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突出重围
走出洛杉矶空军基地的休息大厅，乔治神情疲惫地抬起了藏在深刘海下的脸，在这里的工作已经两年过去了，曾经18岁稚嫩的少年脸上少了几分稚嫩更多了几分沉稳，也变得更加沉默寡言。
事实上，自从布里塔尼亚和ZAFT军全面开战以来，本来他这个年纪的少年，应该是要作为军人到帝国的军中服役的。就如同芭基露露曾经感慨过奥布的和平一样。
“在其他的地方，那种年纪，早就已经上战场了吧…………”
但是乔治因为先天的右手臂的肌肉萎缩反而让他躲过了一劫，这不得不让他略微松了一口气。战争？老实说，对于一个从二流大学毕业的学生而言，那个事情太过于遥远了。而且，虽然对于老皇帝陛下遭到刺杀感觉到非常的愤慨，但是，乔治仍然不是很喜欢战争。这其中也包括了乔治曾近在网络上交到的几个调整者的朋友。原本只是想要询问在plant是否有治疗他手臂的方法，但是没有想到会在后来成为朋友。至少，在战争完全打响以前，乔治完全没有想过有一天会跟他们刀剑相向。而且，对于世界各地蔓延的所谓“蓝色而清净的地球”的说法嗤之以鼻。不说是所有，但是几乎占了三分之二以上的布里塔尼亚的青年对于这种说法都很不感冒。因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种说法和过去那个时候的民族主义论有着很大的相似之处。而自从布里塔尼亚取消了编号区政策以后，布里塔尼亚国内，也还是保留有不少原本属于其他的民族，就好似乔治，他的母亲原本就是位于南大陆的原本葡萄牙人，隶属于第2区的编号者，在后来经过全民公投以后，并入了布里塔尼亚，他也就成了布里塔尼亚人。所以，很多知道帝国曾经黑历史的青年们对此说法并不感兴趣，蓝色波斯菊在布里塔尼亚缺乏市场并不是无凭无据。
这也就使得乔治更加厌恶这场没完没了的战争了，他的朋友们，就有不少认识的人在几年以前就已经辍学去了军校，随后更是参加了大大小小的会战。但是遗憾的是，乔治从来没有参加过他们哪怕一次的庆功宴，乔治参加的，几乎无一例外的都是葬礼。这一度让乔治感觉到了困惑与愤怒。布里塔尼亚，曾经那个强盛一时，独霸天下的国家到底是怎么了。虽然说本土还没有遭到入侵，但是远洋作战所要耗费的财力和物力已经真切地开始反应在了布里塔尼亚人民的生活之中。就比如说，此时此刻，位于布里塔尼亚西海岸的最大的港口之一的洛杉矶港湾居然开始全面戒烟，就不得不让想要跟朋友浑水摸鱼走*私些东西的乔治摇头苦笑。
【如果鲁鲁修大帝尚在人世，哪里会有这样丢尽颜面的事情。】
摇了摇头，将手中喝剩下的咖啡罐顺手丢尽了垃圾桶里。虽然彭德拉贡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这个昔日的帝都一直保持着近乎完封不动的废墟原貌，但是，从彭德拉贡过来的交通线却是愈发地发达起来。尤其是最近几日，从彭德拉贡过来的专线列车上，他居然看到了Knightmare。这不得不说是一件稀罕的事情。
乔治听说了几天前发生的事情。在旧帝都彭德拉贡那里发生了又一起震惊了布里塔尼亚的刺杀案件。既老迈的爱德华皇帝陛下被ZAFT暗杀以后，年轻美丽的莎拉女皇陛下也因为暗杀已经命陨。（布里塔尼亚官方是宣布莎拉女皇已经逝世）这一度让乔治不由得唏嘘不已。事实上，布里塔尼亚国内对于这个年幼继位，但是却身先士卒勤政爱民的陛下颇有好感，但是一想到如今刺杀案，乔治几乎可以想象，那些憧憬着女皇陛下的热血青年们，恐怕又会将征兵处挤破头了。
“哎，听说了吗，昨天ZAFT那帮家伙在我们的阿拉斯加空军基地那里栽了大跟头，我们在plant的探子发来的消息，ZAFT军差不多将近三分之一的部队在阿拉斯加全军覆没。另有差不多三分之一也人员损失惨重，哈哈憋屈了这么久，总算是能够扬眉吐气了。”
