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六十四章 第一次交锋
“好一个标签，好一个不在乎。如此性情，若是老夫还置气的话，却也显的老夫气量太小了。罢了，这件事就当做没生吧。今日能与你相见，也算是命中注定之事。日后你我二人，必定只有一人能够继续掌控风云。今日来，便是想要看看，你的想法如何。”
“前辈如此开门见山，却是有些不妥。至少要按照一些规矩，虽然这些规矩早已不实用，但却是必要的礼数。我说的是吗？前辈。”老者看着莫天奇的模样，眼中闪过杀意。这自然被莫天奇看在眼里，但他就是故意为之。他清楚，自己这样做，会引来什么样的后果。
“好吧，看来我真的是老了，老到需要一个小屁孩，来告诉老夫该注意什么事情了。罢了，看在今日之后，我们便要不死不休。老夫就，按照规矩给你好好上一课！”说完老者将一杯茶，双手递给莫天奇。而莫天奇则，双手抬起接过老者手中的茶杯。
“不知你可还满意这茶？”
“十分满意！此茶入口绵滑，如同那溪流一般，虽然微弱但却源源不断。细细一品，不仅是能够尝到茶的鲜甜，还有那鲜甜背后衬托的苦涩。但这苦涩却没有，占据着鲜甜的位置。两者如同双生子一般，取长补短让自身，成为衬托对方的存在，不知此茶何名？”
“思忆茶……。”
“思忆茶？呵……这可真是令人无奈，原来绕了一大圈，最后还是回到了原点。前辈可否为我解惑？”
“解惑？自然可以。”
“当年为何那般？”
简单的六个字，却问题的重中之重。老者眯起的双眼，缓缓睁开。就如同一头，装睡的狮子缓缓醒来一般。
“生存，为了生存。”
也是简单的六个字，却让莫天奇陷入了沉思。生存，何为生存？是吃饱喝足？还是安全无忧？亦或者只要你还活着就好？没有答案，因为每个人的标准不一样。就注定了生存，没有正确的解释，因为每个人都是站在自己的角度来看。
“当初未见，诸天无法生存下去。”
“你又怎知？”
“我……。”
莫天奇语塞，他根本无法反驳老者。因为他不是当事者，他只是借助当事者所遗存的记忆，知晓了自己所认为知晓的历史。“不是亲历者，又怎知诸天并不是无法生存下去？”又是一个，让莫天奇无法回答的问题。
“因为留存下来的记忆。”
“记忆？因人主观所保留的过去，也能被称为记忆？而你却相信了，真是愚蠢！”
“那不然？难道相信你的口述？你也是亲历者，你的口述也是以你自己为主。既然如此，按你所言，这世上所有的事情，不是亲历者皆无评论知晓的权力了。”
“不！有权力，但却不是通过我们的这些亲历者，而是那条河。”
“那条河？”
“是的，那条河。”
“从天地诞生开始，那条河便开始向前流动。历史上有无数人，试图寻找到那条河的终点。但无一人做到，因为这条河代表了天地的寿命。当天地寿命走到终点时，便是这条河，走到终点的时候。”
“那为何还有人，前仆后继地想要找到，这条河的终点？”
“因为贪婪，因为自私，因为力量，因为那无上的权力。一切都是与欲望有关，哪怕如他当初，也是抱着这种欲望，去尝试探清这条河。但强如他，最终也是失败了。可他并没有死，他还活着，还观察着这世间的一切。”
“他真的是他？”
“谁知道。他是否还是他，这件事只有他自己知晓。除他之外，再无第二人可知晓。不要过于相信一样事物，唯一能够相信的，只有你自己的内心。”
“这样吗……。”
“思忆茶又快凉了，快点品尝吧，在它失去‘本身’之前。”
“我想不用了，多谢前辈的思忆茶，晚辈感激不尽。”
“要开始了吗？”
“不能再拖了。”
“五成？”
“七成吧。”
“你确定，你可以？”
“总要尝试过后，才知晓自己行不行，在没尝试之前，一切都是空谈。”
“有道理，但却显的有些不自知。”
“谁知道呢，反正也只是个标签。”
“那就来吧。”
“来！”
莫天奇手握思秋，施展飞翼踱步，向着身前的老者一剑刺去。老者没有躲避，而是选择了正面迎击。莫天奇没有因此，而有任何的动摇。雷芒在剑身之上跃动。四周的灵气，也随之生了改变。但老者只是，轻微踏一踏脚。
