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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媚儿


寒风呼啸,室内的烛火飘摇不定,好似朱雀此刻的心思。

        她趴在桌上,看着烛火,失神漫漫。

        月锦站在窗前,背对她而立,看着外面的夜色,静声说道:“我那日出宫隐身在京都,想了很多,你一心赶我走,应该是不想连累我。告诉我阿呆,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朱雀抬头看他,眼神复杂深幽,藏着看不见的暗潮,欲言又止:“师父,我……”

        月锦打断了她的话,摇头苦笑道:“你知道吗?你对我说谎的时候,喜欢盯着我的眼睛,好像生怕我不相信一样。阿呆,别找借口糊弄我。”月锦笔直的立着,眉宇间的神情,似是难以融化的苍山之雪,透着万年的寂寞和寒冷。

        朱雀咬着唇瓣,迟疑了一下,终是叹声道:“师父,你真想知道?”

        “你说呢?”月锦干脆走到桌旁坐下,静静的看着她,那种阵势俨然已经做好了倾听的准备。

        朱雀以温和的目光凝视着他,“这事说来话长。”

        他皱了眉:“那就长话短说。”

        “这话很熟悉。”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话应该是她之前对月锦说的吧?他学的倒真是快!

        月锦不悦道:“别打岔。”

        朱雀唇瓣微扯,犹豫了一下,终是将她和玄洛进宫前的谈话内容悉数告诉了月锦。

        月锦神情平静,紧盯着她问道:“如果将军府叛变真的是云皇做的,你该如何?”

        朱雀面上装得若无其事,漫不经心的说道:“我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

        烛火耀目而凄迷,月锦的声音却冷冽如泉,他道:“阿呆,你早就想好了后路,对不对?”

        朱雀心里升起一抹烦躁,口气略显急促道:“师父,别把我看得太透彻,这让我感到很害怕。”

        月锦却置若罔闻,定定地看着朱雀,烛光在他的眼中跳跃,“当年是你害死了你父亲,将军府百十口的冤魂如果真是云皇陷害所致,依你的性情,你会杀了云皇吗?”

        朱雀心冷面寒,加重语气,“师父,你别问了,我不知道。”

        “你会杀了云皇,紧跟着自杀,对不对?”月锦温和如玉的面庞,此刻笼上了如霜的冷漠,漆黑的双眸也升起了丝丝的怒气。

        朱雀几乎是厉声打断了月锦的话:“师父,别说了。”

        月锦的眼神不一样了,似阳光般热度渐升:“阿呆,为了一个从未将你放在心上的男人,值得吗?”

        朱雀一时心神错乱,“师父,我和云焕自幼相识,一起出生入死多年,在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我不愿意给任何人定罪。”

        他低沉了嗓音,“你事到如今还帮他说话!”

        “师父,你知道我不是。”朱雀自嘲的笑。

        月锦似乎陷入了沉思,神色孤寂,复又问她:“你当真不跟我一起回凤国?”

        “师父,别逼我。”她进宫一无进展,怎能轻言抽身离去呢?

        月锦掩不住失望,昔日温和的微笑转变成如今的愁怀,他无奈苦笑:“好,我不逼你。”

        他了解面前这个徒弟,总是习惯用微笑伪装自己,孤傲,无情,坚强,通常这样的人内心都会很偏执,一旦决定的事情,就不会轻言更改。

        他从怀中取出两瓶晶莹剔透的瓶子放在桌上,玉瓶在烛火的辉映下隐含光晕。

        朱雀好奇的问道:“这是什么?”

        月锦淡淡解释:“一瓶药可以解你身上的毒,不出几日便能恢复武功,还有一瓶药可以让你嗓音恢复如初。”

        朱雀心思一动,恍然大悟道:“你在京都这几日就是在帮我调配解药吗?”

        “嗯,你有武功在身,我总归才能安心。”配药过程繁琐复杂,想必月锦费了好一番功夫,更何况他还受着伤,偏偏他却说得轻描淡写。

        朱雀心里一暖,蓦然离座,走到月锦面前,单膝跪在地上,忽然抱着了他的劲腰,将脸庞埋进了他的怀抱中,吸取到他身上熟悉的药草味,她眼眶一阵酸涩:“谢师父。”

        “永远都不要轻贱自己的性命,要不然我当初又何苦救你呢?”月锦抚摸着她的长发,微不可闻的叹息道。

        “好。”

        “你要答应我,不管结果是什么,都要好好保重自己。”

        “好。”

        “京都锦绣布庄的老板韦庄是我的人,你若有麻烦可以找他,他会想方设想知会我。”

        “好。”朱雀没有想到云国京都竟然会有月锦的人,她是云国人,月锦是凤国人,可是如今他却将这么重要的事情告知于她,可见他是多么的信任她。

        想着,心内越发温暖起来,她忍不住往他怀里更凑近了一些。

        月锦脸颊埋在她的颈侧,忽然说道:“阿呆,你的身上很香。”

        “师父。”朱雀没有想到面热心冷的师父竟然敢光明正大的调戏她,当即感动和温暖顿消,心里抖了一下,手臂上更是一瞬间冒起了鸡皮疙瘩,连忙推开了他,站起了身子,不悦的瞪着他。

        “是。”月锦面色阴沉的看着她,再次语出惊人。

        朱雀身体一

        僵,面色却当真是寒了下来,脱口道:“怎么会?”

