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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六章:要不要我?


白棠很是干脆,她早有准备,同样把外衣都给脱了,否则还没开始,先把自己热晕了。

        她不敢像阿澈这么大胆,还多留了一件。

        白棠特意选了深色的衣服,哪怕全身都汗湿,应该也不至于会雾里看花,太让人吓死。

        不是说她怕了阿澈,要是两个人都只穿一点点,屋子里就孤男寡女的,本来两情相悦的人,又是长时间耳鬓厮磨。

        她绝对信任阿澈,而是怕自己都会把持不住。

        苏子澈大概猜到她的心思,本来也不会勉强她,而且白棠拿出一副豁出命去的狠劲,他怎么着也要配合配合才是。

        “棠棠,我们说好的。”

        说好,等他的毒去处了,两个人就把终身大事给订下来。

        无论是谁,想要阻止都不可能。

        刚才白棠问的那几句话,更不可能。

        无论是先帝,还是当今的皇上,根本都不想给他成亲的机会。

        又或者说,根本以为他活不过而立之年。

        加上他自己都心知肚明,省了这件心事,把精力都放到其他地方。

        “棠棠。”他喊的犹如情人之间的呢喃,叫人怎么都听不够。

        白棠都恨不得把耳朵贴住他的嘴角,让每个字都缠绵悱恻的流淌进耳蜗中。

        “我不要别人,我要的人只有你,只有白棠。”

        她有些庆幸屋中的炉子烧得旺,所以不用掩饰骤然的脸红。

        反正,本来就红的厉害,根本看不出变化了。

        “那你要不要我?”

        苏子澈变本加厉,他凑过来,含住小小的耳垂,牙齿轻轻碰触,嗓音低沉,是真正的耳语。

        他以为按着白棠的习惯,会把脖子缩一下,害羞的不肯吱声。

        没想到,白棠再利落不过的回答他。

        “要,我要,我这辈子只要你一个人,只要苏子澈,只喜欢苏子澈,只愿意嫁给苏子澈。”

        她说的一鼓作气,说完以后,双眼亮的像晨曦中最明媚的星。

        苏子澈整个人都呆在原地,被毫无修饰的告白给彻底震荡迷糊了。

        他当然知道白棠喜欢他,可是最直接的当面告诉他,又是另一种感受。

        明明应该痛的地方,慢慢伸出甜甜的软水,把他整个人都给包裹住,让他差点忘记身在何处。

        “但不是现在,我们现在先治病!”

        白棠一只手按住阿澈的肩膀,她的身高不如他,手上的劲道更加不如他,但是就能够让他顺势坐在她的面前。

        苏子澈一动不动,将整个后背都交付在她眼前。

        不过是瞬间,三十二根金针挥出,从苏子澈的后脖颈,一路而下,刺进穴位。

        两个人根本不用言语的交流,三天的沉淀,其实把该想的后果都想的很清楚。

        白棠是卯足了劲头,别说是上官清越再想拦着,就算是八匹马都拉不了她回头。

        更很狂,卢紫莹很赞同她的做法。

        不管陵王和白棠是什么关系,首先白棠的身份是治病的大夫。

        在大夫眼中,哪怕有一线的生机,也应该及时出手。

        白棠为这一次祛毒的过程,已经准备了太久,太久。

        她去见卢紫莹的时候,想把自己准备好的,再详细的说一次。

        “不,不用说了。”卢紫莹拒绝的很干脆。

        “姐姐的医术比我好,我想听听姐姐的建议。”

        卢紫莹拉了白棠的手,按在胸口:“这里会告诉你所有的。”

        “姐姐,我没有实打实的把握。”

        “我相信你能成功的。”

        卢紫莹果然没有再多问一句,亲手做了一桌子的好菜,把白棠喂得饱饱,才送回来。

        白棠下针的时候,聚精会神,不可以有一丝的分心。

        看似施针之术,简单好用,实则差一毫,对病人来说,都可能是天壤之别。

        白棠已经扎第三轮的三十二根金针,她的眼睛里,只有穴位,只有力度,只有针尖。

        连眼前的人是谁,都被她彻底抛到脑后去了。

        是谁都不重要,她只想要治好他,完完全全的治好她。

        手腕轻点,看似随意,实则白棠已经将三家所长融会贯通,变成她的独门手法。

        那时候,她还没有练的炉火纯青,已经让卢紫莹啧啧称奇。

        白棠在卢姐姐面前不用藏私,所以将毕术的竹简,一起分享。

        卢紫莹也用心钻研,却发现,她本来所学的已经根深蒂固,想要融入新的手法进去,反而把原先的节奏打乱。

        要向白棠做的那么行云流水,恐怕是不能够了。

        白棠再次取针,额头的汗珠,沿着眼角,面颊,流下来,有些停在嘴边,能尝出其中苦涩的滋味。

        她轻微的一侧头,让汗珠纷纷滚落,不至于会影响她的视线。

        等金针按部就班的落下,白棠静静的站了一小会,才开口。

        “阿澈,我点了香,等这柱香燃尽,我为你取针,到时候,你才可以开口说话。”

        苏子澈知道自己要做的,暂时就是收敛心神,让全身的筋脉都恢复到最自然的状态。

        白棠将线香点着,放在面前。

        “这里还有一个香炉,是我和卢姐姐一起想办法找来的良方,虽然说此方能够解毒,我也很清楚,对你而言,最多就是减缓痛苦,希望多少有些帮助。”

        苏子澈很快闻到一股苦中带着青涩回甘的香气,他没有睁眼,香气的源头离他很近,很近。

        白棠做完这些,回到他正面的椅子前,平心静气的坐下来。

        双手放在膝盖处,两眼眨都不眨的看着苏子澈的反应。

        见着他的眉毛微微皱起一点,就算她努力想要纾解他体内的痛,效果也绝对没有这么快。

        这个人的意志力要坚强到什么程度,才能在她的面前都丝毫不显山露水,不流露出一丝的痛苦。

        白棠对他又是敬佩,又是心疼。

        如果不是打小在宫中吃过各种的苦头,他又怎么练就出这样的本事。

        以前就听人说,在宫中,人人都像是戴着一副面具,喜怒哀乐都藏在面具底下。

        别人是无法看出来的。

        那么,她的阿澈呢,他的面具是留在宫中,还是继续戴着,不肯脱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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