“唉，真的？”
“当然了，我刚刚从那些巡逻的士兵那里知道的，他们也很高兴，从我这儿买了不少的好酒呢，说是要庆祝一下…………”
时间已经是到了午夜，忙碌的工作没有能够留出补眠的时间，但是从来没有离开过洛杉矶的乔治还是第一次体会到了不一样的紧张心情。他坐在便利店旁的座椅上，仿佛就是别丢弃的没有要的玩具熊，一下一下地点着脑袋，很显然，那一罐咖啡并没有让他好过一些。耳边不时地传来运输工人和便利店老板谈笑的声音。
胜了？
乔治有些迷迷糊糊的脑袋这样想着，不知道为何，他突然觉得有些可笑。在过去，即便是再烂的大学，他也算是知道布里塔尼亚曾经在地球上的霸权地位。比起现在占据了整个新大陆和格陵兰岛以及夏威夷群岛，过去的布里塔尼亚甚至一度占据了EU共和国的沙皇俄国的广袤领土。只不过为了换取EU共和国对ZAFT统一战线，布里塔尼亚对之前斯拉夫人革命一事保持了沉默。哼，开玩笑，他们以为布里塔尼亚会不知道这是EU干得勾当吗？可是，布里塔尼亚却没有能力去跟EU共和国撕逼战后条约的约束力了，作为一个在战争中崛起的大帝国，布里塔尼亚有着自己的无奈。和plant的紧张局势，让布里塔尼亚不得不慎重对待。可笑，想当初，布里塔尼亚可是单挑全世界的霸主，谁敢说一个不字？
可是，瞧瞧现在，布里塔尼亚国内已经太久没有听到过这样的一场胜利了。和过去觉得失败不可思议一样，现在，胜利却反而变得仿佛遥不可及。这让乔治觉得很沮丧，以至于心里都在嘲笑着这些人的短视。
战争的地点是在阿拉斯加，就算是胜利了，但是无可否认的，从开战之初就一直不曾让ZAFT越过雷池半步的布里塔尼亚帝国军，已经让ZAFT踏上了布里塔尼亚的本土。即便是胜利了，但是对于真正能够看出这一问题的人而言，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乔治摇摇晃晃地走了出去，他抬起头，看着泼墨般展开的夜空，群星被淅淅沥沥的雨点打散了那些火热的光，连同远处大都市的光点，流苏般拖长的车灯一同编织起朦胧、厚重的影子。这就是工业发达城市眼中的光景，世界满满的都是流丽的灯火。
乔治的眼中含着莫名的色彩，像是无数光的影子在世界中飞身离去，在那流离中消失殆尽，一如飞蛾扑火的悲壮。这里，也会成为战场吗？
他紧了紧腰间背着的工具包，今天的夜晚有着非同寻常的宁静。守职的那些保安早就已经被职业的军人们换下，奈何此刻因为阿拉斯加战役的胜利，他们已经欣喜若狂地跌入到了迷糊的宿醉中。夜晚吹拂着玲玲的雨声，那是另一种平静，一如狩猎的狮子，静静悄悄，动若雷霆。
忽然间，他感觉到了一阵莫名的摇晃，他原本以为是自己因为太过疲惫而导致的站不稳，但是在看到头顶上几乎要坠落下来的便利店招牌的时候，他才恍惚过来，这绝对是可以堪比8级地震的剧烈摇晃。而这种程度，至少以他居住了洛杉矶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过。回想起刚刚那莫名的空虚感觉，他隐隐觉得有些不妙。
彭！
那不仅仅是一声单独的巨响，乔治离得最近，因为也听得最为真切，那声音给他的感觉简直就好像是有一条钢铁的蚯蚓在地底下翻江倒海一样。话说中华联邦人曾经形容地震就是地龙翻身，乔治忽然觉得很有道理。紧接着下来，他脚面下的水泥地面居然是呈现出了不可思议的扭曲现象。在这样的巨力面前，那地面简直成了一张苍白的白纸。他所站在的平坦无比的地面，此刻竟然就是一团被棍棒搅动的浆糊，整个地面此起彼伏，竟然没有一块地面还复有刚才的那样平静。
“快跑啊！”
