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巾帼不让须眉

“赵将军：

        前日我于市场中购买的货物，现如今已经尽皆发往你所驻守只城中，而我所发配之所有货物，全是让你用来加固城防，利于固守之物！而在大战爆发之间，将军只管收拢溃散兵马固守此城，切勿出战！切记！切记！

        小侄杜威至上”

        “将军，您好歹也贵为一方副总兵，手下步军七千人马，为何还要听从一个官职不过五品的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的话，以末将之见，此时，大战在即，我等应该整合各部兵马北上，策应讨伐大军，而一旦剑奴鞑子败亡，到时候，辽东疆土尽收国有，我等岂不是再也没有了立功扬名的机会了！”

        听闻此言，赵将军没有说话，他只是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摆摆手示意这名战将不要对杜威的决定有任何异议。

        其实，这赵将军虽然是军中出了名的混子，不过，自李家的第一代名人李成梁开始，他就跟着李成梁混了，虽然那时候的他只是一个小兵，可是靠着一身混子的本事，这家伙还是坚挺的随着李家军士鏖战于各个战场之上，经过无数刀枪箭雨，混到现在的正四品副总兵，也实属不易了。

        而他之所以能够混到今天这个地步,主要还是靠着自己慧眼识人的本事。

        混子，尤其是大混子，自己是没有太多本事的，而他们之所以能够从一个小混混变成大混混，就是靠着跟对人，

        江湖名言：跟着好老大，易出头。跟了衰大佬，蹲监牢。

        所以，作为老混混的赵将军，在当初下马对杜威立下誓言的时候，他就已经决定跟定这个人深藏不露，极有远见的少年了。

        因而，对于杜威发出的一切命令，赵将军多是没有二话，弄明白了就动手照做，对于跟着李家混了好几十年的老赵来说，他已经成为了整个李氏家族的仆人集团里最会见风使舵的“老鼠”，现在他即将要登上一条极具潜力的“新船”，而为了获得登上“新船”的第一张船票，获得最好的待遇，赵将军可谓是放下身段，做牛做马，不遗余力！

        而当时间表快速移至万利四十七年二月份的时候，此时距离萨克浒之战发生的时间已经不足一个月，在之前足足两个月的时间里，杜威除了派人日夜采购军事物资和军需用品兵并命令赵将军加固辽东要塞锦州的城防以外，就是日夜不停的用各种方法训练手下的辽东铁骑。

        杜威训练辽东铁骑的方法非常的奇怪，他并没有依照之前的常规方法来训练这支军队，而是将辽东铁骑编成小组，二十人一组，六十人一小队队，一百二人一个中队，两百四十人一个大队，七百二十人一个总队，经过杜威的编排之后，偌大的三千辽东铁骑兵，被分化为了四个总队，而相比总队独立选拔出来的一百五十名更为精锐的铁骑兵，则成为了杜威的卫队，对于这支卫队，杜威给他们起了一个非常响亮的名字——飞虎队。

        给一支古代骑兵取一个如此现代化的名字，也算是酷爱香港警匪片的杜威中二了一把。

        当军队编制搞好，名字也取好之后，杜威在训练方面就只有两个要求，那就是骑和射。

        虽然要求简单，可是想要完成却并不轻松，作为一个资深军迷出身的杜威，他对于被改编过后的辽东铁骑的要求，就是以日本战国名将武田信玄对于其家族骑兵团武田骑兵的要求为宗旨，即为：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动如山！

        当然了，对于这十六个字的军队战法杜威还自行对其进行了一番解释。

        这其疾如风便是，军队在行动的过程中，要能够做到快速机动，其首先要做的就是以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为主，攻城略地为辅，正所谓打一枪换一个地方，骑兵部队在发现敌人之后，冲将上去，但是不与其短兵相接，只是以长弓强弩快速放一阵箭雨，待地方阵地中哀嚎一片之时，就是拔腿就跑之时。

        而其徐如林，在军法中最初的解释是，队列要如同树林般整齐，可是到了杜威这里就变成了，一旦军队进入战场，就要像林子中的树林般让敌人琢磨不透，即为化整为零的意思，以我军的小股部队，骚扰敌军的大部队。用我军的大部队消灭敌人的小股队。

        至于侵略如火和不动如山，杜威的解释就更为简单，他的解释是：攻击要像大火在森林中蔓延开来一般迅速，而不断敌人如何挑衅，就算是他们天天问候你家里十八代祖宗，你也要撑得住气，也就是说要猥琐到底，就是要猥琐到底！

