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被玩坏了的主物质世界

新一天的黎明，太阳照常升起，伊森的心中却一片寒凉，他通过自己的监控手段，概略的见识了艾彩霞的所作所为，并在这个清晨，通过对能量残余的确认，进一步确认了消息。

        他之前就凭着掌握的知识和过往的经验，知道这个世界的恶魔比表面上看起来的要强大的多，可事实真相还是远远出乎了他的预料。

        必须说，这个世界已经被恶魔们玩坏了！

        作为主物质位面，世界竟然没有排斥艾彩霞的那种作为，这就相当于神明直接降临，在主物质位面战斗，是违反了位面的基础法则的。

        “这个世界只是在堕落，却还没有成为新的深渊，怎么会出现这种事？难道我的这次夺舍，只不过是一个拟真的梦？不对，没有什么力量可以让我的灵魂完全蒙尘而不自知，这个世界的确是真实的。那么，就是某个重要点出了大问题！”

        伊森可不像这个世界的土著那般好糊弄，他非常清楚，主物质位面之所以是主物质位面，是有着强大的法则约束的，这个法则与整个位面体系、多元宇宙，连成一体，其威力大的难以想象，且有着绝对的强制性，神灵也好、恶魔也好，都是孕育其中的微小一份子，就像昂是一粒沙石与整个星球相比，这粒沙石怎么能无视星球引力这一法则？绝对不能无视，但在特殊的条件下，可以做到抵消引力而悬浮、甚至上升。

        所以这个世界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能让神灵级的力量在这里肆无忌惮的释放，一定是有某种原因的。

        “该死，早该想到的，人类在灾变前已经制造出了核武器，那就是个预兆，某种法则在这个主物质位面被设定成了开放式，到底是通过什么做出的这种改动？”伊森感到恼火以及惊惧。

        这种连最基本的法则都被篡改的世界，根本玩不起，你1级，对手100级还能开挂，这怎么玩？100级或许不怕，还能开挂就真的是不能忍。

        他在阿拉德世界，后期就已经感受到了世界的排斥力量，如果不是因为他已经病入膏肓，且掌握了一些封闭力量的手段，他也会被世界法则一脚踢飞。为什么徘徊于世界之外，用非直接的方式守护他的故乡？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他从某种角度讲已经是个巨人，阿拉德世界对他来说就像个狭窄的小屋，再加上他走的是黑暗之路，如果把阿拉德世界当作战场，那么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最终都只会变成伤害。

        他没有神格，却已经不逊半神，没有领域，却可以超越传奇，神明见了他，也不会视之如蝼蚁，因为他的灵魂已经强大到无法被任意拿捏。

        可也就是这样的一个程度了，他知道，如果神明一级的存在肯拼着自身损耗的危险，以神魂撞击他的灵魂，最后冰消瓦解的还是他。

        只不过目前还没有哪个那一级的存在跟他有那么大仇。可恶魔们不同。

        恶魔真的不傻，它们所处的环境，也远比大多数神明所处的环境险恶，它们要是敢玩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把戏，很可能反手就遭到周围的竞争对手或下面的小弟的联合打击。所以恶魔们更讲究谋定而后动、恃强凌弱。

        但不要忘了，它们是坏蛋，它们很疯狂，它们要保持活性，它们不会因为深陷泥沼就不动……

        所以，以他对恶魔，或者说真魔的了解，他落到这些家伙手里，一定会被当作多板弹球玩。这个摸一下、那个捏一把、再下个抽一巴掌……

        那种被当作活力引发器的糟糕生活，他绝对不想遭遇。

        他原本还想着低调做人，苦修内功，前世几十年的成长之路，他有信心今生十年左右就完成，只要心无旁骛，物资充沛，就能行，前世他花了太多时间去寻找解决各种问题的办法，也因为一些感情问题纠缠了很久，还有就是走了许多弯路，这些今生都可以避免。

        可现在，他知道不可能了，恶魔不会给他这个机会。因为恶魔们能做到这一点。

        神灵级的术法在这个世界施展，他是没可能逃脱的。

        必说说，伊森还算有些自知之明。艾彩霞之所以不屑于伊森的那点黑暗技艺，就是因为看不上凡级的法术和知识。

        在神明眼里，哪怕是拥有领域的传奇级存在，也只是强壮些的蝼蚁。为什么？就因为神凡有别。神级，那时掌握了位面一级、甚至多元宇宙通用的法则而建立的技艺。而凡级，则要低一个等级。

