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沉沙 9

第二卷  沉沙(9)

        阿展取湿巾帮我擦拭，笑憨憨的。我吁气说：“好疼！恐怕干出血了。”他一愣，大笑。我挣扎起身，查看脚掌，指着伤口说：“我讲的这里。你看，在嘟嘟冒血呢！”阿展忽然俯身一口含住伤口。我从包里取出药纱布和绷带，把他的头推开，动手包扎，笑说：“让人痒到心口……小心我又叫你吃禁药，踢下半场球，外加两个加时赛，再罚点球，让你赶不上飞机。”阿展擦擦嘴，哈哈大笑。

        阿展说：“你把银行卡号发短信给我，我转二十万到给你。”办完事就谈钱，这交易真快捷。我随口问：“怎么这样多？”阿展说：“还有事情要请你办。”他搂着我，说：“我叫人准备了一套精装修过的房子，设施齐全，但还没来得及购置家私。这几天我不在，你有空就去布置一下。随意点，舒服就好，你先搬过去住着，等我。”我点点头，接过钥匙和写着房子地址的纸条，说：“早些回来，我做饭给你吃。”

        返程时候，我躺在车上休息，腰酸背痛腿抽筋，子宫火辣辣热。阿展发短信给我：“我登机了，到了给你电话……估计飞机难于起飞，离开你，我心情重如泰山。”

        回到城，我去药店买盒紧急避孕药。药店里的小男生拼命推荐另外一种价格更贵的新药，说性能好，只需服一片，不麻烦。他见我瞪眼，立刻媚笑说：“我女朋友常用的，真不错。”我看他满脸青春痘，估计高中才毕业，耍妹妹这样老练。我冷哼：“劝你少叫女孩吃这玩意，伤身体呢！多戴套，多积德。你妹！子宫又不长你脸上！”来到住所，我远远看到一个女人正从公寓大门出来，她头发遮面，腿一瘸一瘸，好似垃圾婆，背影有几分熟悉。

        叶思琦没在家，我拨打她的电话，那头一片噪杂声，她大喊，正在车站买回老家的车票，等会再打回来给我。我吃了避孕药。懒洋洋躺着。闲下来了，不知道该干嘛！肚子还涨，不用吃晚饭，不想看电视，又懒得下公寓楼去网吧，一个人更不可能去逛街……我彻底无聊了。通常这时候，我和叶思琦正做饭，或者逛街吃碗酸辣粉、肉酱面。洗头、洗澡，化妆，梳妆打扮一番出门，坐出租车去铜雀会。我怕乘公交车，感觉浓妆艳抹的丢人。我们去见陌生的男人，喝酒、陪唱、调笑……夜深下班去吃宵夜，涮火锅，上网，回家看电视唠嗑，睡觉。我们的生活只有广度，没用深度，苍白的两点一线。但这样总有事做，不至于让我闲得流口水，数天花板上的水印霉斑。我打个电话给彤姐，问：“今晚真不用我去铜雀会啦？”彤姐还在刘家大院，要接着应酬晚筵，请了税局领导。她笑说：“当然，你就安心在家美美睡觉养颜，等你男人。工作我已叫别人顶了，改天你有空来看望姐姐我，顺便收拾一下你衣柜里的私人物品。”彤姐还说，报经石总同意，公司决定不扣罚我的离职押金，为我节省了五千块，记得改天请她吃饭。

        我挂了电话，房内又复清静，看看时间，估计这时阿展还在飞机上，也不能发短信给他……但就算他到了，也要回家陪老婆，我不能打扰，除非他主动联系我。据说很多情人被正房夫人捉奸，就是通过查看男人的通话记录、短信和网聊等等蛛丝马迹，破案穿帮。我不想让阿展惹这些麻烦，更不想这么快我就被他老婆炒鱿鱼下岗。我得像间谍一样潜伏，一旦攒够经费，立刻叛变出逃。

        我躺倒在床上回味车震。这是我生平首次野合，不得不承认，很刺激！阿展猛烈进攻，一手揪住我的长发，一手“噼噼啪啪”拍打我的屁股，我失控抽搐，快感蔓延全身毛孔，收紧，放松，再收紧……车窗外，一辆大货车发出巨大的鸣笛警示声。“我们要被车撞了，死了……”我失神想着，下体陡然缩紧。做爱是老鼠爬灯台偷油吃，不厌油腻，越舔越馋。我狂乱意淫着，受不住，在床上揉捏胸部，狠狠夹紧被子……突然间，我似乎听到有人在敲门……是房东？还是催缴水电费的？去他妈的，我懒开门，充耳不闻，让自己阳光灿烂，千树万树梨花开……再次筋疲力尽，我赤条条昏睡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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