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黑卡交易
2003年9月29日，晚上，公路上。
世界毁灭，而且还是整个世界的消失。虽然刀真看起来并不是在开玩笑，但是从科学的角度来讲这样的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
“我想你应该也知道牛顿第二定律吧，一切能量与物质不会凭空消失。”世界的总能量是守恒的，一切事物的产生与消失都仅仅是能量被转移的结果：“你的意思是指我们的这个星球会爆炸吗？或者是更大规模一点的浩劫？”
“不，我所指的世界的消失就是彻彻底底地消失，并不是什么恒星爆炸也不是什么自然灾害。”刀真反驳道：“造成这样灾难的依据，正是建立在牛顿第二定律之上的。如同你所说能量不会凭空消失或者产生，但要实现能量守恒的前提便是这些能量必须出于一个固有空间之内。若固有空间消失，铸造成我们世界的能量便会向着一个无限的空间内疯狂扩散，世界也就因此消失。”
“固有空间。。能量流失。。”虽然刀真的话有道理，但是我觉得就算如此这些流失的能量也会继续在一个大的体系当中运作并且维持：“我们所在的这个世界加上整个宇宙的能量可以说几乎是无穷无尽的，向其他地方流出后怎么会就消失了呢？？”
“你这家伙。。让我想想该怎么来形容。”刀真懊恼地捂住了自己的额头：“比如说我们是生活在一个玻璃缸之中的金鱼，而这个鱼缸中的水和其他的一切构成了一个环境。因此我们可以说这个鱼缸就是一个固有空间，而身为金鱼的我们可以依靠这个环境生存下去，这时的我们理所当然地会认为自己生活在一个大鱼缸里而且这个鱼缸里的水可以说是无穷无尽的。”
“固有结界消失，也就是鱼缸被大破。”我便顺水推舟地想了下去：“那么存在于这个鱼缸之中的水便会向外流，生存在鱼缸内的我们便会因为缺水而死。就算我有幸能够随着这个鱼缸的破洞成功地离开鱼缸并且掉到地上有水的地面上，随着宽阔地板流淌的水也无法提供让我生存的足够水量。。”
“一切多与少都是相对的，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多。”刀真满意地点了点头：“我们现在所存在的这个世界有一个隐形的升容器将赖以生存的水框在其中，正因如此这个鱼缸之中的能量才能做到守恒。若鱼缸被大破，即便是和你相对而言几乎不可计的能量也会在一个更宽广无限的大空间里变得相对渺小，如果容器之外是一个无限的空间，那么我们这个世界所拥有的能量则是忽略不计的。再世界的能量以那样的形式继续存在下去时，我们便可以用无限小量则忽略的定律承认这个世界已经消失。”
“所谓的世界消失我大概明白了，但是如果我们所处的这个空间由一个巨大的鱼缸所包裹，这样的容器又是怎么形成的呢？”虽然事情已经有点眉目，但是更多的问题接踵而至：“世界的消失是因为容器的破碎，而这个巨大的容器又会因为什么样的原因而破碎呢？”
“首先纠正一下，我们所说的鱼缸只是一个我为了距离而随便说出口的名字。她有一个正式的称呼，圣容器。”刀真在走到了那间别墅前不远处后带我走进了树林里停了下来：“对于这个升容器的诞生，我们人类，就算是懂得穿越时空的人类也没有结论。。神的旨意，无限空间的能量聚合又或者是其他各式各样的说法都有，所以到现在为止这个世界的诞生依然是一个谜。”
正在刀真给我讲解的时候，一旁的道路上突然开过一辆加长轿车。这辆黑色的林肯在驶抵不远处的房子后便停了下来，随着车门缓缓从内部被打开，一名身穿火红色礼服的女子从汽车中走出并进入了那栋房子。虽然有些站在门口负责看守的黑西装保安离汽车近在咫尺，然而面对着触手可及的车门他们却依然让贵宾自己开门下车，这着实显得有些不对劲。
“她到了，和这个人先前约定的时间快到，最好不要迟了。”还在给我讲解的刀真这时拉着我离开了树丛也朝着远处的亮光走去：“如果你把这个世界的运作方式以及升容器的存在搞明白了，接下来我和玛尔法的谈话你也就应该不会有什么听不懂的了。”
“那我们就这么就去吧，对于你们之间谈论的事情我一直都很期待。。”
“等等，把这个带上。”正在我打算朝着那栋房子走的时候刀真突然从自己的衣兜里取出了一副黑框眼镜：“因为那个女人可能认识你父亲，而你和你父亲又长得像。。这副眼镜没有度数，如果不想惹麻烦的话就把它带上。”