那改变的灵气，便瞬间恢复了原本模样。莫天奇见状，召出身外身。连同本尊，从四个方向，向老者起进攻。老者巍然不动，莫天奇便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威压压在自己身上。就连那三尊身外身，也没能幸免。
“还要继续？”
“我未曾认输，或被打败，为何不继续？”
“那就继续吧。”
只见老者右手一翻，四座灵气所凝聚的印章，便向着莫天奇落下。莫天奇见状，左手结印召出原始罗生门。修罗将那落下的印章扛住，可也只能保证莫天奇本尊，和一尊身外身的安全。至于另外两尊身外身，则是被印章，毫不留情地压碎。
莫天奇很倔强，这是老者对于莫天奇的评价。而这份倔强，正是支撑莫天奇走到现在的力量。若非倔强，莫天奇也不可能当初选择做出那些事情。但倔强，在此时并不能救下莫天奇的命，亦或者让莫天奇击败老者。
突然此时四圣兽残影，出现在老者身体四方。四圣兽残影如同四枚阵眼一般，落入地面顿时数千万条，复杂的线条组合在一起，化作一道四圣绝杀阵。老者见状，终于动了动自己的身体。可在四圣绝杀阵前，老者也遇到了麻烦。
可尽管老者，被四圣绝杀阵所困。莫天奇也无法对老者出手，哪怕老者只施展了七成功力。“现在的你，根本无法对我攻击，难道我们就这样子耗下去？虽然此时我无法击碎，这四圣绝杀阵。可这毕竟只是四圣兽的残留力量，我只需要耗着，等着剩余不多的力量，完全耗尽为止便可。”
“但你？恐怕在这四圣兽残留力量耗尽之前，你就已经倒在了我这翻天倒地印之下。难道就算是这样，已经注定的结局，你还是依然要继续坚持下去？”老者站在四圣绝杀阵内，语气平缓地对苦苦坚持的莫天奇说道。
莫天奇看向老者，没有说一句话。但老者却已经，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属于他的回答。“既然如此，那我也就只能，直接出手将你斩杀了。”话落四圣绝杀阵外，老者的身外身一步一步，向莫天奇靠近。
莫天奇见状，试图挣脱出翻天倒地印的限制，可哪怕他运转神皇后期全部修为，也无法移动半分。可老者的身外身，距离自己却越来越近。似乎陷入了死局，但此时莫天奇的眉间，出现了一道扶桑神树印记。
印记之中，留存着思舍得的意志。思舍得出手了，他耗尽印记内留存的力量，向那老者动了最后的绝杀。老者面对这如光一般度的长剑，也不得不运转全部修为，用以抵挡这长剑的威能。毕竟是留存的力量，并非思舍得全部力量。
老者挡下来了，虽然付出了一些代价，但至少是挡下来了。但莫天奇却已经消失不见，“看来这手，一时半会儿是好不了了，不过这小子我很喜欢。特别是那股倔强劲，深的我心。”
洞天内，思舍得看着面前昏迷的莫天奇，脸上也露出了一丝后悔。他不清楚，自己这样做会让莫天奇，提前面对谷洺。若不是最后在四圣绝杀阵，和翻天倒地印，双重压力之下。思舍得那留存在，扶桑神树印记内的力量。
根本无法挥出作用，所以这一切只能说是巧合。“这下子怎么办？这小子，沾染了忘忧谷的气息。是根本无法，在这忘忧谷外生存的，更何况他还是主天的后代。更不要想，离开这洞天禁地半步了。可若是这小子不离开，我还怎么让我灵肉合一。”
“难道真的要用那一招才可以，让这小子逃过此劫？算了，为了能够灵肉合一，我也只能这样做了。你这小子，你可是这次可是占了大便宜了。若是你小子，离开之后还不知上进，辜负我一番心意的话，那就不要怪我，做一回鬼了。”
思舍得的灵体，散出琉璃般的光芒。在光芒之下，莫天奇体内那粘稠的物质，缓缓从莫天奇的肉身脱离。但这仅仅是第一步，随后思舍得化作刮骨刀。透过莫天奇的肉躯，直接对其灵魂下手。
一刀一刀，每一刀都刚刚好，每一刀都落在重点。刮骨完，便是洗髓。思舍得直接将自身肉躯手腕割开，将自身的血液引入莫天奇的体内，用以帮助莫天奇洗髓。做完这一切，莫天奇体内所留存的忘忧谷气息，才被完全清理干净。但思舍得也因此，灵体变得接近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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