乔治猛然间挥手大喊起来，而这样巨大的动静，显然也早就惊动了那些此刻尚在梦乡里面的士兵，只不过因为昨晚喝了太多的酒，此刻他们俨然就是还没有学会如何走路的孩童，被这剧烈的晃动摇得东倒西歪的，就连此刻呆坐在警卫室里面的执勤士兵们也是无可奈何地听着头顶的空袭警报伶仃大作，却是无法在第一时间向周围的部队做出反应。
不过，显然入侵者就没有那么客气了。几乎就在乔治摔得屁股都要开叉了的时候，此刻正是午夜，位于洛杉矶的空军基地之中，在几乎所有人都不曾想到的情况下，这座从来没有遭到过袭击的空军基地在绝对不可能被入侵的位置上遭到了攻击，袭击，来自地下…………
“呼，总算是出来了！”
空军基地跑道的正中，刚刚从地底下如同打洞的鼹鼠一样从地底下钻出来的，正是鲁鲁修一行人。在简单给齐格飞做了操作系统的改良以后，鲁鲁修便操纵着这一台装备了强悍的突进能力的Knightmare一股脑钻进了原本教团用于逃生的地下铁路线中。虽然不太清楚具体的位置在哪里，但是，按照过去对教团的估计，第一个目的地，至少应该是个足以能够给教团运送大量生活物资的交通枢纽，而且不会太远。那么至少，他们可以在非常短暂的时间内，就能够找到回到奥布的方法。
“这里是哪里啊？”
卡嘉莉将身体凑到鲁鲁修的驾驶座前面，因为是临时将这台机体从神经电位操作改造成了Druidsyetm的方式，虽然就战斗力方面来说，这种几百年的老古董很难说有什么战斗力，不过，很显然，此刻用来当做，开路先锋，他们真是撞了大运。
“好像是机场…………而且是空军基地…………”
将机体外部的传感器向着四周看了看，已经过去了两百年，鲁鲁修也不清楚这里到底哪个空军基地，在地底下也是一头雾水的到处乱窜，不过，从机体的速度来看，鲁鲁修还是大概猜到了，这里…………是洛杉矶。
“真是上天垂怜啊…………”
鲁鲁修不无感慨地说道，Knightmare所使用的能源——樱石在地球上几乎已近枯竭，现在世界各国所使用的能源几乎都是使用弗雷能源为Knightmare的电池进行充电。如果在这个齐格飞的能源耗尽以前没有能够到达地面，那可真是贻笑大方了。
“基萨卡，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抢一台运输机以后，立刻出发！”
奇袭的精髓在于神速，基萨卡虽然也还没有从刚刚在地底里面乱窜的那种恶心的感觉里面回过状态，但是出身于奥布特种部队的他，却在第一时间锁定了一台不知道什么原因此刻正在进行缓缓起飞的运输机。鲁鲁修自然也是瞧见了那一台“非常识趣”的运输机，心里面默念了一声运气真好以外，他立刻让基萨卡外挂在了齐格飞的外侧，以异常灵敏的速度扑了过去。而眼见着要被鲁鲁修追上，运输机却是在突然之间加大了输出马力，巨大的引擎轰鸣几乎要将基萨卡的耳膜震碎。但是此刻却是容不得他多抱怨鲁鲁修的乱来了。
如同一曲死亡的华尔兹，齐格飞特立独行般的圆形机体靠着其背身的悬浮系统在空中做着高速的旋转，难以想象那样庞大的机体却有着近乎小型机体的灵活特性。附着在机体身后的飞爪猛地弹射了出去，不出所料地正中运输机腹部的舱门。鲁鲁修可不打算将这一台准备好的飞机毁掉，借着旋转的机体的巨大惯性，那一盏被飞爪刺穿的舱门被轻而易举地倒扯了下来，基萨卡顺势保住了另一个飞爪，鲁鲁修猛推操纵杆，另一只飞爪几乎就从飞机的身侧擦肩而过，凭借着如同特技一般的身手，基萨卡在千钧一发之际跳入了货仓，鲁鲁修收回了飞爪顺势一甩，丰富的经验让他几乎不用看就知道知道那一片钢铁的碎片会飞向何处。原本还在警戒铃声大作的塔台顿时陷入了沉浸，远远望去，竟然是如同一句无头尸体一般，被齐齐削掉了指挥塔。
