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一号筛砂方案

回到蜀都，两货各自回家报备，略睡一晚以示人回来了。

        第二天接受以温二、郑三为首的大群酒肉朋友接风洗尘，从早上十点直接吃到第二天凌晨两点半。大家听闻龙抄手酒量暴增，纷纷上场找死。暗地里其实是集伙庆祝虹姐终于去祸害帝国主义了，哥们些总算有些光彩日子可以盼望了。美女们终于少了一个隔壁家姐姐这座大山。特别听说抄抄被扔了，大家更是一窝蜂上来恨不能搂怀里可劲安慰。

        龙超叟少了虹姐管束，比高三毕业那个暑假还要兴奋。这就是谢五那烟货说的自由的空气有没有！龙超叟豪情万丈，不管白的红的啤的带汽的加冰的加热的，酒来杯干，爽快到全团惨无人形。不，还是有梭了的，谢五就一反常态，低调地坐在角落叼着烟嘟咙，凡人呐，老子看你们怎么死的。

        喝酒这事，清醒的未必就是胜利者。比如现在，龙超叟和谢五一边对骂对方不是个东西，一边往车上搬人。几十号人啊，其中还有少量不到18岁的未成年人，做为东道主的郑三哥，明天的外交发言有得忙啊。

        天亮之前，总算把未成年的送回小区，其它已成年的社会青年全就近扔宾馆，睡醒自己起来结账。

        等凡人谢五睡够了醒来，龙超叟已经做好了几套筛砂方案。

        一号方案，成立格凸河旅游开发公司，圈了那个交麻乡，再慢慢开发。

        二号方案……

        “停停停……”谢五听了一号方案，基本上对后面的方案再无兴趣，“超啊，你让谁去成立那什么河开发公司？让一号方案上你嫂子的办公会议？”

        “……”

        “超啊，不是哥说你，虹姐把你养废了啊”，谢五一边点烟，一边语重心长，“多聪明个孩子，愣是养成钻米虫了，唉……”

        “看看你今天穿这衣服，理工格子男短衬配韩版修身短裤，脚上又套个大头沙滩鞋”，围着龙超叟转了一圈，谢五啧啧有声，“虹姐要看到你这模样，信不信她一把火连你一起点了”。

        你丫有完没完，老子这不是听你的自由吗，哥高兴这样穿你咬我。

        好了，哥不咬你，你所有方案都是卵用。话说那砂脑，傻脑？怎么这么的别扭，咳咳。那砂脑你揣身上三天了，充满电没？

        “满毛，根本不知道它需要多少，就一个劲地饿，每次哥吃一桌子感觉成超人了，它一嘴就把哥变凡人”，龙超叟也郁闷，“就一个不睡觉的优点。问题是全地球人都在睡，就哥一个人24小时在努力工作，想起就卵大火起”。

        嘎嘎，哥深表欣慰，哦不不不，深表同情啊有莫有。躲开龙超叟吃人的目光，谢五终于坐在对面。这是春嬉路边上二楼的一个咖啡店窗座，上午10点例行是开门时间，娴人们多半还在家勒腰圈发画眉喷香水。谢五一阵打量不由大为遗憾，超哥这人就是缺技术啊，这地界当然半下午才是黄金钓点。一杯咖啡选人，晚餐正好略做试探，再来个前半场电影或者熊猫大楼音乐会，后半场妥妥地接上宾馆啊什么的啊。茶杯质量还高，多半充满资产阶级情调，当泡半个洋妞啊有莫有……

        龙超叟看着谢五那一脸幸幸，深知这货又进入了洒水壶模式，到处找今晚的茶杯。可惜就几个店员爱搭不理的。

        “都用过了？”龙超叟冷不防一问

        “哪能呢，没用完……”，谢五立刻闭口，“大爷的，阴我？你个青沟子娃儿（童子军西南叫法）晓得啥子用没用过……”

        闲龙门阵摆完，言归正传。一号方案被谢五屁股不挨板凳就毙了，龙超叟大受打击，不由有些思念远在地球对面的虹姐，想虹姐在的话分分钟完美解决。又想难道哥真的被虹姐养成废物了，不能啊，哥全科A霸啊。