认识我的父亲？一个在中东做石油生意的商人怎么会与时空穿越者社会里的人打交道，不过之前旦曾经说过我的家族似乎和穿越能力一直就拥有着特殊的关系。。不知道那个叫做玛尔法的人在和刀真谈话时能不能说出一些这样的问题呢。
。。。
在经过门口的保安人员的辨别以后，我和刀真都顺利地进入了这间修建于郊区树林之中一点都不显眼的两层小房子之中。
走进了这栋小房子里，和我预料的一样这房子有着一个大客厅以及紧挨着其的餐厅。加上入门前对外贸的观察，我基本上可以确定这是一座在九十年代外资金融大引进时由外国人建造的典型美国式别墅。那时因为涌入国内进行投资的外国人之间形成了激烈的竞争，其中一些相对较弱的资本在这片土地中站不住脚便索性直接离开。而一些按照美国风格建立在大城市城郊的这些别墅因为交通不便而只能以极低的价格出售给一些本地人。
“请问您就是雾风先生吗？因为今天的客人不止您一行，所以如果有些不适的话还请见谅。”刚才那名身着火红色衣服的女子从人群当中走到了我们的面前：“如果你有把样品带来的话，我们可以去楼上细细商议。”
“要是您能对我的货物与出价满意，我以后也可以向您提供更多的武器。”刀真向玛尔法行了一个礼：“如果你愿意和我进行长期贸易的话，我可以在日后与您的贸易之中适当地让利。”
“让利吗，对我而言这你还真实一个不错的选择呢。”说笑之间玛尔法把实现转移到我的身上：“这个人是谁？你先前不是告诉我只有你一个人来这里吗？”
“你也知道在这一行不好混，有时候贸易武器时难免会有遇到不测的可能性。”刀真轻松地摊开了双手后叹了口气：“不过小姐您的这个地方看起来是如此地警戒森严，我也就没有什么需要担心的了。”
“带一个保镖在身边对于武器商人而言是不是有些太少了，不过这可不是我问题的重点呢。”玛尔法一直不停地用自己那犀利的眼光打量着我：“总感觉对于你的这幅脸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但是一时半会又说不出你让我想起了谁。”
“请不要在我的安全人员身上问这问那，如果你现在不想谈生意的话，还有其他愿意出更高价格的买家正在等着我。”这时刀真站出来挡在我和玛尔法之间：“去验货吧。”
若不是刀真强行帮我打圆场，不然这个玛尔法在把我的眼镜摘下来以后很有可能会认出我是叶夫卫的儿子。因为对于这个女人与父亲的关系并不是很清楚，所以究竟会发生什么也是我所无法预料的。
。。。
“之前说的是十八个，但是因为我在保存过程中有一把发生了损坏于是只剩下了十七把。”在进入了二楼的办公室后，刀真将一个装有黑卡的皮匣子递给了玛尔法：“因为我有管理局的渠道，所以它们的品质绝对是市场里最优秀的。”
“有这么厉害的关系？”正摆弄着手里样品大刀的玛尔法并没有多吃惊：“不过确实是上乘的绿钮黑卡，手感和成色都非常的犀利。”
“剩下的货物不在我的身边，如果你现在能够给我缴纳先前约定好的定金话。。”见玛尔法对于自己的商品很满意，刀真便开始进行下一个交易步骤了：“定金的缴纳比例是全额的百分之二十，也就是说您需要现在向我支付。。”
因为正在按着计算器，刀真在讲话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玛尔法的一举一动。正拿着大刀挥舞的玛尔法却突然将待着青光的利刃向着刀真砍了过去，因为完全没有料到玛尔法会做出这样的行动，手上还拿着计算器的刀真根本没有对买家有任何的防备。这时我本能地展开了自己手中的长枪并且飞速伸出精准地挡住了砍向刀真的大刀。
“对不起，刚才手滑了一下，我不是故意的。”在我和刀真惊诧的眼光之中，玛尔法收起了自己手中的大刀：“果然是一个货真价实的保镖呢，看来我是多心了。”
或许是为了验证我这个保镖的能力，玛尔法才这么突然地朝着刀真砍下了一刀。
“你需要向我支付两百万万美元的定金，可以接受的财产包括与这些要价等值的稀有金属和钻矿产品。”似乎是对玛尔法的不满，刀真向玛尔法提出了有些苛刻的要求：“属于国家政权的货币以及任何形式的延期付款都不在我的可接受范围之内，如果你已经做好决定的话，就请马上付款。”
