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 民国枪手
蔡圣孟拿过电话机，摆放在杨琦身前，在他的监督下，杨琦拨通了电话，说，“你把我下午交给你的那些材料，给念一念！”然后他把电话交到了蔡圣孟的手中。
蔡圣孟接过听筒听了一阵后，脸色就变成了铁青色的。他愤怒地挂断电话，像是琢磨了一阵儿后，他说，“杨科长，虽然我不信你有什么证据，但我相信你这个情报科长一定是没白当的。哼！你早已经预料到会有今天，所以事先就炮制好了我跟抗联勾结的假证据，随时准备陷害我！”
杨琦笑了笑，“大家彼此彼此吧！你难道就不是在陷害我？”
“你……”蔡圣孟缓缓地叹口气，“算了，我也不为难你了！看在你只是个国民党的面子上，我今天就放你一马！也算是交你们国民党一个朋友。假若你是个共……那我就算豁出去，也绝不肯放了你！”
杨易知道这场戏就快要落幕了……他知道祖父那会儿返回了警察厅，一定伪造陷害蔡圣孟的证据去了。就蔡圣孟这种人，怎么看都不像是好人，他又怎么肯去给抗联的人通风报信！
只听杨琦又说，“从我来到哈尔滨警察厅就任情报科长的那天起，你就把刘妈安置在我的眼皮底下，你真的当我什么都不知道么？我之所以不点破你，不过就是给你留点面子。你以为你和白受天都是于深澄于大头的人，我就不能拿你怎么样么？我了解你的背景，可是你了解我的背景么？你知道我背后是什么人？我告诉你，于大头在他面前，也不过是个只能唯唯诺诺点头的小人物……”他把手伸到蔡圣孟身前，说，“枪！”
杨易知道杨琦说的那个“于深澄、于大头”是什么人。他从前看过有关这个人的电视剧，知道他是个大汉奸，从前的奉军东北陆军第十六师师长。
“杨科长的背后是什么人……”蔡圣孟已经被杨琦的气势压倒了，不由自主地把枪递给了杨琦。
杨琦接过枪，对准刘妈就开了几枪，刘妈瞬时就倒在了地上。杨琦淡淡地说，“还要麻烦蔡股长让兄弟们把她抬走，找个地方埋了吧！”
“你！你敢开枪杀人！”蔡圣孟显然是有点意外。
杨易笑了笑，他此时已经心中有数了，像是蔡圣孟这种人，心中根本就没有什么善恶之分，这种人只要给钱，什么都能干。他说，“蔡股长，不就是杀了人么！咱们这些人，哪个手中没有几十条人命。”他从身上摸出一根金条，扔给了蔡圣孟，“这些就当是给刘妈的丧葬费了！”
果真蔡圣孟见了金条，眉花眼笑，既不问杨易是什么人，也不再提杨琦开枪的事情了。让两名特务抬了刘妈，向外走去！
杨易跟着蔡圣孟出了门，说，“我有一件十分挣钱的生意，不知道蔡股长有没有兴趣！”
“是什么？”蔡圣孟说。
杨易笑了笑，又从兜里掏出两根金条，说，“我想让蔡股长派上几个枪法好的兄弟，帮我办几个人。这两根金条不过是订金，事成之后，我还有重谢！”
蔡圣孟见了金条，瘦干的枣核头像是快速地膨胀起来，“这个好说，你什么时候需要了，随时招呼我一声，我就给你把人派过去！”
那就这么说定了啊！杨易神秘地笑了笑。他也没跟祖父杨琦告别，找个没人的地方，启动意念回归。
……几天后，杜文涛和张晓辉一起来了。他们来的时候，杨易正在那间大会议室里敲编钟，“叮叮当当”的。俩人见了杨易，还没等说话，杨易就问，“你们不是说要给我找俩个懂音乐的教我演奏编钟么！怎么就没了下文。”
杜文涛说，“我问了，临山市还真没人会敲击这个东西，艺术学院器乐系教授也不会。听说现在国内，也只有湖北博物馆有人会演奏这编钟、编馨。”
杨易说，“我通过这几天的练习，觉得这编钟应该不难学，有点像是打击乐……”他说着话，又朝着编钟“铛”地敲击了一下。
张晓辉赶忙过来夺下他手中的小锤，“别敲了，再敲下去，敲碎了怎么办！哪有你这么用劲儿的。来，去你房间，我们给你讲一件怪事！”
“什么事儿！”回到房间，杨易问。
“你听说过灰头吧！”张晓辉问，
“听说过啊！怎么了？”
“灰头被人枪击了！就三天前晚上，在海天浴场门口被枪击的。我听人说，枪击灰头的那帮人，都动用了机关枪，还扔了好几颗手雷。把海天浴场的大堂都炸榻了一半。”张晓辉说。
