

        白泽终于明白自己的短视，一时之间不知所措：“那怎么办啊？”

        “你是猪嘛！不合适那就改啊，这么简单的道理难道你都不知道么？这都要我教你啊？”阿昂这个胖子开起喷来还真的是一点都不含糊。

        “还有，别想着让我帮你弄啊！这是你自找的，我帮不了你，你自己搞定吧。如果你不懂那就去学，这里有很多书，也有很多资料，你可以去看、去查。以后就你自己一个人了，学多点东西没坏处嘀，最起码以后就算没人在你身边给你建议，你也不会想现在这样无能为力。你好好想一想吧，别到时候自己后悔。”阿昂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白泽想叫住他，但他也知道这样做没用，也知道阿昂是为了自己好。想想阿昂一个人流浪了几十年，甚至几百年，如果不是他的独立、智睿、博学，他不可能支持到现在。

        白泽拿起笔把计划上的百万大军划掉，武器也划掉，最后整张纸都被扔到了垃圾桶里，在新的纸上写下一份新的计划。

        首先被写下的是工程师、教师。二者一个是立足现在，一个是培育未来，都不可或缺。至于数量嘛，直接就写了个“各100万”——21世纪什么最宝贵？人才！那19世纪什么最宝贵？答案还是人才。人才这种东西，不管在任何地方、任何时候都不会失去它的作用，好东西谁都不会嫌多，多多益善。

        第二个被写下的是机械。对于这一部分，白泽觉得没有什么好修改的。五轴联动数控机床、万吨水压机…，这些在21世纪的地球都是高大上的设备，放到19世纪那更是神器！你说你一个立志于星球争霸的人，搞工业你不用高科技的设备，难道还去用蒸汽机？那还搞个毛啊！拥有穿越者的身份外加外星人做靠山的人，在19世纪竟然还得和本地人一样去用蒸汽机，想想都觉得憋屈。

        接着被写下的是军备。这一部分白泽作了大量的删减，把21世纪的那些神器全都抹去了。想想也是，用21世纪的武器去和19世纪的本地人作战，就跟玩单机游戏还开秘籍一样，一点趣味性都没有。新添加了半自动步枪、迫击炮、山炮、野炮这些一战前常用的军械。同样士兵的数量也被大幅度缩减，只是留下了一个教导师作为种子。士兵还是征集本地人的好，享受了权利，自然的也得分担义务，况且一起成长才有荣誉感、归属感。

        最后被写下的是原来没有的内容：技术、工艺。其实说白了就点亮全部的科技树。设备的制造技术与制造工艺、材料的生产技术与生产工艺，都不是实物体，不过它的重要性一点都不逊色于前面的三项。完整的技术、工艺储备才能形成坚固的研究、生产科技树，也为以后的研究、生产减少弯路、节省时间。

        同时，白泽写了一个大纲，这个大纲是以最坏最坏的处境为假设来制定的——内部不稳、外部与全世界为敌，一路上血雨腥风。

        未虑胜先虑败，这就是白泽的大纲核心。毕竟计划没有变化快，做好最坏情况的心理准备总不见得有坏处。为此白泽把生化士兵的数量从一个团提升到了一个师。

        “你是猪嘛！”当阿昂拿到白泽的第二份计划时，白泽仍是被喷的命。

        “给我一个不打你的理由，不然我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阿昂不屑的甚至可以是嘲笑的哼了一声，说：“工程师、教师各100万？那就是200万咯，那好，我问你：到了地球，请问你拿什么来养活他们？西北风？海水？还是那什么…哦，观音土！大哥，他们是生化人，不是机器人！他们是要吃要喝的。”

        好吧，不得不承认，白泽的确是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就算你解决了200万人的吃喝问题，那你怎么安置他们？就凭你的那万来号人能抢到多大的地盘，能顶得住人家反扑么？”阿昂没打算给白泽留面子，继续说：“还有，你知不知道，数控机床、水压机这些是很重的。我不跟你说整件，就是拆开了的大件，都重的能让你哭！就现在19世界的交通情况，你怎么运到工厂？就算你靠人力去扛、去抬，弄到厂房了去，大哥，我给你的这些机器都是用电的，功率很大的，请问你的电厂什么时候能建好？”

        白泽有一次的傻掉了，他从来没想过要这么复杂。他还以为是很简单的一件事情，结果到了阿昂这里就变了样了，但你也不能说他说的没有道理。

        “我再去改。”白泽很低落，从云霄跌倒烂泥塘，还是速度很快的那种。

        阿昂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别这么灰心，你也有进步了啊。起码你知道了要保证技术的连续性，不错嘛！”

        阿昂说是在安慰，但他的表情与语气都像极了占了人家便宜还对别人说这是为你好的大灰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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