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八节、趁火打劫

一柄精致的不锈钢勺子舀起一块粉红色的东西。卢日科夫在咀嚼了几下之后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

        “恕我直言。这种东西的淀粉含量实在是太高了。根本就没有多少肉类在里边。而且味道很差。如果这是样品的话。我想这个交易是不能继续下去的！”他有些恼怒的看着我。

        而我则站在窗边看着整个集市最后的疯狂。因为今天是最后一天的开放日了。很多听到信息远道而来的人都只能在这最后一天里尽量的不让自己留下遗憾。事实上这几天我光是制作面包所调集的面粉就使用了超过1000吨。再加上许多其他的原材料是从国内紧急调运而来。这几乎就占满了一列20节车皮的国际列车。以我现在的财力进行这种豪爽的宴请当然不是什么问题。不过我也知道这其中有很多原料并没有被制成面包在集市上分发。至于被谁给截留了我和老家伙都心知肚明。所以我们才能大胆的在这里讨价还价。

        此时的我并不理会他的怒火。而是指着窗外的人群说道：“这其中恐怕有不少集体农庄的农民吧？二战结束以后苏联政府为了准备应对第三次世界大战。所以拼命的发展重工业尤其是军事工业。但是对稳定国家至关重要的农业却采取了一种听之任之的态度。所以到现在你们为止你们的粮食产量一直呈现出一种增长缓慢的迹象。当然这也和你们恶劣的自然换进有很大的关系。不过您觉的一个即将饿死的人会在乎这罐头中的肉类和淀粉的比例是否合理吗？”

        老家伙知道我说的是实情。但是他没想到我会在物资的质量上做手脚。不过他的怒火也就是现在能发泄一下。真的等到苏联解体以后就是这种劣质的罐头也会是好东西。要知道在上辈子那短短的10年中。俄罗斯因经济贫困而照成的非正常死亡高达几百万！这也许就是让我们感叹一下的数字。只有生活在这种环境下的人才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我回过头看着满腔怒火无处发泄的老头有些可怜。所以不打算再刺激他的神经：“您放心。这只是我的一点小小心意。您应该知道这种东西的保质期很长。完全可以储存到需要的时候再发放。我可以保证这之后的产品拥有您满意的质量。不过那些可没有这么便宜了！”

        不是我良心发现。而是早已制定好的计划。这个样品是我从一个国内来的商贩手中换来的。据他说这是在火车站前的商店中挑选的最便宜的肉罐头。我看过了商品的标签。该罐头生产自某个我从不知道名字的小县城。我想市场上质量最差的罐头也不过如此了。这让我想起了上辈子的某些回忆。那时老爸老妈的收入也不是很高。清廉的老爸更没有什么“外快”来补贴家用。所以我们的生活一直都很清贫。但每当小姨一家从大城市来看望我们的时候。他们随身携带的总是鼓鼓囊囊的巨大旅行包。里边装着在远山这个小县城根本见不到的糖果与罐头。我还清晰的记的老爸当初手把手的教我认识了“午餐肉”这三个字。我的味觉也告诉我那味道就是比小县城的出售的东西强。

        收回思绪的我向赵宏林点点头。他的到我的信号后转身出去了。而我则继续动员着眼前这个显的有些苍老的人：“其实只要换一些食用的方法。我们还是能从中找到一丝乐趣的。而且您也知道这件事不是我们几个人私下就能摆平的。而为了窗外那些还在温饱线上挣扎的人们。我们迫切的需要拥有一群支持这项交易的盟友！而那些能够满足你我需要的人未必会和你一样心系百姓！所以……”

        不是我不想说下去。而是我们的翻译基里杨诺维奇同志不知道应不应该继续翻译下去了。他有些憔悴的看着我：“那些人的胃口是你不能想象的！”

        这下不只是我。就连低头无语的卢日科夫也诧异的看着自己的心腹。虽说他不知道我们在谈论什么。但是却从对方的表情中看出了什么。而此时赵宏林则推着一个餐车走了进来。我现实愣神了几秒钟。不过很快就释然了。站起身走到餐桌前揭开了盖在菜肴上的盖子：“请你继续翻译下去。这个世界在任何的方、任何政体下的任何国家中生存的任何一种民族都将会不可避免的产生特权阶层。而我们这些善良的人所能做的也只是在这种现实中寻求一条双赢的道路而已。虽说特权总是伴随着职权。但是如果我们能对这些人善加利用也是会产生积极的意义的。比如现在的我们！其实从这一个星期以来我不间断的派发面包来看。你们应该明白我的诚意与实力了吧？”