        举一个不太准确的例子，凡人点起的火，只能在有氧气的地球内燃起，神级，则在宇宙中也可以，不以普通的燃烧方式，而是以更高一级的能量作用去体现。

        可如果真的遇到了拥有领域的传奇级，那么神明其实是会暗自戒备留意的，因为这些传奇级再跨一步，甚至半步，力量特性就能达到神级。

        到底是一步，还是半步？这里边区别在哪里？

        区别就在于，半步更容易，但结果是窝里横。就如同受各种关贸协定保护的企业，在国内那是横竖踢飞脚，可到国际市场上一溜，那组织结构，业务能力、专业水平，只会被抽的两腮泛红、欲仙欲死。

        大多数神灵就是这种窝里横。受所在位面法则保护，跟更重要的，有信仰的羁绊。信仰成全了他们，也束缚了他们，信仰一断，就只能去星界挺尸。

        一步，这个就是向着所谓原始神灵前进的结果。原始神灵最大的特征就是领悟本源法则，不需要信仰也能长生久视。当然，它们也不是什么都不需要，真正的虚无之空，它们也没法长存，它们也有依赖，只不过这种依赖更具泛用性，比如多元宇宙都有物质，物质的聚集的简单且稳固的体现是‘土’，掌握其本质法则，就能诸次元穿梭而不会出门就被虐，偶有水土不服，也很快可以适应。

        真魔们就是这个档次的存在，多元宇宙，没有一个不存在黑暗。各宇宙不同的法则体系孕育了不同的真魔族群，但它们都能归属在黑暗这面大旗下，可以各宇宙的跳。

        这就是魔的优势，有着相对而言，海洋般广阔领域的优势，神就只能是守望孤岛，偶尔靠海船什么的联系一下。

        伊森这次来到这个宇宙，真魔们是硫磺味的，这就是一个简单的定位区别。

        可不管什么味儿，魔就是魔，它们的体系和运转模式决定了其行为从来都是跟人类定义的疯、贱、坏之类的紧密关联的，而且他现在所在的是一个战场，不，被真魔划定为种植田，且基本收割完毕，就差些麦穗没拣的田地。

        大佬吃肉，小弟喝汤，艾彩霞就是喝汤的，而他不愿意作为残羹冷炙中的一根没被啃过的鸡腿。任何一个喝汤小弟但凡看见，都不会放过一根完整的鸡腿。

        他得反抗，但他陷入了一个悖论，高等级，反抗成功率较高，可等不到他高等级，就被发现然后灭杀了，只能是低等级就上。

        这是满满的苦B在作死的节奏。可他就是沦落到了这么个境地！

        他想骂娘，但那毫无意义。他只能告诉自己：“上吧，冒充中二做抉择吧，人生就是这么无奈！”

        中二的抉择已然注定，他必须发起挑战，现在就开始运作。

        但他可以在运作阶段进行非中二的操作，尽可能的做足准备，提高成功率。

        “开始吧，先把那个导致法则失效的原因找出来。”

        说起来，他也并非是毫无线索，掌握着古泰拉知识的他，知道一些一般而言神祗才会涉猎的知识，而那些知识，就是解谜的钥匙。

        他这次上到地表，不是专门出来望风的，那只是他的一个目的，最主要的，他得确保夏甜他们醒来之前不会遭遇什么不测。

        现在，这五位新定的联络员，已经清醒并踏上了归途。

        他的监护任务算是完成了。跟人类取得联系，换取他需要的物资，已经变得非常迫切，他等不起了。他希望这五人不会像丁战那般，放出去就杳无音信。

        夏甜他们几个对这种‘晕来晕去’的奇特待客之道还是有些小郁闷的。但瑕不掩瑜，这次他们是典型的因祸得福，无论如何回去都有个交代了。

        两方几乎是醒后不久就选择了分道扬镳。因为伊森之前说过。只认交易牌不认人，这就意味着抢夺的可能，事关重大，双方谁都不敢将安全寄托于对方的良心，这是双方的立场决定的。

        伊森回到巢穴宫殿后，一头钻进书房，连着30多个小时都没出来。

        餐饭时间送吃食的小美知道，伊森一直在埋头书写。

        伊森以豢养的异化鼠为原料，皮纸就是其中的产品之一。哪怕这些豢养的碧眼鼠、阴影鼠，还远没有达到标准，以之制作的皮纸也好过所谓的羔羊皮皮纸甚多。能够主动吸收暗能的阴影鼠皮，已经具备了制作法术书页面的基本条件——载能、蕴养，碧眼鼠皮就要差些，他现在书写所用的就是碧眼鼠皮制造的皮纸。只是为了记载文字，不需要用目前来说稀缺的阴影鼠皮。

