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毫无章法

这次行动之前，摩西一共给大家，指定了两个计划。

        A计划，是通过方天宝安踏鞋子上的“非典跟踪器”，找出金蝉的操作后台。虽然，这一次，金蝉没被逮到。但，总体来说，摩西的“A计划”是成功的。

        而且，现在，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外号叫金蝉的人，也跟本市刑侦大队有直接联系。要不然，金蝉绝对拿不到那个代码为“90154”的特殊电线。

        金蝉到底是谁？金蝉到底躲在哪里？摩西决定先不管他。因为，一个失去了操控后台的窃听高手，就像一个失去翅膀的小鸟，迟早是要被找到的。

        此刻，摩西想得更多的，则是他的B计划。如果说，A计划是专门针对金蝉指定的。那么，这个B计划，则就是专门针对秦处长而指定的。

        夜寒如水，乌云遮月。

        摩西和方天宝他们一行五人，离开那土菜馆，便径直向刑侦大队的后院停车场走去。

        “摩西，你确定秦处长应该就在那里吗？你这台跟踪仪，刚刚放你裤兜里的时候，会不会给尿浸湿了啊？它，还管用吗？”九爷走在最前面，心里还是有点儿不放心。因为，就在刚刚，摩西已经悄然启动了他绷带里的那个“霍乱跟踪器”。

        “霍乱跟踪器”是秦处长那天晚上潜到医院里，偷偷藏在九爷绷带里的宝贝。所以，只要这个跟踪器一旦被激活，九爷走到哪里，都会被秦处长跟踪到。更要命的是，此时，秦处长手里，还有枪。

        没错，前天晚上，秦处长做掉了米晴后，又做掉了米晴。当然，两个“做掉”，不是一码事。秦处长在一口气杀了两个人之后，这一两天，心绪严重不稳定，很是浮躁。有时候，他好端端的，都会从自己的袋子里，掏出那把黑洞洞的手枪来。

        那天晚上，在邮政大楼的楼顶，秦处长原本想开枪干掉方天宝的。谁料，他连开数枪，均没打中。最后，秦处长迫不得已，开枪干掉了那个正在玩过山车的六指琴魔。

        枪，只有一把。子弹，也只有十一发。如今，子弹已用掉九发。此刻，秦处长正卷缩着身体，躲在刑侦大队停车库里的一辆汽车里。

        没错，就是那辆暗红色三菱皮卡汽车。

        秦处长将手枪里仅剩的两发子弹，取了出来，又装回去。如此反复，他做了很多遍。就像一个强迫症患者，不停地用肥皂洗手一样。

        他，不知道自己要往哪里去。现在，对他来说，哪里都不安全。昨天他偷偷看刑侦大队的内刊得知，他已经被勒令自动离职了。而，另一方面，专案组已将他偷枪的事儿，司法立案了。

        而且，更为诡秘的是，前天晚上，秦处长“做掉米晴”后又“做掉米晴”的事儿，就连金蝉也知道了。

        猛然间，秦处长有种草木皆兵的Feel。

        俗话说得好，最危险的地方，往往却是最安全的。如此一想，秦处长豁然开朗。于是，今天一早，他又悄然潜回刑侦大队。

        没错，这里，是他工作和战斗过的地方。虽然，他的战斗，多半都跟女人有关系。但，这里的一草一木，一人一物，他再熟悉不过。就连刑侦大队的女厕所里，有个马桶盖上，有人用马克笔写了句“倪队长，你好棒”，他都知道。

        因为，那句话，正是秦处长亲笔所写。

        甚至，此刻，他所在的这辆三菱皮卡车，都正是那个刑侦大队倪副队长的。

        倪副队长，是主管行政的一名女队长。平时，在刑侦大队里，基本上没有人真拿秦处长当朋友。当然，倪队长除外。因为，秦处长是个泡妞高手。他才来刑侦大队上班不到三天，就上了倪队长的床。尽管，倪队长是个满脸麻子的老女人。

        此刻，秦处长坐在倪队长的三菱皮卡车里，吐着烟丝，双眉紧锁。

        往事如幻灯片一般，一幕幕再现。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如今，他成了一个准通缉犯，成了个哪儿也去不了的杀人犯。而，下午的时候，他还在外面，给倪队长用自己的新手机发了条短信。谁料，倪队长只回他两个字——“自首”。

        如此想来，倪队长也是薄情女人。尽管之前，她在床上和沙发上，被秦处长压制时，总爱在他耳边说那三个肉麻的字。

        三个肉麻的字，变成了两个麻木的字“自首”。一时间，秦处长便看破了红尘和黑寡妇。

        现在，秦处长坐在倪队长这辆皮卡车里，正想着两件事。

        首先，他还想，再会一会那个曾经跟他一起醉生梦死过的倪队长。

        如果，倪队长来取车，并且还答应想办法救他。那么，秦处长就打算跟她重归于好。如果，倪队长嘴里，还是只有“自首”两字。那么，秦处长也就只好把这辆皮卡车，当作她的活棺材，将她先A再杀。

        其次，秦处长还有件事要做。并且，这件事，在秦处长看来，比什么事儿都重要。没错，他要找出方天宝，干掉方天宝。

        在找出方天宝之前，他首先要找出九爷。因为，只有九爷身上，才装了他的神秘跟踪器。当然，秦处长并不知道，他在九爷绷带里安装的那个跟踪器，名字叫“霍乱跟踪器”。而，那个他自认为是神器的“霍乱跟踪器”，也早就让摩西给破译了。

        就在秦处长思绪乱舞的时候，突然，停车库通道的声控灯亮了。

        有人来了！

        听那咯噔咯噔的皮鞋声，来者，应该是个女人。没错，是倪队长，倪队长疾步而来。

        今天，虽是周日，但倪队长还是破例来这加夜班。作为刑侦大队一名女副队长，她有种强于常人的敏锐判断力和感觉。她隐隐感觉，自己好像要出事。而且，这事儿，就出在秦处长这个愣头青上。

        没错，在倪队长眼里，秦处长就是个愣头青。不管是在平时工作上，还是两个人私底下那事儿上，秦处长留给她的印象，就是莽打莽撞，毫无章法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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