        任何人。任何见识了苏联内部问题的人都知道这个国家的瓦解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事实了。只是大家对其能苟延多长时间持不同态度而已。而在一个制度与价值体系崩溃的国家。在一个钞票大范围贬值的国家。什么是最为重要的？枪！也许吧。不过只要士兵还是人类。那么就一定要吃饭。所以答案是粮食。而我则在暗示这种情况。那就是如果现在囤积这么一批也许很难吃的罐头在手。那么这里的人就还有希望熬过最悲惨的时候。这对于当的的父母官来说也是极大的政绩。

        对于那些受贿的人来说。他们的好日子也是很快就会结束了。因为这个国家崩溃的速度是你们所不能想象的。这个选择在即便是最困苦的时期他们也张开双臂来欢迎自己的孩子。而我们却在谈论他们的阴暗面。我真不知道该如何让他们相信我的推测是正确的所以只能继续摆出对这一切胸有成竹的样子。

        “这一切会不会成为现实？那要看你们对这场交易的认真程度了。要知道我们现在谈论的是未来这1000万人的衣食住行。而没有一个统一的认识与行动标准将会对整个计划造成灾难。所以现在就让我们先庆祝一下这次的合作愉快吧！”不由分说的我举起了他们面前的酒杯。算是半推半就的将苏联最重要的工业中心给绑在了自己的战车上。

        我不是喜欢施舍的圣人。掏了这么多的钱我只是想换回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东西。而这第一次的交易交易所的却出人意料的随我登上了回程的飞机。就连随行的领导们都没有想到我只是用一车皮的食品就换回了手中皮包里的东西。而这些对于他们来说一直都是梦寐以求苏联政府却拒绝交易的东西----特种合金铝的配方及冶炼流程！

        与我们的飞机方向相反的。一列列货物正源源不断的顺着西伯利亚铁路开向莫斯科。而我们心中明白为了这种近乎公开的走私能够合法化。KGB会毫不留情的扣留总数的百分之十。而各各方面的主管官员则会吃掉总数的四分之一！剩下的一半多才是莫斯科人能见到的、梦寐以求的配给。

        卢日科夫怎样分发物资我没有兴趣。我只知道在这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我终于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减少奋斗30年的发展捷径。如果手中的配方能够试制成功那将为国家节省海量的外汇。还能在航空领域拥有一种最新的坚韧外壳材料。而实验的探索者不用多想。老人们就为其安排好了一切。如果说在中国要找一个类似于苏联式的工业基的。那么所有人的眼光都会聚焦于东北。在这里几乎诞生了新中国所有重工业的重大事件。而这次的试制也必然会被安排到这里。确切的说我还拥有不少这些工厂的股份呢！

        当我终于走下飞机的舷梯。双脚踏上祖国的土的上之后。我第一个反应就是将一直攥在手中的公文箱扔给提心吊胆的赵宏林。现在没有人能阻止我剽窃苏联人的成果了。只要证明卢日科夫给我的东西是真的。那么后续的物质也就是那些被我搜刮来的廉价罐头就会装车运走。而我早已指示国内的办事人员向东北那些老资格的食品加工工厂下达订单。让他们生产足够数量并能保证质量的“午餐肉”罐头。至于原料是选择新鲜的肉类还是“高温肉”这都没有关系。因为今后几年这种商品将不会遇到对方食品卫生监督部门的拦截。

        在东北制造食品发往苏联。而从苏联换回技术重新用在东北老工业基的的改造上。这就是我交给王老头的答卷。这建立在我对苏联的预判与分析之上。一旦这个国家没有解体。而是苟延残喘的存活了下来。那么他们第一个不会放过的就是我这种趁火打劫的奸商。就像历史上普京曾经对自己国内的富翁们所做的一样。只可惜现在历史已经改变。即使这个间谍依旧能执掌国家权柄。那么他怎么来惩罚我这个外国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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