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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六十七 揭露奸谋


鲁妙儿和马雨筱等诸女跟着任冬明来到大堂,骤然见到一个美貌的妙龄道姑挺立在杜奇身旁,而杜奇却一改以往始终带着几分笑意的模样虎着一张俊脸似在思考问题,又似在暗暗悲戚,好象有人欠他的钱赖着不还一般地心痛,皆不由暗感怪异,她们自然知道杜奇此际绝不会无故接见外人,更不会让她们来见一个毫不相干之人,看来这道姑必是有所为而来,并且惹得杜奇不高兴。[燃^文^书库][www].[774][buy].[com]美克文学每天都是忙碌着更新章节,客官记得常来哦。

        杜奇望了望已各觅位置坐下的任冬明和鲁妙儿等众女,似有气无力地道:“这位是水无痕仙姑,奉风火道长之命专程从京城送消息来,以后将与我们一起生活,大家多亲近亲近!”

        众人大多知道杜奇与风火道长的渊源,听说水无痕乃是风火道长派来的,皆不由释然,纷纷与水无痕相见,但见杜奇满面不豫之色,众人皆不敢多言,寒暄之后顿时寂静下来。鲁妙儿道:“水仙姑带来什么好消息呢?”

        杜奇盯了鲁妙儿一眼,没好气地道:“无痕说邋遢散人惨遭天地教的魔徒杀害,这是好消息吗?”

        众人闻言皆不由一怔,她们大多不知邋遢散人,即使见过邋遢散人者也不知他与杜奇的关系,所以对他的遇害并不太在意,唯鲁妙儿惊异地道:“这怎么可能呢?水仙师能确定杀害邋遢散人者是天地教徒吗?”

        水无痕略显悲戚地道:“这是风火道长亲口所言,必定假不了!”

        鲁妙儿仍似有些不信地自言自语道:“邋遢散人修为通神几近天人,谁能杀得了他?又为何要杀他呢?”

        水无痕道:“天地教十二魔暗施毒药在前,偷袭在后,随之聚众围攻,其所行所为卑鄙无耻之极,纵然如此,天地教十二魔中有三魔当场毙命,余者无不带伤,更有四人伤势十分严重,最后还是在同伴的搀扶下才能离去。”

        鲁妙儿又道:“素闻天地教十二魔人人武功高强,一向独来独往,又分处天下各地,他们怎么会聚在一处去杀害邋遢散人呢?”

        水无痕冷笑道:“这恐怕只有他们自己才明白。”

        杜奇道:“此乃非常时期,我必须知道各处的情况,任老有何话说?”

        任冬明顿了顿才道:“刚刚得到消息,我们骆马帮南方和北方边垂地带共有三十二处分舵被身份不明之人砸毁,根据现场情况断定,那些人是先下毒后再攻击,所以弟兄们才无反抗之力,几乎没有幸存之人。”

        众人闻言皆不由暗惊,骆马帮号称天下第一大帮并非幸致,总舵内的长老、护法及其他司职人员皆是独挡一面的高手,大小分舵近千个,每个分舵的实力皆不亚于一个普通的帮派,再加上骆马帮的特殊性,长久以来没有哪一个帮会门派敢捋骆马帮的虎须,而今却一连被人挑去三十二个分舵,看来那些人果然来势汹汹,似不将骆马帮铲除绝不甘心。

        毫未停顿,任冬明接着道:“这是第一个不幸的消息,第二个不幸的消息是,前不久秦二、易振彪和范无极三人离开京城的第二天,龙潭虎穴盟便被天地教徒大肆围攻,幸而苏大海当机立断,率众突围避至骆马帮总舵,天地教徒才无奈退去,即便如此,是役龙潭虎穴盟也伤亡过半损失惨重。”

        听得天地教竟然向龙潭虎穴盟下手,杜奇不由义愤填膺,恨恨地道:“又是天地教?还有何不幸的消息呢?请任老一并相告吧。”

        任冬明道:“这是多天前便已得到的消息,前次我们所经过的望云山庄和烈马牧场等骆马帮暗控的七处产业也被人连根拔除,据查系天地教人所为,小的见公子这几天诸事缠身,所以才没有及时禀报,还望公子恕罪。”