        在获得锁味法的那个异位面，他还学会一门技巧，叫做记忆封装术。这个术是他前世中后期使用最为频繁的术法，将知识记下，然后进行记忆打包，形成非常凝聚的记忆包裹，挂在思维矩阵中。就是这个技巧的全部过程。

        他的智商其实很一般，而且在前世，暗能破坏了他的整个躯体，包括大脑。那些不能形成深刻记忆，而成为思维矩阵之筋骨的，都会连同一些生命中的非主流记忆消散一空。

        这种消散远要比正常的遗忘快速的多，因为他的大脑是战场之一，暗能的侵蚀和魂力的保护在这里无休止的作战，痛苦成为一种习惯，每分每秒都在失去脑细胞，非主流记忆也随着魂力的波动和流逝而损失。

        简单的说，就是细节失忆症。一觉醒来，昨天中午吃的是什么就可能一点都不记得了。

        这样的情况下，记忆封装术就很救命，尤其是那些很重要，但他一时之间根本无法吃透的知识，通过这个术，就不至于被遗忘。

        后来，使用这种术成为了一种习惯，而这种习惯在这次魂穿过程中帮了大忙，他的灵魂中，封装的记忆包裹已然成了一个庞大的记忆库，这个记忆库在思维矩阵之中，得以完好保存，成为他现在最大的倚仗。

        而他自己也很习惯在需要的时候，解封记忆，把一些相应的知识拿出来认真研读。感觉就像是牛的反刍，囫囵吞进去，有空时慢慢嚼吃。

        有关解决位面法则失效的知识，就是被封装的记忆之一。这种高B格的知识，即便是全盛状态的他，也只能是看个红火热闹，他也不会将宝贵的时间浪费在这种他还无力企及的知识上。

        但现在……这不是没有办法么。

        30多个小时的不眠不休，一本16开的厚厚书典就在他笔下完成了。

        在这个过程中，他也将整本书都通读通写了一边。

        好记性不如烂笔头，这样做一遍，他对这书上的内容已然有了一个不错的概略性认知。

        休息非、放松，前后花费了近10个小时恢复状态之后。他精神饱满的开始研读。

        与此同时，夏甜回归了组织。

        特委会和刚成立的胜利誓约战团基本没了，圣十字骑士团33支团的驻地那边也被艾彩霞的另一具‘宇航服’那住宅楼般的庞大身躯来回碾压了几遍，可以说，圣教在常连市地区的战力，只剩下了小猫三几只，这已经不是一个惨字能够形容的了，圣教近五年来都没有损失这么惨重过。

        夏甜他们也为此心灵遭受巨大打击，一夜之间，就失去了这么多兄弟姐妹，现在他们连去向谁报告都不知道。

        这时候，就看出人与人之间的差别来了。

        尽管已经有敖白的‘珠玉在前’，夏甜他们还是没有选择直报教廷，这或者也跟他们的权力不够有一定的关系，但并非绝对原因。

        夏甜三人走了正规程序，结果消息都没有出常连市，就遭到了拦截。

        圣教驻常连市的最高临时负责人，是邪恶裁判所的一名高级教士高敢。这家伙正为自己的未来惆怅，这边接连发生了这么些大到想捂盖子都做不到的恶性事件，受牵连几乎是必然的。

        结果夏甜他们三人的就送来了福音。

        邪恶裁判所出狠人，这话真是一点都没错，高敢在向三人套问了情况后，直接就做出了一个狠辣的决定，抹杀！

        事关重大，夏甜三人嘴都挺严，并未向同僚泄漏情报，在了解到高敢是目前常连市的最高负责人后，直接就来找他报道了。

        这也就成为高敢绝然下杀手的一个重要原因。死无对证。这三人一死，那取得交易牌的功劳就是邪恶裁判所的，是他做事得力，成功搭上了线。而且还是三条，这里边可就有腾挪余地了。

        **剧毒，量足的情况下，高级狩魔人也照样扛不住，于是夏甜他们三个很窝囊的就死了。

        可接下来就出现了一个异常状况，夏甜的尸体很诡异的消失了。给夏甜他们端上餐饭的人，确认三人喝下含有**的饮品，中毒身亡，可等她叫人来收拾，就这么一出再一进的功夫，夏甜就不见了。

        而正在研读典籍的伊森则听到了能量间的报警清鸣。

        他都有些不敢置信，自语道：“这就死了？”但还是合上典籍，快步向能量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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