        谢五提的方案再简单不过，由谢五出钱请瓦苦出面成立乡镇企业回报家乡，主要工作是踏勘交麻乡附近天坑、溶洞等可能的地质灾害并治理，在绝对保证环境安全的情况下开发原生态避暑旅游，力争花5到10年建成面对西南的避暑旅游目的地。

        “只有一个问题，为什么是你出钱？”

        “你有钱吗？”谢五根本不屑回答，“虹姐走的时候给你留了卡？”

        “……”，超哥这是人财两空的节奏啊。

        “还有一个问题”，龙超叟绞尽脑花，想扳回一城，“你这方案跟我的一号方案为什么这么像？”

        “咳咳，细节，兄弟，细节决定成败，态度决定高度，你这又没细节又没高度搞毛线”。

        你不是让哥的一号方案上我嫂子的办公会吗，那要不你这方案再高一节高度，去你媳妇的办公会讨论讨论？

        “抄手，你丫失恋了少拿老子说事……”，谢五秒变红脸关公，整个人肩膀都宽了好多，两鼻孔一嘴巴全是出气，眼睛却盯着咖啡杯。他怕自己失控冲上去找抄手干架，原来不敢干是因为虹姐报复力太惊人，现在是那厮属性太夸张。不过这也不耽误谢五生气。

        “好了，算兄弟说错了话，”龙超叟自然知道谢五的痛点，不由叹口气，少见的看上去是个成年人。谢五和他媳妇这事太绕，留下不表。

        两人绕开话题，东一句西一句地完善方案。

        最终1号方案出炉，一期工程由谢五申请动用家族成员成长基金，出资两百万成立“交麻乡格凸河地质灾害治理既生态旅游开发有限公司”，股份分配为龙超叟谢五各40%，交麻乡政府15%，交麻乡被征占地村民5%。龙超叟口头承诺，以未来成立的科技公司至少25%股份换取40%旅游公司股份。聘请瓦苦任特别顾问兼交麻乡环保评审小组组长，其它管理人员由谢、龙两家派人或市场招聘填充完成。

        一个股份公司就这样在其它股东不知情的情况下成立了。两个未出校门的二货并没有一点公司会赔本或者被人截胡搅黄的自觉，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而然。

        更过份的是谢五的二百万申请，在他家老爹瞪了两眼后一言不发的批了。他老妈端水果上来时，甚至看都没看那支票一眼，直接拔旁边。然后笑盈盈地给龙超叟削皮切小块，方便龙抄手进食。

        谢五无语地看着老妈，心里愤愤不平，你亲儿子在这边啊。谢老爹一边看新闻，一边随口问了几句格凸河在什么地方，然后拿起手机打了两个电话，随手写了一个电话号码给龙超叟，说地方上有困难可以打这个电话。

        两人从谢五家出来，才觉得创业其实不容易，谢五家老爹气场不是一般的强，果然还是上过战场有杀气啊。话说老五，你家钱很容易骗啊。

        “骗毛啊，我家老爹好几年前成立了个基金，规定家族成员18岁后35岁前可以申请成长基金最多500万，”谢五还在纠结老妈的双重标准。话说从小到大，这破抄手历来靠刷脸在小区混得风声水起，加上一个核蛋级的虹姐罩着，基本没人能破防。

        “这是我的最后两百万了”，谢五还是郁闷。

        “嗯？还有我不知道的300万的支出？”龙超叟自己都惊讶。

        “别问了，那300万你不知道。”谢五心情更加低落。

        龙超叟隐隐猜到了点，不过没再纠缠。

        接下来就是外围小事，先找温二他哥温大，在江油温大的采沙场边要了200平方场地，再借了一套小型的老式旱地选金设备，再借几个老工人……一直借到可以自动运转为止。期间温大哥还主动提出，要淘金必须再借几个关键设备和人。温二看着他哥温音细语，循循善诱地帮助两瓜娃子一步步完善方案，心里一阵茫然。咱这亲哥是借采沙为名在淘金好阀，淘金的哪有一个不是凶神的好阀。咱哥黑的不敢说，绝对白不了好阀。看着龙、谢二人那不停点头的帅脸，温二第一次觉得踩一脚上去肯定很爽有没有。