        。相传是云国宫廷禁香,无色无味,点燃七天,闻香者的身体会越见衰竭,到最后毒素入体,再也难以根治。

        但若是每次提取少许,毒素就会积累在闻香者的身体里,并不会很快发作,而是会累积到一定程度才迸发而出,可到了那时候,闻香者自是回天无力了。

        冷意席卷朱雀的身体,她的心里忽然升起一抹阴寒之气来。

        月锦皱眉问道:“你最近睡眠可好?”

        “天不亮就醒了,我以为……瑜景宫每日点燃的是龙涎香,宫内近侍的人,身上都有这股味道,难道是有人在香炉里做了手脚吗?”朱雀暗怪自己竟然这时候才发现异常,早知道就跟着月锦好好学习医术了。

        月锦唇角勾起一抹清冷的笑意,“阿呆,看来这宫中有人想要用香毒害死云皇!”

        朱雀的目光落在月锦的身上,漂亮的黑眸微微一动:“会是谁呢?”

        月锦问她:“害死云皇,对谁来说最有利呢?”

        朱雀眉头紧皱,黑眸冷意袭人,“你的意思是云玄洛做的?”

        月锦黑眸一闪,似有光亮溅出来:“阿呆,这世上没有什么秘密,真相迟早会大白于天下。”

        心思一紧,朱雀问道:“师父,云焕的病还能治吗?”

        月锦摇头道:“宿疾缠身,伤及肺腑,眼儿媚毒素积身,想来已有多年光景了。想医治自是很难。”

        虽是云国宫廷禁药,但是三年前禁宫却不小心走火,里面的禁品悉数被烧毁。

        月锦暗自揣测,此番看来当年那场大火却是故意有人放的。目的就是为了掩饰被偷走的事实。

        “你现在无法可解吗?”月锦是神医,如果连他都没有办法的话,想来云焕是真的无力回天了。

        “无法。”月锦好看的薄唇间吐出冰冷的话语。

        朱雀心思一阵颤动,脑子一时有些乱,低着头,怔怔的看着烛火没有说话。

        月锦见她如此,目光幽深,拍着她的肩道:“阿呆,他也只是一个可怜人,身处高位,想要他命的人数不胜数啊!”

        朱雀听了月锦的话却蓦然背转身体,话语轻颤,强笑道:“师父,你快些走吧!”

        月锦呆呆的看着她的背影,心里似痛似悲。

        不管她承不承认,她的心里终是放不下那个人。

        这次是真的要走了,就像她之前说的,她在凤国有她的事情要做,而他在凤国也有他的事情等着他去做。

        他苦笑转身,行至门口,忽然说道:“阿呆,看到梨花盛开的时候,别忘了凤国还有人在梨花树下等着你回家。”

        寒风呼啸,室内的烛火挣扎的摇曳了几下,忽然熄灭了,徒留一室冷寂。

        黑暗中,朱雀的眼中有浓雾升起,她低低的笑了,轻声呢喃道:“师父,我早已无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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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瑜景宫清理香炉的宫女名唤春桃,是个心灵手巧的丫头,性情直爽。

        朱雀一连观察了她几日,都不见她与外宫人有什么来往,每日定时去香库拿香料,一路未停,径直回到了瑜景宫,点香摆置。

        她做这些的时候,动作娴熟,落落大方,完全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更不曾想要避讳什么。

        朱雀见春桃如此,料定她并非是下毒人。瑜景宫的香炉两天一换,朱雀查过香炉,里面并未有什么玄机,唯一令人怀疑的就要属香库房了。

        香库房里有皇上,太后乃至各宫娘娘日常所需香料,分别做以记号,以防出错。

        这香库房,朱雀白天是进不得了,看来只能晚上再来了。

        这几日,她服食了师父给她的解药,功力已经全部恢复。唯有那瓶可以根治嗓音的药,却被她收了起来。

        一旦她声音恢复,云焕绝对会发现她的身份,这对她来说并不是一件幸事。

        只要她夜探香库房,找出云焕日常所用的龙涎香,若是在里面发现,这事就好办了。

        只是事情并没有那么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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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完记得:方便下次看,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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