“别急嘛，你说的要求我都已经满足了。”这时玛尔法从书桌下取出了一个黑箱子，在她打开了箱子以后一整箱的金条出现在了我们的跟前：“既然大家都是长远的生意人，为什么不在下面的派对之中坐下来好好地聊一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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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先前的验货和出示定金的环节玛尔法和刀真之间充满了火药味，但是在回到楼下与其他人一起聊天的时候两人却显得非常地要好。本来还在想着自己的算盘是否会泡汤的我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如果因为交货的过程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或许就无法探寻更多关于时空能力者社群的情报了。
“事情似乎已经开始了呢，虽然还不是非常地肯定。。”在刀真与玛尔法坐在了一张沙发上后，我便理所当然地站在了沙发后背对着两人，这样不仅让我看起来更像一个专业的护卫人员，如此进的距离也能够让我把他们之间的每一个字都听得一清二楚。在将自己手机录音功能打开以后，首先传入其中的是玛尔法的话：“但是能对马赛做出那样程度破坏的，肯定应该是那家人干的好事吧。不过为什么要对那座看起来怎么都和这次事件没有关系的城市发动袭击，我实在是想不通。。”
“你难道没有察觉到，最近一段时间艺术家已经人间蒸发了吗？”刀真轻笑了一声：“因为得知那个人一定在马赛却又不清楚具体的位置，为了避免目标逃跑就使用了如此粗暴的手段。毕竟在正式的仪式开始以前，自家公子的对手能少一个就少一个嘛。”
“对手，难不成那个艺术家真的是候选人吗？”玛尔法在听到刀真的话以后显得有些意外：“先前我以为他只是一个为了让自己出名而作秀的家伙而完全没有在意那个人的动向，毕竟一般情况下应该没有人会愚蠢到去公开宣传自己是候选人嘛。”
“一开始就聊这么严肃的话题，从我这里套那么多的话。。”刀真笑着向玛尔法看去：“难道你是候选人吗？”
“怎么可能，如果我真的是候选人的话，这间屋子早就被叶氏的人直接炸到近地轨道上去了。”面对刀真的疑问，玛尔法开怀大笑：“就像这座城市里的出租车司机会跟客人谈论时政一样，像我这样生活在社会低端的人关心一些高层的事物不就是那么回事吗。”
“底层？虽然说你做的这些勾当确实会让人把你看扁，但是如果你这样去和你的资助人说，恐怕会让俄罗斯母亲对你失望吧。”刀真也笑了起来：“伟大的苏维埃政府可是希望自己儿女在世界的每个角落都做出一番出人头地的伟大功绩的，你在面对这些时空世界关键节点的时候选择沉默也不太符合你自己作风吧。”
“俄罗斯母亲，你们这些生意人的消息还真是广泛呢。”玛尔法翘起了她的双腿叹了口气：“现在的局势过于混乱，五个管理员候选人里面已经出了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和一个一天到晚就想把世界艺术化的变态。”
“虽然那个在马赛被杀的艺术家确实让人大跌眼镜，但是可不要小瞧了你所说的那些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哦。”或许是为了拿茶几上的饮料，刀真似乎动了动身子：“叶氏集团敢于公示自己家的候选人的存在，不仅因为大家都明白叶氏会派出候选人参加仪式，更是因为他们早就已经拥有获胜的信心。而那个已经暴露身份的出自管理局的小女孩虽然背景不算浓厚，但是她本身所拥有的能力以及背后由现任管理员的支持都是不可忽视的力量。”
“枪打出头鸟，但是因为这两只鸟刀枪不入，所以目前而言还没有真正能够威胁到他们的人或者组织。”玛尔法长叹了一口气：“而艺术家不识时局地在这个时候充当除了两大势力以外暴露身份的另一人，所以还没有闹腾几天就直接灰飞烟灭。在这样的情况下，剩下的那两名候选人要不是图谋在管理局与叶氏之间争斗地两败俱伤的时候再出来渔翁得利，就是因畏惧于叶家的恐怖而选择主动放弃竞争保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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