        前次他们离京伊始,凡落脚之处皆遇敌袭,后查实乃是跟踪他们之人所为,为免再伤及无辜,杜奇才临时改变行程,过望云山庄而不入,去烈马牧场为胡来借马也只有任冬明一人前往,谁知望云山庄和烈马牧场还是未能幸免,不用任冬明解释,杜奇便知其它五处必是他们路经时曾经谈及之地,当时他也只是随口问问任冬明而已,没想到因此却给他们带去天大的灾难。

        听到这些不幸的消息,众人只觉心中难受至极,此时此刻,她们又不便妄加言论,鲁妙儿微微伸展了一下身体,欲语却无声,杜奇盯着鲁妙儿咬牙切齿地道:“天地教,我与你没完!妙儿,你跟我来!”

        见杜奇如此神色,鲁妙儿不由一阵心怯,愣怔了半晌才似有些不情愿地跟着杜奇进入他的卧室,不用杜奇吩咐,鲁妙儿连忙关严房门。

        走到桌前,杜奇猛地转过身来,盯着鲁妙儿生硬地道:“邋遢散人是保护我的人,他被天地教的人杀害我不怪你,骆马帮的产业被天地教的人铲除我也可以不怪你,但龙潭虎穴盟却是准备抵抗俺答的力量,你为何也不放过呢?”

        鲁妙儿从未听过杜奇如此生硬冰泠的话语,杜奇的声音虽然极为低沉,但鲁妙儿却觉得有如惊雷贯耳,差点将她震晕,又愣怔了半晌才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让人听得云里雾里的。”

        杜奇冷冷地道:“我的话再明白不过,你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鲁妙儿诧异地道:“难道你认为我是天地教的人?”

        杜奇仍然冷冷地道:“不是我认为,而是事实!”

        鲁妙儿气愤地道:“什么事实?我看是你胡思乱想的结果!”

        杜奇好整以暇地道:“我是否胡思乱想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乃天地教之人是无可否认的事实!”

        鲁妙儿道:“好,既然你已如此认定,我们还有合作的必要么?”

        杜奇冷笑道:“笑话,你本是天地教之人,我还敢奢望与你合作去对付天地教吗?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么?”

        鲁妙儿气得差点跳起来,叫道:“你说我是天地教的人,有何证据呢?你无凭无据地,凭什么胡乱冤枉好人?”

        杜奇叹道:“事已至此,你何必否认呢?其实,我根本不愿相信你是天地教的人,只可惜事与愿违,奈何?”

        鲁妙儿气道:“杜奇,你居然怀疑我?你怎能怀疑我?你凭什么怀疑我?”

        杜奇道:“这只怪你聪明反被聪明误多言所致。”

        鲁妙儿忽然舒了一口气,平静下来淡然道:“哦?请道其详!”

        杜奇道:“想当初我们相遇实在太过凑巧,你既然在地道之中躲避强敌,在明知强敌来犯之际绝不会轻易出手,你既已向我出手,必已将我当成仇敌,可你却毫无杀机,为使我相信你自圆其说的谎言,竟然编造了一段悲惨的往事,那时我只是感到有些奇怪,并未往心里去,可后来随着事情的发展,你不经意的表现不得不让我心生疑虑,细细思之,便不难断定你是天地教之人。”

        鲁妙儿淡淡地道:“编,继续编,我看你到底能编出个什么花样来。”

        杜奇淡笑道:“为了让你心服口服,我自然要说,你们鲁家既然一直在躲避天地教的迫害和追杀,哪来那么多的金银珠宝和神兵利器?当时利用机关杀敌,为何会有人漏网?在我追击小毛时,我们几乎同时起步,而你的轻功明显地比我高出许多,为何远远落在后面呢?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你隐瞒了出身来历,而且不敢在我面前与小毛相对,想来你与小毛必是素识。”

        鲁妙儿无奈地道:“就算你说得有理,那你怎敢断定我是天地教之人呢?”