杨易淡淡地说，“像他们那种人，有这一天应该不意外，他们得罪的人太多了。坏事做的也太多了！”
“不过灰头的命还是真大，他手下的人重伤了两个，他却只受了点轻伤。”
“你说灰头没死？”杨易问。
杜文涛说，“听说是没死！警察赶到的时候，灰头不知道从哪儿给蹦出来了，哭着喊着要警察把他抓起来，保护他，他说有人要杀了他！但是警察没理他。只是把他带回去做了个笔录，又把他放了出来。”
“还有更奇怪的。”张晓辉说，“我在刑警队的朋友说，这是他们办过的最奇怪的枪击案。根据现场遗留下来的弹壳和手雷残片分析，枪击灰头那些歹徒用的子弹，居然都是些上世纪二三十年代的子弹！”他看着杨易，“你说这些人从哪儿弄来的这些古董子弹！”
杨易摇摇头，“你问我！我怎么会知道！”
杜文涛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是想说什么，却又忍住了！
张晓辉又说，“最蹊跷的还不是这些古董子弹。我听朋友说，有人看见这几名枪手都穿着黑色棉大衣，戴着棉帽子，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看不清长相。我那位刑警朋友后来也说，这几个枪手刚出现在海天浴场门口的时候，有不少人都围观者来着，以为是在拍电影呢！枪击开始的时候，也有不少人在围观，直到后来见到海天浴场的大堂被他们扔出的手雷给炸塌了，才知道这根本不是拍电影。他们勘察现场的时候，还发现了枪手遗留下来的物品，一本伪满洲国警察厅的证件。”
杜文涛说，“杨易，我……”
他话没说完，张晓辉却嘴快，他说，“杨易，咱们是好朋友，我不想你出事儿。就上次在你这里，我见文涛在你的桌子上拿起一把王八盒子，当时你说是古董，不能用了，你记得这事儿吧！”
杨易点头，“是啊！那怎么了？”
张晓辉看眼杜文涛，说，“我和文涛都认为，枪击灰头这件事儿，是你找人干的。因为不少人都看见了，那几名枪手用的就是跟你那把枪一模一样的王八盒子。”
“你们怎么这样认为呢！”这件事儿的确是杨易干的，但他却不能承认。他总不能说，“嗯！就是我了，我用了十根金条，从四十年代的哈尔滨，雇来三名伪满洲国的警察，在海天浴场的门口枪击灰头来着……”
“杨易，不是我们这样认为……”杜文涛犹豫了一下，说，“前段时间山上灰头赌场的事情我们也听说了！山沟里发现了一辆越野车和两具死尸。嗯！我问你，你的车哪去了？甲大哪去了？”
杨易一句话也不说，他没什么可说的。他不能说实话，但又不想撒谎。
张晓辉说，“现在社会上那些混混口中都传遍了，都说枪击灰头的事情是你找人干的。别看你没在社会上混过，但这些混混却把这些事传的有鼻子有眼的，我们两个人是担心你，所以今天才一起来跟你说这件事的。”
“现在外面都有些什么传言？”杨易也觉得事情有点不太妙，这件事他虽然干的天衣无缝，也在第一时间把那几名从伪满洲国雇来的警察送回去了，但事情既然做过，总还是有端倪可寻的。虽然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他就是枪击灰头的幕后指使，但山上被烧毁的那辆车，以及甲大、郑宝的尸体却是实实在在存在的。警察如果顺着那条线索查过来，找到他是早晚的事儿。另外此时李冠的下落不明，还有一个通风报信的郝义强，这几个人都是自己的隐患。
“外面传言李冠他们那伙人跟了你！引来了灰头的不满，然后灰头在山上设局，把你的人给杀了，又把你的车烧了。这才引来了你的报复。”
“这些都是从哪听来的？你们是不是听王二中说的？”杨易问。他跟李冠之间的这些事情，除了王二中两口子外，应该不会有人知道！
“不是王二中，是其他的朋友！”杜文涛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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