        “你大爷的，这就是你们说的找我哥借点地方？”温二一边开车一边还是愤愤不平，“你们直接说借个淘金厂多机巴干脆，哥还巴巴地开车送你们来占我哥便宜。”

        “二大爷，来吃杆烟，”谢五笑眯眯地点了两支烟，塞了一支在温二嘴里，“这个小厂你就不要参合了，你让后面的龙抄手给你1个点的认股权就赚大发了。”

        “什么公司？”

        “公司还没成立呢，”龙超叟小补了一刀。

        “……”

        等龙超叟和谢五搞定淘金厂回到成都，这边的“交麻乡格凸河地质灾害治理既生态旅游开发有限公司”已经进入筹备阶段，前期谢老爹支援了经理和财务，龙超叟厚着脸给嫂子打电话要的几个工程技术和管理人员都已在贵阳了。

        话说龙超叟感觉去别人家骗吃骗喝超容易，回自己家嫂子这就差不多解释了一小时啊有没有，以前骗钱嫂子咋那么好说话的呢？难道就因为虹姐默许的？龙超叟想通这一节，那是相当地郁闷。

        专业人士那是相当专业。龙超叟和谢五一周后沿高速路渡假到贵阳时，“交麻乡格凸河地质灾害治理既生态旅游开发有限公司”已经被拆分成两个公司了，分别叫“交麻乡格凸河地质灾害治理既土地整理村民基金委员会”和“交麻乡格凸河原生态旅游开发有限公司”。

        两家公司的股份比没变，但是还没开张就背上了3000万的沉重债务！龙超叟和谢五坐在酒店听那个经理和财务大婶汇报时，完全云里雾里。好半天才明白过来，自己这开发项目与别人的重合，还好这别人不是别人，正是龙超叟自家嫂子。只不过原来计划没完全覆盖交麻乡，两人一瞎闹，龙家大嫂干脆拆了原来那项目小组，直接带单并入，改投资为债卷。

        龙超叟听说那3000万是自家嫂子的，秒变董事长模样。然后假模假样打电话给嫂子请安。

        “玉姐啊，呵，谢谢了哈”。（西南现在喊嫂子都喊某姐）

        “嗯，你们眼光不错，能盯上我的项目”，龙超叟背上冷汗津津，自家这嫂子属性跟虹姐没什么差别的好阀。

        “我跟谢爸说了，这个项目与谢家基金同步，”龙大嫂缓和了下语气，“三年内你们有基本的创意指挥权，三年后视情况再说。嗯，你们没有提取现金的权利，毕业之前也没工资……（不拉不拉长嫂当母一大串省略……）”

        挂了电话，看了眼谢五期待的目光，然后两人同时耷拉下了头。这是自主创业还是冤大头啊，怪不得温二和郑三年纪一大把却怎么也不去家里公司混，完全没人权嘛。

        对外还要当免费的形象代言人：我家二娃眼光可以哦，比我还先看到格凸河那项目，嗯，才研二，就是，当时叫他读计算机，他自己偷偷改的国际金融，老爷子还多不高兴的，是啊，才22，彩虹那丫头是有眼光的……然后就开始转闺蜜版八卦向。龙二娃还要坐旁边摆一副羞涩样，面带微笑一言不发。

        同样的故事也会发生在谢五家，只不过改成这个版：我家老五凶阵哦，夏天跑去贵州疯，找到一个项目回来就找他爸要了200万要开公司，结果堵了龙家大媳妇的项目。嗯，龙家派二娃子来合伙，龙家大媳妇项目好像启动了，只好跟我家基金同步，嗯嗯，就是有点远，他自己选的去中原大学学机械的嘛，打都打不听，唉，就是，过了年就24了，他们年青人的事我们当长辈的说不听。当年老五他爸欠人家一条命，他爸肯定不得同意，唉，我这当妈的夹在中间受风箱气……然后开始转大妈版八卦向。谢五同样要双手护膝坐个端正，面带微笑保持倾听，间或还要承受老妈的一指禅。

        龙二娃和谢五回到自己的房间，完全没有之前的董事长总经理风范。

        “抄手，你学的金融，创意指挥权是么子个意思？”

        “书上没说，我猜是玉姐临时创建的快捷方式……”龙超叟显然更了解虹姐和大嫂这类型美女学霸王龙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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