        杜奇道:“当时那小毛在那祁长老面前虽然以属下自居,但祁长老对他却甚为恭敬,想来那小毛的来头必然不小,你既然熟悉那些人,又与小毛相识,想必与小毛是一路之人。你既然是天地教的人,自然早已深知我的底细,便投我所好大施美人计迷惑于我,更多方拉拢其他女子相随,既可讨我欢心,又可减少我对你的注意,你如此处心积虑地跟着我的目的也就不言而喻了。”

        鲁妙儿叹道:“这么说来,你早就在怀疑我了?”

        杜奇笑道:“不是怀疑,而是观察。”

        鲁妙儿道:“狡辩!既然你早已怀疑我,为何仍然任由我打理诸事呢?”

        杜奇道:“我要的只是事情的结果,并不是过程,所以乐得由你出面为我解忧,再说,你跟在我身边的目的并不在意我们所遇的那些小事,而是另有重大图谋,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任务应该是去刺杀严蒿吧?”

        鲁妙儿无奈地叹道:“唉!你如此言语,叫我说什么好呢?”

        杜奇道:“你现在什么也不必说,只要听着就好!如果不是严蒿知道了你的身份来历而有意勒令手下,我们根本无法在京城立足,不用说严蒿,只是一个左三同我们便应付不了。如果你不是存心刺杀严蒿,绝不会在我明言反对的情况下仍然几次三番地提及此事,此事既不成,你便有离我而去之意,只是你仍想多打探一些有关我的情况,所以才毅然决定跟着我远来襄阳,天地教的人根据你提供的情报,施奸计杀害邋遢散人,围攻龙潭虎穴盟,铲除我骆马帮暗控的产业,意在削弱我络马帮的力量,打击我的自信心。”

        鲁妙儿忽然叫道:“你胡说!”

        杜奇道:“我哪一句话无理无据?在如此铁的事实面前,你还要狡辩吗?”

        鲁妙儿道:“我承认,我是天地教的人,跟在你身边确实是想杀死严蒿,顺便探听一些关于你你的情况,但我却毫无伤害你身边任何人之心,更无丝毫对你不利之意,我根本不想看到出现任何不愉快之事!”

        杜奇虽然早已怀疑鲁妙儿是天地教之人,但他却不愿相信,刚才鲁妙儿极力反对时,杜奇并不以自己的判断有误而心生懊恼,反而暗暗窃喜,此时鲁妙儿坦言自己是天地教之人时,杜奇忽然感到一阵失落,心中似是被掏空了一般感到空落落的怪不好受,蓦地只觉心中一阵剧痛,惨然道:“为什么?为什么是你?为什么天下会有这么多的纷争?为什么我们要在这纷争之中?啊?!”

        鲁妙儿忽然柔声道:“你不用如此,这并非你我之过,而是时局使然。”

        杜奇忽然感到一阵困倦,落寞地道:“你在天地教中的地位一定不低吧?”

        微微顿了顿,鲁妙儿才坦言道:“家父鲁山乃是天地教主,家兄鲁小毛乃是天地教唯一的少教主,我便是天地教的圣姑,如今既然被你识破身份,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杜奇道:“你既然是天地教的圣姑,杀害与我有关之人乃是理所当然之事,为何你要矢口否认呢?”

        鲁妙儿道:“其实,长久以来,我们两家都十分在乎天下是否太平,黎民百姓是否安居乐业,所争者不外乎天道是否正统,一旦遇上明君,我们天地教也往往欢天喜地主动偃旗息鼓,只有在世道不靖时才欲另举明君,而今天下虽然乱象已呈,但诸多邪魔外道皆蠢蠢欲动,我们天地教便欲正本清源,所以才有刺杀严蒿的计划,主要是为你们减去后顾之忧,以便你们倾力抵抗外侮,我跟在你身边,实是想保护你平安。”

        杜奇道:“我们两家积怨已深,根本无法消除,不管你有何居心,别人只当是歹意,况且天道唯一,不能两全其美,所以,只要我们存在,便会争斗不断,你既然是天地教的圣姑,必不会单身涉险,暗中必有高手护卫,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昨晚那些黑衣蒙面人便是天地教的高手吧?”

        鲁妙儿忽然笑道:“你是在担心呢还是在害怕呢?”

        杜奇苦笑道:“我既不担心,更不害怕,只是在想,我杜奇何德何能,竟令天下英雄如此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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