鲁鲁修眼中闪过一色狠色，齐格飞的能量几乎已经要耗尽。鲁鲁修可不认为之后布里塔尼亚不会派出追兵。他必须要保证齐格飞还有足够的能量让他打退追兵。好在，基萨卡总算没有白费他所的精锐之名，几乎就是一分钟的事情，巨大的运输机在平稳的滑行之后缓缓升空，伴随着它的，是鲁鲁修操纵着的已经快要能量告竭的齐格飞。
好在，齐格飞的躯体虽然庞大，但是就本身重量而言，它因为考虑到灵活性实际上远远没有和它同时期的Knightmare的重量，鲁鲁修和基萨卡一个默契的配合，就让齐格飞顺利地打上了飞机。而卡嘉莉和莎拉也是一脸松了口气地从齐格飞上走了下来。刚刚的行动显然把他们吓了个够呛。不过，机场的反应迟钝，也让他们感觉到有些疑惑。
“也许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莎拉这样说道，鲁鲁修皱着眉思考了片刻，不由也点了点头。不管再怎么说，机场被这样光明正大地偷袭，留守的部队不管是出于什么理由，都不可能保持沉默。不过…………
“鲁鲁修，有追兵追上来了！”
果然，没有可能这儿简单就逃走的啊…………
鲁鲁修叹了口气，齐格飞剩下的能量只能够简单地使用飞爪来进行攻击，如果要飞到外面使用浮空系统的话，十之八九会在到达奥布领空以前就掉下去。可是，如果不这么做…………
鲁鲁修回过神看向了一脸担忧的莎拉和卡嘉莉，心中不由地轻轻一笑。
绝对不能够让她们受到伤害。盖亚的嘱托？鲁鲁修根本没有想过要听从任何人的命令。就如同他拒绝了梅林，对于盖亚的协助，也只能说一场交易。可是，如果说要为此伤害到鲁鲁修关心的人的话，鲁鲁修只能说…………去你妈的…………
“别…………”
看着鲁鲁修嘴角莫名露出的如释重负般的笑容，卡嘉莉哪里还不明白对方的打算。刚刚她一直凑在齐格飞的操作台前，对于齐格飞的能量告罄自然清楚。鲁鲁修这是要去做舍身一击，他是打算了即便是拼着坠落太平洋也要让他们安全抵达奥布。顿时，卡嘉莉也顾不上莎拉还在一侧，连忙抓住了鲁鲁修的手，扣在她的心口，不由得一阵心悸。
“我没事的…………”
鲁鲁修尽量温声细语，卡嘉莉却是倔强地摇了摇头。说谎，你在说谎。卡嘉莉这样无声地控诉着。莎拉的脸上顿时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略带着一丝黯然地走向了齐格飞。
“莎拉？”
鲁鲁修连忙叫住了她，开玩笑，如果你死在了这里，这个国家可就真的要四分五裂了。
“这是我的责任，而且，如果让你击坠了帝国的空军，我的心里也不好受，至少，我是他们的女皇，他们的生命借由我的失误所导致，也应该由我来了解。”
说得很在理，但是鲁鲁修一脸淡然的表情，显然是不相信这个出生在200年后的女皇能够明白如何操作复杂的Druidsyetm（德鲁伊系统）。而与此同时，飞机开始做着激烈的翻滚动作，鲁鲁修猛地抓了一旁的货物，才险些没有被甩出去。
“这是！？”
鲁鲁修发誓，他绝对不会忘记这个东西。在日本反抗革命的一切源头，就是来自于这个东西，这个仿佛气体装置的巨大机械。这个…………他第一次与魔女相遇的地方…………
“鲁鲁修！”
基萨卡的声音在飞机内的无线广播内喧哗着，这一台飞机显然不是后面紧追不放的战斗机的对手。诱导导弹的数量毕竟有限，如果再不想想办法，等到数量用尽，那么后面的追兵一发导弹就能够结果这一台没有丝毫护卫的运输机。
鲁鲁修面色凝重地最后看了一眼那个充满了回忆的“毒气装置”，看了看大开的仓门外紧追不舍地两台飞机，心中一个疯狂的想法渐渐成型。
他打开了飞机内部的通讯线路，对着焦头烂额的基萨卡轻声说道。
“我说，基萨卡，你玩儿过一个游戏，叫做…………黄金矿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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