        经过杜威的一番解释，这些大多是行伍丘八出身的旗手，很快就领悟了其中的“奥妙！”

        关于射箭，杜威的要求更是简单，无非是二十个字——擒贼先擒王，骂人先骂娘：射人先射马，捉奸捉在床！

        短短二十个字，朗朗上口，而且还将杜威猥琐至极的指挥战术展露无遗

        “弟兄们，有道是狼行千里吃肉，狗走千里吃屎，我们是干什么的，上阵杀敌的！你们说是不是！”

        “是！杀光剑奴鞑子，扬我大明国威！”

        数千铁骑异口同声的呼喊，可谓是整耳欲聋。

        “可这上阵杀敌也有先后顺序，我就这么说吧，若是你于战场之上遇到对方两个骑手，一个百夫长一个千户，弟兄们你们说先杀那个！”

        “千户！千户！千户！”

        “好不错，既然大家多是聪明人，那么，我就再问你们一个问题，如果你们看到的是一个骑手，这骑手满身铁甲，即便是被射成刺猬，依旧能够坚挺奋战，而胯下战马却是一丝不挂，此时你们射人还是射马？”

        “射人先射马，捉奸捉在床！”

        听到杜威发问，这数千铁骑又异口同声的回答道，但是这一次数千铁骑的呼喊声里，却夹杂了一些足以让当时的小媳妇们，脸红脖子粗的声音。

        不过，让杜威感觉到奇怪的事情是，此时站在他身边的小妇人王氏，却是一副泰然自若的表情，根本不像周围的那几个小丫鬟那般，掩面羞涩。

        “夫人，这里皆是行伍之人，说话难免充斥世俗之言，你还是暂且回避一下吧。”

        听到麾下士卒们喊出这样的口号，连一向多以猥琐著称的杜威多感觉到有些不好意思了，他连忙像王氏解释道，要求其回避一下。

        可是听闻此言的王氏却哈哈大笑道：不打紧，不打紧，只有威武雄壮之师，才能没有忌讳高喊口号，官人果然是一员虎将，虽然还未在战场上经受历练，可是在寥寥几语之后，竟然就调动了全队兵马的士气，真可谓有志不在年高啊！

        “哈哈哈！夫人说的这是哪里的话，我不过是比普通人运气好些，被将军收为义子，自幼对军法战术耳濡目染而已，不过，现在我将要着手操练这支军队了，而军旅之中，夫人恐有不便，所以，还是请夫人回去吧！”

        杜威说着便抬手做了一个请回的手势，不过，向来听话的王氏这时却没有遵从杜威的要求。

        对于杜威的要求，王氏只是摇了摇头笑着说道：常言道，巾帼不让须眉，官人只知道我王氏家族富可敌国，可是却不知道我祖上也曾经是名将王翦之后，虽然时过境迁，距离王翦大将军横扫六国已经过去数千年岁月了，但是，我王家作为王翦将军的正统传人，其实一直一来多非常注重后背的武艺培养，而你别看我是一介女流，在武艺骑射方面，我的箭法天下第一是不敢说，但是勇冠三军还是可以做到的。

        看着王氏一脸坚定的表情，杜威并不觉得这个美艳女人是在说笑。

        可是，当王氏这美如碧玉，风华绝代的美丽模样再次映入杜威眼帘的时候，给杜威的印象总是一介女流，在风流方面可以惊动天下，可是，在武艺方面却不过尔尔。

        但是，当王氏说出自己的箭术可勇冠三军之时，杜威却是打死多不相信了。

        “好吧，既然夫人执意如此，我也不好再劝，不过，我们必须先约法三章才是！”

        王氏回眸一笑道：好！官人想如何约法三章？

        “我给你一把长弓，一根长箭来让你证明其勇冠三军的箭术，若是成了，这三千铁骑的箭术教法以后则随你管教，若是不行，夫人则要助我千两黄金购买军器如何！”

        听闻此言，王氏眉头多不眨一下，只是呵呵一笑道：好！

        言毕，王氏飞身于战马之上，接着搭箭拉弓可谓一气呵成，而这种需要骑兵专用的长弓，需要至少三十六公斤的力道，这新丁入伍想要拉开多需训练一段时间，可是，在王氏的一双玉手之下，这柄长弓的弓弦却好似棉花般柔软，只见王氏两手用力一拉，就将长弓拉满了！

        接着还没等杜威反应过来，长弓上的利箭就飞了出去。

        箭出好似火箭冲天，箭落如同流星坠地，这箭头的方向不偏不倚正中一头路过的大雕，这大雕连扑腾几下翅膀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利箭轰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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